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试试本事

译：cocytus

「请看，master。这个柔软性，得到了姐姐大人的直传。不管什么样的体位都可以做到。」

「嗯嗯。虽然不明白在说什么但真是厉害呢」

缇诺双腿呈一百八十度张开，轻轻将身体压在地板上。从两侧扎起来的黑发由肩前垂落到地板上散乱着。

柔软的身体作为猎人来讲是必须的。对于盗贼来讲更是如此，莉兹的话可以像软体动物那样把身体叠起来，进到难以置信得小的手提箱里。

对于随后要进行的实力测试，缇诺没有表现出丝毫自大。

这是因为日常训练在发挥作用吧。

莉兹?斯玛特的训练是自创的流派。所谓天才可以分为理论型和感觉型两类。作为感觉型天才的莉兹酱给缇诺制定了与她自己相同的、相当严酷的训练内容。

因此，经受住了可以说半是恶意的训练的缇诺，不论何时都处于自然体态。

跟总是要吐出来的我相当不一样。这个可爱的后辈也算是怪物之一。

在氏族本部地下，下过数层阶梯后有着训练用设施。

吉尔贝特少年的测试场所在地下一层。

这是边长足足达到百米的四方形广大场地。到天花板的高度有五米。这是考虑到了那些滞空时间长、擅长三次元战斗的人员也能自由使用而设计的。由于这里的地面与实际地面有着同样硬度，即使是猎人在没有受身的情况下被击倒在地的话也免不了受伤。

吉尔贝特少年以强烈的目光瞪视着我和缇诺。

缇诺将身体压在地上。大面积裸露出的大腿和从头发间隙稍稍能看到的脖子总觉得有点煽情，但看着这幅景象的吉尔贝特的眼神完全是在看着敌人。

好胜心满满的样子。年轻真是有活力啊。

有点像当年的路克。

「……竟然小看我……」

「姑且说一下，她是level 4呢」

「！？」

「master，请不要把我的情报告诉对手」

吉尔贝特少年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大概是在惊讶竟然跟他是同样的level。

缇诺不说话的时候是有点冷淡氛围的美人，体格也很纤细，体型与作为男人也属于小体型的吉尔贝特少年相比起来也还要小。

但是绝对不能大意。吉尔贝特少年是剑士。对于剑士来讲力量不足、体格小是劣势，但对于盗贼来说并不是这样。

对于担任先锋的盗贼来讲，身体的轻盈是一种武器。

大致做完伸展运动身体已经柔软的缇诺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吉尔贝特少年。

「跟master比起来，我就只是尘芥……」

「我在缇诺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啊」

捧高的也太不寻常了。

缇诺卸下腰带上的金属扣，把悬挂的短剑和道具一个接一个放在地上。看起来是不打算使用武器。

吉尔贝特眼睛瞪大了。缇诺故意耸了耸肩。

「为了不杀掉你，会手下留情的」

「啊…？！」

吉尔贝特额头上冒出了青筋。缇诺很擅长煽动对方呢。

露达跑近到我面前，用一副担心的表情悄悄问道。

「她、不要紧吧？」

「嗯…？大概吧」

虽然认定的level相同，但缇诺?谢依朵是货真价实的逸才。

由于是独行猎人所以还只是level 4，但要是加入队伍的话或许马上就能变成level 5。

不管怎么说，她可是我的发小训练出来的。

不过，本来的话剑士是以在正面战斗中无双而自夸的职业。

探险者协会的等级认定是很严谨的。（译注：ザルではない有没有人能解答一下什么意思）吉尔贝特少年拥有level 4相当的实力，不能大意。

在这之上，吉尔贝特少年的武器——那把大剑，是宝具。

宝具的性能千差万别，有时依靠宝具能力可以将等级差简单颠覆，可以说是真真正正的王牌。

在成员募集时就感觉到了，虽说吉尔贝特的大剑并不拥有出众的能力，但还是能带来很大优势。

缇诺因为没持有任何宝具（虽说有我给她的弹指，但那不是能经受住实用的东西），这是一个非常大的不利因素。

说起来，因为她很习惯对人战，会对这一点有所警戒的吧。

嘛在我看来不管哪边都是怪物啊。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是相当生气了吗，吉尔贝特将手中的大剑扔的远远的。

然后攥紧了拳头，手指都吱吱作响。威吓道

「……以空手的女人为对手，武器什么的不需要！」

剑士把剑给扔了是搞毛线啊……笨蛋来的吗？

顺带一说，虽然缇诺故意舍弃短剑像是增加了不利因素，但她其实是空手战斗的类型。似乎特别擅长踢技。

吉尔贝特少年和缇诺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五米。

「和master一起，去吃冰淇淋——」

「并没做那样的约定……」

缇诺一边像是心情很好地哼歌那样说着，一边像舞蹈般踏出了一步。

吉尔贝特少年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不论对手是谁，缇诺的态度也太让人恼火了。

并没有做出那样的约定……但是，确实总是单方面地给缇诺发出命令。

偶尔也该接受一下她的请求吧。也可以正好充当我的护卫。

「嘛话说回来，可以哟。但先要把委托平安完成呢。」

「！太好了」

回答的瞬间、缇诺一瞬间变换了步法。像是从轻柔缓慢的舞蹈般的节奏切换到了锐利的节奏。迅速转身后从不安定的体势一下子将身体提升到了最高速。

同时纯真的眼神变得像狙击猎物般锐利。

从远处观察到这一系列变化，真是出色的步法变换。

剑士的力量很优秀，盗贼则是注重敏捷。

盗贼在宝物殿中的角色主要是解锁和侦查，但也并非不能战斗。她们是不发出任何声音在一瞬间接近对手并将之打倒，变换自在的神速战士。

五米的距离仅仅一步就被缩短，当吉尔贝特以目视察觉到时，缇诺已经施展出了攻向脖子的贯手。

明明连开始信号都还没放出，真是卑鄙啊。煽动到如此地步使之舍弃武器，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的作战吧。

「？！」

即使如此，不愧是level 4，大概是并没有完全疏忽大意的缘故，吉尔贝特最大限度地后退了一步，回避掉了这次攻击。但缇诺顺势膝击了吉尔贝特的腹部。

简直像是羽毛那样轻柔的动作却带有沉重的冲击，吉尔贝特毫无办法地被吹飞了。

简直是蹂躏。在没有装备防具的状态下，缇诺纤细的胳膊和腿也都是十足的威胁。

对这瞬间发生的事，露达和古莱古先生一句话也说不出。

缇诺看也不看被吹飞的吉尔贝特，微微笑着向我的方向靠近。

「master，看到了嘛？天诛的说。」

「……还、还没……」

在地面上滑行了数米的吉尔贝特抬起身体。虽说一度不停咳嗽摇摇晃晃的，但也不至于完全无法行动。

真是结实啊。一直摄入mana?material被强化的人类，可以获得即使没有防具也超过野生猛兽的耐久力。骨头也是肌肉也是，甚至连身体里流的血也跟普通人不同。

缇诺一边嘲笑着以甚至能感到杀意般锐利双眼怒视着这边的吉尔贝特少年，一边拨弄着头发。

「应该能明白的吧，被手下留情的事。刚才折断你的脖子也是可以的。吃过苦头的话就别再对master说些任性的话了。将master奉为神明，每天三次对着氏族本部的方向奉上祈祷吧。定期把贡品拿过来，我会转交给master的。」

「！！」

不理会缇诺戏言般的要求，吉尔贝特开始了突进。虽然体格小，但也充满了与level 4相符的气势向缇诺直冲过来。对这个气势我无言地后撤了一步。

缇诺迅速转身回避掉了突进。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用手背将想要出其不意抓住胳膊的的手弹开，随后用

掌底击打吉尔贝特的侧头部。

低沉的声音响彻整个训练场。本该很结实的吉尔贝特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倒了下去。虽然拼命想站起来，但双眼的焦点无法对准。

缇诺嗙嗙地甩着手，得意地说道。

「请看看我的成长，master！多亏了master，现在成长到了这个阶段。」

这不是该对什么都没做过的我，而是该对莉兹去说的话吧。

对如此轻松就结束的这场胜负，古莱古先生嘴唇哆嗦着颤栗了。是在跟自己进行比较吗，露达小声嘀咕着什么。

「好强……尽管吉尔贝特是空手战斗，但没想到能从正面将剑士压制……更关键的是非常习惯于战斗。该说还只是十几岁的年龄非常惊人呢，还是说……这就是『足迹』的实力吗」

「……空手战斗的经验……没有呢……不知道能不能教我一下」

不用剑的剑士什么的那就不是剑士了啊。

「还、还没……我、还可以、战斗……」

吉尔贝特少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虽说没有什么伤，但似乎是还没取回平衡感，双眼的焦点也还没对上。

说起来，受到了擅长空手战斗的缇诺的煽动、自己把剑给舍弃的那个时间点就没有胜算了。就连奇迹什么的也不会发生。

就算这样吉尔贝特还是站了起来，是因为作为猎人的自负吗。

说起来在最开始我还拥有当猎人的热情的时候，也有着这种程度的毅力吗？

被压倒性的强者打败，还能够站起来是一种才能。看来吉尔贝特确实有着成为猎人的素质。

缇诺马上摆出一副嫌麻烦的样子。我拍了拍手鼓励她。

「缇诺，不好好当对手是不好的哦。胜利条件还没满足。直到斩草除根为止一直战斗下去就好。这会是一次很好的学习。」

反正对你们来说，只要打打架就能变成朋友了吧？

§　§　§

吉尔贝特?布修是天才。

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在当今这个时代为了变强而拿起剑之后就一直受到夸奖。

努力也没有放水。有时拜师学习，有时自己思考，不断挥剑的岁月顺利使少年变强了，到十岁时在出生的村子中包含大人在内已经没人是他的对手。

人的才能种类繁多，在众多才能中有着对mana?material的吸收速度和界限这样的才能。

吸收速度越快就能以越快的速度变强，容许界限越高就能以达到越高的层次为目标。

吉尔贝特的这两种才能，比起常人异常得高。即使在空气中mana?material含量少的村中生活，也能获得比常人更多的力量。

这样的吉尔贝特?布修理所当然地说出要成为宝物猎人。

将每时每刻都在不断增多的宝物殿攻略，突破其中的幻影和魔物的话就能获得名声。那既是将整个世界收入囊中最快的方法，同时在充满mana的宝物殿中探索的话也能获得在村子中生活无法获得的强大。

吉尔贝特在15岁被认可为大人时，不管周围的反对，一个人去了帝都。

初次到访的帝都是村子无法比拟的广大，充斥着各种物品，吉尔贝特对此十分满足。

对在自给自足的村落中无法入手的食物也是，对无数耸立而起的巨大建筑物群也是。

能让数台马车一起通过的广阔道路上让人误以为是祭典一样时刻都有人来来往往，最重要的是在村子中未曾见过的宝物猎人装束的人能看到好几人。

在探索者协会登录，开始在宝物殿探索之后吉尔贝特就开始了快速进击。

吉尔贝特在宝物猎人的新人中也是非常少见的，在之前没有受过任何训练，仅仅凭借才能就成为了猎人。更重要的是，还有着曾在探协被评价为无谋那般的勇气和……运气。

与其他新人同伴组成了五人队伍，转瞬之间就通过探索宝物殿提升了等级。

在最初的宝物殿偶然入手的大剑能将本该使新人陷入苦战的幻影轻松斩开，很顺利就将宝物殿中的魔物屠杀殆尽。

黄金世代。从数年前开始流传的，天才新人猎人们络绎不绝出现的世代。

吉尔贝特被分在这之中的第二阵。

虽说自己被分在第二阵让人怒火中烧，但在猎人中超出人智的存在非常多。

特别是，将无数宝物殿攻略掉，像古树那样在长久的时间中一直吸收mana?material的话，就能变得难以置信般强大。

现阶段由吉尔贝特的眼光看来绝对敌不过的人确实存在几个。但是，并没有感到焦躁。

花费时间的话绝对能追得上。吉尔贝特怀有这种确信。

未来充满了光辉。在那时候，吉尔贝特的眼中确实看得到通往荣光的阶梯。

那还是开始看到将荣光覆盖的暗影的——数周之前。

§

「终于，可以正式开始了呢。这样的话，委托也能很好地完成了吧。不愧是master，令人心醉的判断力……」

从上方传来了毫无紧张感的声音。

我强行驱动着像是全身被殴打过一般剧烈疼痛的身体，怒视着悠然俯视着这边的缇诺。

宛若看着虫子一般的冷徹的眼神。

她很强。尽管看起来年龄差不多但非常强。

每一击都又快又重。

尽管胡乱使出了攻击——但是，蕴含着对『幻影』都能造成伤害的这些攻击碰都没碰到过她，对方的攻击却尽数全中了。

与至今为止纠缠过吉尔贝特的小混混们在等级上不同。

最重要的是，明显缇诺的动作是以对人战而设想的。

与人类相比，虽然『幻影』拥有超强韧的构造，但却无法使用像是造成脑震荡、用手掌架开攻击这样的技术。

况且，对已经做到了这些的缇诺来说仍还有着余裕。

虽然听说过在『足迹』这个氏族中聚集了大量有前途的年轻猎人，但实际还在预想之上。

尽管最初的一击是预料之外，但那之后是完全没有大意的。单纯地，缇诺的那份实力不像是处于同样认定的level，领先太多了。

对于从来没有输给过同龄人的少年来讲，受到了冲击。

由于没有使用平时惯用的大剑，这样找借口也是行不通的吧。扔掉大剑的是自己，而且对手也是同样的条件什么武器都没有使用。

不打算找什么借口。

因为吉尔贝特的目标存在于更远的前方。

「还有意识吗？」

虽然想要站起来，但用不上力。手指都没有感觉了。手和脚都用不上力。就算能站起来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行动。

吉尔贝特的身体是哪怕中了数发子弹也能够行动如常般地结实。也曾经在猎人活动中负过伤。但是，被没有武器的对手痛殴到如此地步还是第一次。

「可……恶……」

「用那把剑，也可以哦？」

缇诺用嫌麻烦一样的声音说道。吉尔贝特的主武器……炼狱剑，从模拟战开始的时候就自己扔出去了，现在出现在了视线范围内。

『炼狱剑』

在level 1的宝物殿『古代强者的练兵场』中入手的宝具。

在吉尔贝特至今为止的猎人活动中给予了很大助力的强大武器。这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就来到帝都的吉尔贝特的最大幸运。

注视着稍稍显现出红色的刀刃，吉尔贝特维持着倒在地上的姿势大叫。

「谁会、使用、啊！」

太惨了。确实炼狱剑是强力的武器。

入手那时，在探协接受鉴定的时候，鉴定员相当吃惊——这是远远超过在level 1的宝物殿中能获得的宝具等级的优秀武器。

然而，正因为如此，吉尔贝特在现在这个瞬间，才没有拿回大剑。

在同年代的、同时还是空手的对手面前，要是把自己舍弃的武器再拿回来使用的话，那至今为止自己的功绩——就变得好像是靠宝具才获得的一样。

、自尊心」

毫无破绽的站姿。别说是疲劳的样子了，甚至连汗都没流一滴。即使这样，对于远不如自己的对手也丝毫没有大意。

我明白的。对手要是认真的话自己早就死了吧。虽然对身体强度有自信，但眼前的女人有着凌驾于此的力量。

一边慌乱地呼吸，一边忍受着游走在全身各处的钝痛，放低了姿势。

甚至都不想吼叫来浪费体力。用宛若野兽一般的眼神注视着对手。

空隙在哪里。怎么做才好？缇诺的身体非常纤细。耐久力的话应该是自己更有优势，如果能哪怕打中一次——

但是做不到。吉尔贝特攻击的时机完全被看穿了。

在拼死地探寻胜算的吉尔贝特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千变万化的声音。（译注：这里千变万化是指男主持有的称号）

同模拟战开始前一样，丝毫没变的悠然自得的声音。

「已经差不多了吧？这次的目的是确认实力，大概已经明白了。」

「……」

「你啊，从至今为止一直待着的队伍中自己退出了吧？」

「！？」

不由得看向千变万化。他浮现出浅笑的表情。

还是老样子一点威压感都没有的站姿。黑发黑眼，凡庸的容貌。

完全没有贮存了大量mana?material的猎人的独有气势。

既没看到按照规定来讲必须要佩戴的足迹的标志，也没看到『叹息的亡灵』的队标。如果不是穿着黑色外套的话，大概甚至都不会被看作是猎人。

确实，自己退出了队伍。强行退出了。从来到这个帝都后最初组建的队伍——共同行动了近半年的队伍中退出了。

队伍的同伴们认为这是由于跟不上吉尔贝特?布修的才能的缘故。

全身汗毛直竖。带着正体不明的笑容，千变万化如此说了。

来到这个帝都时间还很短的吉尔贝特也曾数次听闻的，以帝都为根据地的最高等级猎人中的一人。

拥有着作为超一流猎人才允许持有的第二名号，『叹息的亡灵』的队长。

「为、什么——」

「我也明白的……实力差太大了呢。我明白哟。『叹息的亡灵』也是这样——区别只是没被抛弃呢。」

对于这充满了实感的言语，一瞬间不明白到底是在说什么。但是马上，理解到其含义后脸变僵了。

被赋予第二名号的人相当稀少。

只有在猎人中也持有着特别的才能，并且攻略掉好几个宝物殿的人才行。那是距离现今的吉尔贝特仍旧很遥远的领域。

不论是谁都会异口同声称赞其强大、率领着拥有珠玉般才能的队员的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想对你来说这次party肯定会变成很好的经验的哟。虽说也会有些个人的考虑吧，但不去跟年轻的同伴们搞好关系吗」

那个站姿充满了空当，身体的强度看起来也比缇诺弱多了。

最初遇到的时候，在吉尔贝特的角度只能看出这个男人是压倒性的弱者。然而现在，事实上令人恐惧。

不知不觉地，手和脚在颤抖。脸也开始抽筋，呼吸困难。感到口干舌燥，但视线无法从这个青年身上移开。

在宝物殿中怪物很多。

有吃人的怪物，也有冒充成人类的怪物。

有拥有智慧的存在、持有特殊能力的存在、也有单纯身体特别强壮的存在，甚至还有用语言蛊惑人心的存在。

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与『幻影』相比也毫不逊色、让人无法理解的存在。

千变万化。虽然经常听到这个名号，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说得清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千变万化慢慢迈着步子，走近炼狱剑。然后，就那样用脚接触到刀刃。

——那个瞬间，从还收在鞘中的剑身上，红莲之炎呈漩涡状喷发了出来。

伴随着轰轰地、简直像要化成风一般的声音，火焰描绘出螺旋的形状。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虽然眼睛捕捉到了，但脑袋拒绝理解。

古莱古和露达用一副发呆的表情看着这副景象。

「属性赋予和攻击范围的扩大、吗。虽然单纯但是把好剑呢，要珍惜地使用啊」

火焰在他的胳膊上宛若装甲一般覆盖着。恍惚的眼中映照出红莲的样子。

「不……不可、能……不应该能使用的！炼狱、剑是……宝具！是宝具的啊！」

虽说宝具是强力的道具，但同时也要求细致的操作。

越是强力的宝具越是如此，即使是为了引发出其能力的一部分也有必要进行训练。

火焰摇曳着，在千变万化的背上显现出猛烈燃烧的双翼。

从缇诺那里受到的打击，感受到的苦恼，后悔，还有逞强的心情，全部都抛诸脑后，叫了出来。

「连剑柄都、没有握住……！？不可能！那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做到……」

作为剑的主人的吉尔贝特，最近才变得能够不单纯地将炼狱剑作为『非常锋利的剑』来使用，但也只能做到将火焰缠在剑身上的程度。

操作本身并不是很困难。真要说起来，是不清楚该怎样去做。就像是虽然有开关，但却没有操作说明书一样。

千变万化做到的究竟是何等不可能的事情，正因为那是自己的宝具才有着实感。

青年在火焰之中也还是维持着笑容。黑色的头发在火焰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不可能。跟单纯是战斗熟练度高的缇诺不一样。

在通向吉尔贝特的目标的延长线上，那种姿态的存在是——想象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