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职业偏差
“今天那个投篮，我感觉，暴力苏又回来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宋辞就直接拒绝你。”武茜茜有些气愤，在苏藵莉面前直呼了宋辞的大名。
烈日当空，苏藵莉把自己的刘海往下捋了捋，好让它遮住阳光。沉默许久，她终于开口了：“可能就像宋琪一年前说的那样，运动队不需要没有实战能力的废物教练吧，就算是u15也一样。”
武茜茜：“但你，还好吧，我是一年多没看你打球了，但是你还是很准啊。”
苏藵莉摇摇头，然后用手做了个投篮的动作：“因为脚踝关节断裂和手臂没关系啊，也不是不能投篮。今天跳的时候发力在右边，定投还行。但是，篮球赛的跑位，腿、脚关节这些，现在就算康复也确实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大力。所以，可能他们就觉得我确实是个不配执教的废物。”
虽然苏藵莉的语气云淡风轻，但是其实内心早已经碎成渣了。
武茜茜叹了口气：“那也不能那么说话啊，废物，太伤人了，怎么就废物了，教练又不是去打球的，你经验那么足，多厉害啊。宋家父子真的，那叫什么，落井下石？你当初就不应该回国，不回国就不会这样，你也不会是这样半退役的状态了。”
武茜茜所说的半退役，就是名义上还属于某支队伍，但该球员已经不可能再上场打球，而且不可能再有下家，直至合同期满，自然退役。苏藵莉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
苏藵莉边走边看着脚下的运动长袜和黑色拖鞋。
这个夏天和前年截然不同。
原本她应该穿着篮球鞋征战在女篮联赛的赛场，享受着在赛场上挥洒汗水日子。前年冬季回国时候，武茜茜还说过：“暴力苏，你一上场，会有更多人关注女篮的，而且你一定会有很多粉丝。”
但苏藵莉还没来得及出现在国内公开场合，球迷们还没有机会认识她，她已经离开了赛场。从教练申请到助教申请，太多次，均是拒绝，包括今天去向宋辞申请去体校带青年队，也被拒绝了。
“合同只剩一年了。”快到家的时候，苏藵莉突然说。
武茜茜有点意外：“嗯？”
她以为苏藵莉从来没有为未来发过愁。
苏藵莉抓着自己的头发：“就不应该去找宋叔叔啊，他肯定会告诉宋琪的，丢人。”
武茜茜捂住了嘴：“宋琪，那有什么丢人的。”
苏藵莉叹了口气：“太过分，死棋子。”
武茜茜翻看着手机：“体校看他带的那个队，也不怎么样嘛，你一个投篮，把那群小孩看呆成什么了。”
苏藵莉有点惊讶：“带队，什么带队？”
武茜茜打开了宋琪的对话框：“嗯？你不知道吗？他发过朋友圈啊，他已经当体校篮球队教练很久了。”
苏藵莉接过了手机，看着宋琪的照片：“嗯？啊啊啊，我很早前就拉黑他了，我没说过吗？”
照片里，宋琪穿着教练服，看上去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
苏藵莉深呼吸，然后微笑着把手机塞回了武茜茜的手里：“没什么，无所谓啊，你说的，他带队带的什么啊，真的是。”
武茜茜顿了顿：“不过，你真的还要坚持走篮球这条路吗？感觉，很难。而且，你还年轻，不要浪费了时间。”
苏藵莉没有说话，她用脚踢了下路上的石头。
“帅哥，健身要不要看一下？”一个年轻的男生把传单塞到了苏藵莉手里。
苏藵莉笑笑：“好。”
之后，后面又传来了那男生的声音：“姐姐，要不要帮孩子报个体育班？我们球类、田径、游泳课程都有。”
这个暑期前，体育兴趣班肉眼可见的变多了。
走了一会，苏藵莉冲着街边店铺的镜子看了看自己。除了短发此刻像鸡窝，脸确实还是挺，帅的。
“我都懒于解释了，本人直女一枚，奈何都要叫我帅哥。”苏藵莉对武茜茜解释。
这个时候，电话震动了。
陌生号码。
接通后，苏藵莉有些差异的问了句：“喂，是？”
一会，苏藵莉拉住武茜茜停了下来。
“可是，你确定我来当老师？我没有什么经验。”
“额以貌取人，这真的是校长说的话吗？”
“额可是”
听着苏藵莉的三句话，武茜茜和苏藵莉有了同样疑惑的表情。
电话那边的张礼说着：“对不起，我无意冒犯，其实是想说你愿意来，一定没问题，我从宋辞那里了解过了。”
既然提到了宋辞，苏藵莉就无法直接拒绝了。
听着苏藵莉没有回答，张礼说：“可能有点突然，毕竟你以前是国家级运动员，如果只是当中学老师，好像确实有些屈才。”
苏藵莉立马说：“没有没有。”
张礼又说：“但其实这也是个机会。听宋辞说你已经一年没上场了，我觉得这个机会也挺好的，你也可以在任教期间接着你的教练发展计划。我们学校会很配合的，育材有一个宗旨就是对老师不设限，所以按照你的教学来。”
苏藵莉听着话有些意外：“嗯，我会考虑的。”
挂了电话，苏藵莉低头看着武茜茜疑惑的表情。
她指了指手机：“育材校长，让我去当老师。”
愣了几秒，武茜茜叫了出来：“育材？天呐，育材的老师？”
苏藵莉点点头：“对啊，体育老师。”
看着武茜茜那惊讶的脸，苏藵莉挠挠头：“怎么了，是觉得我不行吗？”
武茜茜举起大拇指：“我还以为是艺术老师呢，以为你背着我学了什么技能呢。体育老师的话，你行，你那脸，太配了。”
苏藵莉不解：“为什么你们都要说脸的问题，这和脸到底有什么关系？刚才那校长也说，什么我的脸就可以当老师成功一半了。”
武茜茜：“育材啊，他们校长没有给你介绍吗？100本科率，而且学校出来很多明星，他们学校就是艺术生很强。”
苏藵莉摇摇头：“不知道，因为出明星，所以要求老师颜值高？”
武茜茜给了苏藵莉的背一掌：“不是，我觉得可能就是那校长也不了解你，就随便夸了下。据说，安西最强的声乐、舞蹈、绘画老师都在育材任教的，别看艺术特色学校，育材给他们请的文化课老师也都是一流的，这些老师都是有自己实力的。”
苏藵莉点点头：“这么说的话，听上去有点意思啊。”
武茜茜：“是吧，他们学生也挺厉害的，艺术生很有实力的，纯文化生也很厉害，学习也不差的，反正很厉害的中学。”
苏藵莉：“所以，他们学生也算是尖子生了？我是一定是他们校长看中我的水平了，嗯毕竟我确实以前还是很厉害的。”
武茜茜拍拍苏藵莉的肩膀：“想清楚，我只能给你说加油了。”
苏藵莉来了兴趣，她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听上去还，挺有挑战的啊，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