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争吵
“姓王的，够了。”顾潇高挑的倩影从门后走出，看到她，王坚仁的行动也顿住了，只是依旧抬着脚没有放下的意思。
王坚仁的眼睛无神地盯着她，沉默着，手里的轻薄手机已经被捏爆，碎片的大小显得比满地玻璃片还要可怜。
“如果不是刚才我的影响，现在你也不用补这一脚了。”顾潇淡然笑着，视线却在划过地上嘴角溢血的顾凡时眼底闪过一丝忧心。
王坚仁仍旧沉默着，保持半抬腿的姿势如同石雕一样纹丝未动。
顾潇迈动她的大长腿，一步一步靠近王坚仁，语气里是满满的有恃无恐：“我想你应该明白现在的你与我而言不过蝼蚁般渺小，况且顾凡并不是真正伤害她的人，因此你也没必要伤及无辜。”
当然，如果你非要逼我走上和你同样的路，这个代价你付不起。”她的美眸半眯，透露出如蛇盯上猎物一般的危险气息。
两人僵持不下，但最后的赢家还是顾潇，他终是无力地收回悬空的脚，跌坐在地。
很快。
在她喊来私人司机，把顾凡带往医院后，反手在自己的风衣口袋里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相框。
王坚仁一脸失魂落魄地坐在满是碎片的地上，有些出神地摩挲着那张从破碎相框中掉落的照片。
顾潇没有闲情雅致和他继续在这里玩回忆往事，随手打了个响指，王坚仁手中的照片就在瞬间凭空消失了，他却仍旧呆愣着，像是沉浸在另一个世界。
她粉唇一撇，弯腰把手里的相册塞到王坚仁的手里，转身离开了。
icu外，顾潇捧着小脸坐在正对着玻璃幕墙的对面，这样她就能够清楚地看到里面仍旧昏迷不醒顾凡。
“你的意思是，两个人的碎片恰巧同时活动了？”麦小迪靠在墙上，一脸严肃地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
“不算同时，中间隔了有几天。”她用含在嘴里的口香糖吹了个小泡泡，目光并未转移：“哪有什么恰巧，就是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所以你是故意的？”麦小迪皱眉，因为最近疏于保养，她原本天生细腻的皮肤都显得有点干燥。
“他们两个都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贱人的心魔太重，他如果永远都不放过那几个人，就永远不会放过自己。”顾潇罕见地显示出了她有些落寞的一面，她微微低头继续说：“顾凡和他的经历不同，但从一开始上天就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我又能做什么呢？”
“所以，你是想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以毒攻毒。”麦小迪扭头看向她，陈述的语气不容置疑。
她的娇躯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最后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所以呢？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可能得结局是什么？或许有小概率可能他们能够互相压制，但更有可能的是加快他们神识碎片的觉醒！”麦小迪瞪大了眼睛，语气重到忘了隐瞒常人不该知道的“神识碎片”。
“你不觉得可悲吗？我们明明知道了结局。”顾潇抬头，眼中闪烁着晶莹又咄咄逼人的光芒，“他妈的如果他能够做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我需要隐藏身份到现在吗？甚至在他面前我连一声哥都叫不出口，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这不是你放弃拯救他们的理由，你用这种方式只会带来更糟糕的结果。”
“不然你以为会有更好的办法吗？”顾潇冷静下来，眉目清冷地注视着麦小迪，两个女人目光之间的碰撞不曾有任何一个人退缩。
“啧啧，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一个身材修长的风衣人，戴着黑帽子黑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墨色的瞳孔里却浅浅流转着不易被人发现的诡异的蓝色。
“你这身打扮很容易被警察怀疑你是打算去抢银行的。”顾潇的注意力被转移，毫不客气地反讽道，“你怎么舍得来了。”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是出来微服私访的大明星。”来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竖起一根指头，然后朝着麦小迪的方向偏过：“倒是正版大明星化妆这么浓对皮肤很不好啊。”
麦小迪心想，那可不是，自己妆化得连自己经纪人都认不出来了……但她并没有见过这个人，却没想到对方一眼看破了身份……不对，或者说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她把有些困惑的目光投向顾潇，只见后者脸上带着一看就很假的笑意，会意地朝她摇摇头，然后转向陌生人道：“我让王坚仁查的那个没有身份的玩家就是你吧。”
“别一上来就问这么犀利的问题啊。”风衣人摊手，“我可是感受到了神识碎片的波动以后特意赶过来的，现在看来进度很不错。”
“我早就想问，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既然千年前的那场大战让我们支离破碎地被封印，那为什么如今又要解开我们的封印？”顾潇平时脸上的松懈都已消失殆尽，现在的她如同一位大敌当前的女王，又像刺猬一样毫不掩饰地竖起自己身上的刺。
麦小迪清楚自己根本没有插话的资格，但她面对这个风衣人的可能身份，却发自心底地感到有些惊骇。
“这个问题你问得太早了。”风衣人摇摇头，他几步向前站到顾潇的面前，竟是比一米七多的她高了半个头，“这个答案只有靠以后你们自己探索，当然，我现在给你们一个小提示也无妨。”
他顿了一下，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变成如同面对婴孩般的温柔：“世界的支点归位了。”
支点？那是什么？
“按你的说法，在那次大战至今的千年里，这个支点一直都没有归位？”
“因果关系弄错了。”风衣人伸出修长的手指勾住自己口罩的上边缘，似乎是想透透气：“那次大战的爆发就是因为支点……”
在顾潇和麦小迪灼灼的视线下，风衣人丝毫不为美色动摇，只是叹了口气道：“不能再说了哦，你们这里只是我要来的位面之一，若是每个位面都像你们这样好奇心过剩，我迟早要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