第三十章『寻找归宿之人』
不是寻找自己
而是试炼自己
不是在试炼中认识自己
而是在试炼后认同自己
配点 （个人试炼）
●
战斗中，锅岛想：“自己袭名的人物，锅岛•直茂是个以下克上之人呐。”
他是将龙造寺家逐步吞并了的人。这就是在谈论锅岛•直茂时人们的评语。
但是，还在作战中的锅岛想到：“那个人原本对龙造寺是忠心耿耿的。”
锅岛•直茂。
主家的嫡子身亡后，他在支撑起失去顶梁柱的龙造寺家过程中，渐渐获得了大家的追随与认可。
直茂维系着和羽柴一方的关系，并在岛津崛起于九州的大背景下，保住了龙造寺家。
虽说他算是遵循了以下克上的规则的人物，其根源点还是出于对主家的情义。
那么自己呢。
自己作为羽柴的麾下，为获取龙造寺机龙建造等技术，奔赴到九州。
从未来使其安泰的羽柴而来的使者。她尽管有着这样的身份，却也没有天真地以为自己会受到礼遇。
外地空降而来的上层。而且年龄不大。估计自己会被看做是黄毛丫头轻视对待吧，所以自己也要证明一下自己是个多么热血的人呐。锅岛那时这样想到。
心中多有不安。
作为为受过各种审查的使者而踏上了留学之路，但直到那时为止，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做成过什么事”，所以……
……一直觉得自己就算到了那边，也做不成什么事呢。
在老家和朋友们混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但也明白那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但是，去了那边之后，才发现龙造寺这块土地和自己的想象不同。
因为那里基本没什么年轻人。做的也都是类似于三征西班牙的承包工作之类的活。听说大部分年轻人都远渡去了三征西班牙和新大陆。
只剩中老年的教导院与居留地紧密相连，去到那里的本土小姑娘反而被作为城里人受到了欢迎。
「想要我们的技术，就全部拿去！」
这就是当时自己经常听到的话，也如同一种整体的风气。
虽在做着承包机龙建造的工作，但结果哪个国家都有在对此进行着研究开发。在这个战国时期，并不是所有机密都能带来长久的利益。尤其是会通过锅岛•直茂的牵线加入到羽柴麾下的龙造寺，自然也没有和其他国家进行接触。
他们早就打算好了，等使者过来，就将其全盘托付给对方。
学了多项技术，还得到了资料，并从年长者那里学会了各种事物的新看法。在各方面都学到了很多的她收获到了超乎想象的东西。
那便是自己掌握了维修及操作的技术。
对曾经自觉一事无成的她来说，就算不是历史再现那样的重大事件，但感觉手里掌握了某些真材实料的时候，意义更大。
自己也可以做成什么。
但是，在自己获得这份实感的同时，为此成就而高兴的大家也有所感触。
「这样一来我们也就安泰了」
锅岛其实想对如此感叹的他们进行反驳。
是大家教会了曾自认为一事无成的她也可以有所成就。
那为什么大家又笑称自己已经没有用武之地，已经做不到什么了呢。
不是的。
大家是有所成就的。
……大家的成就，就是成就了我。
但是，就算自己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而就在她自我追问要如何是好的期间内，留学结束了。
留学只有半年的锅岛带着大量收获回到了M.H.R.R.后，和当地的朋友商量起来。
自己打算再一次前往龙造寺。
对于自己内心某处存留的厌烦感，浅野为自己辩解说：“诶—？你这只是受到了他们的影响吧—？”。池田用“既然你自己多半儿都这么认定了，那就去吧”来鼓励自己，而可儿则是对自己有着迷之自信：“小锅肯定没问题！”。当时刚和大家汇合的长冈也说“随你自己喜欢就行”，但她不觉得对方现在敢对着媳妇这么说。
最终，第二学期中途之后，自己没有选择留学，而是转入了龙造寺，也是从那时开始了新规格的机龙设计。
不再是维持龙造寺技术的现状，而是要发展出超越世界现有规格的技术。
负责开发现场的龙造寺四天王的五人都表示了反对。都说那只会成为他们的负担。说是如今做那样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意义。
她明白自己很自私，她不过是把想要平稳迎来结束的大家强硬地拉回过去而已。
但是锅岛还是行动了。
「就不能给我今后也能继续战斗的力量吗」
说服反对的人，偶尔也进行对战，以此让一切踏上启程，而结果现今也就在自己手边。
也就是说，龙造寺家，被锅岛•直茂篡夺了。
自己也正如字面意思一般，乘在了龙造寺的龙上。
正因如此。
锅岛想到：“让龙造寺不单只是历史再现中的一个名词，而是让其成为一个有意义的存在继续存活，这就是自己历史再现的开端。”
在这片接受了初中部的不良少女、还教会了她看待事物方法的异国土地之上。不过——
「这个地方让我知道了我能做到一切，还给予了我力量，所以这次就换我来做出回报了……！」
我要证明龙造寺的威严。
年事已高，平易近人，有求必应的大家……
……别放弃啊。
请不要再说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不要再说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了。
那个只会虚张声势、认为自己到头来只会一事无成的少女……
……是你们给了她力量……！
想到这里，锅岛让机龙打转起来。
从地表斜上方转向下方，从北向南轮转、扫平一切。而在其轨道上——
「武神队队长！」
先是抡飞了三台机体，又将龙炮切实地砸到了剩下的白色机体上。
打中了。
●
Mouri-01意识到自己受到了直击。
龙炮的一击十分迅疾。
像机龙这样的机械，这种龙炮扫射并不是最佳行动。大概会对输出系统及支撑炮击的内壳造成非常大的负担。
十分鲁莽的动作。而且最重要的是……
……这……
不是龙会有的行为。
这是在人的操纵下强行引发的行动。
明明直到刚才为止，敌人还只是只“龙”。
至少在射击龙炮之前，还是如此。但是，中途角色就发生了改变。那人已经不是和龙一体化了，而是熟练的操纵着龙。
『……机龙驾驶！』
难道这才是这个对手的全开模式吗。
这种不确定性让Mouri-01出现了丝微的凌乱反应。进而……
……糟了。
同伴的信息中断了。
迄今为止，她一直都在借助于后排的同伴所传来的情报去追踪机龙的行动。
后卫的六台武神和其各自附随的两个自动人偶。共计十八人的辅助现今都失去了联络。
只能知道自己和另外三个主力的状况。以及撤退后的那些以二人为一组的自动人偶的视角。
有着十二个人的视角足以把握住状况。但用作精确调查还不够。
看向敌人的，只有自己。所以Mouri-01说：
「撤退……！」
就在她扬声的瞬间，辅助的自动人偶也说道：
『Mouri-01大人！』
听到呼唤的Mouri-01意识到了自己的视角被打开了。
撤退后的辅助职自动人偶们也在视野中确认到了敌人。
机龙。
龙炮从斜上方对着这边横扫而来。
就在这个时点上，Mouri-01捕捉到了其一瞬间的抡甩动作。
她已经错过了回避的时机。也看到了同伴们正在承受着爆压。既然如此，自己就……
「……！」
对着宛如光墙一般迫近而来的龙炮，Mouri-01用右手的长剑刺了过去。
●
产生了爆炸。
Mouri-01刺向龙炮的流体剑被碎裂四散。
然而，那并不是普通的碎裂。
那是在流体剑的伸长过程中引起的破坏。暴露在强大的流体炮击之下的刀刃引发反应，受到了龙炮的同化。
本该形成剑的流体也获取了龙炮的性质的影响。
剑和龙炮，这两个要素在成型的流体剑中互相冲突，在中间值处达到了饱和。
流体爆炸。
那个可同时堪称小型龙炮与巨大剑压的爆炸力量，轰飞了Mouri-01的机体。而Mouri-01的目的正是利用这股力量进行移动。
然而，还是不够。龙炮的扫荡能力仍然强大无比，如一堵墙般向武神吞噬而去。
所以Mouri-01做了某个动作。
她连续三次的伸长了长剑。
射出。
一声接着一声的四重奏、四联播剧烈响起。多重光影与多重轰鸣在夜晚的斜坡上反射和回响，卷起了荒芜的地表。
接着，武神飞了起来。
在空中连续受到四次爆压的钢铁白色巨体在半空中舞动。
龙炮就在她的眼前掠过，如同擦身而过一般。
躲开了。
广角视觉的她的正面处，白色从右到左穿过。接着能看到的就只有夜晚的黑。但Mouri-01还是确认到了敌人的方位。
然而在三浦半岛东侧的斜坡上。却没有机龙的身影。
在那上方。
夜空中，一只龙的前爪狠狠扣地，全身弓起大幅度跳跃过来。
铁龙射出了龙炮，但在尚未确认成果的情况下就进行了下一步攻击。
●
“讨伐”锅岛想到。
为不让其逃脱掉，跳跃起来，使用全身去击溃敌人。
时机就是现在。敌人的长剑弹仓已空。因为她在跳跃过程中确认到长剑的伸长音共有四发。
弹仓已空的敌人已经没有了攻击手段。
自然，敌人接下来会为了装弹而进行退避吧。
不能让对方逃了。所以她伸展前爪，踩了上去。
要让这次的攻击奏效，以此获得胜利。
……要在此证明，我们这一套，可以在这个世界里通用……！
来证明她们能用机龙进行战斗。
因为，这个世界是不以武神和机龙为基准的，而是以高手为基准的战国时代。
亲近流体、自学成才的个人战力，即使不是各国的战斗系副长，也是可以左右战局的存在。
换句话说，这就是高手。
飞翔，战斗，守护，只要是高手就有可能做到。
为了抑制那种因单体战斗能力超高而导致的力量失衡，力量不足的个人及国家就藉由机龙、武神和战舰获取力量。
所谓武器，是弱小之人的必须之物。
“但是，”锅岛转而想到。
……在这个战国时代、三十年战争的时代，在补足战力缺口的手段上，好像高手之外的人群更让人引以为傲……
时代变迁了。
因为各地频繁爆发的激烈战斗，高手的人数也出现了相形见绌的现象。
由此而生的，就是与高手有着同等或近似战力的“武器”使用者，以其代替高手发挥作用。所以现在，擅长运用武神或操纵机龙及活用舰船之类的人，也都会被认可为一个“高手”。
自己是机龙骑士。所属的龙造寺家则是能够制造机龙的工坊。
而现在，她们也逐渐登上了“高手”们的舞台。锅岛如此想到。
举国之“力”集于一身的她肩负着战斗。
她自己还只是个高一学生。抬头望去，怪物般强大的人数不胜数。在周围持续攻击自己的自动人偶们也都是身经百战，名副其实的非人之物。
面对这样一帮对手……
「——这下，也只能上了啊」
锅岛想到，“对手和自己都是最新的装备，还都运用着最新的战术。”
要证明自己能在这一套在这个世界行得通的话，就得趁现在。
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来报答大家。
因为大家“有能力”，所以自己也有能力……
「我一定要言明给他们听……！」
边说着，锅岛边将机龙的全身都压向了敌人。
三浦半岛东侧。在斜坡的下坡处，锅岛终于捕捉到了敌人的身影。
随后陷入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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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岛确信自己得手了。
剧烈的声响和冲击。机龙在势不可挡的高速运转之下击溃了武神。
武神挂在了自己伸展出去的左前腿处。之后再用超重量和速度……
「……！！」
阻止对方滑走。只要将全机的重量和硬度所携带的的打击砸向敌人即可。
砸中了。
零部件碎裂的声音和大地崩裂的声音从腹部下方连续传来。双方微乎其微地产生了些许反震，但也就此打住了。之后，便仅剩下金属碎裂的声音联合着倾轧的巨响回荡鸣响——
……成功了。压制住了对方……！
从显示出下方视角的表示框内，可以观测到敌对武神呈大字型的破损状况。
其胸部装甲被剥离，右臂断裂，右肩被压碎，接着——
『大小姐！』
呼喊声连同一串儿格外响亮的金属倾轧声一同响起。
锅岛感觉到敌人被折断了。从机龙的左腋处所传来的震动切实地告诉自己敌对武神的骨架被折断了。
位于自己腹部下方的武神正好处于副炮的死角。但是主炮的龙炮能击中对方。或者她也可以直接压扁对方。自己已经完全处于主导地位了。然而……
「哈……？」
突然间，操纵室内一片漆黑。虽说自己有为了便于观看表示框而将它的基调调成了黑色，但原因不在这里。而是有几个表示框本身就直接消失了。
……搞什么鬼啊……！？
在她发出疑问的瞬间，周围同时竖起了大片的表示框。通知的文字是以橙色的“警告”展现的。并且于下一个瞬间，警鸣声响起，某物映现到了自己左侧的视角中。
是光。
某物从俯卧的机龙左肩内侧刺向天空。
是刀刃。
长达二十米。敌对武神的流体长剑从自己的左侧腋下由下自上贯穿了机体。
「什么……！？」
金属倾轧声响起。声音来自左边。那不是敌人的声响，而是从机龙的左腋下传来的，发出警告的表示框高鸣不止，告知自己机龙肩部驱动的断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锅岛想。
不，她知道发生了什么。是自己受到了攻击。但她却不了解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为什么，明明都应该没有续弹了，却还能发射出长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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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队友合作带来的成果吗！」
孙一一边用八咫乌进行着炮击，一边将三浦半岛的战斗情况听进耳中。
……敌人略胜一筹……！
Mouri-01率领的武神团所使用的武器是流体光的长剑。那长剑原本是准对舰炮。她们舍弃掉炮塔之后，虽然无法进行炮击了，但相对地却能射出一次性的流体刀刃了。
使用的燃料被储蓄在四发式的弹仓里。所以四发射出后，就必须要进行弹仓的更换。
「只要控制住武神的四肢，对方就不能更换弹仓。这个判断是正确的。
锅岛也是因此才跳出来切实地压垮了敌人的队长机」
“不过。”孙一打开了通神用的表示框。
「——六护式法兰西的武神有办法在不依赖武神的情况下进行弹仓更换」
那就是——
「自动人偶」
孙一隔着通神对着还未能理解现状的锅岛喊道：
『——是撤退到四周的自动人偶跳到战场上用重力控制更换了弹仓！紧急退避！敌人还能行动并对你展开攻击的！』
●
『Mouri-01大人，弹仓更换完毕！』
Mouri-01正在进行思考初始化和调整所受到的冲击时，她听到了同伴的声音。
战斗中赶到自己身边的大家一边承受着机龙的副炮炮击一边高喊：
『——请不要错失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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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ri-01回过神来的时候，听见了龙的咆哮声。
武神仰躺在那里，眼前如同仰望天空一般。其身体的多处都遭受到了破坏。很有趣的是，从破损部位处还能感受到热度。Mouri-01边如此想着，边行动了起来。
此刻，龙正要射出第二发龙炮。
估计是打算击中这边，再利用反作用力进行后退吧。
与之相对的，她的右肩以下部位都被龙的左前爪压制的不能动弹。从手腕处延伸而出的长剑因为同伴的帮忙更换了弹仓而获得能量，以光刃的形态刺进机龙的左腋下。
持有刀刃的右腕马上就要被压碎了。但在此之前自己还有事情必须完成。
Mouri-01在一瞬间抬起手腕，紧握住长剑的扳机。
变换着角度将残余的三支光剑连射了出去。
紧接着，金属的断裂声传来。响声还是来自于自己和对方双方处。
自己的右肩已经被毁了。而敌人的左侧腋下也已断裂。
机龙的左前足伴随着冲击和声响被分离。龙那后仰的动作意味着……
「Mouri-01大人！龙炮要来了！」
听到同伴们的提醒，Mouri-01做出了判断：“一定要在这里取得胜利”。所以……
……一定要赶上！
手臂无法自由活动的状态下，长剑无法对机龙的身体造成明确的打击，也就无法阻止龙炮。
可是自己能利用的，只有还能动的右手握着的武器，以及与腰右侧的装接点相连的弹仓。仅此而已。而同伴们已经教给她如何更换弹仓了。所以——
「Tes.」
Mouri-01将自己从武神弹出。
她解除了自己的连接，跳出了驾驶舱。
●
锅岛见证了敌人的决断之处。
自动人偶的身影显现出来。一头金色的头发随风飘舞，高挑的身材被包裹在战斗用的侍女服中。
这个人影从仰倒在地的武神背部和地面间的间隙中跳了出来，跳上了一动不动的武神的胸前。
她并没有挥动左臂。但她用右手摘下将她身体和武神连接在一起的带有装饰花纹的面甲，同时伸展手指将面甲甩了出去。
面甲刚被丢下，武神左腰的弹仓就动了起来。
……重力控制！
而自己这时正要将龙炮砸到她那。
……就算现在更换长剑的弹仓也毫无意义……！
靠着无法挥动的手臂所发出的长剑连射根本无法精确地瞄准机龙的机体。就算射中了，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发精准的刀刃攻击。根本无法阻止自己这边仰身射击的龙炮。
但是，自动人偶动了。
敌人的金发摇曳着，将整个巨大弹仓抽了出来。
四发铁制武器果然还是瞄准了长剑的底座而去。原本嵌在那里的旧弹仓被清除，长剑的光芒也消失了。
与此同时，自己的左肩完全剥离，身体也恢复了自由。这对为了射击龙炮而向下对准的她来说，除了左腋处有些使不上力道以外，并无其他问题。即使敌人能从弹仓中将剑连射出来……
「现在被算被敌人的刀刃刺中，也无法阻止住机龙的炮击了……！」
觉得可行的锅岛实施了行动。
发射龙炮。因为方向是向下的，所以炮击没有直线通过喉咙，削弱了其输出。但……
「射击……！」
瞬息过后，锅岛看见了敌人的长剑底座连接上了新的弹仓。
「——切换为准对舰炮状态。无炮塔状态的准对舰炮击。不是刀刃的四连发攻击滋味如何」
●
Mouri-01在零距离下将准对舰炮轰向了机龙。
这种将自己也卷入到爆压之中的战术，来自于一份记忆。
武藏总长被人狼女王掳走之时，己方和进行追赶的武藏势力展开了追击战。
那时，武藏的黑魔女击败Mouri-03的方法就与现在的战术类似。
在无炮塔状态下让炮击术式百射百中的技巧。
那就是不顾己方的损伤，将距离缩短为零，让对手直接承受炮击的威力。
这并不是最佳的方案。
也不是自动人偶所能想出来的战术。
但它确实存在于记忆之中。她也明白那就是当时敌人所能采取的最佳方案。
明白了这些的自动人偶也能选择于自己不利的战术了。
她知道这也是她们的最佳方案。
所以，Mouri-01释放出了最佳的四连击。边用重力控制挤压武神手中的武装扳机……
「……！」
钢铁的激响声震耳欲聋。
零部件和润滑剂飞迸而出。高温的液体将蒸汽散发到夏夜的空气中。紧接着，损坏的声音连续发出，空中下起了钢筋雨，仿若将水倾盆泼出一般的响声响起。
在那下方，持续着攻击的Mouri-01看到了亮光。
空中的白色亮光迸发开来。
是龙炮。
正是那发本是为自己所准备的炮弹。她如果直接被击中的话一定会被彻底摧毁吧。
对方却毫不犹豫地将其射出，打算优先撤退。
这是龙的战术，也是人的战术。
……真是漂亮。
龙造寺确实制造出了能和最前端的六护式法兰西武神队进行分庭抗礼的机龙。
最重要的是……
『啊……！』
因为冲击而喊出的声音中，饱含巨龙骑手的愤怒。
“她才是做的最漂亮的。”Mouri-01想到。
龙造寺不仅仅是制造出了机龙。他们也确实培养出了……
……“驭龙之才”。
这场战争过后，敌人一定会进行自我强化。Mouri-01也觉得自己像是被施加了压力了一般，产生了一种“己方也不得不努力强化了”的感觉。她发出了最后的一击。
释放。
「——Vive la Annnne安娜万岁！」
巨响撕裂苍穹，光芒爆裂开来。
炮击的破坏力延及到了机龙的机体，并损坏了龙炮的输出系统。
龙炮发生了爆炸。
轰鸣声散去，风暴肆虐倾泻。
「……」
Mouri-01被远远地甩到了斜坡下方。
地面。在被摔到土块的一瞬间，她看到从左侧腋下开始都被她自己的龙炮所破坏的机龙在反作用力下被冲向大海，在海上激起了浪花。
之后，Mouri-01被摔在了地面上……
「成功了……」
Mouri-01翻转、未能站起，接着翻转两、三周后，她仰面倒下，开口呢喃道。
她抬头看向被战火照亮下的夜空，举起右臂，坚定说道：
「毛利所属，侍女式武神中队——成功夺还三浦半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