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捏肩
季清宁是温玹的底线,是他的逆鳞。
谁都不能碰。
温玹下定了决心,皇上就放心了,要人都欺负到头上了,还一味的忍让,也难成气候。
皇上还有一堆奏折要批,温玹准备告退,然后刚要开口,有消息送进宫,是从西南传来的消息。
侍卫上呈一份奏折给皇上。
奏折是刑部尚书萧大人亲笔,西南瘟疫已解,灾情也差不多过去了,但西南百姓遭受天灾和人祸,苦不堪言,萧大人恳请皇上免西南两年赋税,让西南百姓能尽快恢复生活。
另外在奏折里状告季怀山,虽然解瘟疫,季怀山功不可没,但他的本职是来西南查贪墨案,瘟疫之后,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萧大人派人找了他大半个月,也没把人找到。
西南的案子查了许久,一点线索都没有,萧大人觉得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已启程回京,特此向皇上请罪。
这封奏折没什么特别之处,除了用了八百里加急。
皇上看着温玹,“最近没你岳父的消息?”
温玹摇头,“一点消息也没有。”
天问山庄的人应该知道他娶了季怀山的女儿,更知道他担心岳父大人的安危,要有一点消息都会禀告他。
他只知道季怀山去了豫州,后面季怀山在豫州做了什么,查到些什么,一无所知。
不过若是季怀山真的是前前任天问山庄庄主,那季怀山可能是怕线索在传回京的时候会泄露,故意封锁了,这也意味着他手里查到了重要线索。
皇上眸光落在萧大人送进京的奏折上,他看着温玹,“你对这封奏折怎么看?”
温玹道,“我想这份奏折应该不是给皇上您看的。”
八百里加急送的都是十万火急的事,这奏折上只是替西南求免赋税,再就是弹劾季怀山,没别的事了。
免赋税这样的事,不用萧尚书提,朝廷一堆大臣会上奏皇上这么做,萧尚书回京再提也不迟,至于弹劾季怀山,就冲季怀山解了西南瘟疫,就是大功一件了,连萧尚书都查不出来的案子,季怀山只是一个小小侍郎,查不出来很正常。
萧尚书生性谨慎,不可能会出这样的纰漏,出事反常必有妖。
“萧尚书此番回京肯定带了重要证据,”温玹笃定道。
萧尚书去西南的路上遭遇了刺杀,险些丧命,要被人知道他带了证据回京,回程路上必然危险重重。
这一封奏折正好告诉西南案背后的人,他什么线索也没查到,不必盯着他,反倒是下落不明的季怀山,有可能会给他们致命打击。
皇上也是这么想的,他道,“你和朕都能猜出来,西南案背后的人未必猜不到。”
温玹不以为然,“胆大的人多自负,萧尚书此举只会让他们觉得他胆小怕死。”
敢在西南犯下这么大的案子,西南必然在他们掌控之中。
温玹有点期待萧尚书回京了。
他想看看建立天问山庄的岳父大人会带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出宫后,温玹直接回了煜国公府,进照澜轩,正好季清宁从小跨院出来,两人迈步上台阶、进屋,就看到一丫鬟正打开屋子里燃着熏香的瑞兽玉雕香炉,听到脚步声传来,吓的那丫鬟惊慌失措,差点没失手把香炉盖给打碎。
季清宁见了,笑道,“我和三少爷有这么可怕吗?”
丫鬟吓的扑通跪下,诚惶诚恐,“奴婢只是看看要不要添熏香,一时手滑,惊着三少爷三少奶奶了……。”
季清宁笑容淡雅如山茶花,道,“那就再添些熏香吧。”
她走到那边坐下,道,“这熏香味道不错,回头让绣房再送些来。”
丫鬟手脚勤快,很快就把熏香换上了,只是退下的时候眸光不经意从季清宁的小腹处扫过去。
丫鬟的小动作,季清宁都看在眼里,她倒要看看是谁要和她过不去。
丫鬟出去后,就出了照澜轩。
一刻钟后,小丫鬟就进屋来,季清宁见了道,“那丫鬟去哪儿了?”
小丫鬟垂头丧气道,“去绣房了,说姑娘你喜欢那熏香,让绣房再送些来。”
“没去别的地方?”季清宁问道。
小丫鬟摇头。
她比姑娘更想知道是谁要害她的小少爷,可那丫鬟去绣房一趟就回来了,她跟着人去绣房转了一圈,白跑一趟。
季清宁端着茶道,“那看来丫鬟不是和要害我的人直接接触的。”
小丫鬟则道,“那就不好查了啊。”
绣房的人去各房都不会惹人起疑。
季清宁喝了口茶,才道,“都等不及让丫鬟检查了,可见没耐心,急于拆穿我了。”
熏香里加了那么重的麝香,再稳的胎相,闻上个几天也会见红,她跟没事人一样从早闻到晚,又从晚闻到早上,没问题就是大问题。
翌日,天气晴好,天空蔚蓝,大朵的云飘在天际,洁白无暇。
吃过早饭后,知福堂没人来说不用去请早安,季清宁就带着小丫鬟溜达到了知福堂。
她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三房三姑娘温惜在给平老夫人捏肩,煜国公府姑娘也不少,但季清宁见到的次数不多,好像都在忙着给太后准备寿礼。
捏了会儿,平老夫人就道,“累了就歇会儿。”
温惜摇头,“惜儿不累,祖母可是嫌弃惜儿捏的不舒服?”
平老夫人失笑,“你有这份孝心就很难得了。”
三房是庶出,三老爷的生母是平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当年元老夫人怀了身孕,伺候不了老国公,就挑了个貌美的丫鬟放在老国公房里伺候,平老夫人知道元老夫人是存心气她的,这不,她生王爷的时候,也放了个丫鬟在老国公身边。
也就是王府四房,长房和四房是一条船上的,三房和二房走的更近一些。
但说实话,季清宁没感觉出来,她觉得三太太和大太太关系挺好,可能和之前平老夫人和煜国公夫人不和有些关系,一个屋檐下住着,三太太不可能谁都不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