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登天阶梯
“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心软。”
阿特瑞斯举起自己的长矛，俨然一副战斗的姿态。
“开打之前，我先问问，怎么分配？”
秦安低沉眸子，显然在交谈结束之后，他就开始宣泄自己的愤怒了。
从潘森那一句蝼蚁之后，他对于星灵的观感直线下降。
“那对姐妹就交给你了，神，秦安先生。”
阿特瑞斯最终还是改口了。
秦安点了点头，甩动自己的长枪。
还挺照顾我。
皎月、曙光两姐妹纷纷摆动自己的兵器，但她们绝不会同时上。
因为某些矛盾。
秦安多看了黛安娜一眼，他知道对方正在犹豫。
不像是蕾欧娜那般虔诚，黛安娜最近显然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臣服的问题。
她目睹了山地下的屠杀，也看到了潘森的降临，更看到了神灵对于人类性命的漠视。
可她仍然踌躇不决。
秦安摆动长枪，说道：“既然神国里的星灵已经察觉了我们的意图，那么阿特瑞斯，速战速决吧。”
“清楚。”
阿特瑞斯抬起自己的长矛，朝着塔里克的盾牌扔去。
这时候秦安甚至有闲工夫想问一句。
到底是战争之王的长矛锋利，还是瓦罗兰之盾的护盾坚固呢？
不过显然，他甩出这个梗也没有人知道，所以就没有自讨没趣了。
所以，自己又对上两个老对手了？
秦安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说道：“来吧。”
道罢，他的身躯猛地冲了出去。
……
……
“该死该死！我就说了，在神国外的那些星灵根本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一个声音听起来微弱的星灵说道。
“那一对姐妹尚且没有完全承受我们的力量，佐伊那个家伙跟本就没有动手，塔里克也不愿意制造任何人受伤，唉，最终还是要把他们放进来。”
那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我们现在所剩余的力量，杀死他们轻而易举。”
“也罢，那就放他们上来吧。”
诸多星灵俯视着人间，看着在山峰之上疾驰而上的两个人，眼神冰冷。
……
……
秦安绕过塔里克的身子，后者没有任何想要偷袭的意思。
其实这四个人心里除却佐伊，都清楚的很。
那些神国的星灵们心高气傲，大部分都对于人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只是冷眼观看。
而这一次叫他们四个人来，也就是挡一挡子弹罢了。
塔里克虽然不愿意放秦安两个人上去，但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四个人根本阻止不了。
纵然，他们有星灵的力量。
对面那个手持长矛和盾牌的男人，有着来自战争星灵潘森的力量，他目前所掌握的力量四人就没有人可以阻挡。
而那个来历神秘的人，更是能和另外两个星灵附身的人打一个不分伯仲。
甚至，还游刃有余。
所以塔里克干脆就放两人过去了。
黛安娜自然乐意，她加上蕾欧娜本来就挡不了秦安，也就是被先后拿下罢了。
秦安的身躯再一次沐浴电光，朝着山顶上跑去。
阿特瑞斯紧随其后。
“感觉，我们似乎闯了一个很大的祸呢。”
佐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
“你还会知道自己闯祸了？”
黛安娜的心情却有些愉悦。
“不论如何，想好自己接下来如何交代吧。”
塔里克叹息一声，朝着山下走去。
……
……
巨神峰的高坡哪怕是对最熟练的登山者也毫不留情，报以冰冷的风、极寒的暴雪和频繁的山崩。
稀薄的空气令每一次呼吸都要竭尽全力，让人痛苦不堪。
侥幸生还的人会谈起那些绝望的夜晚，瑟缩在山洞里躲避无休止的寒潮。他们甚至会声称目睹鬼魂的虚影凭空浮现。
拉阔尔人不仅将登峰看做是对力量和耐性的考验，还是精神与灵魂的挑战，因为登山者会在攀登中见识到令人心神不宁的幻象。有时候幻象是善意的，它们会带领迷失的人穿越暴风雪，或者帮助力竭的人重新振作。
阿特瑞斯的脑海中不断闪烁这些话语。
但眼前已经拥有了潘森力量的他，却看不到任何的困难所在。
两人就此登上山巅。
“传说山顶的空气中会浮现闪烁的星尘，开启一扇通往异界的大门。有人说会隐约看到一座银光闪闪的海市蜃楼，像是纱帘后的幽影。圣洁的光芒闪烁着明艳的色彩，一只星空生物从巨神的领域翩然降临。”
阿特瑞斯是第一次到达山顶，有些愣神的说着部落里的传说。
秦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这小子没登上来啊。
那潘森是怎么找到你的？
眼前的景象确实与阿特瑞斯所说的无误。
淡薄的空气里有着金黄色的、紫色的、橘黄色的粉尘，它们随意散落在空中，在狂风当中仍然像是一叶在湖面飘荡的扁舟，闲庭信步一般的飘荡。
忽然间，这些粉尘全部凝聚在一团，在山巅上所建造的一些断裂的柱子里发射一道道金黄色的光芒，这些光芒全部汇聚在中心的祭坛之上。
刺眼的光芒直冲云霄，朝着云端发射过去，很快就照亮了整个黑暗的夜晚。
拉阔尔族的人们纷纷抬起头来，眼中饱含泪水的伏跪在地。
这是神国打开的征兆。
金黄色的光芒驱散了狂风怎么都无法驱散的黑色乌云，厚如地面一般的乌云好似被一只巨大的手拨开了，露出漫天的星空和残月。
一扇金黄色的大门在空中呈现，它上面雕刻着无数的人类看不懂的铭文，其上闪闪发光，隐约间在空中映了出来。
咔嚓。
金黄色的，沉重的大门打开了，不属于人间的力量和气息泉涌一般喷薄出来，在巨神峰山顶上的杂草们疯狂生长，那些断裂的柱子也开始化为漫天的粉尘。
金黄色的气息逐渐形成雾霭，而雾霭之中，隐藏了一层直达天国的阶梯。
它仍然是金黄色的。
耀眼的阶梯通往天国，是人类毕生的追求，但站在阶梯前的，不是追求力量和恩赐的人类，而是来自人间的两位复仇者。
他们的眼里，有着无尽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