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势力很小的
老板突然正经道：“我当然会给你免单！那是我答应过的事情，怎么可能反悔！”
答应的事，他答应了什么事？
陈岚还真忘记了。
“老板你答应了什么事？”
陈岚不想猜了，他直问道。
“好吧，看来你是真的忘了，”何伟浩说道，“不过我是不会忘记的，我那时曾经答应过你，你要你能踢出来，我就给你免单！”
“我记得我还设置了一个提出来的标准，就是要上电视。”
“你知道吗？就在上个星期，当我在早间体育新闻上看到你的名字和身影，我当时连早餐都没吃！就为了找你的资料！”
“我不晓得你是怎么突然从一支小球队加盟到波尔图青训梯队的，但我真正看到你的图片后，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加盟了波尔图u19，你是我见过唯一个在葡萄牙有希望踢出来的球员！”
何伟浩不断地在陈述他的激动，就连有客人叫他，他都让客人先等一会儿，他的重心全部放在了陈岚这边。
伊迪·哈罗德和布尔沃·巴德两人此时的状态很无聊，他们听又听不懂，也说不上话，只能看着陈岚他们在叙旧。
陈岚算是明白了，老板是真的想要给免单。
他加盟波尔图u19的事情被老板知道了，他还从电视上看到了自己的新闻。
那次新闻，陈岚早上也看到过，没想到老板也喜欢看这些。
所以，老板给他免单的原因是，他认为陈岚真的踢出来了，电视就是最好的证明。
想不到，这种事情还真发生在他的身上。
陈岚产生了一种小有名气的感觉。
这边，何伟浩还在滔滔不绝地说道：“你是我见过唯一个在葡萄牙有希望踢出来的球员！在葡萄牙，我也见过很多来这里踢球的球员，起初我的十分欢迎的，甚至看到是同胞的份上我还请了他们吃饭。”
“后来，随着我深入调查后，我发现那些所谓的留洋球员，大多是能力不行，我看过他们踢球，他们的水平连中乙都达不到，后来，我后悔了。”
“我后悔请他们吃饭，因为他们老是来要求我免单，这实在不是一个办法，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他们的年龄都二十多岁了，还在这种联赛厮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伟浩将他的遭遇讲了出来，解释他为什么在初次见到陈岚的时候，没有对他重视的原因。
笼统来说，就是这个老板遇到了一些国内的球员，老板对他们很客气，并且请他们吃了饭，但后来经过一系列调查后发现，他请吃饭的那群球员水平实在太辣眼睛了，还有大龄球员，他顿时觉得不值得。
这些球员在第一次被老板请客后，就经常来这里蹭饭，导致何伟浩苦不堪言，好感尽失。
陈岚听下来，也是极为吃惊。
同是一个国家人，怎么还有这么脸皮厚的。
他以前是了解一些这样的球员的，尤其是他听到大龄球员的这个词的时候，陈岚就想到了吴指导跟他说的一个事。
随着国内对青训的越来越重视，许多球员会选择去海外踢球。
在海外，足球环境确实不错，球员们可以在异国迅速地提高他们的水平，很多俱乐部都有这样做，他们不断地向往输送着优质的球员。
但是有一部人，他们在海外踢球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单纯的提升水平，而是为了镀金。
在国外踢球，给别人听着高级多了，再挑一些知名的国家业余联赛踢球，这一层金就可以轻易地镀上。
若要问镀金有什么用，当然是等着出口转内销。
担心没人买？找一个口才牛逼的经纪人，随便搞点噱头，再运转一番，说必定还真有人会花大钱买你回来。
这种人傻钱多买“水货”的例子还真发生过，而且还不少。
玩的就是运气，坑你没商量。
像何伟浩描述的那种二十多岁还在业余联赛踢球的球员，也许就是这类人。
不过陈岚也管不了那么多，他就听着老板发牢骚。
“他们太没有前途了，白嫖了我几顿饭后，我就赶走了他们，同胞我见过不少，陈岚你这样的年轻球员我也见过不少，但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坑自己人的同胞……”
说到这，何伟浩叩击桌子，道：“陈岚，我早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可塑之才，不然我也不会在上次你们吃饭给你们打折。”
“可惜我看不到你的三个进球，下次我一定要来你们主场亲自看你们踢球！你真的，真的想象不到我那时有多兴奋！”
陈岚能想象到，他从老板现在的表情就能想象到他的兴奋。
作为球迷，他理解老板的兴奋，换位思考一下，假如他是一个在异国他乡开饭店的老板，突然看到自己的同胞也在这里为祖国争光，他的心情也会是一样的。
这种心情，只有漂泊在外的人才能懂。
“不好意思，我和你们说的太久了，”何伟浩带有歉意地说道，“来，点菜吧，随便点，想点多少点多少，保证你吃好！”
老板的确聊得太嗨了，他待会还要去招待其他客人。
虽然店内还另外有一个服务员，但是那个服务员此时已经忙不过来了。
陈岚当然不能听老板的话，他看向菜单，将上次他点过的菜重新又点了一遍。
上次他吃得很愉快，为了让队友们尝一尝正宗的中餐，陈岚不介意再点一次。
“够了，就这些，我也不打扰你做生意了，老板。”
陈岚收起菜单说道。
“别叫我老板，生分，叫我老何就好了，”何伟浩不太满意陈岚的称呼，“行，那我这就给你点菜，不够吃和我说，千万不要不要客气，我说过这单我请了！”
“你们先聊，我忙完一会儿再过来。”
何伟浩暂时离开了，店内的客人又多了几个，他还要忙。
陈岚收回目光，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身边还坐着两个队友！
两个队友此时正在幽怨地看着陈岚，在陈岚和老板说话时，他们仿佛在听天书。
伊迪还摸了摸他的肚子，他的意图很明显，他饿了。
“兄弟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顿饭我们免费吃。”
陈岚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既然老板多次强调他免单，他也不能扫了他的兴。
老板竟然一直在关注他，这是陈岚没有想到的。
一顿饭而已，以后给他多介绍点生意就行了。
“免费吃？为什么啊！”布尔沃·巴德不满道，“不是说我请客的吗，你是不是想偷偷付钱？”
伊迪弱弱地说：“陈，难道被我猜对了？老板该不会真是你亲戚？”
“你们都想错了，这么跟你们说吧，老板是我的粉丝，他执意要请我们吃饭。”
这话一出，布尔沃·巴德仍然还是有点怀疑。
“可是……可是你表现太不正常了，我觉得这其中有猫腻。”
陈岚不干了，自己口干舌燥给大家谋福利，他们居然还怀疑他，“那你说说有什么猫腻。”
“这……”布尔沃·巴德还真讲不出来。
只有伊迪看见服务员端菜，他眼睛一亮，“别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上菜了，上菜了！”
陈岚看去，还真是上菜了，只见服务员推着一个小车，车上面摆放许多盘菜。
这上菜速度，也太快了！
如果不是老板的特意安排，陈岚还真不信。
服务员一个人效率太慢，于是他们三人都去给他帮忙上菜。
随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上桌，他们不禁摩擦着筷子，蠢蠢欲动。
陈岚问道：“你们会用筷子？”
“当然会，为了来这里吃饭，我专门学会了用筷子。”布尔沃·巴德嘿嘿一笑。
伊迪也说：“我不是很熟练，但是我在法国的中餐馆学过。”
“为什么一定要用筷子，其他的工具不行？”
“你不知道？！来熊猫吃饭，就必须用筷子，否者不能在这吃饭。”
陈岚心说还有这事？
老板之前没给他说过啊，在熊猫饭店吃饭一定要用筷子这规矩他以前都不知道。
记得蒙泰罗上次没用筷子，老板也没说什么，难道都是看在我的面子？只能说，老板这生意做的是真牛，果然好吃就是他的底气。
陈岚首先动筷，他招呼道：“吃饭吃饭，别愣着了。”
“吃吃吃！”
他们也欢呼一声。
很快，他们就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一盘清蒸鱼。
布尔沃·巴德吧唧嘴道：“这鱼我以前都没吃过，太嫩太滑了吧，陈岚，这就是你所说的正宗中国菜？……哎呀，这五花肉是我的，别抢了！”
“这个鸭肉好吃！”
“慢点，慢点啊，你是乞丐吗？”
“吃饭啊，吃饭不吃饭是没有灵魂的，你们懂不懂！”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一边评论菜的味道，一边动起筷子争食，仿佛慢一点就吃不到食物了。
他们创造记录了，这是陈岚第一次见识什么叫速度——五分钟消灭一盘菜，这速度也是没谁了。
陈岚吐槽一句：“要是你们将这速度发挥到足球场上就好了。”
布尔沃·巴德不同意：“关足球场什么事，吃饭是吃饭，踢球是踢球，一码归一码！”
“你们说，我是不是球队中跑得最快的那人？”
“看在这顿饭的份上，你说是那就是咯。”
“呵呵，那你们说我跑得快不快吧？”
伊迪这时很有权威地说道：“别说了，陈岚确实是全队跑得最快的那人，这点我可以作证……”
由于陈岚无厘头的吐槽，饭桌上的话题慢慢地往足球上引去。
眼看这吹牛逼的气氛越发的浓烈，陈岚似乎想了到什么，他问：“巴德，对了，在车上的时候，我们说到球队有很多派系，而伊迪是属于外都人不会说葡语派系，那你呢，你是属于什么派系？”
“那还用问吗？我是属于会说葡语的外地人派系。”
陈岚说道：“方面透露一下，你们派系有多少个人吗？”
“不多，也就五、六个，还有些人叛逃出了别的派系中。”
多了解球队的这些小团队对陈岚来说不是一件坏事，所以他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我是属于什么派系？”陈岚吞下口中食物道。
“你……”布尔沃·巴德也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太为难我了，我所说的派系是球队刚重组的那会产生的，现在很多派系都重组合并了。”
“新的派系可以分为这三种，第一种是反对教练派，第二种是默默踢球派，第三种是左右摇摆派，第四种是像伊迪那种自成一派。”
“而我……”布尔沃·巴德直接道：“我就是第三种，左右摇摆派。”
“左右摇摆派的前身就是会说葡语的外地人一派，我们的派系的宗旨就是，不支持，不反对，和稀泥，左右摇摆，不是字面意思，其实我们就是作壁上观的一个团体，但相比默默踢球派，我们更为高级，因为我们随机应变的能力比他们强多了。“
“由于力量太小，不能左右球队的主导，所以只能当一个透明人。”
“我看你们都有潜力加入我们派系的潜力，怎么样，有没有考虑加入我们，我可以为你们举荐。”
布尔沃·巴德向陈岚何伊迪抛出了他的橄榄枝。
陈岚听得入迷，这派系怎么又改名了呢，什么反对教练派，什么默默踢球派，这乱七八糟的，就像武林派系那样。
“你派系的老大的谁？”
布尔沃·巴德低下头摸了摸鼻子，不说话。
陈岚深吸一口气去：“该不会是你？”
“咳咳，就是我。”
哗啦。
这可牛逼大发了，陈岚还以为布尔沃·巴德是和伊迪一样的人物，喜欢独来独往，然后闷声发大财那种。
谁想，布尔沃·巴德和伊迪完全是两个路子的人。前者竟然还是某个派系的老大，这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咳，”布尔沃·巴德再次咳嗽一声，“我其实也没你想得那么厉害，我们的势力很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