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亡地府苦热汤
录音棚。
工作人员拿起工作包:“好啦,今天收工!郁辰的新专辑一定会大卖的,我走啦!”
“谢谢!下次见!”
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韩郁辰拿起纸巾擦了擦汗,用唱歌唱到嘶哑的嗓子对一旁的女孩笑道:“雨寒,一会儿一起去天台烧烤吧?”
刘雨寒愣了一下,最后回报一个微笑:“好哇。”
韩郁辰,现代有名的歌手。
刘雨寒,也是一名歌手,但不太出名。
两个人都是一个唱片公司,同时也是闺蜜。
“雨寒,去拿烤架,走!”
韩郁辰牵起刘雨寒的手,却被挣脱开了。
“雨寒,你……”
刘雨寒立马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先去天台透透风,等会再吃,好不好?”
韩郁辰不由得有些好笑:“早说嘛,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她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的闺蜜会亲自把自己从十楼推下去。
也更不会想到,她看见自己落下,却没有半点愧疚之意,嘴角反而在肆意的上扬。
这自由下落简直是刺激的没谁了!
韩郁辰一想到是十楼,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爸爸…妈妈…你们的恩,女儿来世再报……
突然,她的耳畔传来空灵磁性的声音:“闭上眼,现在我带你走。”
阴曹地府。
韩郁辰还是不听话的睁开了眼睛。
“啊啊啊!”
她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指着前面的四个人鬼叫:“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吓死宝宝了!你们几个没事大白天玩spy?!”
“韩郁辰,我等奉执事之命来接汝,汝却怎的胡言乱语?”
“胡…胡言乱语?”
韩郁辰拨开前方的四个人,吓得立即住了嘴。
不远处的石碑上,刻着朱红的三个大字:
奈何桥
桥上一个又一个人走过,有的甚至直接跳入桥下的红水中。
那…就不能轮回了吧。
一个年轻的女人坐在桥头的椅子上,面前的桌子放着一排青花瓷的碗。
她仿佛看见一摞摞的钱正向她招手。
“哇…那碗是青花瓷的啊……应该很值钱!嘿嘿嘿……”韩郁辰盘算着,拉上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就跑,“哈哈哈我来啦!”
“大胆!汝要去哪?”
银发男人突然出现,挡住了她的去路。
韩郁辰有些花痴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这是何等的帅啊!
银发飞扬,一双美得勾魂的眼睛静如碧水,青如嫩芽,一身紫色的古汉服,零星的祥云图案,却显露出他显赫的身份。
这一切的一切,那么真实,又那么虚幻,她只当是一场梦境,但在梦中相遇如此帅的一号人物,那也是绝了。
“放肆!吾乃地府执事,岂容汝来观赏!”那银发男人甩一甩袖子,背过身去。
“哦…”韩郁辰有些赌气的小声反驳,“长那么帅还不让看,小气!”
执事当然听见了,他握紧拳头,告诉自己——
吾是地府执事,不对死人生气,吾要冷静,冷静……
深吸一口气,他转过身,面对着那个看起来傻里傻气的死人,翻开一本书:“嗯,汝叫韩郁辰。”
“啊,对。”
“汝五岁时打翻了花盆,砸到了人。”
“……好像是。”
“六岁时偷看别人的日记?”
“…嗯。”
“七岁时欺负了……”
韩郁辰受不了了,脸一红,高喊一声:“好啦!你到底要干嘛!”
“咳咳。”执事翻了翻本,继续道:“二十四岁时高空落下,十楼摔死,从事慈善八年。”
“我真的死了?”她对于这么大的信息量,有些迟钝,“这不是一场梦?”
完了,她真的死了。
她还没有尝尽世间的美食啊,还没有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啊,还没和孤儿院的孩子们一起玩耍啊!
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活够啊!
“汝,做慈善是为何?”地府执事挑了挑眉,有些好奇的问道。
韩郁辰听罢,淡淡的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孤儿们缺爱少情,帮助他们成长,反正卖专辑的钱我也花不完嘛,还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
想到这里,她眼里含着泪光,嘟起嘴道:“早知道会这么早死,就不藏私房钱了!”
“呵呵呵……既然做了这么多好事,便送汝一场机缘。”
说罢,银发执事的手指指到了韩郁辰的眉毛中间。
她只觉得被指的地方很痛,然后很凉,很凉。
一个金黄色的无字,显现在她的额头之上。
“好了。”执事收回手,也合上了本,“鉴于汝多年行好事,那便去地人道一道。”
“什么?”韩郁辰摩挲着牛头马面的头,“地人?”
地府分为四层。
天神道,地人道(分一道与二道),玄兽道,黄域道。
“嘁,那我没死之前也是人。”
韩郁辰翻了个白眼,很不满的说:“下辈子还是人咯?”
银发执事非常不耐烦的用右手推她的后背,直接推到了孟婆的面前。
“哈…哈喽啊!”韩郁辰非常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但在心里已经骂了银发执事无数遍。
孟婆举起一碗热汤:“小朋友,喝一碗,便会忘掉忧愁烦恼。”
韩郁辰想了想,喝完之后,就失去记忆,就不会想起闺蜜了,就不会想起这个世界了……
“好啊,我喝。”她从孟婆的手里接过碗,抿了一口:“我的天,这么苦啊?”
“呵呵呵……能忘掉烦恼,再苦点又如何。”
韩郁辰捏起鼻子,刚想往嘴里灌的时候,又倏忽的停住了。
“不行啊……那啥,你有糖嘛?”
孟婆:“……”
再一次举起碗时,便听到后面一阵骚乱。
孟婆立即站起,威风凛凛的站在椅子上:“什么人,敢胆作祟!”
“有人从忏悔海中跑掉了!”
“快追!”
韩郁辰趁机把热汤倒在地上:“孟婆,我要走了。”
孟婆也没回答,只是淡淡的点了头。
她奸邪的笑了笑,到了地人道二道时光口前。
“我是该进一道还是二道来着…算了,哪个离我近我去哪里吧。”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跳入地人道第二道中。
“哎!那个女孩走错了!”银发执事敲敲孟婆的桌子,很是焦急。
没想到孟婆却不紧不慢的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韩郁辰只觉得像被挤压一般疼痛,好想喊痛,可是却又喊不出来。
许久,亮光出现,伴随着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