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月亮
张墨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午休在办公室的沙发小憩，一不小心睡过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上的毯子，粉粉嫩嫩的颜色，一看就是孟晚的杰作。
空调的温度显然也被调整了，不冷不热刚刚好。
他不紧不慢的拿起还在震动的手机接听。对方操着一口塑料普通话跟他打招呼，并且兴奋地告诉他，他很幸运的中大奖了，五百万现金。不过，领奖之前需要缴纳一笔手续费。
张墨听闻如此喜讯，眼皮都没掀一下。
张墨很快收到对方发过来的一长串银行卡号。
张墨不说话，闭着眼睛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喂？先生您还在吗？”
空气安静的诡异，对方看他不说话试探性地喊了几声。张墨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是刚刚的姿势靠在沙发，手机开了免提放到一边。
张墨说。“嗯我在，您继续。”
电话那头沉默了，显然张墨把人家整不会了。
对方的普通话很塑料，又兴奋地跟张墨说了好一会儿。
张墨等人家说完，才一本正经的说。“五百万稍微有点少了。大哥今天跟我说了这么久辛苦了。我那五百万就都给你吧，不用谢！”
张墨直接挂了电话，换了个姿势准备睡个回笼觉。忽地听见一阵低低的笑声，他抬了一下眼皮，不远处站了个一个人。那人眉眼弯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张墨是个喜剧人吧。孟晚心里吐槽。
张墨挑眉。“你属鬼的吧，走路没声的。”
张墨坐直身体，睡眼惺忪的看着还在偷笑的某人。“偷听老板，扣工资。”他一本正经，很是严肃。
孟晚立即变脸，面无表情的看向张墨。“你属吸血鬼的吧，整天就逮着我一个人吸血。”
张墨脸上挂上笑容，挑眉。“正好，吸血鬼和鬼都是一伙的。”
孟晚纠正说。“滚蛋，谁跟你一伙的。”
她踏着细细的高跟鞋朝着张墨走过来，将怀里的一搭东西放到他面前。
“我可没有特意偷听的意思。我是进来给你送资料的，敲了几次门，想着你应该还在睡午觉。就打算放下资料就走人了。”
“至于刚刚嘛……”孟晚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幕，嘴角又忍不住上扬。虽然这种不像正常人做的事情，张墨没少做，但还是觉得搞笑。
张墨斜睨她一眼，孟晚咳了两声，压制住笑意。“至于刚刚嘛。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
张墨接电话之前其实她已经进来了。他在打电话，她只好站在原地等他把电话讲完，谁知道是诈骗电话。她家老板很有耐心的听人家把话说完，不急不躁的。跟真的跟人家谈一个五百万大项目似的。
她亲眼目睹她们家抠门老板，把“五百万”送给人家了。
张墨抿唇上下打量孟晚，孟晚朝他露出一个职业假笑。“老板，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孟晚麻溜的转身走人，手指碰到门把，身后传来张墨懒洋洋的的声音。
“孟晚，晚上请我吃饭。”
孟晚觉得自己听错了，回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张墨。
“请我吃饭，我就原谅你了。”
孟晚露出关爱智障的眼神。
“刚刚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放我鸽子，必须得请客吃饭。”张墨皱了皱眉，看起来很是不高兴。
“我什么时候放你鸽子？”她这一天天的勤恳“搬砖，”哪有时间放他老人家的鸽子了。
敢情起床气都撒她这里了。
“刚刚。”
“嗯？”
“梦里。”
“操！”孟晚忍不住暴脏话。
“上班时间，请保持文明用词。谢谢！”张墨严肃的纠正。他将毯子叠成一个整齐的方块，放到一边去。“不吃饭，今天晚上就留下来一起加班。想好了，下班来办公室找我。”
孟晚看他良久，皱了皱眉。“张墨，其实你属狗的吧。
这人实在太狗了。
张墨笑的一脸温和。“连老板生肖都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
孟晚。“那我走？”
下午程言打电话约孟晚晚上去一家网红餐厅打卡。孟晚表示脑壳疼，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程言听完笑的前仰后合，手机差点没拿稳掉咖啡里。
程言冷静下来问。“张墨……是喜剧人吧？”
孟晚嗤笑。“我看他是有什么大病。”
程言啧啧笑了两声。“你就不怕他听见了啊。”
孟晚冷哼。“听见就听见了吧。”
程言笑的意味深长。“也是，他听见了也舍不得对你怎么样。他那点小伎俩，顶多用扣工资威胁。”
孟晚。“……”
程言放下手里的咖啡，擦干净双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她把一直跟在屁股后面毛茸茸的小猫咪放到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小猫咪舒服的眯着眼睛，用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
程言笑眯眯的，垂头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我看啊，老张就是想跟你一起出来吃饭，又不好意思明说。啧啧，男人真有心机。”
孟晚不服气了。“喂喂。他这个不是明目张胆薅我们打工人的羊毛吗。他确实是个有心机的男人。”
孟晚建议。“不然你今天晚上和我们一起去吃饭。我一会儿发地址给你。”
程言立即摆手拒绝。“别别别，你们自己玩儿去，我就不参与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她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吗。
孟晚皱眉。“程言，你又在瞎想什么。”
程言解释说。“三个人太没意思，我还是去找我的小奶狗弟弟们去。哎不跟你说了，我儿子饿了，我得给它喂食了。”
三个人，有一个人是多余的。程言当然明白，自己就是那个中间发光发亮，多余的电灯泡。
程言挂了电话，伸手轻轻捏了捏猫咪毛茸茸的耳朵。“喜欢人家就大大方方的追求吧。约人家吃个饭都这么多弯弯绕绕。男人啊真是莫名其妙的。你说是不是啊宝贝？嗯？”
“等心上人变成别人的。看他以后怎么哭。”程言抱着猫咪站起来，朝着休息室走过去。“算了，咱们不管他们了，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