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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阮漉的过去

  这是一份财产公证,说姜茶小姐不论以任何形式,任何原因离开阮漉先生,名下的财产都归阮漉先生所有。

  名下的财产几个字下面,是占据了大半纸张的排列……Secret国际,雷石电子,松瑞集团,卡拉品牌,优望集团,盛安集团,本源药业……

  这还只是不完全统计,最下面一行小字说,所有财产详情需要看附件,姜茶应该没带过来。

  言芙看着那几个名字愣了好久。

  这些名字她只听过两三个,都是国内有名有望的大企业,至于那些没听说过的,可能是国外的本土企业。

  一个女孩,怎么会拥有这么多财产?

  姜茶拿起桌旁的茶壶倒了杯茶推给言芙,安安静静的等着她接受。

  言芙也确实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平复下心情。

  之后再面对姜茶时,就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她,不过同时,想起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心里也安定一些。

  言芙将放在胳膊下的文件夹递给姜茶,“你看一下吧。”

  姜茶接过文件夹,打开,从里面掏出资料。

  是一份病情诊断书,阮漉的。

  姓名:阮漉。

  年龄:九岁。

  病情:

  姜茶低头看着文件,在言芙看不到的角度,她的手指压住了病情那一栏,视线也没往那上面看。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阮漉的病情。

  很早之前秦宋查到的那份资料上说,阮漉的病情是轻度偏执型人格障碍,其实并不准确。

  那只是他病情中的冰山一角,至于秦宋为何没查到全部,是因为言芙当时带走阮漉时,也带走了在医院中所有关于他的资料。

  如若不然,她又怎么会时隔这么多年才遇到她的宝贝。

  言芙看姜茶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也没别的反应,以为她被吓到了,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你也看到了,漉漉小时候生过病。”

  她缓缓讲起过去,眉间添了愁绪,“漉漉的出生并不光彩,他是我姐姐未婚生下的孩子,父亲不详,我不知道我姐姐是怎么怀上他的,在当时,还没人发现她怀孕她便失踪了,后来我才知道,她并非遭遇了什么不测,而是自己藏了起来,直到漉漉八岁那年,我才知道他的存在……”

  说到这时,姜茶抬起头,脸上并未有言芙自以为的惊吓的表情,反而很平静。

  她问:“之后呢?”

  言芙叹了口气,“当年我姐姐藏进了北海的一个小渔村,在那里生下了漉漉,在我姐姐自杀死后,我找去了那个地方,听那个小村庄里的人说,他们不清楚我姐是什么人,从哪里来,我姐也不和其他人说话,唯一一次,还是生漉漉时,向村里的一个女人求救,之后依旧对人避而不见,一个人养着孩子。”

  据村民说,言浒儿过得并不差,身上总有钱,穿着打扮比小渔村里的女人高了好几个档次,偶尔会去一趟县里,会带回来大包小包的食物,大多数是村里人见都没见过的食物。

  言芙还记得当时说起这话的村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羡慕……还有厌恶和不解。

  他们说,言浒儿这个人很古怪,她有一个儿子,但从来没把孩子带出来过,有人说是因为她的孩子生病了,不方便出来见人,但分明有人听见小孩的凄厉的哭声从那栋屋子里传出来。

  言浒儿在那个小渔村住了八年,阮漉也就被关在那个房子里八年,从小到大,他出那间房子去看外面世界的次数屈指可数。

  到了阮漉八岁那年春天,言浒儿带阮漉去见了言芙,也没说什么,两姐妹时隔八年再次相见,就只是叙叙旧,吃了顿饭,当时言芙想着,姐姐已经回来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弄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谁知道她只是出去赶了一个通告,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便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警方说,一位姓言的女士在酒店自杀,让她过去认尸。

  言芙到的时候,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小男孩,他穿的干干净净,精致的小脸白净,低着头,浓卷的墨发掩住饱满的额头,看不清表情,晃悠着的小腿却显得很悠闲轻快。

  可他身后就是他母亲的尸体……

  姜茶先从书房里出来。

  阮漉跪坐在沙发上,没看电视,扒拉着沙发背,盯着书房,见她一个人出来,瞧了瞧她的身后,“小姨呢?”

  “她一会儿出来。”姜茶来到沙发旁蹲下,给阮漉穿上拖鞋,把他拉起来,“我们先回去吧。”

  阮漉瞧着姜茶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样,又看了看身后的书房门,“不和小姨打个招呼吗?”

  “小姨想要休息,说走时让我们把门带上。”姜茶与阮漉十指扣紧,牵着他往门那边走。

  阮漉:“……哦。”

  回到家,阮漉仔细盯着姜茶的表情,“小姨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那你怎么这么不对劲?”阮漉狐疑看她,脚下乖乖跟着她的脚步。

  姜茶牵着阮漉进了浴室,走到浴缸前蹲下放水,手放在水龙头下试水温,淡淡说:“说让我以后好好照顾你。”

  “就这样?”阮漉有点不信。

  “就这样。”水温刚好,姜茶站起身,两手交叉过拉着上衣下摆,往上拉了一点,露出一截白色的背心和一抹细腰。

  衣服拉了一半,她动作停住,偏头看阮漉,一双眼眸在灯光下似侵染了半盏水色,很惑人,唇角带着笑,“想不想看我脱衣服?”

  “?”阮漉也是在此时才反应过来,她要洗澡,视线被勾到了那截细腰上,看了一眼,连忙收回视线,晕头转向,“……不用了。”

  他转身,晕乎乎的出了浴室。

  晚上九点多,趁着姜茶在书房处理工作,阮漉去了对面敲门。

  言芙将门拉开,“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她穿着睡衣,刚躺下床,又被门铃声叫起。

  阮漉不好意思挠挠头,直说目的,“我来想问小姨要个东西。”

  “什么?”

  “我九岁那年的病历。”

  言芙顿了顿,将门拉开大一点,“先进来吧。”

  阮漉进了门,跟着言芙的脚步往书房走去。

  言芙问:“怎么想起要病历了?”

  言浒儿死后,阮漉便交给言芙抚养,言芙花了大半年时间,教会他言浒儿没教给他的日常知识和基本道理,之后就送他去了一座很好的学校。

  去学校的第一天,阮漉就伤了人,只因为对方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他便像被惹怒的凶兽,疯了一般的抓着那个小孩的头往墙上砸,被发现后,那小孩只剩一口气了。

  那时言芙才发现,一直以来和正常孩子没什么差别,只是比较内向的阮漉,其实是生着病的,他没有基本的道德观,善恶观,所有行为都遵循着情绪,就像存活在野外的小兽一般,天真烂漫又冷漠凶残。

  那之后,言芙就把他送到了第五人民医院。

  小孩儿在那待了一年,性子活泼了许多,也懂了很多人类世界的基本知识,但病情却并没有好上多少。

  过了十岁生日不久,言芙碍于她公众人物的身份可能会给小孩带来危险的危机感,不得不带着阮漉转去国外治疗,谁知去了国外后,不知怎么,小孩的病情加重了,转去国外三个月时间,他没有一天是清醒了,睡了醒,醒了睡,一醒来便大吼大叫,无奈,言芙听了医生的建议,给他进行了催眠治疗。

  小孩醒来后,忘记了很多事,但治疗效果很好,医生说他的病情在渐渐好转,可以不用住院了。

  至于忘记的那些事,他从没开口询问过,也没问过他自己的病情,现在这还是他从那以后第一次开口提起自己的病。

  阮漉笑了笑,说:“毕竟是自己的过去,我想多了解一点。”

  若非这段过去有她的存在,想必,他是怎么都不会再主动去翻动那些不堪的回忆。

  来到书房,言芙从抽屉里拿出文件夹,递给他,“这就是了。”

  姜茶离开书房时,并没带走这份资料。

  阮漉接过文件夹,手在上面摸了摸,“那我先走了,她还在等我。”

  “好。”看少年转身,言芙又将人叫住,“漉漉。”

  “嗯?”阮漉转过头来。

  言芙面前的抽屉里还躺着一张纸,是一份公证书,她揉了揉眉心,叹气,“算了,没事,你回去吧。”

  阮漉疑惑的看着奇奇怪怪的言芙,“哦。”

  回到对面,推开卧室门,阮漉将手里的文件夹随手放在桌上,先没看,没有特别想看的感觉,也没怎么准备好。

  他进来时,姜茶就在床上坐着,正在看手机,她手里的手机是阮漉的。

  阮漉走过去,在她身边趴下,视线往手机屏幕上凑,“你看我手机做什么?”

  他们两人都知道对方的手机密码,也可以随便用对方的手机,但姜茶拿他手机的次数屈指可数。

  姜茶没吭声,正拿着阮漉的手机回信息。

  阮漉看过去。

  他今天没看手机,有好多微信消息都没回,是平时会联系的那些人给他发的元旦快乐。

  唯独宋柯臻发的是生日快乐。

  姜茶先以群发的方式回了他们元旦快乐,之后指尖一下一下点着宋柯臻的头像,“她怎么知道你的生日?”

  据阮漉说,在姜茶出现之前,知道他今天生日的只有小姨。

  身为他经纪人的宋柯臻,只以为百科上的是他的生日,知道他不爱热闹,便每年在那天给他买生日蛋糕。

  阮漉眨了眨眼睛,“唔……今天宋姐让我去做个采访,我就告诉她今天我生日,不接工作。”

  姜茶听着他的回答,沉默了一下,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没给宋柯臻回消息。

  看她在被子里躺下,默默望着天花板,好像在发呆,阮漉反应过来,“你是吃醋了吗?”

  “没有。”姜茶语气生硬。

  “你真的吃醋了啊。”阮漉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跟着钻进被子里,他侧着身躺,望着灯光下女孩漂亮的侧脸。

  姜茶吃醋的次数挺多的,经常会说,“宝宝,你不要看别的女孩子。”

  “宝宝,不要和陌生的女孩子接触,她们都想骗走你。”

  “别的女孩子都很危险的,你要小心她们。”

  大多是这样一遍一遍的嘱咐他,更多的行为是像防狼一样防着任何想往他身边凑的男人女人。

  这样闷不吭声的生闷气,倒是头一回。

  她平躺着,睫毛轻轻动了一下,灯光在她的睫毛上被打成了金色的碎光,阮漉笑着看她,缓缓凑近,唇贴着她的脸,之后就这么不动了。

  姜茶也不动,不过几秒后,她放在被子里的手朝一个方向挪过去,还是没忍住,翻了个身,将少年抱进怀里亲。

  渐渐的,便压到了他身上,唇瓣从他唇角流连到侧颈,呼吸变得滚烫而紊乱。

  好一会儿,姜茶退开些距离,红着耳朵,“今天可以的吧……”声音低哑,性感,很撩人。

  阮漉害羞地闭着眼,“嗯”了一声。

  姜茶看着身下少年通红的脸,瞳仁里蔓延一片殷红,她喉咙滚动了一下,手伸出被子,头一回按灭了灯。

  卧室内陷入黑暗,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一会儿后,少年声若蚊蝇,稍显慌乱,“等,等一下。”

  姜茶动作停住,没吭声。

  阮漉凑在她耳边小声说:“没有那个。”

  姜茶微微僵了一下,好久后,她叹了口气,收了身上的力道,整个人趴在少年身上,一下一下地吻着他的唇角,动作缱绻。

  其实有很多别的方法可以规避,但没有经验的两人对这些没有任何了解。

  元旦过后,又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场小雪,从窗户往下看,能看到路上总铺着一层薄薄的白色,在中午时又被行车碾成泥泞。

  接连两天出了太阳,融雪时温度更低,言芙是在这天离开的。

  姜茶和阮漉站在小区外,跟言芙道别。

  阮漉的鼻子和眼睛都被冻得红彤彤的,像小兔子,说话也瓷声瓷气,“那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言芙近两年钟爱旅游,天南地北的四处跑,有时会去很偏远的地方,一去就是半年多。

  车来了,阮漉该嘱咐的也都嘱咐过了,替她拉开车门,“您路上慢点,记得报平安啊。”

  “好。”言芙脸上带着笑,坐上车,从车窗往外看,“外面冷,你们也回去吧。”

  “好。”

  车尾渐渐变成一个黑点,阮漉才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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