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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各怀鬼胎

  第五十四章各怀鬼胎

  那时候的马如珠是真喜欢徐衍落的啊,喜欢到恨不得拴在裤腰带上,走哪都要带上。呵护着,给予着,将自己觉得最好的美酒美食和珍宝都捧到他的面前。

  小心翼翼的,舍不得他皱眉。

  就怕他一个不悦,说要离开自己。

  那三天日子,是马如珠过得最开心的日子。她懂得了人生的真谛,也觉得自己像个平凡女人一样拥有大家都拥有的幸福日子。

  可是,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寨子里白来口人到最后只剩她一个人。

  这便是教训,是恨。是马如珠心中怒海滔天,夜夜噩梦惊醒,悔恨欲死的来源。

  她恨徐衍落,她更恨自己。有眼无珠的自己。

  “我信佛,自然是以佛众姊妹身份来对徐大人有此一问,不然徐大人以为呢?”她眸带笑意,眸底却透着寒光,好似已盯上猎物嗜血的冷血猎手。

  一般女子看待自己,是从不会露出那种眼神的。

  徐衍落转过头,看向了身边的幺宝。只见幺宝捏着衣角咬着嘴唇痴痴落泪,并未看对面的马如珠。

  他想找到的蛛丝马迹,丝毫没有。

  徐衍落眸子沉了沉,心中竟有些空洞的失落之感。“本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威猛山山匪除尽,解君之忧无愧皇恩。至于死后世界,本官亦无可惧。”他话锋一转,接着道:“夫人如此富有同情心,若是见到需要帮助的人定然不会袖手旁观,是也不是?”

  马如珠知道徐衍落这话定然是要给自己挖坑,却也答了。“自然是的。”

  “所以夫人才会在山庄大乱那晚出手相助”徐衍落状似恍然,冲着马如珠微微一笑,执起酒杯道。“敬城主夫人侠义心肠。”

  马如珠在山庄大乱那晚出手相助是因着何等情况?但是一般人都不知道的,知情的人并不多。可徐衍落说出这等话,意思已经很明显。

  他知道自己出手相助云大公子,落入了地洞。

  如此,是不是也说明了徐衍落知晓了更深层的秘密。她虽能咬死不承认即墨阳和自己的事情,但是却拦不住别人的猜测。

  马如珠将那杯中辛辣一饮而尽,对于徐衍落的怪腔怪调嗤之以鼻。她心中有了思衬,小心在独孤心月耳边道。

  “城主,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点啥?”

  她靠他极近,独孤心月耳边痒痒,唇角莫名带了点笑意。

  “做最坏的打算,便是如此。”

  这事情能是谁告诉徐衍落的呢?唯有那名剑山庄的庄主云泠天。好好的大会变成了这样,天家自然不会满足。

  为了表示忠心,云泠天自然要将最大的秘密交出来。而徐衍落说到马如珠在山庄大乱的时候出手相助,定然也不是简单的称赞。会不会是,他根本就不相信马如珠所说的地洞中本就有逃脱之路,而洞中人早已不翼而飞。

  毕竟她这种说法,连自己都没相信。

  独孤心月脑子转的快,这会儿已经将事情捋了个大概轻重。

  马如珠心中发狠,做了个干脆利落的抹脖子手势。“要不要杀人灭口?”

  独孤心月捏着筷子的手指微微一顿,面色也渐渐趋暗。“你是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马如珠自知失言,眉头一拧,迅速低下头去。“城主恕罪。”

  他纵着她,但是却时刻执着缰绳。不听话的马,定是会挨打的。

  次日,众多门派已然离开名剑山庄打道回府。悲鸿派未离开,却是在等待着天上城。

  能决定留或走的都是长老廖鹰,这么留下的话,为的哪般自然是很明显。廖鹰长老求才的心,倒是十分真挚。

  好说歹说将廖鹰长老劝下,看着怼到自己面前的姬如玉,马如珠又不觉有些头疼。

  “你不告诉我你的轻功是从哪里学的我是不会走的。”姬如玉一脸铁了心的站在马如珠身前,下一句狠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廖鹰长老揪住耳朵拖回了悲鸿派的队伍里。

  马如珠趁机赶紧上了马车,催促着马夫快走,心中则想着再没人将肌如玉拖走,自己可能会当着大家的面将肌如玉饱揍一顿的啊。

  车轮向着远方前行,独孤心月面色却没有一丝轻松。

  马如珠为他斟上一杯茶,问了出来。“名剑山庄事情已了,城主在忧心何事?”

  “今夜好好休息,明晚,是休息不了的。”

  他没明说她也不问,好赖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也骗不了她。

  马如珠百无聊赖,伸手去摸桌上的瓜子。

  车辙缓缓摇晃,独孤心月脸上拢着微微寒霜,伸出手按住了马如珠去摸吃瓜子的手。“不许吃了。”

  马如珠手指一松,心中不满却也没反驳,只试探道。“也是,瓜子如何能饱得肚子?城主,前行五里至镇上,是否需要去采买些路上的干粮和吃食?”

  事实上,的确是需要的。往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遇上客栈和城镇,遇到的第一个镇子,势必是要采买一番的。

  独孤心月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你需要什么,便去买些。一个时辰时间需回。”

  马如珠乖巧的应了,心中却是想着即墨阳会在哪家客栈里等待着自己。

  自己叫他挂起红布,不知道他有没有按自己的吩咐那样做,也不知道他那副样子有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更不知道他是不是撇下自己直接跑掉了

  马如珠心中怀揣各种纷乱的念头,出得名剑山庄两个时辰左右,于午时到达了山下的城镇。

  一到达,马如珠便风似的跃下马车。“我肚子饿了,先行一步。”

  衣角划过独孤心月手指,稍纵即逝。

  他转过头向着马如珠离开的方向皱了皱眉,唤来时高。

  “去跟着她。”

  浮山镇的镇子并不大,主街三条,小巷四十八条。可没等马如珠去寻,她就彻底的傻了眼。

  每家每户的门前窗前,都挂着红黄二色布条,十分喜庆。街上小贩也多是卖着扎成捆柴禾的,还有摆着各式小吃的,鲜花的,来往行人不绝,一眼瞧上去很是热闹。

  “今日”

  “夫人要不要买些柴禾回去?我这柴禾十分干燥很是易燃,晚上点起来,大家围着篝火一起玩乐简直不要太开心。”店旁的小贩看马如珠衣着富贵,讨好笑着,极力推销着自己的货品。

  马如珠蹲下身摸了摸柴禾。“今日是什么日子?要燃起篝火的?”

  那小贩笑起来。“不止燃起篝火,还要和友人一同登高,吃上秋日新出的石榴,红红火火,赶走灾祸。今日,可不就是重阳节么?”(古代重阳真不是敬老……)

  因是重阳节,所以窗户外都挂着喜庆的布条。如此,和即墨阳的约定在窗户上挂上红布条则无用了。

  若是一家家客栈去寻,就她一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她不能给第三个人知道她和即墨阳的联系。

  马如珠思索一番,又问。“你可知道这镇上的铁匠铺子都在哪里?”

  那人瞥她一眼,满不客气道。“夫人不买我的柴禾还诸多问题,合着我是来给夫人解惑的而不是卖柴禾的。”

  马如珠掏出一锭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带我去。”

  “带着脚镣的男子?”问至最后一家铁匠铺子,终于有个老丈有了印象。

  “说那是脚镣,却又不能算是。那人只有一只脚锁住,倒是那链子长得古怪。夫人问的,可是那个人?”

  这描述,就是即墨阳。

  马如珠皱了皱眉,脸上现出刻薄颜色。“大胆的下贱坯子,居然真被他跑出来了!”

  领她来此的柴禾小贩和老铁匠望着马如珠,心下顿时有了思量。

  马如珠接着道:“那家伙本是我府上的下人,因犯了错事,便被我锁着他关进了柴房,没想到他不仅逃出了,还去掉了脚上的镣铐!”

  老铁匠听闻此言整张脸色都不好了,慌忙摆手。“夫人息怒,老丈也是不知道那人身份。但是,老丈见他脚上戴着镣铐,一身脏污,心中也有疑惑,当下便着我家小子去衙门里报了案。”

  马如珠眉头一拧。“什么?”

  那老丈满脸赔笑。“但是那家伙十分机敏,在衙门的人走到街头的时候,就跑了。老丈我也没留住。”

  所以,他还是逃了的。

  没被抓住就好。马如珠心下松了口气。“他往哪边逃去了?”

  老丈往屋顶上一指。“喏,他身手敏捷,往屋顶上一跳就跑了个没影,谁也没追上。”

  跳上了屋顶,确实没几个高手在场是追不上的

  “我看那家伙身手不错,是杀了人吧?”老丈小心道。

  马如珠斜他一眼。“这是你该问的事情么?”要不是这老头事多,自己至于这么无奈么?

  不过,她也知道人皆有防备之心,老丈的做法无可厚非。遂一转身,沿着来路静静折返。

  可即墨阳逃走之后,会去哪里?

  会不会还是按照自己的交代,找个客栈住店去了?那样的话,她真的只能一家家客栈去问吗?

  而自己去问,就能得到客栈老板的实话么?

  马如珠可不想费那么大劲,她还不如半夜站在大街上吼上一嗓子。

  马如珠找不到即墨阳,可以让即墨阳来找自己。

  郎朗白日,即墨阳或许并不能看清自己,她需要等到夜晚。在此之前,她需要拖住独孤心月的脚步。今夜,她不能离开浮山镇。

  她回到了马车所停之处,并未忘记装模作样的带上几只烧鸡。“城主,我看城中热闹,说是晚上有篝火表演。今夜能不能留下?”

  独孤心月右手支额,脸上无波,只点头清浅应下。

  马如珠心内一喜,正欲扯开烧**腿来啃却被独孤心月按住了烧鸡油纸。他瞧不出喜怒的脸上带着丝丝冷漠道:“不许吃。”

  如果没记错,这是他今天对自己说的第二次不许吃了。马如珠有些不解。“为什么不许我吃?”

  独孤心月眉心微敛:“让你做的事情,不需要你这身无用的肥肉。”

  马如珠神色一滞,好似遭了一记炸雷门头劈下。

  在她的记忆里,独孤心月一直都是温和的,哪怕是利用自己。可是今日他一反常态对她如此言语无情,马如珠心中顿时有些难以接受。

  独孤心月看不到她的表情,直接唤道车外时高。“将烧鸡收起来,今日夫人只许吃一个馒头。饿了,便给她喝水。”

  这是来真的了。马如珠皱皱眉,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烧鸡油渍,往马车座位上缓缓一躺,一句话没说。

  时高看着怪怪的两人,拿着烧鸡扯下一只腿来递给了树荫下的云仙。

  “你瘦,你吃。”

  云仙哈哈大笑,冲时高竖了个大拇指。

  浮山镇的篝火巨大,火光映天,灼热的气息冲散了深秋的冷意。围着巨大篝火舞动的人们热情澎湃,执手之间不分美丑,年龄,身份,正是和谐的景象。

  马如珠拉着戴了幕离的独孤心月走在人群中,脑子里点滴风花雪月也无,全是自己该如何甩掉独孤心月去找即墨阳的阴谋诡计。

  独孤心月戴着幕离,大家看不清的白纱下是如何一张铁青的脸。

  时高早马如珠一步回禀。马如珠去了何处,接触了何人,问了何事,他皆以掌握。

  马如珠去而复返,急着向他描述集市热闹,目的就是为了留在此镇一晚。这会儿虽然牵着自己的手,却一直欲将自己脱手的样子是在不能更加明显。

  一番推论猜测下来,答案已在他脑海。

  她不仅对自己有所欺瞒,更加没将自己放在心上。

  不听话的狗,自己养来让生气么!!?

  真该挨揍!揍——

  伸出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是化作一声轻叹。

  “还是怪我,从一开始没对你横加约束”

  让她不知道身为他人鹰犬,该是何等低眉顺眼顺从讨好模样。

  现在,悔已晚矣。

  “城主,这个丸子好吃,你来一个。”一串泛着光泽,肉香急着往人鼻子里钻的肉丸子横在了独孤心月的面前。不待他说话,已有一阵风撩开面前薄纱,将一颗肉丸子抵到了自己的唇边。

  丸子有些烫,但是真的很香。

  独孤心月张开嘴,将丸子嚼了咽下,又将那串丸子从马如珠手中取下,递给了身后的时高。

  “不许再给她吃东西。”

  他说一不二,从不会变。

  马如珠心觉自己多事,心中别别扭扭,扭头抓过身旁小摊上的一壶酒一口灌下。时高大惊上前,阻拦不住,只好尴尬掏出银钱递给了卖酒的摊主。

  酒香四溢,独孤心月皱了皱眉,却没再拦。待马如珠一口气将整壶酒水咽下这才轻道:“明日,不许吃任何东西。”

  马如珠脸色一白,眸中隐有怒色。却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打了个酒嗝,向着独孤心月微微一靠。“嗝,城主好生无趣,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

  时高和云仙表情怪异,却都是笑了。

  她未必叫什么香,什么玉?她这体型,一看就是能双拳打死大虫不费劲的,叫人怎么去怜惜?

  独孤心月僵直了身体,任凭马如珠满口酒气喷在自己面前,只皱着眉头将她扶住。“既醉了,便回去。”

  因为要夜宿浮山镇,一行人只能暂住客栈,这会儿说的回去之处,便是之前定下来的客栈。

  马如珠肉手一挥,双眼迷离,脚步虚浮。“我没醉!”

  喝醉的人最常说的一句话。

  看来她醉了。独孤心月却双眸微眯,眸中划出冷意。

  自己倒是要看看,她醉了,是准备接下来玩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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