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神明之秘
黑棘的毒药其效果确实非常不错，两把药丸撒下去，没一会功夫水面上便漂满了翻白肚的各种杂鱼。还在挣扎，没有马上就死掉的鱼人也有七八只。
肖启明心里有些膈应，他心里还有前世那种要爱护生态环境的概念。这样无差别的在公共水域里投毒，他感觉有点干不出来。将装药的麻袋还给黑棘，他说道：“老头儿你先在这呆着，我去叫附近巡逻队的人过来，让这帮没见识的开开眼！”
黑棘正在陶醉于自己的毒药效果，听完乐呵呵的说道：“快去快去，腿脚快些，别耽误了正事儿。”
在心里臭了黑棘一句，肖启明还是挺快的叫来了巡逻队。为首的卷毛青年一见这死鱼漂了一片的场景，也再说不出拒绝的话。肖启明从中打了个圆场，黑棘最终扬眉吐气的将装药的袋子交付给了他们。
完成了这件事的黑棘心情大好，意外的竟关心起了肖启明：“我听人说你小子这次要跟着呼猛的队伍一起去最前线是吧！呼猛虽然实力可以，但在凶险的战场上，他也未必能护的了你，你最好还是多准备些后手。”
肖启明看了黑棘面上一眼，耷拉着脑袋说道：“我一个小啰啰，除了努力的修行，提升自己的实力外，你告诉我，我还能准备什么后手？真到了战场上，那就听天由命吧。”
“你不是第一个提醒我的人，其他人都是口头上的关心，也没给出什么实际上的帮助，老头你也应该是一样吧。”
“不过没关系，心意我已经接受到了，非常感谢！等我从战场上回来了，再去找你试药。”
黑棘气的眼睛鼓了鼓，有些不忿的说道：“你以为我和其他人一样就只会动嘴吗？你现在就跟我来，不拿出点东西来，还真叫人给小看了。今天我就好好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部落巫医的底蕴！”
肖启明计谋得逞，面上却仍是一副为难的神色：“别勉强了！我不是说了么，我已经收到你的心意了，谢谢！”
黑棘一把拽住了肖启明袖子，用手指着肖启明的鼻子说道：“不行！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一趟。不然你以后就再别去我那了，这事不说清楚，咱俩就算没完！”
“行行行！我这就去和二首领告个假，你等我一下。”
强忍着笑意和二首领请了假，肖启明就和黑棘一道来到了他的家里。将肖启明按在板凳上后，黑棘就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没过上多久，桌面上便被他堆满了各式的瓶瓶罐罐。
前后忙活了二十多分钟，黑棘擦掉额头的汗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一个小陶碗，搅动着里面的黑色膏状物对肖启明说道：“这是背甲膏，是用铁皮树的树皮加鱼胶熬制而成的。它的适用性并不广，但效果却非常不错。你可以将其均匀的涂抹在背部的肩胛处，不要沾水擦洗。连续涂抹半个月之后，你的肩胛处就会生出坚硬的角质，形成一个背甲。防御力相当可观，尤其是针对锐器切割这块，有奇效！”
然后他又倒出了三片碎玻璃一样的晶状物，递给了肖启明：“这个非常珍贵，叫做冰心片，是由食梦貘的脑髓液晒制而成的。用法是含在舌头下方，混杂口水吞咽。作用就是可以让人的神思清明，不受外界的干扰影响，同时可以抵御一定强度的精神攻击。”
“哦，这个是蛙肺药剂，能让人在水下短时间可以呼吸的；猫眼丸，能增加夜间视力的；壮骨粉，能增加骨骼硬度，抗击打的……”
“还有这个，部落里的禁药－独眼巨人之泪。”黑棘用拇指和食指夹着一颗乒乓球大小的粉红色药丸对肖启明郑重的说道。
“独眼巨人之泪？好奇怪的名字，有什么缘由吗？”
好奇心被勾起的肖启明忍不住的问道。
“远古时期的真正巨人，他们除了拥有强大的体魄，同时还有着各式各样的神通本领。其中最为强大的一种叫做‘湮灭之光’，这是可以伤害甚至灭杀神明的终极手段。这种神通只有独眼的巨人可以使用，其使用的代价就是他们的生命。在燃烧尽体内的生命力施展完‘湮灭之光’后，独眼巨人会闭上他唯一的眼睛，同时会留下一颗粉色的眼泪，这就是‘独眼巨人之泪’。”
“我手里这颗并不是真正流传自上古的‘独眼巨人之泪’，而是后来的巫医研制的一种药物。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这颗药一旦服用下去，服药之人就会走上独眼巨人的老路。他们会点燃体内的巨人之血，让自己的实力获得巨大的提升，从而经历一辈子中最为华丽的一次绽放。”
“最为华丽的绽放？后果一定很严重吧，不然这药也不会被列为禁药。”肖启明紧盯着黑棘指尖的粉色药丸说道。
“那是自然，血脉被点燃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选择服用这种药的人，大多数都是遇见了难以匹敌的敌人。他们的下场一般有两种，一种是点燃了血脉也打不过，最后被敌人给灭杀了，这没什么好说的。另一种则是战胜了敌人。他们的下场比死于敌手也好不了多少，暴涨的实力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负担，摧毁肌理。而没有了血脉的加持后，他们羸弱的身体根本难以负担这样的创伤，即便是侥幸能留下一条命，那余生也是与废人无异。”
“部落以血脉为荣，对这种以点燃血脉为代价短暂提升实力的举动非常不提倡。加上服药后的下场往往都很凄惨，所以久而久之，这药也就被当成了禁药。”
黑棘一口气说了一大段，总算是讲清了这药严重的副作用，以及被列为禁药的原因。
“那你还给我！万一我要是拿错了，吃了，我不就成废人了么。”一把从黑棘手里夺过了药丸放进了身份卡里，肖启明嘴上却还又埋怨了一句。
黑棘没和他一般见识，用低沉的语气说道：“我的想法和那些老顽固不同，人只要还能活着，那就比什么都重要。除了我那话少的宝贝徒弟外，整个部落里我也就最看重你了。你小心点，千万别折进去了！”
肖启明装作找东西转过了头，缓了一会才笑着说道：“不会的，等我回来了，我就把你珍藏的这些宝贝都给糟蹋完！要不是这次大战，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么多好东西。”
“说点别的吧，刚刚我听你说在上古时期，独眼巨人发出的‘湮灭之光’可以伤害到神灵。我在人类那边有接触到两个宗教，据说也供奉着神明。我就想向你确认一下，这世上真的有神明存在吗？”
黑棘默默收起了一部分瓶瓶罐罐，随意的说道：“当然有，不然你以为呢！”
“神明既然存在，那他们存在于何处？这世间有关于神灵的事迹大部分都是传说，又有谁真正接触过神明呢？”肖启明想通过质疑式的询问，让黑棘吐露更多。
黑棘果然没有让肖启明失望，靠在椅子上晃动了两下，他慢悠悠的说道：“你觉得神明不存在，那是因为你的层次还不够。他们既然能够被称之为神明，那拥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手段不是很正常么。让我们这些凡人，无法窥见他们的存在痕迹，对于他们而言，估计也就是一个念头的事。”
“听你的语气，我感觉你对于神明好像也不怎么尊重啊！”肖启明似笑非笑的对黑棘说道。
黑棘挺起了自己的上身，说道：“我不是不尊重！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毕竟我又不指望从他们那得什么好处。”
“神明的本质就是超出我们认知层次的强者。我们不能以我们的道德观念，或是行事准则来理解揣度他们，这样行不通，也做不到。我们能做的就是当他们不存在，该怎么过生活，就还是怎么过生活。”
“你小子问问题向来不是无的放矢的，你是不是沾染上什么东西了啊？”
肖启明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这次是真没有，完全就是因为好奇。”
“你别用这种不相信的眼神看我。我是前两天尿尿冲蚂蚁窝时想到的：对于蚂蚁而言，给它们制造了天灾的我，是不是也如同神明一般呢？”
“哼。”
黑棘从鼻腔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哼声，说道：“你纯粹就是吃得太饱了，多想想你自己如今的处境吧。”
“在我放笔记的那个柜子的最下面，有几本残破的兽皮册子。那里面记载了一些有关上古时期战争的事，主角有巨人、龙族、比蒙巨兽、元素领主、还有神明。现在不能给你，等你活着过来，我就一道打包送给你！”
肖启明虽然心痒难耐，但也明白黑棘的好意。探过身子拉起他的手掌，来了一记响亮的击掌，说道：“一言为定！你就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