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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东林君子令(求银票)

  陆天行微微一笑,道:“不敢,在下只是与令尊一样,担忧家国安危,心系百姓疾苦罢了。”

  随即便将自己当日通过《东林君子名录》而对赵南星所做出的的那番分析说了出来,又拱了拱手,正色道:“赵老尚书为大局着想,能不计个人得失,竟将读书人最为看重的声誉弃之如敝履,实是令在下钦佩不已,”

  赵青瑶一泓清水般的双目泛起了涟漪,叹道:“世人皆辱我父贪生怕死,以身事贼,想不到公子与家严素未谋面,却能有此看法。家严若能听到公子这番话,恐怕难免会老泪纵横,将你视为知己。”

  陆天行见时机已然成熟,便拱手道:“承蒙赵公子看重,在下也要说一番肺腑之言。赵尚书的《壬午六月记事》,将三十一韵一气呵成,起伏跌宕,洋洋洒洒,以辛辣的诗句揭示了当时权倾天下的内阁首辅张居正晚年致命的缺陷,这篇檄文批驳了其攀升至权力顶峰之后把持朝政,内外勾连,闭塞言路,恣意横行的不法之举,此举可谓是仗义执言,不畏强权;而到了万历末年,因神宗怠于朝政的加剧,大明江山进一步衰败,老大人便又写下了《李本宁弃官南归,过予为别》《送元靖起家户部北上》等忧国之诗,这不仅抒发了赵尚书对于时局危难、民生蔽困的深深忧虑,而且显示了其倾心社稷,关怀民生的无限胸怀,更印证了他身为东林领袖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精神风范,以上种种,足可见老大人一颗为国为民的赤诚之心啊!”

  赵青瑶冰雪聪明,又如何听不出陆天行言语中的逢迎之意?只是赵南星这些年来为顾全大局委身事贼,背地里屡屡遭不明真相之人诟病,即便部分有识之士能够揣度到其用意,然而或为避嫌,或因爱惜羽毛,都不敢与其交往过密,读书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无知世人?

  因此近年来赵家人可谓是看遍世间冷眼,遭尽天下骂名,无人如陆天行这般理解,更无人敢在赵家人面前吐露半句心声。

  一席话只把赵青瑶听的心神激荡,然而她俏丽的面庞上却依旧是不悲不喜的神情,只是躬身拜道:“清瑶代家父谢过公子。”

  陆天行急忙回了一礼,道:“赵公子言重了。”

  赵青瑶问道:“公子如此抬爱,不知希望赵家如何?”

  陆天行面色诚恳的拱手道:“现下天子病势危急且无子嗣,如若当真遇有不测,信王将是继承皇位的第一人选,但王爷之清正贤明天下皆知,若登基势必会影响到魏忠贤掌权,所以阉党恐会多加阻挠,故而王爷希望赵尚书尚书能够施以援手。”

  赵青瑶颔首道:“不错,信王殿下为人刚正,勤俭为民,若能继承大统必会造福于天下万民。”顿了顿,又问道:“公子可是希望家父能够在暗中聚集势力以助信王?”

  陆天行赞道:“公子果然聪慧无比,在下佩服。赵尚书不仅身为东林领袖,门生故旧更是遍及朝野,如能收拢更多的朝臣拥立新君,相信阉党覆灭之日指日可待,到了那时,朝廷还需要仰仗老大人来整饬吏制,重振朝纲。”

  赵青瑶知道陆天行对赵家仍不放心,动之以情后又在许之以利,遂对其回以一笑,拱手道:“公子且请放心,家严忍辱负重多年,为的就是扳倒阉党,还天下清平,他老人家为此甚至不惜败坏一世声名,至于功名利禄,家严更是不会挂怀于心。”

  陆天行闻言面上一热,心道自己的心思竟然全都瞒不过这个女诸葛,当下只好点了点头,随后假意端起茶碗浅啜两口来缓解尴尬。

  赵青瑶看在眼里,却故作不知,又道:“如今家严实是不便出面私会名册上的诸位大人,公子如若贸然前往恐怕也会吃到闭门羹,请公子拜会之时递上此令,想来东林众臣自会相见并归附信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玉制令牌递了过去。

  接过令牌后,陆天行顿感触手生温,心中不由一动,只见此令晶莹洁白,细腻滋润,上面镌刻着君子二字,竟然是用一块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打造而成!

  陆天行心中隐隐生出个不好的念头:后世对东林党毁誉参半,史书上说他们虽然颇有气节,崇尚实学,关心国事,但实际上却也在行包庇地主、富商争利之实,漠视底层农民的利益,甚至对灾民之惨视而不见,可说是既爱国,又误国。

  以赵南星这等高风亮节,忧国忧民之人,不仅宅院豪奢,品茗考究,而且就连一块代表其身份的令牌都堪称稀世之珍,其余的东林党人更是可想而知……

  见对方握着令牌半晌不语,赵青瑶拱手问道:“公子,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陆天行这才回过神来,摇头笑道:“没有。承蒙公子想的这般周全,在下今后的差事便可事半功倍了。”过了片刻,续道:“公子对在下如此信任,足见老尚书待信王殿下之诚,在下已无需再多言。时辰不早了,在下还要去联络名册上余下的几位大人,就不再叨扰了。”

  赵青瑶拱手道:“公子请便,在下静候佳音。”随后亲自把陆天行送到了府门外,方才回转入内。

  见赵青瑶重又回到厅堂,一个身穿宽袍,精神矍铄的老者从花鸟图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这老者两鬓虽已花白,面上却毫无龙钟之态,

  赵青瑶走上前去,微微欠身道:“女儿见过父亲。”

  这老者正是东林领袖,大明吏部尚书赵南星。

  赵南星眉头微皱地“嗯”了一声,叹道:“瑶儿,你历来智计过人,为父方才着人唤你回来应对,但你怎可凭那陆天行的三言两语,便将我的东林君子令交了出去,这可是授人以柄之举,更是轻易将我赵家一门老小之生死托付给了信王啊。”

  赵青瑶嫣然一笑,道:“父亲莫急,女儿并非轻信人言之人,今日即便来的不是陆天行,只要是信王亲信,我都会将令牌交出。要知信王素有贤名,现下虽羽翼未丰,势单力薄,但却与今上亲厚至极,身份尊贵无比,如今天子病势危急,若是龙驭归天,信王便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之选,此所谓名正言顺;父亲蛰伏隐忍多年,等的不正是现今这个契机么,而信王所需要的则是您能够聚拢势力,助其登基,此所谓各得其所;铲除阉党以还世间清平,这又是您与信王共同的夙愿,此所谓不谋而合。女儿方才若不将令牌交出,一则不能显示父亲的诚意,二则信王也难以拉拢到能助其登基的东林众臣。如此看来,父亲还认为女儿今日之所为草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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