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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六章 真相如何

  “大人,小的冤枉啊!”余下的十二人纷纷跪倒在地,异口同声的高喊自己冤枉,这让李宽等人有些目瞪口呆,事情发展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李宽让众人起来,“你们都说自己有冤屈,事情的经过一一说来。”

  “你们俩先说!”钱武指着其中两人,他们便是负责大理寺狱保卫工作的两人,身怀武艺,从钱武的角度上来看,他们更像是江湖中人,一人名为贺季同,另一人为何修奇。

  两人报上名讳,赵谦将他们的卷宗找出来,钱武扫视一眼,狐疑道:“贺建柏是你什么人?”

  贺季同回道:“正是家父!”

  “令尊可安好?”钱武像是与其父认识,贺季同低着头,低沉的回答:“家父已故多年!”

  钱武眉头一皱,李宽狐疑道:“师傅,您与其父相识?”

  “我与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那时我还在江湖中闯荡,与他因为一些事而产生摩擦,此人算得上光明磊落的真汉子。”钱武回忆往昔,又再次追问道:“你是因为为父报仇才杀人以致于落罪?”

  赵谦已经将贺季同的卷宗递给钱武,上面详细记录了贺季同因为父报仇而杀害无辜百姓,以致于被当地官府通缉判处死刑,并且日期就是这个月月底,相差不到十天。

  若非李宽阴差阳错的将他选出来担任官差,怕是十天后便会在西市街口被处以绞刑。

  贺季同苦笑道:“大人,小的岂敢伤及无辜!那些人并非小的所杀,而且小的武艺仅仅是自保。家父尚在人世时不许我练武,故而偷偷学了些皮毛功夫,我这点微末功夫如何能杀得了几十口?”

  钱武撇过头看向李宽,后者点头称是,贺季同的武艺的确不高。昨日几十人一起围攻张冲等六人,最后贺季同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才换来胜利。李宽仔细观察过,贺季同的武功的确不是那种常年练武之人,正如他所言那样半路出家才学的。

  若是常年练武举手投足间便知对方深浅,贺季同却没有这份眼力劲,反倒是何修奇的武功更胜一筹。并且,李宽看得出何修齐并未真的出尽全力,以他的猜测此人武艺不在张冲等人之下。

  “如果那些人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何又出现在那?”

  赵谦皱着眉头,这上面记录写得很清楚,在案发现场发现贺季同的衣服与佩剑,而且有人看到过贺季同浑身是血的离开,继而他就被当成重点怀疑对象。并且,贺季同在被抓捕的过程中又与官兵发生冲突,罪上加罪之下直接判了个死刑,就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大人有所不知,家父在世时与他们订下婚约,小的前去便是与其商议成婚事宜。”贺季同说起此事,心里十分伤心,整个人看上去也是失魂落魄,“当晚子时,便有一伙人深夜闯入,见人就杀不留活口,好不容易杀出血路来逃了出去。至于后来官府缉拿,小的也曾与他们说过凶手不是我,是一位脸上有着刀疤的男子,可他们不信我说的,反倒是认为我在推卸责任,一气之下才与官兵发生斗殴,打伤了两人跑了出去,待我再被抓时已经被安上了杀人罪名,就连那官差也不知何原因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个罪也算在小的身上。”

  赵谦根据他说的与案件记录对比发现出入很大,而且发生地在潞城县,案件也是当地郡县审问后直接上报至刑部,刑部得知后按照大唐律法判处死刑,贺季同也被押送至京城大理寺狱关押。

  “你可还记得那人模样特征?”李宽追问贺季同,要是他不是凶手而是另有其人,尤其是贺季同刚刚说的见过凶手,只要画出那人画像来,就有办法追查当年之事。

  贺季同连忙说出那人特征,李宽依照他说的迅速的画出画像来,让贺季同仔细辨认确定是否就是此人。贺季同按照画像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人容貌对比,确定以后李宽便将画像收了起来。

  站在身旁的何修齐看见凶手画像,眼里顿时满是怒火,钱武狐疑道:“你与此人有仇?”

  “不共戴天!”何修齐咬牙切齿的说道,“小的被判入狱便是此人在幕后搞的鬼,他与当地官府同流合污,克扣百姓赈灾粮食,小的看不过去便入夜盗取粮食而误伤官差这才落罪!”

  何修齐说的倒是与记录上一致,何修齐的确伤了官差,同时他也偷盗官粮。但是,判罚的缘由并非如他所说的那样,反倒是说他私自带人偷盗官粮,打伤官差数人被生擒,判处的也是死罪。

  众人闻言均是沉默,王槐等人对视一眼,总觉得这事不同寻常,钱武心里有了盘算。既然他们两人落罪都与刀疤男子有关,只要查清楚这人是何来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紧接着,另外四名女子也说出自己的情况,她们的情况相差无几,出身于贫苦百姓,因大灾之年被卖入青楼。但是,有两人因客人死于她们的床榻之上而落罪;令两人则是想尽办法逃离青楼而每次都会被抓回来毒打,后又被卖去成为奴隶,又私自逃走而被判处绞刑。

  至于最后的五人,他们均是读书人,有两人因考场替考被发现,不仅剥夺他们的名次甚至下狱;有两人则是盗卖书籍获罪;有一人是妄议朝政而被判处死刑。

  案件卷宗记录的十分详细,但是他们说的则与记录不相符。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李宽也是一阵头痛。现在的情况是,卷宗记录与他们所述不一致,这也就造成案件的复杂性,相反何修齐、贺季同两人的事情比较简单,最麻烦的反倒是那两名背负着奴隶身份的两人。

  因为大唐律法中明文规定:“奴婢听为主隐!”

  简而言之,奴隶是不许告发主人,一切自由皆有其主人定夺,可以说完全没有自由可言,更别说地位了。若是逃走则是犯罪,其主不仅有惩罚权力,甚至杀了她们都不会有事。因为她们成为奴隶那一刻起便是主人的私有财产,与其说是人倒不如称之为货物,这也是最难办的事情,想翻案的机率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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