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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B班的进级~决意之章~

  『二年b班永不灭!』 by中目黑善树

  祐天寺椿 篇

  「善树君,你让我拿来的植物用的营养药,我放在这里了哦。」

  「谢谢你,椿同学。」

  把东西放在花坛边上,『呼』地喘了口气。善树君拿着喷雾器,一边给花喷着水还是别的什么的一边对我说着慰劳的话。

  「挺重的吧?」

  「不,一点也不。倒不如说意外地很轻,还想着以这个花坛的大小,这些东西够不够用什么的。」

  「这方面我也不太懂,不过反町老师说这些就非常足够了。似乎营养药是不可以放太多的哦。」

  「是这样的么?不过我以为肥料和营养药都是放得越多越好的呢。」

  「想象一下吃太多自助蛋糕的甜食系女生什么的就好了。」

  「嗯,善树君偶尔会自然而然地说出抖s的话呢。」

  「是这样吗?」

  善树君笑着站起身,两人再次并排站在一起,深有感触地看着这座花坛——在这两个月里变得有模有样的花坛。

  「越来越有感觉了呢。」

  「嗯,没错。多亏了椿同学哦,谢谢你。」

  「说什么呢,都是因为善树君很努力哦。」

  简直与两个月前的状况截然不同,在这变得漂亮而鲜艳的花坛前,两人互相微笑。

  两个月。这是短暂得连自己都感到吃惊的两个月。对于从前那个被孤独侵蚀着的我来说,明明就连十分钟的课间休息时间,都如同永恒般漫长。而这两个月,真的就是转瞬即逝。

  在一直觉得这很不可思议的另一面,我还是很清楚个中缘由的。

  「呵呵,像这样试着做做一看,培养植物还是挺有趣的呢。」

  「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呢。最初的想法只是希望让休息场所的景观更好一些而已,不过现在的目的完全就是来看看花儿长得怎么样了。」

  「啊啦,和我聊天不算在目的里面么?」

  「没,没有那种事哦!我对于来和椿同学一起聊天也是十分期待的哦!」

  「呵呵。」

  「呜……总感觉,椿同学最近变得爱欺负人了。」

  「抱歉了呢,因为善树君是那种越深入了解就越想欺负一下的类型嘛。」

  「……总感觉好过分。」

  「我那可是在夸奖你哦。」

  「呜~」

  善树君可爱地哼了一声,似乎很不好意思地转头背对我,明明已经没什么要做的事了,却又开始摆弄起花坛。

  ……明明那种表现,反而会刺激起我的嗜虐心。话虽如此,我还不至于鬼畜到会在这种时候发起追击。

  我也沉默着在他身旁蹲下,今天也决定一如往常地发呆看花渡过了。

  ※

  「啊,祐天寺同学~,下节课要换教室,还是抓紧点比较好哦~」

  从花坛返回教室的路上被同班的小杉同学搭话,我『啊』的一声用手捂住嘴。

  「完全忘掉了。」

  「啊哈哈,祐天寺同学还是一如既往的心不在焉呢~」

  「抱歉了……谢谢你提醒我。」

  「嗯,待会儿见~」

  轻轻挥手告别之后,为了去取教科书而急忙赶往教室。

  在那之后——自从开始与善树君一起打理花坛,不可思议地就变得能比较顺利地与班上同学打交道了。恐怕是由于我的心境变化吧。因为原本我就有擅自地……应该说是有些过度地感觉到与周围人有隔阂的毛病。而与善树君的交流将其缓和,我的态度也软化了,多亏如此,状况才会改善到可以和班上同学正常交流的程度吧。

  话虽如此,因为课间休息时间基本上都是和善树君一起度过,所以也没能交到关系特别要好的同班同学。不过现在,我也不非常在意这件事了。

  「(能与同班同学正常对话,课间休息就和善树君一起度过……这就非常足够了呢。)」

  如果用有些夸张的说法来说的话,如今,我很幸福。

  我很满足,要这么说也是可以的吧。当然,如果再渴求更多就会没完没了,不过回想起我当初入学时的情况,如今的环境已经足够满足的了。

  「下一节课是……啊,数学c么?」

  在教室从自己的课桌里拿出教科书,向着目的地一年f组出发。现在就算是充满了正在和朋友聊天的学生们的走廊,比起厌恶,我更能感到活力带来的舒畅心情。

  「(虽然和初中时不同……不过,如果这种坦然自若而安稳的日子能继续下去的话,也是挺不错的吧。)」

  甚至会有这样的,总觉得有些达观的想法。大概都是多亏了一直和善树君一起养花吧。虽然也不是没想过,作为正值美好时光的女高中生的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反而很不讨厌这样的自己。

  「(对善树君真是感激不尽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将自己从无底深渊中拉上来的他,总有一天必须要好好道谢才行。实际上,虽然觉得去帮助他繁荣花坛就已经足够了,无奈那已经成为我的乐趣,事到如今已经完全无法从中表达感谢的意思。

  「(向善树君道谢……该做什么呢?)」

  进入f班,因为换教室都是自己随便找座位坐的,于是我就坐到空座位上继续思考。

  「(不过突然道谢也感觉不太好吧……啊,就当作是庆祝花坛复活什么的,这样或许很不错。既然如此,那就两人再一起去吃甜食……)」

  总觉得越来越开心了。明明刚才还在想道谢的事情,不知不觉间思考就变成了「两人一起吃什么呢~」。不过确实很开心,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在课程开始前,我呆呆地望着天,考虑着要和善树君一起去什么地方的时候——

  「那个……你是,祐天寺同学吧?」

  「是,怎么?」

  突然身边有人搭话让我有些吃惊,中断思考回答道……那是一位没有印象的女生。恐怕是其他班级的同学吧。换教室是根据选修课让相应的学生们一起上课,身旁坐着其他班的同学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虽说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那个……有什么事情吗?」

  我被同班同学之外的人搭话,是非常罕见的。我疑惑着询问道,她——扎着辫子的朴素又可爱的女生,不知为何比我还战战兢兢地,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那个……这个,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好的……什么事情?」

  就算我反问她,她也依然扭扭捏捏的。最终就连脸颊都红了起来。

  我完全不明就里,只是不停地眨巴眼睛……当任课老师很有特征的凉鞋声传来的时候,她唐突又迅速地提出了那个冲击性的问题。

  「你和中、中、中目黑同学,是在交往么!?」

  「什么!?」

  椎名深夏 篇

  「啊咧,好奇怪啊。」

  在守的陪伴下冲进二年b班的教室,结果出乎意料地没人任何人在教室里。就连善树的书包也没在。紧跟着我进入教室的守,露出一副仿佛如释重负的态度开口说道。

  「善树已经回家了吧?」

  「不过,这么快就回家的话,和我们一起回去不是更好么?」

  「话是这样没错。他有急事要做吧?」<span id="chapter_last"></span>

  嗯~……」

  虽然事情也并不是那么奇怪,但是我却感到有些在意而没办法放下心来。与此相反,守却不知为何一副安心下来的样子。

  「为什么松了口气啊,守。」

  「哎!?啊,不对,没、没什么?」

  守佯装不知地转移视线。我紧紧抓住他的肩膀,让他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满脸通红的他——叱责道。

  「做好觉悟吧宇宙守!你不是决定对善树说『杉崎是我的东西!』了吗!」

  「我到底被迫做出什么决定了啊!」

  「不要逃避,守!」

  「不对,这一点你还是让我逃避吧!这果然很奇怪吧!为什么我必须要撞上这种完全没必要面对的事态啊!」

  「死到临头还不老实,守!」

  「你太缺乏理解力了,深夏!」

  「无论遇到多么难受的事情……必须要将其克服的时刻都会到来吧。这和治病要吃苦药或者接受痛苦的手术是一样的。」

  「啊、是啊……。……不对,总觉得还是不太一样!我被强加的事态总感觉和那些事情微妙地有些细微差别!」

  「……守。男子汉气概,到底是什么呢……」

  「至少我觉得不是把毫无打算的基情强加到自己身上。」

  「……我对你失望透了。」

  「哎。」

  守的表情突然僵硬起来。我「哎呀哎呀」地摇摇头,一副无可救药的样子,开始准备回家。

  「已经够了,我对你失望了。我也得早点回去了。」

  「不对,哎,稍等,你来这么一套……」

  「再见了,守!明天再见!」

  我把书包背到肩上,爽朗地挥挥手从这个地方离开——

  「去、去找善树吧!好的,使出全力去找他!对了,拿出和为了拯救毁灭的地球而去收集龙〇同等程度的气势吧!」

  守突然就上钩了。我差点就要说出不出所料地「呵呵」微笑起来,这次温柔地把手拍到他的肩上。

  「没错。这才是守!」

  「哦、哦。」

  「既然如此我就奉陪到底吧!没什么好在意的,请我吃顿饭什么的就行了!那我们走吧,守!去找善树!」

  「啊……是啊!说、说得没错!」

  先不管不知为何守的反应一顿一顿的,于是,我们动身开始了搜索善树的行动!

  祐天寺椿 篇

  「哎,你拒绝了么?」

  「嗯,抱歉了呢。」

  对于平淡地点点头又继续修整起花坛的善树君,我有些惊讶地再次重新询问道。

  「那个……善树君,你真的没有正在交往的女生吧?」

  「怎么可能会有啊,那样的女生。」

  「于是,那个……从你刚才说的话来看,你并没有,特别喜欢的人是吧。」

  「嗯,这种事情应该说还不是很了解吧。」

  「于是,对纲岛同学呢?」

  「哎,我说过的吧?我既没有正在交往的人,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人,不过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哈~……那个,我介绍纲岛同学的时候,我记得你有好感地说过『纲岛同学是个不错的人呢』来着……」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天真无邪毫无恶意地点了一下头,微妙地一下子被消除恶念的我一下子变得束手无策。

  「(很干脆地拒绝了我介绍的女生,这明明应该是个相当沉重的话题……不过意外地轻松啊。)」

  虽然之前就多多少少想到了,中目黑善树君这一人物,幼稚之处似乎不仅仅是相貌。小孩——说到这个程度或许多少有些不恰当。该怎么说才好呢,随着年龄增长身体也逐渐成熟,该说是包括好的方面在内类似「黑色」的东西却压倒性的占据少数吗。举例来说就是真正的清纯派偶像。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天生而纯粹的,仅此一点,有时看着还挺痛心的。

  「(虽然我对善树君本人是没有恶意的……)」

  注视着拼命地照顾着花儿的他,「哈」地叹了口气。虽然我十分明白他是个非常好的人……但是就算这样说依然没办法顺利发展才是所谓人际关系。

  「(说句实话,我都没脸见纲岛同学了……)」

  下一节选修课实在是郁闷的不得了。虽然只要不坐到和她临近的位置上就好……但是由自己来拉开距离也不太自然。

  「(啊啊,早知如此就不去管奇怪的闲事了。)」

  再次叹气。虽然善树君发出「怎么了?」的询问,但我还是没能把「都是你的错」说出口,所以只是对他微微一笑。

  ……不过说起来,这也都是各种不可抗力吧。在上选修课的时候,突然被问起与善树君的关系。我否认在交往之后,被放下心来的她——纲岛同学特地在午休时间叫道屋顶上去,明明我都没问她,她就向我说明了情况。……她这么做之后,也并没有让我去做什么,但就变成了「我来介绍吧?」这样的情况。

  这件事继续下去的结果就是……被这位天真无邪的美少年残酷地直接拒绝。

  「?~?~?」

  「(现在不是边用鼻子哼歌边玩泥巴的时候吧。)」

  他对于人际关系毫不在意的态度实在让我无奈,总感觉我甚至有点像他的监护人了。……实际上,因为没有交往的意思所以拒绝,应该是个极端正经的选择,不过。

  「(能再拒绝得委婉一点就好了……)」

  没什么特别原因但就是不能交往,纲岛同学也完全不能接受吧。这个嘛,作为深知他性格的人,我只会认为「啊啊,『真像他风格』啊」。不过说到底,对于自称在校内见到他后就对他的形象一见钟情的纲岛同学,也不应该期待她会这样子接受。

  「(不过嘛,就算被问到什么才是正确做法,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就是了。)」

  这真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啊。没有做出「虽然不太明白,不过你看起来是个好人,总之先交往吧」如此选择的善树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非常诚实的,但是反过来说又过于残忍了。

  「(表白,是吗……)」

  无意中看着善树君,呆呆地想到这个。

  「(这种事……也许不做会比较好。)」

  亲眼目睹到这一现实之后,是很难想到「放手一搏」之类积极想法的。想到的都是到底会怎样失败这种除了最糟糕之外没有其他形容方式的事情。甚至还会想到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的十分愚蠢的行为。

  「(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搞好关系。总有一天会自然而然地发展成那样……这样的关系才是最好的吧。)」

  注视着善树君的侧脸,但实际上却在呆呆地想那些事情——

  「(!)」

  总、总觉得刚才我是不是在想些很奇怪的事情!?为、为什么我会想象我和善树君有那、那、那样的未来——

  「?椿同学,怎么了?满脸通红的。」

  「哎!?啊,不、不。没什么哦!没什么!」

  「是么?……不对,脸还是很红哦?」

  「没、没事的!这是……那个……对了,异常过度地食用了红生姜!」

  「是么——话说,不对,这可不是完全没问题吧!?会做出那种行为的精神状态非常那个吧!?为、为什么过度食用红生姜什么的呢!?」

  「一、一不小心心血来潮。」

  「心血来潮!?」<span id="chapter_last"></span>

  之没问题!这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经常发生的事情!?这就更加不是没问题了吧!?」

  「咳咳。过度食用蜜柑后皮肤变成黄色,善树君也经历过的吧?」

  「哎……嗯,算是吧。」

  「这是相同道理哦。吃蜜柑变黄色。吃红生姜变红色。吃天蓝色树棘蛙变成天蓝色,这就是所谓的人类。」

  「只有最后那个是因为别的原因才变成蓝色的吧。」(注:树棘蛙有剧毒)

  「总而言之。不要问我关于脸红的事情。善树君是那种以肤色将人区别对待的人么?」

  「哎哎!?这、这是那样的问题么!?」

  「就是这么回事,我是不会表白的!请不要乱想太多!」

  「你在说什么!?总觉得我完全跟不上话题呢!?」

  就在发生这样那样事情的过程中,午休结束前五分钟的铃声响起来了。我感觉得救了,说了声「再见!」,跑一般地离开了。

  ……

  不知为何,脸上的红晕直到开始第五节课都没能完全消去。

  星野巡 篇

  表白什么的是绝对不能做的。

  正因为是刚刚做出最差劲最糟糕表白的我所说的话,所以肯定没错。

  抱住杉崎的身体,从各种意义上都令我心跳不已。

  扑通、扑通、扑通。

  …………

  ……嘛,很那个吧。

  ……说句实话。

  说起来,我现在超级想哭呢!

  「(这、这这这、这该怎么办啊!?哎哎!?)」

  丝毫没有表白事件后的少女该有的苦闷和感慨什么的,纯粹的混乱状态,这就是我现在的心境。

  「(总、总之顺势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把满面通红啊、眼泪啊、鼻涕啊什么的全都蒙混过去了!不过这算什么!总感觉无谓地变得无法回头了啊!)」

  我已经严重混乱了。杉崎似乎也很迷惑,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比他要更混乱!毕、毕竟,我完全没有说出来的打算!那说起来为什么会说出来,就只能说「你有言来我有去语」了!又或者说是「心血来潮」哦!又不是犯罪动机!

  说到底,如今还是连丑闻骚动及其始作俑者——照片提供者是谁都毫无线索的混乱状态,此时实在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而且——

  『提供者的姓名是「中目黑善树」!再说一次哦?提供者的姓名是「中目黑善树」!这名人物具体是谁,将在继续调查后再报告!再见!呜呼~总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哦!』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在紧紧抱着杉崎的状态下,从外放状态的电话中传来的冲击性情报让我内心达到混乱的顶点!

  这是什么。

  我说,这是什么!什么状况!?

  help me、help me!warning、warning~!

  「我说……巡,这个、那个。」

  尽管杉崎自己也处于动摇之中,但还是尽可能地表现出要对我说什么的样子。在进行数次「唏……呼……」的深深呼吸了几次后,以少许冷静的语调提案道。

  「虽,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暂、暂时。」

  「…………」

  「暂时,先冷静一下。毕竟现在情况特殊……好么?」

  「…………是啊。」

  说得没错。现在的状况对我来说并非本意。就算要告白,在这种鸡飞狗跳的状态之下得到回答什么的也不是我所想要的。

  我将脸转离杉崎的怀中,背对着他用纸巾擦掉眼泪和鼻涕,又重新面对他……对于通红的脸,现在已经毫无办法。

  「那个……」

  杉崎挠挠脸,似乎很难为情。我也没能与他对上视线,看来不可能轻易恢复平时的形象了。

  滴、嗒,只有壁挂时钟的声音响起。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杉崎终于对我开口了。

  「对于你的心意——」

  「!」

  没想到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我微微颤抖。不过杉崎看到我的反应,立即「没事」地继续说道。

  「没关系。这么说也很奇怪,那个……能稍微等一等么?」

  「……等?」

  我提出反问之后,这才偷偷瞄了一眼杉崎的眼睛。他——也很意外地和我差不多脸红。他的反应让我有一点点开心。

  杉崎像是在掩饰些什么似的用力挠挠头,接着说道。

  「那个,该怎么说呢……说实话,对我来说就像晴天霹雳一样。我现在不能脊髓反射般地给你答复,总之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嗯。」

  「啊,不对,所以说不是讨厌你或者不喜欢你这种原因哦!?这点可不要搞错了哦!?那个……要说些什么的话……」

  「……呵。没关系,我明白了哦。」

  总感觉就连杉崎都窘迫了起来,我反倒显得稍冷静一些。双手叉腰,向他露出有些无奈的微笑。

  杉崎似乎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是、是吗……那个……所以说,关于这件事,希望你给我点时间考虑。」

  「好啦,我知道了。我也是顺势说出来的,并不是想现在马上就得到回答。不如说,我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得到回答。」

  「也、也是呢。这个……不过,那个,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等太长时间的。总之……」

  说完,杉崎看向电话。我也同样向那边看去……善树。

  「……总之,我是这么打算的,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再说。」

  「赞成。」

  我举起手,高兴地答应了。

  ※

  「话说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杉崎完全转换了意识和我讨论起来。我也一瞬间闭上眼睛,以切换到工作模式相同的要领,暂时忘记表白的事情,回答道。

  「虽然本以为是在慌乱之中听错了…………不过没错吧。」

  这样问完,杉崎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没错……电话里说中目黑就是提供了我们的丑闻照片——一看起来像是丑闻的照片的犯人。」

  「电话……已经挂断了呢。总之重新打过去确认看看吧。」

  「好的,就这么做。」

  比起与杉崎两人单独说话,还是做些别的事情感觉比较轻松,于是我直接在外放状态下重新给平井打电话。话虽如此,这不是私人手机号码而是出版社的号码,所以还要麻烦地请求接线员转接。不过——

  『不好意思,平井现在不在……』

  「哈!?」

  才过没多久为什么就不在了啊——说起来,总觉得他有些奇怪地情绪高涨呢。是立刻就去调查了吧。……真是的,在不需要的时候干劲十足!不过算了。

  我只说了「我知道了,麻烦您了」这么一句,就想马上给他的手机——想要这么做,突然停了下来。

  「嗯?怎么了巡?」

  杉崎有些不可思议地歪过头来,我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回答道。

  「……他的手机号码,我根本不知道啊。」

  话是这么说,但打电话让事务调查也不顺利,结果我们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一旦没了可做的事情,在加上刚才的告白,室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尴尬起来。<span id="chapter_last"></span>

  有道理啊。」

  对待稍微有点敏感的问题一不小心就绕起圈子,不过仔细想想之后,确认实情应该最先去找的就是我的仆人。

  我立刻呼出仆人的号码,按下通话按钮——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

  结束通话。寂静再次造访室内。……尴尬。非常尴尬。不过,果然不愧是杉崎,一边擦去额头上冒出的冒着汗一边继续提出下个方案。

  「对、对了!中目黑应该还在学校里吧!给守等人打电话,然后直接去见他吧!」

  「哎?不过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觉得他已经离开学校了。」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去他家好了!好吗!……好吗!?」

  「好……好吧。」

  看起来杉崎很卖命。就这么想从表白上转移话题么。嘛,关于这件事我的意见也是一样,虽然觉得没用,但还是给守打电话。数次拨号声后,这次总算是接通了。我松了一口气,将事情告诉守。

  「啊啊,守?你稍微回学校一趟——」

  『大姐!?正好!现在我深夏和祐天寺一起去把逃走的善树带回来——呜哇!?稍等、烦死了!我说喂喂喂,都说了不能应战啦深夏——』

  『咔嚓、噗吱、呲、呲』这种不吉利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

  「…………」「…………」

  无语了。我和杉崎都完全无语了。不过,与刚才的沉默不同。

  要问为何。

  因为此时我们的心已经完全合为一体了!

  『(总感觉状况更加复杂了——————————————————!?)』

  混乱居然会加深这种事情真是连做梦都没有想到!杉崎以奇怪的情绪叫道。

  「哎、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中目黑怎么了!?话说那家伙被谁追赶来着!?深夏也在一起!?还有祐天寺是谁——」

  「我也不知道啊!就算你问我没用啦!总、总之再打过去……」

  于是重新打过去……从刚才的不吉利的声音来看,大体上能预料到结果。不出所料,打不通。

  「……坏掉了吧,肯定地。虽然的确很有守的风格…………是什么情况?」

  「都说了,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那个……接下来怎么办?」

  「就算你问我该怎么办……」

  尽管互相依靠对方,也依然理所当然的毫无进展,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几次的沉默再次充满现场。……总、总感觉,越想解决这种尴尬的状况,就会陷得越深……

  「对、对了!」

  不顾我的不安,杉崎再次提案道。

  「打给深夏的手机吧!她和那家伙在一起吧!」

  「啊,说得对呢。」

  嘛,尽管很在意应战什么的,但我还是以失败为前提打了过去。

  很意外地,这次接通了。不过——

  『什么事啊巡,我们现在——啊啊,受不了了,真气人!好想揍人!可以揍那群笨蛋的吧!没错吧,椿!一起揍他们吧……我说喂,抱歉抱歉,不要这样哭丧着脸啊。我知道了,都说知道了,不揍他,不揍他。……就是这么回事,别再打过来了!有这闲工夫就把善树带过来吧!拜托了!再见!』

  失败了。虽说的确是以失败为前提,但实在过于失败了。

  倒不如说事情更加复杂了。

  「为了寻找仆人去打电话,反倒变成要我们把仆人带过去……」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被拜托了什么。感觉脑袋要坏掉了。肯定不是会错意、信号不好之类的无聊问题。由此可见一斑,是更恐怖的事情……

  「那就整理状况!」

  杉崎半分自暴自弃地叫道。我点点头回应,他继续说下去。

  「首先是巡的丑闻被曝光了。然后我被巡表白了。先不管这个,中目黑就是提供照片的犯人。因为无法与中目黑取得联络,所以与守联络,他却和深夏和祐天寺一起逃走了。改为打电话给深夏,不知为何变成了要我们把中目黑带过去……ok?」

  完全不ok。

  『…………』

  总之,我们在之后的约三分钟内,就这样互相不发一语地发呆着。

  祐天寺椿 篇

  初次感到不协调感的时候,是在课间休息中,小杉同学少见地向我搭话时。

  「啊,我说我说,祐天寺同学~」

  「怎么?」

  教室里,有人从背后的座位向我搭话,我转过头一看,是一如既往以她为首的关系良好女生圈子,大约有四人聚在一起。因为我坐在小杉同学的正前方,偶尔会和她说说话,话虽如此,我并不属于那个圈子。正确来说是「普通的同班同学」。至少不是在课间休息会和其他同学混在一起,其乐融融地聊天的关系。

  所以我微微摆出一副到底有何贵干的架子,不过小杉同学自己却非常自然地,保持着平常的情绪问道。

  「我说祐天寺同学啊。真的和d班的中目黑什么的男生在交往么?」

  「哎?」

  总感觉有种既视感。尽管一瞬间动摇了,但小杉同学真的以聊闲话家常的态度问道,所以我以一句「不是」很随意地否认了。

  「那个,不是在交往啊?不过你们课间休息都在一起,而且做的事情也有点像社团活动什么的……」

  「没错。啊,总觉得以前也听人这么说过呢。没错没错。」

  「哈……」

  和以前的纲岛同学不一样,小杉同学没有对此非常感兴趣的反应……那为什么特地问起?有些在意的我,试着反问了一下。

  「那个,为什么突然问这些事情?」

  也许是因为我的表情有些强硬吧,小杉同学「啊,抱歉呢」道歉了一句之后,「那个……」露出像是在回忆些什么的表情。

  「……嗯,总觉得,从某人那里听说过这件事。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不过看到祐天寺同学之后就突然想起来了,所以想要稍微问问看。」

  「从某人那里……」

  「嗯。抱歉呢,有些想不起来是从谁那里听说的了……啊,难道不是直接听说,而是别人说话的时候碰巧听到什么的,也许是这样。」

  「哈……」

  说实话,那样反而更奇怪了。我和善树君什么的,虽然这么说也有点那个,但可以说是朋友很少的不起眼二人组。就算真的在交往,也没特地做会引发传闻的事情…………嘛,也不能一口咬定绝对没有。因为事实上小杉同学就听到了传闻。

  「抱歉,有什么不妙么?」

  也许是因为我一脸惊讶吧。不仅仅是小杉同学,周围的女生也开始变得奇怪,我慌忙掩饰道。

  「啊,没什么!只是事出意外吓了一跳而已。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却觉得不可思议,仅此而已。我完全没有在意。」

  「是么?」

  「嗯。」

  我微笑着,装作在准备下一节课,结束了与小杉同学的对话。

  「(……我和善树君的传闻,呢……)」

  的确,要是每天都是两人独处一起度过,被看成是在交往也不奇怪……而且还有纲岛同学的先例……

  「(先不论那些喜欢善树君的人,不过连小杉同学都说出那样的话就……)」

  我们应该都不是那种,无论好坏都很容易成为话题的人。

  感到稍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以那天的地步,也没有特地去想得更深。<span id="chapter_last"></span>

  …都说了。」「……骗人、那种……」「一脸老实……」「……因为」

  「…………」

  从上学时开始就感到露骨的讨厌的视线。虽然不清楚被说的是什么事情,但至少不是基于尊敬或赞赏之类的情感所说的话,这点我是明白的。

  「(真讨厌啊……到底怎么了。)」

  仿佛回到当初入学时一般的恶心感觉缠绕着身体。在走廊快速行走,逃也似地进入教室……

  『…………』

  「(嘛……果然没错。)」

  该说是不出所料吧,当我出现的时候,教室里的气氛理所当然地突然一变。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终究还是不会出现大家集体秘密谈论什么的情况,不过时不时偷偷看过来的视线和充斥班上的气氛,实在不同于平常的状态。

  「(对于以前的我,大概也有过过于在意的时候吧……不过这是……)」

  不管怎么说这已经超出被害妄想的等级了。环境实在是过于异样,倒不如说自己反而被客观上的状况捕捉到其中了。

  「(既然到了这地步,已经就像是幻想一样,也不觉得悲伤了……)」

  环境的变化太大,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心里完全没有底。

  我极其自然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后,装作完全不在意教室里的气氛,开始吧教科书从书包里移到桌子上。

  「(受够了,到底怎么了……)」

  不被人注意到地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是笨蛋,包括三天前小杉同学所说的事,「关于自己的不好传闻」之类的正在传开,这样的事情我还是能察觉的。在昨天就已经能感觉到些许视线,而今天就已经爆炸般地传开,由此看来,应该是「放学后的一夜之间,短信什么的互相传播吧」。

  不过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会是我」。我也没印象自己做过什么值得一提的引人注目的事情……难道说我艺术般的创作手法得到承认,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在我呆呆地思考原因的时候,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教室的小杉同学,从背后的座位上猛地戳我的后背。看了一下周围,她小声地对我说道。

  「祐天寺同学,你真的和叫中目黑什么的男生没什么关系吧?」

  「?那个,又是这件事?之前我也说过,我们可没在交往哦?虽然认为算是好朋友……」

  「说得也是呢……。……就算是这样,该怎么说呢,就算不是这样,祐天寺同学稍微有点不妙呢。」

  「不妙……么?」

  小杉同学进一步凑近冷在那里的我,然后小心地不让周围人听到,小声而清楚地将情况告诉了我。

  「你和叫中目黑的男生在校舍后面幽会的传闻已经传得很开了。」

  「?嘛,要说是事实,也的确是事实。」

  这类事情之前也时常会发生,那个时候就说明这是「类似于社团活动的事情」,来让她们理解……

  看出我似乎还没能理解,小杉同学就有些豁出去般地告诉我。

  「都说了那个……已经是有点难说出口的被狠狠添油加醋的状态了。」

  「……啊啊。」

  听过之后,发现是非常常见的展开,同时也是很无奈的状况。

  我向小杉同学道谢,随意地领会了,想着『之后也必须让善树君稍微注意一下啊』什么的,认为事情已经完全解决了。

  …………

  后来仔细想想。

  明明在这个时候,事态完全已经开始向着无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了。

  宇宙守 篇

  所谓误解,就应该在产生的时候尽快消除。无论那是多么细微的事情。

  不过很麻烦的是,一旦某件事被人深信为「事实」,想要颠覆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与人际关系相关的事情,颠覆的难度要说是最高级别也是没错的。与解除知识性误解的难度有着天壤之别。

  例如,要让深信海豚是鱼类的家伙,理解海豚实际上是哺乳类动物,这是非常简单的。只要不是疑心特别重的人,用图鉴啊、教科书啊、电视啊、网络啊就能一下子让他信服。

  不过,关于人际关系的误解就很麻烦。尤其是喜欢或讨厌这种基于个人感情的误解,无论再怎么用语言去修补,就算在思维上得到理解,本质的部分依然没能解决。

  这就好像是,尽管已经赎清罪恶,但依然围在有前科的人身上的枷锁一般,就是类似这样的悲剧。

  啊~,也就是说,说起来我想要说什么——

  「都说了,我真正喜欢的人不是杉崎——」

  「我知道我知道。没错吧,嗯。你并不喜欢键。不喜欢。在你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前,现在就当成是这样吧。」

  「…………」

  就是这么回事。误解必须尽快解除这条我的理论,你能理解了么?如果您理解了,希望您能深深地烙在脑海里。等到产生致命性的误解时就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不过,在手机打不通的情况下,该怎样去寻找善树……」

  从走廊走向玄关,深夏沉思着……说实话,我觉得她会说出些讨厌的话,不出所料——

  「哦,对了,守,使用超能力吧。」

  好的,出现了,困难时刻的超能力依赖!从各种意义上说,已经不需要提起干劲了,但也没办法很好地拒绝她。倒不如说抱怨起来很麻烦,我无可奈何地试着去用类似千里眼的能力。

  「……嗯~……唔唔唔……」

  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尝试祈祷。善树所在的地方、善树所在的地方……

  然后脑中灵光一闪!这是!这个地方是!

  「我知道了!善树所在的地方是……」

  「所在的地方是?」

  「首先不是在意大利!」

  「为什么是使用小孩的品尝〇〇的冠军式排除法!而且范围好大!」(注:a自综艺节目「都市小孩用不得!!」内的不定期环节「品尝系列」。在这个要猜吃到的食物的游戏环节中,如果不一致则必须宣告「我吃到的不是〇〇」,句式和前一句话是一样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也不是在法国!」

  「已经足够了,那些地方的验证!先把范围锁定在国内!」

  「……唔唔!哈、这个光景乍一看来……」

  「哦哦,如果看得清楚那就好说了。」

  「这里、有大气!」

  「必然吧!话说搜索范围是不是从国际规模扩大到宇宙规模了!?」

  「再从宏观到微观……从宏观到微观……」

  「…………」

  「哈!善树的肠道内有乳酸菌!这家伙,肯定是喝了皮〇克鲁哦皮尔〇鲁!」(注:皮尔克鲁是日本常见的乳酸饮料品牌)

  「反倒觉得你的能力等级真厉害啊!明明一枚徽章都没有,抓到的高等级口袋〇怪却会听话!」

  「等一下,深夏。只是有些没对准焦点。真可惜啊。打个比方,这就是投出去的精〇球摇动三次之后却捕获失败般的可惜。」

  「是么?现在我反倒能从你身上感觉到一种简直用大〇球都能失败的地步的规格外废柴光环在闪耀哦。」

  「呜呜……再稍微拉开一点……向这边……这样……」

  「看起来使用超能力也很困难啊。」

  刹那间!在我的脑中,善树的站立身姿终于!出现了!

  「看到了!」

  「哦哦!」<span id="chapter_last"></span>

  冲地在走廊里迈出脚步。我垂头丧气,没精打采地跟在她的身后。

  「我……是不是没有才能啊……」

  「不,过于丰富才是接近正确答案的说法,我是这么认为的。」

  「原来如此,就是漫画里提到过的,潜在能力很高但技术还未成熟的主人公类型吗。……深夏,你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不对,你那种是类似被力量吞噬而自灭的最终boss的类型。也就是说,完全就是我的敌人。」

  「啊,是这样。」

  更加垂头丧气地迈出脚步。

  然后在来到玄关附近时,突然被格外尖细的嗓音阻止了脚步。

  「啊~啦,在那里的不是学生会副会长椎名深夏么!」

  「唔。」

  深夏的表情僵硬起来。想着发生了什么事而抬起耷拉着的脑袋,站在那里的原来是三年级的藤堂莉莉茜亚学姐。我也不禁叹了口气。……虽然程度不及学生会,但其实我对这位学姐也相当头疼。主要是对于超能力的采访方面。

  看到深夏后接着将视线转向我,「啊啦」一声,更加面露光彩。

  「在那里的,不是爱与悲哀的esperman吗。」

  「虽然是个正好合适得令人吃惊的昵称,不过从各种意义上说还请不要这样叫我。」

  「不过学生会和超能力者一起行动……哈!大事件的预感——」

  「只是普通的同班同学。」

  由深夏来斩钉截铁地一口咬定,我也颇为受伤,藤堂学姐「啊啊」地随声附和道。

  「原来是这样呢。话说回来,从两位的身上传来猛料的气息呢。」

  「那是关于守和键的火热爱情吧。」

  深夏居然很爽快地给校内报纸提供了很过分的情报!想要尽快抗议——

  「啊,是这样的么……没什么兴趣呢,太老土了。」

  「哎、哎~」

  总感觉这样也是种打击!这种不可思议的心情是什么!

  看来深夏也相当不擅长对付藤堂学姐,有些焦急地挠挠头,以一句「再见,藤堂学姐……」迅速结束了对话。既然没指望拿到感兴趣的素材,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所以学姐也立刻回答「好的,在此告辞吧」。

  「失礼了。」

  我也微微低头行礼,正要跟着深夏离开这个地方——「啊,对了」,想到个小问题,就随意地试着问道。

  「学姐,我们班的善树……中目黑善树在什么地方这种事情……您应该不清楚吧?」

  明知不行还是试着问道。深夏也略微回头,藤堂学姐停下脚步,「中目黑善树么?」地反问道,然后——

  哗啦啦地翻起某个笔记本,两秒后就给出了回答。

  「啊,关于中目黑善树,有目击情报称距现在两分钟以前,他出现在从这里徒步需要走十五分钟的『晚霞公园』前哦。」

  「(新闻部的情报网好可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不过先告辞了。」

  『…………』

  我们微微颤抖地目送着理所应当般说出某学生的实时位置后离开的新闻部长远去。

  在足足害怕了一分钟后,我们决定根据她的情报前往公园。

  祐天寺椿 篇

  「善树……君?」

  「……」

  我试着对呆呆的注视着花坛的善树同学搭话,但他却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一样。他就保持那样一动不动,只是一个劲地看着花朵。……这已经不是以前那种「赏花」的行为了。

  「(果然…是因为听说了那些传闻吧)」

  让他变成这样的原因,应该就是所谓想得太多反而导致什么也想不明白的情况。考虑到现状,我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像是想把着凝重的空气掩饰过去一样,我埋头于浇水作业。

  本来,起因就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因为我和善树君经常在一起,像是理所当然般,冒出了我们在交往的传言。谣言稍微发展下,就变成我们在校舍背后进行不健全密会这样的谣言了。在那个时候我姑且对善树君传达了大致的情况,两人也约定不要再造成什么误会而注意自己的行为,虽然这么说,我也不能就这么突然不到花坛来了。

  我个人而言,从同班同学中会进行直接对话的人们那里时不时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就会以「完全不是那样的哦」这句话,踏踏实实地来辩解。不知是因此奏效了,还是因为偶然的缘故,结果而言,以那种奇怪的目光看我的情况开始慢慢缓和下来。

  而对于善树同学,因为平时就和同学保持着些许距离,像我这样辩解的机会完全没有。

  大概是源于这种我和善树君之间微妙的力量平衡被打破,虽然一开始是「两人在密会」,但是后来就变成「中目黑善树强行带女孩子出去」,最终又变成「一个又一个女孩遭受他毒手」或是「威胁对方封口」这样的流言,这就是最初只是小小的风流韵事变成完全不着边际的流言的始末。

  变成这样了我再说「善树同学不是这样的人」来辩解的话,反而会造成反效果。

  「这个人拼命的庇护着中目黑同学哦」,「哎呀,果然传闻中的遭到威胁是确有其事啊……」,「椿同学真可怜」,「长着一副老实的面孔却是个过分的家伙啊,中目黑这个人」

  该怎么说呢,这就是所谓深深陷入了恶性循环的状态吧,在那条小小的谣言出现还未经过一个月,我们就落得这幅惨状。

  『……』

  谣言终归是谣言,但甚至是知道那并非事实的我们,最近也感到十分窘迫。就谣言来说,他和我分别是加害者和被害者。在之前不知怎么的,善树君终于对着我说出「真是对不起……」这样一句道歉之言。在这种扭曲的状况下,我就一直这样维持着心怀说不出的不舒服感觉,结果相互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僵硬起来。

  「…………那个。」

  我一心一意的用喷壶洒水的时候,最近很稀罕地由他主动先出声招呼。我露出些许惊讶的反应同时向着他那边看去,善树君指着花坛那边,脸上浮现出有些困惑的表情。

  「水,是不是洒得太多了……」

  「啊……」

  我慌忙停下倾泻的喷壶。确实看起来土壤过于湿润了。单单向周围看看的话,都能明显看出十分失败。

  我把喷壶暂时放在花坛的瓷砖上发呆起来的时候,善树同学久违地稍微笑了笑。

  「哈哈,真不像是椿同学的作风呢。」

  不知为什么,尽管那副笑容让我的胸口微妙地感觉到难受,还是稍稍安心下来回以一个微笑。

  「我啊,本来可是很冒失的哦?虽然看起来一副很能干的样子。」

  「恩,是这样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嘴里也说着有些奇怪的话。」

  「恩……这么说的话,确实是这样呢。」

  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两人都稍微笑了笑。然后我终于把一直藏在心中的关键话语亲口说了出来。

  「那时候,真快乐啊……」

  「……!」

  「啊。」

  我在说了之后立刻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是多么的欠考虑。那句话反过来等同于说是「现在不开心」。

  我对自己的失言感到迷惑的时候,善树君那边先一步带着无力的微笑开口说道。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啊。」<span id="chapter_last"></span>

  边用严厉的语气回应道。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都是我的原因。」

  「什么,是善树同学的原因?」

  「…………」

  「没有意义的话,就别道歉了哦。你这样做反而有点……不快。」

  「……对不起。」

  「…………」

  我无能为力,气氛变得不愉快起来。一想到为什么明明什么错也没有的我们要遭受这样的对待就更无谓地感到凄惨,最终就连该对什么发火都不明不白了,结果善树同学对我道歉,而且我却严厉地苛责起善树同学。然后两人之间更加沉默气氛再次袭来。

  两人之间弥漫着更加沉重的沉默,就像是想逃离这种沉默的气氛般看着花坛。

  「(……这边的花,颜色,是这样暗淡的吗……)」

  是多云的原因吗,花坛里的花看上去就像是脏掉的塑料制品一样。

  ※

  比善树同学先离开花坛的我,在玄关边把靴子换成室内鞋边打量起四周。

  「(现在这个时间学生……嗯。很少呢。就趁现在。)」

  我就像是进入没人房子般一边在意着其他人的视线四下张望一边进入校舍。……总觉得十分悲惨而且丢人呢。毕竟像这样不得不和善树君错开时间分别进入教室这一前提就已经有些奇怪了。

  「……咦,你看。」

  虽说没什么人但是还是有少数学生在,其中有个人在看到我之后对朋友露出了下流的表情。……也是啊,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在校舍背后遭到善树君玩弄的可怜女生呢。我如果不是当事人的话,可能也会对卷入这件事的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吧。

  「(到底是谁不好啊,弄成这样。)」

  最严重压迫着我们精神的,正是这种在扭曲之中正义与恶意相互交织混合的状况。譬如那些轻信谣言把善树君当作过分家伙的人们。虽然事实上从我和善树同学角度来看他们是那种讨人厌的学生,但是认认真真想一想的话,从人性中「会对无耻的男人感到愤怒」这点来看的话,倒不如说他们才是充满正义感的人。

  世界上,基本上不存在认真思考「嘿嘿嘿,明天要做什么坏事呢」的人。我们的学校也是这样。明明从我们的角度来看他们才是加害者,而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不如说是他们完全认为自己才是做出了正确的行动。

  「(这样的话,那么最坏的,一开始——)」

  「那个,祐天寺同学!」

  「?」

  我边考虑事情边迈着步子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叫我的声音。回过头一看,那里站着一位微妙有种让我感到眼熟的女生。但她并不是同班同学……

  或许是敏感地读懂了我的表情,她立刻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我是钢,钢岛!一起和你上选修课的。」

  「啊,啊——」

  听到名字立刻想了起来。说起来的话还是留有印象的,确实在以前,因为对善树同学有好感,我把她介绍给善树的……但是从那之后在选修课上并不记得和她说过话。稍稍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了的时候,又想起了更多的东西。是这样的。那个表白因微妙的结果而结束了所以由我主动搭话会很难开口,就拉开了距离了。

  因为各种回忆冒出来而沉默的时候,钢岛同学不知为什么紧紧咬住嘴唇,稍稍低下头,接着像是下了决心般向我看来。

  「有些话,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然后,想说的话是?」

  钢岛同学说要换个地方,没办法只能去附近的学生会办公室(我们基本不会使用),和她面对面说。可是明明休息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却迟迟不肯开口,没办法只好由我这边出言催促,终于她下了决心要开口了吧,不知为什么感觉似乎很痛苦,像是从喉咙的深处勉强挤出声音一般说着。

  「那个……让,让谣言扩大的,是我……。对不起!」

  「……」

  ……不可思议的是。对着尽全力低头谢罪的她,我什么感想都没有涌上来。硬要说的话,该说是「遗憾」吧。但是因为我自己弄不明白到底对什么感到「遗憾」而感到疑惑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对我的反应产生了误会,钢岛同学再一次谢罪。

  「我,我……因被善树同学甩掉而受到了打击…….然,然而那个,祐天寺同学却依旧能和善树同学快快乐乐的……所以……那个……」

  「是啊,那种情况的话我也会稍稍感到火大呢。」

  「对,对不起!」

  虽然并没有特别想责怪的意思,但是她却像是要哭出来般不断道着歉。看到她这个样子……更无谓地扩大了我心中「遗憾」的感情。这个,是怎么回事呢。

  「那,那个,我,所以,为了让自己死心,那个,就对朋友说了。善树同学和天佑寺同学,像是在交往一样。因为这么说了,那个……」

  「恩,没关系的,我知道哦。没想到谣言会传到自己预料之外的程度吧?」

  「对不起!」

  「没事的,可以了。倒不如说我这边才应该道歉呢。考虑到钢岛同学的感觉,却依然和善树君愉快玩耍的我这边,我觉得才是真正的神经大条呢。对不起呢。」

  「才,才没有那种事情……」

  「不是这样,因为我也有些卑鄙啊。虽然还和钢岛同学的不同,我也,那个,喜欢着善树君的啊。有些不公平对吧,这个样子。只有我一个人一如既往的快乐着,而让钢岛同学这么痛苦。很应该道歉吧?」

  「没有这种事情……」

  我把手放在终于扑簌扑簌开始掉眼泪的钢岛同学肩膀上,对她露出微笑。

  「所以,完全不要去介意了。那个,恩,抵消了哦。」

  「抵消?」

  「恩,是的,钢岛同学做的事情,和我做的事情,相互抵消了。」

  「怎,怎么能这样。因为祐天寺同学……不,善树同学也一样,现在十分的——」

  「那已经不是钢岛同学的错了吧?而且,善树同学完全没考虑你的感受就拒绝了,这件事情就这样扯平了,好吗?」

  我对她展露出温柔的微笑。虽然钢岛同学没办法一下子止住哭泣,不过用袖子稍微擦了擦眼,下个瞬间就对着我莞尔一笑。……果然是个可爱的人。我不禁觉得善树君这次完全是浪费了。

  「谢谢,祐天寺同学……啊,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了呢。对不起,特意让你过来。」

  「没事,因为传言变异常是那个原因,钢岛同学,先出去吧。」

  「咦?怎么会,我那样做……」

  「不是呢,变成那样,你看啊,善树同学可能觉得困扰嘛。」

  稍微用了些狡猾的说话方式。钢岛同学边说着「既然是这样的话……」略带歉意地用手打开门。在离开的时候,再一次回头,向我这边露出了害羞笑容。

  「对不起,祐天寺同学。还有……十分感谢。」

  对着那副笑容。我终于想到了是什么让我感到「遗憾」的同时,我这边也随着一句「再见」再一次露出笑容。

  啪的一声关上房门,几乎不被使用的学生会办公室被静谧的气氛包围了。

  我把腰靠在教室中央的长桌子上,呼的叹出一口气,抬头看向天花板。

  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稍微模糊了我的视野。

  「……这样的话,就已经,真的没法怨恨别人了……。…………真遗憾。」<span id="chapter_last"></span>

  「恩?什么?」

  我没有回答深夏的疑惑,仅仅用叹息回复她。从学校步行到公园的约十五分钟时间里,我在此时间内尝试了多少次辩解,结果都以惨败而告终。

  「(就算死心眼也要有个限度吧……)」

  即使是完全了解她这种性格,却还是超出我预想的顽固。虽然明明头脑很好,但是为什么涉及恋爱方面的时候,脑袋就变得僵硬起来…….

  「说起来,键那家伙,有没有认真在做经理人的工作啊。」

  「……」

  而且口头禅总是「说起来,键那家伙」。每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总会涌出一股像是愤怒的感情,就算想抗议,也因为看到深夏那种一副悲伤的模样眺望天空思念着衫崎的样子而失去了那么做的力气。结果无处宣泄的情绪依然憋屈在心里。

  「(真是的,到底是谁不好啊,弄成这样。)」

  我胡乱的挠了挠头。

  我虽然明知道有些事情无论怎么考虑也没办法解决,但是还是会去考虑。是一直都注意不到我心情的深夏?或者思考喜欢上这种迟钝女孩的我?还是思考明明平时态度轻浮但是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杉崎?甚至是耗费一年时光竟然都没能追到那样子的杉崎的大姐?……不,我知道的,没有人不好。但是既然如此,那这股仿佛愤怒与悲伤相互交织的负面感情到底是从合而生的啊。

  「真不顺心呢……」

  「咦?什么?露天海水浴场?」

  「我才没说!到底要树立什么样的误解角色属性才满意啊!」

  「啊啊donokosu很好吃呢。」

  「到此为止对话一直就没有成立吗!?」

  啊啊,深夏渐渐变成了我不了解的深夏了……。自从对衫崎说出自己是娇的时候开始,就一直这么觉得。怎么说呢……虽然不能说是喜欢上了朋友的恋人,但我觉得这不是很好的状态。

  「那个那个,键那家伙啊,确实很适合经理那方面吧?」

  「啊啊……可能吧。」

  「我就说嘛!」

  ……怎么了呢,这股违和感。深夏要是喜欢衫崎的话,那样的话就好了。不,那样不好!但退百步而言还是可以的!但是现在的状况,总觉得……少许,不自然。就像是只是先行说了一句「娇羞」而已,倒不如说感觉比之前更加看不下去衫崎的事情了……

  「(喂,为什么我要站在那家伙那边来思考问题啊。)」

  我摇摇头,停止追究这个微妙的念头。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离公园只剩下三百米左右的位置——

  「呀!?」

  『?』

  突然,听到了小小的尖叫声,我和深夏双双停住脚步。窥视着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的时候,这次听到充满威吓意味的一句「喂,你要去哪里」。看样子似乎是从稍微前面一点的巷子中传来的。我们在一瞬间对了对眼神,并不需要互相再特意确认什么就开始向前方巷子走去。

  然而——在那里的是,和我们看起来差不多年纪的数名男女。里面有个女生把手提包抱在胸口正害怕得瑟瑟发抖,然后周围有六七名男女将她包围起来的状况……总之,按第一印象来说的话,

  「(纠纷吗?)」

  「(像是)」

  深夏小声和我交换意见。那边还完全没注意到我们……或者说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虽然详细情况完全不知道,话虽如此我和深夏就这样无视之后走入公园也无法释怀,我们两人就这么从他们旁边慢慢地走过,并窥视着情况。

  将一名少女包围在中心的数人,像是怒吼般,单方面令她沐浴在语言的暴力之中。

  「你啊,到底打算怎么样!」

  「是啊!为什么特意要去那家伙那边……」

  「就算要去,也不能一个人去吧!到底在想什么啊!」

  「……果然遭到调教是确有其事对吧。真是恶心。」

  「真的假的啊。喂喂,那家伙要做到什么程度啊。是在那边的公园里吗?正好,我们给他吃点苦头吧。」

  「住,住手啊!为什么会这样!」

  胆怯着的女孩子,带着少许眼泪说着……虽然依然完全不了解情况,但是,我也好深夏也好,通过眼神沟通传达了同样的意思。

  『(不能放任不管)』

  发生了什么事情暂且不谈,就眼前所见就已经确认不像是商量什么好的事情。最后连「吃点苦头」都这种暴力的用词都出现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按照衫崎的那样的说法就是,让女孩子害怕成那样的状况是没法忍受的。

  「你也差不多该醒过来了吧!真是的,太让人不耐烦了啊!这种事情。」

  「哪,我们可是为了你,才这么说的啊?」

  「怎么这样……明明没拜托……是我自己……」

  「啊啊?喂喂,什么啊,那种说法。我们这边可是带着善意提出方案的啊。这种,把我们当做坏人的感觉可是超不爽呢。」

  「不管自己那浅薄的行为……果然你也让人感到相当的不舒服。」

  「……拜托你们了,已经,不要再管我了……」

  女孩子怯生生的申辩。但是,那个将她包围住的集团似乎也开始擅自火大起来,终于其中一名男子紧紧抓住她的肩膀!

  「啊啊!?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啊!切,啊啊,够了,让人火大!决定了!去公园去公园!原本说到底就是那家伙不好!」

  「等等,啊,拜托了住——」

  「烦死了!你给我闭嘴!」

  这么说完,那个男人终于还是随意地把怯生生的女孩子撞到一边。失去平衡的她就要倒在那个地方的时候——

  被迅迅速行动起来的深夏用手抱住了。

  「——咦?」

  「……搞什么啊,你们。」

  在因为深夏的出现而感到疑惑的集团之中,我紧接着也插了进去……那么,考虑着接下来该怎么干,总之,试着先放低姿态说说看。

  「不好意思,虽然不了解事情的经过,但是我们觉得公共场合这么干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就……」

  「啊?什么,跟你没关系吧,少多管闲事行吗?」

  集团里面有个人这么回答。这是想当然的反应了。……按照我到现在为止遇到过几次这种对手的经验来看,老实说,十分棘手。「无关」这个说法的确丝毫不容否定,对于外人介入私人的摩擦之中是最令人不快的事情这一点我是再清楚不过了。就算是,越是胡乱说就会越糟糕。……虽说如此,突然用暴力解决也是不可能的。……事实上是完全找不到正确的解决办法。

  「不是,虽然从关系上来说是没什么关系啦,但是看到的话会感到不舒服嘛。」

  「那就别看。」

  正论。

  「但是这里,可是公共场所。」

  「……我明白了,我们换个地方。不好意思呢,弄脏了你的眼」

  一个女人愤愤地吐出这句话。不好,这家伙脑袋挺灵光的。被这样一说,我们这边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欺负人是罪恶!罪恶之事要被矫正!以上!」

  『…………诶?』

  ——才怪。深夏突如其来地像白痴一样提出单纯的主张,令在场的全员都呆住了。在这期间,深夏抱起胆怯女孩的肩膀从集团组成的圆形阵势中干脆地走了出来,离开这个场所——

  「等,等等啊!你有什么权利这么——」<span id="chapter_last"></span>

  「……不,不对,所以说那又怎么样!话说是哪里的学生会啊!」

  正论。

  但是深夏也顽固地完全不退让。

  「跟立场没关系!」

  「咦咦!?你刚刚还自报家门——」

  「喂喂,你知道吗?」

  「什……什么啊」

  对着再次释放出威严的深夏,全员再次胆怯起来。她……自信满满地大声宣告!

  「要是道歉管用的话,就不需要警察了哦!」

  『……』

  「……」

  在场的全员咕噜地咽了口气。然后在数秒后……包括我才内的全员,都叫了起来。

  『这是什么话!?』

  姑且听起来不由得被深夏的气势所压倒,但是仔细考虑的话那是完全和现在状况扯不上边的话。道理不通的深夏,真可怕……就在做这些事的期间,深夏和少女与集团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了。而突然明白过来的一个男人大喊「喂,喂!」的同时,深夏向我大声喊道!

  「要逃跑了哦,守!」

  「咦咦!?」

  真是的,这种事情事先告诉我啊!为什么连我也要被蒙在鼓里啊!

  ——虽然这么想,但要是深夏的话……怎么说呢,因为能够想到我们的学生会会采取这种风格的行动,所以我比其他集团成员先一步飞奔起来。

  「等,等等!」

  紧接着,集团从我背后立刻跟上,总,总觉得因为我们的介入,比起开始的时候集团他们的情绪变得更加不妙了……

  边想着那些事情我边跑到了他们两人身边。平时的话深夏的步速应该要比我快很多的,不过因为现在和这个女孩子一起的原因,速度稍微发挥不出来。我觉得这样下去会不妙的时候,深夏向着这个女孩说道。

  「喂,你,叫什么?」

  「呃……那个……呃……」

  她先看着深夏,然后又看向我,少女露出有些战战兢兢的迷惑表情。虽然我理解她的心情……

  她眨了眨几次眼睛怯生生而没自信的说。

  「我,我是祐,祐天寺……祐字加上天之寺……祐天寺椿。」

  「那么,椿!稍微忍着点哦!」

  「咦?……喂,呀,呀啊啊 !?」

  下个瞬间,深夏突然用公主抱将祐天寺同学抱了起来。可怜的是因为她的裙子比较短的缘故,大腿位置的肌肤陷入了不得了的情况……

  「啊,啊。呀啊啊啊!?」

  祐天寺同学,各种意味上脸已经完全变红了。

  『你们给我站住!』

  背后的人们,也让我开始怀念起一开始还能好好说话的时候了,那边人的情绪完全被点燃了。

  …………

  我,原本今天打算干什么的?啊啊,想起来了,要向善树进行bl表白……才怪,是要向深夏表白……

  「等,那个,请,请把我放——」

  「要好好抓紧哦椿!……因为我会轻松地超越音速。」

  「咦咦!?」

  「不行,因为那样话我会被丢下,所以还是别这样吧。」

  「什么啊,真不像话呢,守。没办法,那就拿出稍稍超越人类极限的程度吧。」

  「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认为那样子我能够追得上!」

  「咦,因为你是超能力者啊。」

  「咦咦咦咦咦咦!?」

  怎么连祐天寺同学都避开我了。

  「(……这算什么啊)」

  对于变得越来越莫名其妙起来的我告白的路途,老实说我自己都开始觉得无所谓了。

  ……在这个,渗出眼泪的春天的傍晚。

  祐天寺椿 篇

  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迎来春天呢。

  上学的路上,看到了比起往年要迟很久才开放的樱花的时候,我这样想到。

  「啊,早上好!」

  「早上好!那个那个,社团活动打算干什么?我觉得羽毛球社很好。」

  「男生那边的水平很高呢。」

  稍微看了看前面的笑嘻嘻而情绪高涨的新入学的女生,不知怎么的产生了「真年轻啊」这样的想法

  「(还有两年,吗……)」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计算到毕业为止的时间了。

  就是说,糟糕到底了。

  无法相信的是,在一年级学生之间流言从未有过平息的迹象。倒不如说势头变得更大了才更为正确。而且一提到这件事的时候——

  「早上好,祐天寺同学。」

  「啊,早上好,钢岛同学。」

  从背后出声叫我名字的是,从今年开始在同一个班级的钢岛同学。虽然我和善树君实际上都对她没有怨恨,但她果然似乎有些愧疚感,随着谣言愈演愈烈的同时,她反而变得越发在意我们。……虽然单纯从情况来看我们之间其实是相当微妙的关系,但是现在我这边擅自把她当作了不可或缺的朋友。

  「樱花,很美丽呢。」

  「是呢。」

  她露出那让人感到眩目的笑容,还是往常一样有所顾虑地说着些不会造成障碍的话题,不知怎么的,对着她这个样子,我感到暖暖的。

  就这样一边她一言我一语地轻轻交换着问候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时候,钢岛同学开口说了正题。

  「……中目黑同学的事情,像是连一年级的学生也传开了的样子,说有个十分残酷的前辈在这个学校。」

  「……是吗,我的事情呢?」

  「那个,怎么说呢,……完全没有。」

  「……是吗。」

  正如所听到的。

  对于谣言火种,已经完全以中目黑为中心猛烈地燃烧起来。

  说到我的话,现在已经站在了不会被火焰烧到的被害者立场上。最终被当作「数多受害女生」其中的一人来看待。虽然那也算是痛苦的事情,不过和善树同学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钢岛同学低头说出了已经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次的话。

  「对不起……」

  「就说了,这种事情已经可以了。你看,现在谣言已经完全同钢岛同学所说的截然不同了哦。不用承担责任到这个地步的。」

  「但是……。……对中目黑同学,说什么才好……」

  从那之后,钢岛同学或许是有什么挂念,从仅有一次的直接谢罪以来就只有通过我和善树君有所接触而已。

  「善树同学才是,也说了不会怨恨钢岛同学的哦。……不过嘛,我最近也没怎么遇到就是了。」

  「……果然是,因为在意谣言?」

  「恩……差不多吧。」

  大体上,虽然两个人在不种花的冬天里也都把花坛作为「居所」使用,但是变得几乎不会两人一起呆在那里了。而且到了已经升入二年级的现在,我前往花坛的次数本身就越来越少了。

  ……实际上,很想和善树同学说话的。要是那么做的话,就会个善树同学带来额外的负担。「这时候忍耐,过一段时间自然会平静下来的」,我带着这种想法过了好几个月,但是事情却一点没向好的方向发展。……在这层意思上,刚刚才说的糟糕到底了也不完全正确,状况依然没有好转而是继续向下滚落这种说法或许更好。……某种意味上,同没法变得更糟的「糟糕到底了」相比,这种情况还更加糟糕。

  大概是因为我脸上无意识地显出了悲伤的表情,钢岛同学努力用明朗的声音向我搭话。

  「今天,去趟已经很久没去的花坛好吗?虽然不是突然改变态度……不过既然不管怎么做谣言都会冒出来<span id="chapter_last"></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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