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入门考验
“老渔这可真有你的！原先我觉得你脾气对我胃口，所以才和你有些交情，现在你居然还算计到我头上来了！”豹眼又审视了一遍肖启明，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
渔伯也不尴尬，撑着拐杖说道：“我也说过了，这一趟带他来，就是让你看一眼！成不成，能不能教，都全凭你的意思，完全不用顾忌我的想法。而且，你也不要以为你现在显露了真正本事，我就会对你有什么态度上的改变。我所认识的豹眼，就是个有些小本事的独居猎人。”
“嘿！话还能说成你这样！”听完渔伯这番话，豹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有些无奈的摇头道：“林子里的那些魔兽，老了之后虽然体力上会下降很多，但却比壮年的魔兽更难抓。老渔，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又不是猎人，我哪知道！别扯这些没用的了！”知道接下来豹眼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渔伯想要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你肯定知道！你不是跟它们一样么！都老成了精！”
豹眼这话虽然说的难听，但在肖启明看来，他现在的态度却是比刚见面时要好了很多了。果然，他接下来立马话锋一转，看着肖启明说道：“老渔他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他拖着瘸腿走这么远带你过来见我，我也不好不给面子。小子，接下来我会给你个机会，要是你能抓的住，我就准你在我身边留半年。要是抓不住，那就只能怪你自己不行了！”
肖启明正色说道：“请前辈指教！”
“都随我来吧，到了地方再说！”豹眼丢下这句话，便在前面带起了路。这次走的却不是他刚刚的来路，而是右边的一条小径，也不知道是有什么讲究。
跟着豹眼，在林子里七拐八绕的走了挺远的一段后，一行人终于是来到了他的居所，一道宽阔的山间缝隙。刚刚看到的三角形屋顶，只是其延伸出来的一小部分。
“萨莉，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哦，渔爷爷你也好！”
几人刚刚来到豹眼的居所，一个中等个子的少年便迎了出来。他的面貌普通，看起来有些腼腆。肖启明猜测，这应该就是萨莉所说的豹眼在村里收的那个徒弟，桑迪。
“桑迪！你早上的任务结束了吗？谁准许你停下来的！”见到桑迪出来迎接，豹眼立即厉声斥责道。
桑迪脸上顿时露出了委屈的神情，但他也不敢反驳自己的师傅，深深看了一眼萨莉后，就怏怏的跑远了。
“说起来桑迪跟了你也有三年了吧，怎么看起来还是没什么变化啊？”渔伯看着桑迪的背影，略带深意的说道。
“哼，桑迪他资质不差的，我怎么教徒弟可轮不到你老渔来插嘴。”豹眼自然明白渔伯想要表达的意思，直接呛声回道。
“老渔你带你孙女在这闲坐会，别到处乱跑，我带这小子另有去处，等我回来就能告诉你我收不收他了！”
渔伯干笑了两声道：“你按你自己的规矩来没什么问题，但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就我活的这些年的经历来看，这世上跟本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儿。”
豹眼顿了顿，但没有接话，转头对肖启明说道：“小子，跟我来吧！”
肖启明没有犹豫，直接便跟了上去。
绕过豹眼的居所，转了个弯之后，肖启明见到了一汪清澈的泉池，泉池之中游弋着二三十条灰鳞的大鱼。
豹眼从地上扣了两个石子，随手一挥，石子带着橙光以极快的速度飞入了水中。片刻之后，两条大鱼便冒着血花从水中浮了上来。
“这两条鱼是我随手打的，你给我捞起来。然后你仔细观察一下，它俩有什么共同点！”豹眼一边吩咐肖启明，一边拿起了一根钓竿儿。
“在我钓起下一条鱼时，你观察的时间就结束了，明白了吗？”
“噗通！”
豹眼的话还未说完，肖启明就已经跳下了水，激起的巨大水花将水中的鱼群全部吓跑到了角落里。
豹眼的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没说什么。自顾自的挂好饵料，将鱼钩扔到了水里。
连带着一身的水，肖启明将两条鱼提上了岸，然后便开始全力的记忆这两条鱼身上的相似之处。
豹眼的垂钓技艺很一般，加上这些鱼都受了肖启明的惊吓，他花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又钓起了一条。而此时的肖启明已经将拖上来的两条鱼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十多遍，心里也记忆好了五十多个共同点。
“好了，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你现在背过身去吧。”退下挂在钩上的鱼，豹眼对肖启明说道。
肖启明从善如流，背过身后又往前走了十多步。
“差不多了，你现在好好给我说说，这两条鱼到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说出来十处，我可以不怪你今天浪费了我的时间，让你不缺胳膊少腿的下山；说出来二十处，我可以指点你一个修行上的问题；说出来三十处，我便算你通过了我的测试，你可以跟着我修行半年，我也会传你一门我的拿手技艺！”
将肖启明观察的两条鱼放到了自己的脚边，豹眼说道。
肖启明没有转身，但脸上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说道：“前辈没有记错吧？刚刚不是说让我找出这两条鱼身上的共同点吗？怎么现在又变成找不同了？”
“谁能保证计划就一定不会发生变化呢？你被老渔带到了我面前，对我而言就是个意外。”
豹眼显然并没有记错，临时变更考核的内容，本身就是他的考验之一。
“行吧！这两条鱼虽是同一品种，但一条稍大，一条稍小，这算吧。”背身的肖启明说道。
“当然算！这就是区别！”豹眼也干脆的回答道。
“受伤的位置不同，鳞片的数目不同，身上的颜色不同……”一口气说了十来个显而易见的不同点后，肖启明开始了轻微的卡顿，他必须得通过仔细的回忆，才能确定剩下的不同点。
豹眼并没有耐心在听，他只是打量了两眼肖启明观察的鱼，然后就像是胸有成竹一样，又开始钓起了自己的鱼。
“稍小的那条鱼尾巴上，有一块黑斑，但大的那条没有……大的那条鱼背鳍上有一个小缺口，小的是完整的……还有就是大的那条，它的身体侧面，应该有一条浅浅的银线，小的那条没有。”越往后来，肖启明说的越磕绊。他的记忆力并不差，但他所记忆的重点都在相同点上。连续说了这么多条不同点后，他感觉脑海里的画面，开始有些不清楚了。
“已经够三十条了，你还能继续说出来吗？”豹眼收起了自己的鱼竿说道。
“还能说一些，但很勉强，我的记忆已经不清楚了，再往后说，我也不能保证一定准确。”没有隐瞒自己现在的状况，肖启明转过了身体。
豹眼招了招手，示意肖启明站到自己的身前，说道：“你已经达到了我的要求，照理说我接下来就应该按照约定收下你，教授你本领。但在我看来，这也并不是一件随意的事。毕竟你身上是有明显的修行痕迹的，我可不想我教授本领的人，日后会成为我的敌人。”
肖启明自然能听出豹眼的言外之意，搓了搓自己的脸说道：“因为一些缘故，我也不方面把自己的来历说的太透。但前辈可以把自己的顾虑提出来。我可以立誓，只要前辈的问题不涉及到一些隐秘，我一定会如实的进行回答。”
“很坦诚，不错的态度，人也很机灵！以我的实力，倘若放出想要收徒的话，只怕是这座山都能被人给挤满。我之所以给你这个机会一方面是我的时间有限，另一方面就是确实看好你的资质，我希望从你身上看到一些其他的可能。”豹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
“接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方便的话你就照实回答我。问题的答案如果让我满意，那从明天开始，我便教授你本领。”
“前辈您请问！”
肖启明恭敬的回答道。豹眼的实力在他所遇见过的人当中，只能算是中游。但他却代表着另一种修行的体系，单单是他那一身蓬勃暴裂的斗气，都值得肖启明认真的对待。
“很好，那你就先说说，你是怎么走上格斗家这条路的吧。正常来说，斗气肯定是修行武道的第一选择。”豹眼点了点头，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这……其实在听到前辈您说我走的是格斗家路数之前，我自己都不太确定。我只知道要锤炼身体，然后努力提高对战的技巧。”肖启明犹豫了片刻，如实的回答道。
“嗯？你怎么会自己都不知道？难道没有人指点你吗？”豹眼疑惑的问道。
“有人指点我修行，但并不系统。更多是别人怎么做，我也跟着怎么做。”
肖启明感觉自己的语言技巧已经不够用了，山地巨人部落的事不能说，他只能这样含糊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