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好惨一男的
天明食品长，厂长办公室。
“可恶！可恶！可恶！”
陆天明愤怒的把所有报道全都狠狠摔在了地上，不解气，还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想了下，太贵，又给放下了。
然后又拿起了边上的古董花瓶。
想了下，更贵，又给放下了。
然后他把目标放在了墙角已经积灰的50KG哑铃上，试了下，拿不动，便顺道把灰擦了擦。
王秘书就在边上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发泄了一番，陆天明坐回到椅子上，无力的朝后躺着。
“小王啊，有没有什么办法啊，我现在连家都不敢回了。”
这话倒不是夸张的，不知道是谁偷偷公布了陆天明的家庭住址，这些天去他楼下砸玻璃砸门的，已经越来越多了。
王秘书扶了下眼睛，说道：“我感觉我们现在太被动了，如果想要改变现状，应该以攻为守。”
一句话，陆天明来了兴致，忽然坐了起来，问道：“怎么个以攻为守，好好说说。”
“很简单，我们目前的处境，不出意外，肯定是龙华的搞的鬼。既然如此，我们只需要把目标对准龙华，他们怎么污蔑我们，我们就怎么污蔑他们。”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陆天明忽然站了起来，吩咐道：“小王，就按你说的办，去，找各大报社，发布龙华的负面消息。就说······就说他们的食品里面有致命毒素，去！”
王秘书领命下去了，陆天明重重的躺倒椅子上，喃喃自语。
“都已经这样了，应该转运了。总不至于，坐的好好的，椅子再爆缸了。”
“砰！”
“啊！！！”
······
陆天明病了，但是他没敢住院，而是请了一位有名的医生到厂里给他看。
“这屁股怎么炸成这样！”
看到伤口，医生都惊了。
“您就别问了，先帮我拔出来吧。”
“行，有点儿疼，你忍着点儿。”
就在二人商讨病情的时候，陆天明的电话响了。
“喂。”
“陆总是我，我刚才找了本地几家有名的报社，可是他们都不愿意刊登，还啐我。”
“妈的，给我拿钱砸！”
“我给的价格已经是市场价的两倍了，他们仍然不为所动，而且还想打我。”
“靠！”陆天明骂了一声，“难道就没有报纸愿意刊登了吗？”
“有，不过是小报社，给人什么都能写。不过卖得不好，可能效果会差些。”
“卖的不好没关系，我投印刷，不行就送，一定要让全城看到这版报纸。”
得到了领导授权，王秘书答应一声便去做事了。
电话刚要挂掉，忽然就从听筒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叫声无比凄惨，听得王秘书屁股一紧，从下面涌上一股凉意。
“太可怕了，这是经历了什么这是。”
······
“哥，这几天报纸的效果很好，这会儿市面上八成以上的儿童食品都是咱们的。咱们龙华，已经算是吃下了整个京城市场了。”
石头看起来很兴奋，刘强却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石头问道。
刘强目露精光：“等天明食品，彻底从世上消失的时候。”他拍着椅子扶手，“他只要还在一天，就还有翻身的机会。到底体量太大，现在的损失，对他们来说还不算什么。”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继续登报？”
“把广播也加上，另外把之前陆天明威胁咱们的照片和录音也放出去。”
“明白！”石头兴奋的去办事去了。
这些天他玩儿的很过瘾。
刘强不在的时候，他真都闲的蛋疼。
自己组建的“小势力”，早就已经饥渴难耐。
他就是玩儿情报的，一直用不着他，让他很受伤。
那些天因为一直联系不上刘强，石头一度都以为刘强死了，要是刘强再不回来，他就要拿自己的私房钱去找人订寿材了。
日等夜等，总算是给人等回来了。
而且一上来就是王炸。
这些天他已经把自己的所有势力都用上了。
舆论带节奏有他们，风潮带节奏也有他们。
反正龙华是做儿童食品的，谁好谁坏，就看孩子喜欢。
靠着这帮孩子在学校里带节奏，胜利的天平完全就朝着龙华这边压了下来。
他其实要操心的也不多，每天要发什么，刘强会直接给他一个方向，然后报社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写。
一来二去，他都跟报社熟了。
报社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因为他是个小孩子而轻视他，一个个的都把他当成财神爷。
这不仅仅是因为石头付给他们更多的钱，还是因为石头提供的素材都太好了。
基本上只要刊登了这上面的内容，第二天肯定会大卖。
这也是因为为什么王秘书过来花钱黑龙华，结果差点被打了的原因。
别说市价的两倍，就是三倍四倍五倍，都不见得能够动摇他们。
要是十倍百倍，或许还能试试。
“消息已经散出去了，如果我预料的不错，陆天明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好反击了。”
“真的？我不信。”傻柱摇了摇头，“他现在都自顾不暇了，自身都难保，哪儿还有时间对付咱们啊。”
“有一句话叫做以攻为守，他们的对手就是咱们，只要咱们能垮掉，那他们就还有活路。你要是不信，等石头回来，你就知道了。”
“嗯？他回来能怎么样？”
傍晚之前，石头赶了回来。
他看起来有些着急，气都没喘匀就赶忙说道：“报社的人说，天明食品厂的人去找他们，让他们刊登报纸，说咱们龙华的零食里有剧毒。”
“靠，真他么损！”傻柱捶了下桌子。
而刘强只是笑了笑，他问道：“今天的内容都散下去了吗？”
“都散了，而且明天会加印。”
“嗯，麻烦你再跑一趟，告诉那些报社，咱们给的钱加倍。另外把咱们的货给报社送过去，一份报纸送一份零食，让报社散出去。”
“啊？为什么要这样？”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快去。”
······
第二天，两家的报纸几乎同时到达了市场。
老百姓这些天都已经开始“追剧”了，习惯性的就买了自己最喜欢的几个版本的报纸。
“哎，老周，你这咋还多一份儿，我不要这个。”
“报社送的，你拿着吧，一人一份儿，不喜欢看就留着糊墙。”
“得嘞。”
类似的事情，在今天不断上演。
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陆天明这边自费送起了报纸。
本以为会丢出一个炸弹，没成想，反响平平。
而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没过都就，他就收到了法院的船票。
龙华给他告了说他栽赃诽谤。
陆天明都惊了。
奶奶的，你搞我这么久，我只搞了你一次，你就告我？
虽然不甘心，可陆天明还是得去。
真要是拒绝出庭，那事儿就更大了。
当天，他乔装跑去龙华找刘强，没找到。到他家去找，还是没找到。
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对手不是那个所谓的法人，而是刘强。
他想当面问问刘强还要不要脸。
可刘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在哪里都找不到。
这种跟空气对决，只能放手不能攻击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更难受的是，不论出什么招，他都还挡不住。
经商这么多年，他头一次这么憋屈。
而更让人难受的是，他刚收到法院传票，报社那边又拿到了最新的素材。
照片是陆天明拿着法院传票发愣的样子。
标题也很显眼。
“震惊！本市前最大食品厂，或因诽谤罪获刑。”
陆天明的照片做了模糊处理，隐去了一些信息，但足以让知道的人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他。
可秒就妙在，这种照片，和这种没有指名道姓的报道，让陆天明告都没法告，告也告不赢。
而这些，陆天明还没有意识到。
很快就到了开庭的时候，刘强仍然是没有出面。
作为原告代表的还是那位李主任，也就是现在的李厂长。
与其随同的，还有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律师。
女记者身材高挑，气质高贵，有些生人勿进的味道。
见了她，陆天明本来没当回事儿，但是他的律师却频繁擦汗。
他偷偷告诉陆天明：“今天我争取帮你减刑。”
“！！！”陆天明这都惊了，之前明明说好了自己不会有事的。现在怎么跟自己已经输定了一样？
好像等着自己的就不是获胜与否，而是刑罚的轻或重了。
如果他的内心想法被自己的律师知道，可能会这么告诉他：“您客气了，没有轻，没有很重就不错了。”
这次庭审也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一开始的调解环节基本就直接略过了，龙华这边的态度很强硬，完全不同意调解。
最终，一审结束之后，陆天明不但被判赔偿现金二十万，还将面临三个月的刑事拘留。
庭散，他一把揪过律师的领子喊道：“你不是说没事的吗！现在怎么还得坐三个月牢！”
律师都快喘不过气了，不过还是尽力喊道：“三个月就不错了，没直接判死刑都算好的了。”
“你大爷！”
陆天明直接拿住自家的律师一顿锤，然后反手就让自家的律师告了一个故意伤害，并加了一个蔑视法庭。
这差点儿没给他气过去，不过几十年商海沉浮的强大心理，还是阻止了他。
“去，给我找律师，找最牛的律师，花钱没关系，只要能让我胜诉就行。”
陆天明当然不会认同这种完全不利自己的审判，换掉律师后，直接选择了上诉。
相比于他这边的焦虑，刘强那头就显得惬意的多了。
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慌张，每天都有应对的办法，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强子，我看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呢？”
“担心什么？”
“输啊。”
面对傻柱的疑问，刘强笑道：“上了赌桌，想要不输是不可能的。”
“那你为什么还······”
“可裁判永远不会输。”
刘强显得很有信心，完全没有被影响到的样子。
果然，不久之后报纸就又刊登了陆天明因诽谤罪，或要赔偿二十万，监禁三个月的新闻。
这个消息，无异于又是一个重磅炸弹。
而陆天明现在又没有什么功夫跟龙华这头互相讽刺。
首先他就骂不过。
其次，他害怕自己说点儿什么，再让人给他送进去。
他倒是找了一个挺有名气的律师，他不仅想要上诉，还想要把龙华也告上法庭。
那位律师详细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并看了近期所有的报纸。
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首先，你告不了他，告也告不赢。其次，这次上诉，我可以帮你尽量争取免掉刑拘，但罚款估计是没跑了。”
“什么！”
陆天明显然很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二十万赔偿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就因为这点儿事儿，自己就将面临这种天价赔偿，这让他很难接受。
他最近本来就不好过，如果再赔二十万，就不用比了，直接赤膊牵羊认输就行了。
“给我找，再找律师，我就不信没有一个律师能管用。让一个女的吓成这样，都还是不是个爷们儿。”
陆天明此时满心疲惫，也只能在嘴上骂两句过过瘾了。
他已经换了很多批律师，不过当他们知道前后的详细经过，以及对方辩护律师的身份后，好多都打了退堂鼓。
这不仅仅是因为那位女律师的牛逼，主要还是因为刘强安排的太损了。
就像他预想的那样，不管怎么看那些负面消息说的就是龙华。可是在法律层面来讲，就是构不成犯罪标准，根本无从判起。
接连的打击，让陆天明几近疯狂。
这些天他的办公室里多了许多木块而铁球之类的东西。
每天睡前他都必须得砸一会儿，不然都睡不着。
而这几样东西，因为不容易坏，直接就成了刘强心目中的首选。
“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呢？是继续这么下去吗？”
刘强摇了摇头，笑道：“接下来，真正的战斗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