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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在地上望着天空的人』



  外出的理由

  总是出去见某人

  配点(计划性)

  ●

  奈特听到了野挽的话抬起头。

  他说他要花一天半的时间出去一趟。

  ……一天半时间能去哪……

  「小野挽,你要去哪?你不是指武藏上面的地方吧?」

  「小野挽……」

  野挽回头朝奈特狠狠地瞪了过去,一直以来,奈特都这样称呼他,而他也和往常一样用视线杀回去。

  奈特旁边的成濑也在看着野挽。

  「一天半或者两天,貌似是很远的地方。坐在我们的黑嬢(schwarze Fraulein)或者白嬢(weiße Fraulein)的后面去,不是能快点吗?」

  「不,我要去的地方离这里很近。但我在那儿有事要处理」

  浅间调出手边的表示框,接着他的话说:

  「——诹访神社是吧?」

  Jud.,野挽点了点头,

  「信州的诹访本社。从真田也就是这里出发的话,就算是走路过去也就大概半天的路程」

  ●

  ……去诹访啊。

  奈特迅速打开魔术阵,从中调出极东的概要图。

  其实这种查大地图的工作本该由浅间来做。

  但她在这里不能这么做。

  ……从神道网络上看的话,也是不同的系谱的神社。

  浅间是浅间神社的巫女,祭拜的是佐久夜神,主社设在武藏。

  而野挽所神奏的诹访神社的本社设在在地面上。着实的负责着产土*,管理着当地。(*注:日本神道用词,类似土地神的概念。)

  系谱不同的诹访之所以能在武藏使用神奏,是因为可以通过浅间神社中继。

  浅间神社虽然能够进行一些契约或者术式的代行手续,但在这种牵扯到政治的领域,贸然地牵扯上其他系谱的神明就会很危险。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就没法和当事神社交代了。

  所以——

  「征得正纯的同意太麻烦了,周边的概要图就由我小奈来制作吧。自从武藏建造完成之后,我们运输业就开始积累地图了」

  奈特把概要图的投影放在手心。打开的地图显示的是处于真田势力范围的上田附近。

  这是以暂定国境和都市为中心的绘图。

  但只有国境和都市周边的细节才是完善的。越靠近外侧就越简单、抽象,乃至用图示来表示地点。这份地图中有些部分是彩色有些部分是黑白的,也有些手写的部分混在其中。

  这地图在配送业中流传,是以武藏及其周边作为视角来观察地面、然后加以整理的。

  虽然说是配送业,但配送范围仅限于武藏,不能离开武藏行动。但可以在武藏航行时用望远术式进行广范围拍照。经过了数十年的积累、整理,才得到了这么一份地图。

  之前成濑也向地图提交了水户周围的照片。

  虽然奈特想去看看审核通过了没有,但现在不是干这事的时候。

  奈特找到目的地然后放大地图,将其举过头顶向大家展示。

  「如何?」

  她从立体投影的背后用手指指着这份极东概要图中的甲信越部分。

  「小奈我们位于这里——甲信越*西北部,与上越露西亚南部的交界处附近」(*注:甲斐、信浓、越后三封国的合称)

  「然后小野挽要去的信州、诹访,在甲信越的西侧。从地图上看的话,诹访位于这里的西南方,直线距离二十公里」

  但是——

  「小野挽,这不太好走吧?」

  「怎么?」

  「这里,上田和诹访之间有着从南阿尔卑斯山*脉延伸过来的,被称为八之岳(八ヶ岳)的山地、恐怕得要翻山越岭喔。在武藏上生活惯了的话,会不适应在地面上远行吧」(*注:即赤石山脉,1881年,这个地区的三座山脉被英国人矿山技师取名为日本阿尔卑斯山脉后,名称就被沿用英语称乎上)

  ——原来如此,直政说道:

  「今天为了保留体力才专门设了帐篷是吧──所以这事涅申原也是知道的」

  「──这么有逼格的要求,不跟就吃亏了啊」

  「笨蛋。翻山越岭是不可能的。特别是那附近,大陆中央的阿尔泰山脉从重奏领域掉到那里了,所以应该相当危险。

  你要去的话,就需要坐运输舰从南面或北面迂回,这样才能保证安全。而且,到头来你还是得回到北条,等到你用双脚走回来的时候战争早结束了」

  •浅 间:『小政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喜欢照顾人……』

  •烟草女:『因为我从以前就开始留意大陆那边的航路和地形。我比较在意朱雀是从哪来的,所以就从我借字*的典故开始着手,查了一些清武田相关的数据。比如三河、天山回廊附近的地理知识都记在脑中了』(*注:原文,あやかり,借字、假借的意思,指取伟人或其他什么吉利的东西来取名讨好兆头的意思,正纯跟直政这种不是袭名,却取跟史实人物很像的名字就属于借字。)

  •● 画:『Jud.,——明白啦。就让我把这件事当成梗吧』

  •烟草女:『你这算是什么借口!』

  •金丸子:『——这算不上是借口吧!』

  •浅 间:『嗯,简直是不讲道理!』

  •银 狼:『把直政也拉入我们阵营的话,就可以稍微分担一些伤害了吧』

  哦哦,弥托酱真是乐观啊,奈特想道,然后听到了野挽的叹息声。

  但他的这口气,仿佛叹走了全身的力气,

  「小野挽,——如你所见,你最好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Jud.,但是……」

  奈特明白野挽不方便开口的原因。

  「小野挽没有特务职或别的什么职位。没有理由的话就不好去为他准备运输舰」

  「那正纯大人,你用你的副会长权限,把野挽大人提拔成某位大人的辅佐怎么样」

  「啊—,赫莱森这样可不行哦」

  托利在赫莱森脸前招了招手。然后走到赫莱森前面,左右晃动着腰说道:

  「赫莱森啊」

  赫莱森一言不发地用直拳打向这二货的裆部。

  响起了啪的一声,然后大家随着声音呆住了。

  「——」

  三秒之后,黑色的长发逸散成翅膀般,二货跪到了地上。

  赫莱森对这个呻吟着无法动弹的二货说道:

  「托利大人,你做出那样无防备的动作,万一被人偷袭了怎么办?」

  「——赫莱森,等,等下……——等我三十秒好么……」

  「为何突然用女性的说话方式?*」(*注:前面也曾标过,上面托利的用语突然女性化了)

  二货摆好姿势分开膝盖正坐坐好,并且尽量去挺直腰,然后拍着肚子说道:

  「哟…洗……没问题,没问题……赫来森啊,我想说的是——」

  「野挽大人虽说可以参加战斗,但他毕竟有自己家庭情况。

  所以,如果得到了特务辅佐什么的职位的话,会打破公私的平衡」

  「Jud.,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的私人问题让大家费心了」

  「喂!野挽!你这家伙都把我的台词都抢走啦,交给我来说不就好了么!?」

  「不好」

  「也是啊!」

  居然就这样轻易认输了。

  •● 画:『就是因为这样,才很难把这个男人的故事画成本子……』

  •贤姐样:『呵呵,你是在夸奖愚弟吗?』

  •● 画:『你比他更麻烦……!』

  小珈现在有点过于激动了。

  这时听见某人向野挽搭话的声音。

  正坐在桌子前的成实,喝了一口枡酒*说道:(*注:一种日本酒的饮酒方式)

  「这里的家庭情况指的是什么?」

  「我祖上是北条的原重臣」

  「Jud.」

  成实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成实想。

  ……这人之所以意外的,对政治那么敏锐,是书记灌输吧。

  在心里正默默地点头时,感觉到了其他人的视线。

  分别是某从士、某前刘海还有武藏的公主。

  三个人都带着“怎么回事?”的眼神看着自己。

  ……虽然知不知道都无关紧要。

  但正因为如此,想要去得知真相也无可厚非……

  所以,她对一脸问号的从士她们说:

  「……是这样的,出身于北条原重臣的人要和北条敌对了。到那时,如果他不顾及自己的家人,结果会怎样,你们知道吗?」

  「Jud.,到那时,战胜北条之后,他就会很难再取得老(‧)東(‧)家(‧)北条的信任」

  听了誾回答道。成实点了点头。

  ……不愧是誾,对“家”的理解很透彻。

  这是一种政治博弈,她们几度因为政治的原因被当作棋子般摆弄,所以才那么清楚。

  所以,书记推了推眼镜,环视着大家说:

  「大家听好,——这次的小田原征伐,实际上最终的结果是松平一方的势力会得到增强。

  松平的行动被封在关东期间,吸收了灭亡了的武田家的残党,在这里又能去吸收北条方的余党的话。这样,东边的松平就可以成长为足以对抗中部羽柴的大势力。」

  所以——

  「松平必须重视将来会加入自己的北条一方。而身在松平的野挽,可以让北条多一个加入松平的理由,而且能作为一个很好的范例……」

  「抱歉」

  野挽向大家道歉,总长前后摆了摆手,说:

  「别在意,你能上前线就足够了……话说回来,你打算怎么从诹访来回?」

  「让我想想……」

  原北条家系的劳动者,手扶着下巴说:

  「要是利用运输舰往返的话,从哪边过去比较近?」

  「北边」——黑魔女立即回答了他的疑问。

  ●

  奈特向野挽展示魔术阵的概要图。

  她通过调整仪表盘型的缩尺,将地图比例尺稍稍缩小。

  画面中,纵贯南北的山脉将上田和诹访分别隔在东西两边。

  奈特用手指触摸着上田,然后向南拉了一条红线。

  ……嗯,八之岳和横尾交界处,应该是在这里吧。

  她在山脉的南端,做了个标记。

  「南边的话要走很远才会有东西来往的路。而且,南边连着南阿尔卑斯山,虽然能从山的关口通过,但是因为海拔的缘故需要花上一些时间」

  「那就是北边了」

  奈特对野挽点了点头。

  「虽然感觉上好像是绕远了,但是实际上能节省不少时间……」

  正当这么说着的时候

  「等一下」

  说话的是正纯。

  她抱着手臂,看着这边投影的魔术阵,说:

  「北方的路线会有危险」

  「为什么?」

  「上越露西亚南部,还有柴田的势力留在那里」

  ……啊,好像确实……

  被这么一说奈特突然想起来了——在诺夫哥罗德进行的鱼津城之战最终让柴田一方停止了对上越露西亚的进攻。

  当时奈特她们也有上前线去牵制柴田的舰队。

  那场战役,让柴田的军队撤出了上越露西亚。但是,

  「虽然柴田撤出了上越露西亚,但又不是放弃了战争」

  正纯接着说道:

  「实际上圣谱记述中也有提到,柴田他们之后也一直在和上越露西亚交战,经常受到来自上越露西亚的攻击,并表现出伺机进攻的动向。——也就是说,柴田守护着织田的北部」

  「但正因为这种进攻和防御,他们才在信长遭遇暗杀时,回去晚了一步」

  ——涅申原开着自己的表示框说道。

  然后,他煞有介事地抱起手臂——

  「但是,现在的柴田军似乎有些不同」

  「怎么不同啦?小原」

  「Jud.,他们的布阵,看来有点靠东。如果说根据圣谱记述的话,布阵的位置应该是在上越露西亚的西侧,但现在他们在东边」

  「大家听好」——涅申原将表示框放大。

  显示的是极东的概要图。而且图中从关东到近畿附近都有描绘。

  不用说,这是涅申原亲手绘制的,和自己的图没法比。

  但是,涅申原却把带颜色的地图和这个重合在一起。

  从东海到近畿。中央有个被涂成红色的地方。那是,

  「P.A.Oda主力。信长的势力。然后,东侧……」

  有一小块地方被涂成了绿色。

  「……这里是真田。它和织田主力的中间——也就是黄色的这一块,是森•长可、泷川这些织田麾下的人统治的地方。然而这些地方一直到几天前为止还在——这。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Jud.,坐在桌子旁边,手上拿着烤鸡肉串的弥托姿黛拉点了点头。她一边把鸡肉串架在盛满热石子的容器上重新加热,一边说:

  「由于神流川一战,泷川失去了领地。——当然,作为小牧长久手历史再现的一部分,她需要去和北条方汇合,但那另说吧」

  「对。也就是说,泷川失去的领地——也就是现在织田势力的南部是空白地区。之后,松平会和北条发生“天正壬午之乱”,然后松平会得到这片土地」

  涅申原把泷川的土地涂成了蓝色。

  这样看来——

  「在和北条的战争结束之后,我们就可以和织田本队接壤了」

  ●

  原来是这样啊,奈特想。

  「所以正纯才说,在结束和北条的战争之后想要干涉对信长的暗杀啊」

  「Jud.,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

  嗯,旁边的成濑点了点头,

  「的确,只要一接壤,我们就可以找茬挑起和织田本部的大规模战争了。现在,所能发动的最大规模的战争即将开始,正纯兴奋得在晚上……嗯,把这当作下下次的梗吧」

  「等一下!这和话题无关吧!」

  大家和奈特都纷纷无视她。

  接着,涅申原又进一步修改了自己的概要图。

  「确切地来说,和北条的战争结束之后,松平的领地会变成这样」

  涅申原把北条所属的关东南部都涂成了蓝色。

  「小田原征伐之后,关东东部和南部的所有土地和势力都会归于松平。未来的战局就是这样。所以为了对此做好准备,柴田队才把军队部署在东北方而不是西北」

  所以这样一来,野挽自言自语道:

  「如果从北方绕行的话,就会触动到柴田军、或者织田本队,是吗?」

  「是的」

  涅申原回应道。对此,阿黛蕾举起了手,她一边把这边的概要图和涅申原的概要图拿来对比,说道——

  「但是,诹访是P.A.Oda的领地对吧?因为武田打算以历史再现上走向毁灭的处里,来换取清得到保全,但既然诹访已被P.A.Oda接管,那不管是从北边还是从南边过去都没有什么区别吧?」

  「——从北边过去的话他们会有借口干扰」

  成实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她用鸡肉串指着涅申原的概要图,以淡然地语气说道:

  「我们,本来是因为移动教室才来真田的。然后泷川被逐出的土地,是在真田的南面。

  所以,从南边去诹访,就相当于是经过暂定的自领地去诹访。然后,虽然是在武藏南下前往北条的途中放出运输舰,这对织田也意味着武藏这一威胁向南离去的途中。」

  「是的。——如果选择北侧路线的话,武藏在没有南下的情况下反而放出了北上的运输舰,这可能就变成了对柴田军的挑衅」

  「这样的话,要从南边走么」

  对此,奈特点了点头。用手指在自己的概要图上画了一条从南边绕行的红线,

  「总路程大概有一百二十公里左右?运输舰的话,过去最少要六个小时」

  「我也这么觉得」

  直政也这么说的话,应该就没差了。

  「接下来就是船的问题……」

  奈特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时——

  「那个,各位,我可以说两句吗?」

  人狼女王轻轻举起了右手,

  「你们讨论了这么久,然而那边那位原北条的少年——他要去诹访干什么,不打算问一下吗?」

  ●

  「那个,母亲大人?」

  弥托姿黛拉转头看向母亲。

  母亲侧着头,像是在问“怎么啦”的样子,站在碳火对面。明明有能力跳过来靠近说话,却在隔着一个缓冲的位置故意不过来这点,真是让人感激。

  弥托姿黛拉一边向自己确认身为骑士的立场,说道:

  「母亲大人,不管怎么说,您后天就是我们的敌人了。我们怎么会向您暴露我们的计划。」

  「哎呀,涅特?」

  母亲眯起了眼睛。

  ……诶?

  母亲笑着露出牙齿是一种危险的征兆。弥托姿黛拉在心中成功抗住了杀气后,母亲接着说道:

  「你们的计划……也就是说,他会参加后天的战斗,而且是为了获取赢得战斗胜利的技艺才去诹访的,是吗?」

  ……不好——!!

  面对套话,弥托姿黛拉身体的血伴随着“嗖”的背景音,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但是涅特啊,刚才,你的王也说啦,“你只要能上前线就足够了”——呵呵。这说明我刚才说对了是不?涅特?」

  「唔……!」

  好像完全中招了。

  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正纯,你打算向我母亲透露多少情报?」

  「这要看野挽,或者说涅申原如何点拨野挽了」

  ——正纯叹了口气自语道。

  彷佛看准了时机,涅申原他——

  「人狼女王」

  「呵呵,怎么啦?」

  「请给我签个名吧。不光要签杜伦尼,还请签上益田•元祥。分别签两张」

  哎呀哎呀,母亲说道。然后不停地笑着说:

  「——第二份是要给英国的女朋友吗?」

  ●

  •● 画:『你听,——说的可是“女朋友”哦』

  •金丸子:『不承认是不会给签名的哦』

  •赫莱子:『那么,涅申原大人,现在是纠结时间。』

  •浅 间:『那个,现在虽然是在结界内,但我可以帮你联系英国的莎士比亚小姐,要不要这么做呢?』

  •未熟者:『你们这异口同声的是要干嘛!!』

  ●

  「——那就请您当作是为我自己一个人签吧。顺便帮我多签两张备用」

  对于涅申原的请求,弥托姿黛拉看到母亲嘴角忍俊不住。

  •烟草女:『真是固执啊……』

  •贫从士:『为啥男性,总要在这种时候撑脸面……』

  •金丸子:『就像浅间亲一样呢~』

  •浅 间:『莫名中枪?!』

  不,实际上不就是如此吗,弥托姿黛拉正想着,就看到面前的母亲接过了彩纸,然后从胸部中掏出口红。

  「母、母亲大人!您怎么带着这东西啊?!」

  「呵呵,弥托姿黛拉真是笨啊!女人嘛,必须何时何地都能立刻打扮好自己才行!你看,我平常都有备着mic哦!——啊,但弥托姿黛拉好像做不到哦……好吧,那我就教你用屁股夹东西的技术吧!怎么样?」

  神烦也。

  总之,母亲还是取出口红签了名,然后递给了涅申原。涅申原接过来之后说:

  「——那接下来,我就简单说明一下。野挽君这次去诹访,是为了修改弥生月,使其能修改版本」

  「武藏的诹访神社虽然也能注册新的自创术式,但武藏的诹访无法进行细节调整,所以要修改的话,就得去诹访本社。」

  野挽说着,看向了母亲。

  「还有,——不是你」

  但母亲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可能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说法不妥吧,野挽突然挠了挠头,

  「不是……我是说——这不是为了对付你」

  「呵呵,我被甩了,是吗?」

  「有必要的话,我会与你交手」

  野挽肯定地说。然后他继续说道:

  「去诹访修改设定是为了──对付氏直」

  「嘛……」

  母亲把手放在一边的脸颊上,感叹道:

  「从外表看不出来,内在很激情嘛……」

  「你知道就行不用说出来」

  然后,野挽就这么保持着坐姿,转向面对着大家。他用双手撑着张开的两膝,低下头,说道:

  「我要离开岗位。请给我一点时间」

  「请等一下」

  说话的是二代。

  「——如果,在野挽殿下回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决出了胜负,你要怎么办是也?」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没有关系。这是我个人的问题」

  「眼镜仔你也觉得这样可以是也?」

  眼镜仔……大家纷纷吐槽。然而涅申原点了点头——

  「从战术上来看的话,野挽君的弥生月是可以破坏掉结界甚至是防护障壁的blance breaker。上次在诺夫哥罗德之战中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是——」

  「如果能得到可以针对北条总长的术式的话,弥生月大概能获得以往无法企及的战果吧。如果最后能让野挽君和北条•氏直对战的话,这时可以宣告我方胜利了。」

  「Jud.,——既然这样,身为副长,允许现场战斗力中的一员离开。」

  好,正纯拍了下手——

  「其他人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啦,弥托姿黛拉刚想摇头,突然想到——

  ……这、这样一来不是就要回营地的节奏吗?!

  帐篷的分配状况,终于要被母亲发现啦!

  ●

  弥托姿黛拉慌忙转向母亲。

  「母亲大人!——您接下来就要去和北条汇合了吧?!」

  「哎呀,你说什么呢?我今天要住在这儿啊」

  ……这般毫不犹豫的语气……!

  但是,这样下去就不妙了。

  「那个,我们没有准备您的帐篷」

  「嘛,这种时候涅特你肯定会让我住进你自己的帐篷里啦,是吧?」

  「——诶」

  不好。

  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

  无论怎么考虑,都没有充分的理由,把这个炸弹送到其他帐篷去。

  •银 狼:『阿黛蕾……如果我说跟我母亲一起睡,胸会变大,你信吗?』

  •贫从士:『不信。太扯了。毕竟第五特务你自己就证实了这一点』

  •银 狼:『那、那,二代的帐篷……』

  •蜻蛉切:『在下,睡相super不好是也,这样也可以是也?』

  让她睡这里大战看来会一触即发……

  誾又是跟宗茂住在一起。

  「啊,那个,母亲大人?——我的帐篷有点挤!」

  「哦?有谁在里面那么挤啊?」

  ……画蛇添足了!……

  弥托姿黛拉开始拼命思考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桌子那边,赫莱森张开双手,测量着自己头部的大小,

  「一边一个、两个……、再加一个人还能装得下吗?」

  「感觉会挤得血液都不流通了呢」

  「哎呀,那愚弟要我在你上边吗」

  「喜、喜美你在乱想象什么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交谈着。

  再这样下去就危险了。

  弥托姿黛拉赶紧对母亲说:

  「您、您看,我的头发,嗯,会占很大空间的」

  「把它梳起来不就行了吗?再说了,人狼也可以趴着睡呀」

  这我当然知道,仔细想想母亲也当然知道……

  然后母亲眯起了眼睛,

  「涅特?——你在隐瞒什么?」

  「没、没有的事!我为什么要瞒着母亲呢?!」

  「那就是可以告诉我喽?」

  •金丸子:『杜伦酱好强啊——』

  •● 画:『是啊,我只知道弥托姿黛拉不擅长辩论,没想到竟这么弱』

  •银 狼:『你们真是事不关己啊——!』

  但母亲的笑容丝毫未变。

  糟了啊。

  本想出去躲一晚上等到天明,但母亲很有可能会独自去搜山。好像,自己过去有在森林里迷路睡着了,后来又被人救了回来的记忆。

  啊……,到底该怎么办?!

  当弥托姿黛拉正屏气思考时,从外面突然传来了说话声——

  「好啦,各位,会议差不多结束了吧?明天一早还要行动,都快去睡吧」

  是欧利欧特莱*。(*注:因为各种原因,从一卷上开始沿用至今的参水‧真喜子的译名,本组从本卷开始改为音译的欧利欧特莱‧真喜子,不便之处请见谅)

  ……终于有救啦——!

  弥托姿黛拉迅速转向欧利欧特莱说道:

  「老师!我母亲睡哪铺?」

  「弥托姿黛拉,什么叫睡哪铺。那可是你母亲啊」

  那就说窝吧——弥托姿黛拉虽然想这么说,但好不容易来了个救星,她还是努力陪着笑脸,语气也略微沉着地又说了一遍:

  「Jud.,老师,我母亲的床,在哪里呢?」

  「啊,这个嘛——」

  欧利欧特莱指了指身后。那里是一个面向广场的高台,上面搭建着一排排教员住的宿营小屋。

  「和我们一起住在那边怎么样?」

  「呀,看起来真是别致的住所呢」

  太棒啦!弥托姿黛拉想。

  终于把母亲的注意力转移走了。真是太感谢老师了。

  ……我要送您一年的水户纳豆!

  她正想着,就听到欧利欧特莱叉着腰笑着说道:

  「就是酒瓶扔的到处都是。不过,那也比孩子们的帐篷宽敞」

  「——诶?我们家涅特也这么说,真有那么挤吗?」

  「这倒是真的。毕竟弥托姿黛拉的帐篷里还住着托利、赫莱森、喜美和浅间」

  沉默降临。

  过了一会儿,成濑轻叹了一口气。

  •● 画:『要何时才能去偷画才好呢』

  •伤 者:『呵呵,大家一起睡的话,画面会很美吧』

  •金丸子:『会!绝对会!』

  •银 狼:『绝对不会——!』

  但是,母亲笑着看向这边。

  「老师,我今晚还是住在我女儿的帐篷里吧」

  「啊?那个……母亲大人?」

  「怎么啦?涅特?」

  母亲保持着笑容说道:

  「——你不是没有对我隐藏什么么?」

  ●

  「都不克制一下,晚上跟过节一样,是打鸡血了么」

  声音传了过来。

  大半夜的,水面照得比白天还亮,金翼听到了声音。

  加藤•嘉明。

  她正泡在位于运输舰舰桥上的露天泳池中。

  她和坐在泳池边操作着魔术阵的胁阪•安治一起,听着外面传来的两股声音。

  一股是舰上正在举行的宴会的声音。

  ……比白天,还要热闹呢。

  现在举办庆典其实就是把来到毛利境内之后,小田原征伐战的部分历史提前再现了。

  据圣谱记述,在水攻北条的小田原城时,羽柴一方为了向北条炫耀自己的余裕,就连续多日举办了宴会。虽然在对方正急于结束小田原征伐战的这时候,贸然推进剧本会有危险。但北条一方很可能就会用“等举办完庆典再决战吧”这句话作为借口来拖延战事。

  所以先把这个坑填了。

  「安治和小喜目想参加小田原征伐战的远征,要是不认真用心做这事的话就去不成了」

  「没错,安治。——但是,原本很期待能来泳池夜游,被照得那么亮真是太可惜了」

  传来了祭典热闹的声音

  笛子和太鼓的乐声中不仅有极东还有M.H.R.R的。

  声音的那边——北边传来了两股声音中的另一股。

  「是巴黎那边,大工程的声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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