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生疏

  “柒柒。”

  “好久不见。”

  沈黎川微抿着唇，用那带着柔情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简柒，原以为会问她一句“这几年还好吗”，却发现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会议室静得有些让人窒息，沈黎川望过去目光并没有得到简柒明确的回应。

  心蓦地落了一拍，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简柒头很僵硬的点了点，拿着手里的文件夹就走到了刚刚苏以薇坐的地方。

  整个过程中只有声音不大的脚步声和拉开椅子的声音，等简柒坐下来以后，才响起了翻页声。

  见状，沈黎川也没有持续刚才站在一边的姿态，扯了扯胸前的领带，像是想透气一般，刚坐下，就听见了简柒跟他独处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你为什么会是Vin的助理？”内容简洁明了，直截了当，就跟当初他和她谈要不要加入TY俱乐部的时候一样。

  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切入点。

  沈黎川的眉眼还是弯了下来，不知名的不甘涌上了心头，紧接着便是一抹复杂。

  又像是对这个问题很意外，沈黎川也没有继续在他们两个只见多做解释。

  简柒现在对他的这个状态，要慢慢来。

  “这是私人问题。”

  “那Vin对合作有什么意思？”

  “他同意。”

  “就这么简单？”

  “嗯。”

  简柒翻页的动作停了下来，悬在空中好一会儿，头却没有抬的意思。

  短暂的聊天，两个人之间再次安静下来。

  简柒默默地攥紧了纸张的左下角，无意识的小动作在沈黎川看不见的地方动着。

  她想过很多沈黎川回来以后两个人再次相见的场景，或在TY俱乐部，亦或是某一天在一条不起眼的街上。

  可万万没想到，沈黎川竟然是以她的合作对象Vin的助理的身份来跟她见这五年以来的第一面。

  说不抱怨，都是假的。

  当初自己因为沈黎川的不告而别，哭了多少个晚上，她自己都数不清。

  好不容易找到了除了简栩尘以外的慰藉，却偏偏做了一个让她不敢相信的选择。

  离开也许是为了更好的相见，但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不告而别。

  “为什么离开。”

  简柒自然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不争气，话落的瞬间，明显的感觉到周围有股冷空气。

  她到底还是挣脱了心里最深处的枷锁，把埋藏了五年的想法问了出来。

  沈黎川嗓子酸涩的下咽了好几下，全不曾朝着简柒看过去。

  细长的睫毛微垂着，遮住了那双桃花眼浮现出的忧郁，随着眨动，连最后一点透露的情感也黯然失色。

  “我……”

  话才刚出口，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无奈之下，刚想和简柒解释的话只能被迫中断。

  看了一眼来电，备注是沈临安。

  沈黎川第一反应没有去接听，而是抬眸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简柒。

  简柒并没有时刻注意着沈黎川的举动，无所事事地来回翻看苏以薇给她的资料。

  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才发觉到沈黎川那有些灼热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身上。

  本就没有期待着沈黎川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默默合上文件夹，缓缓掀起眼皮，却意外的撞入了许久未见的眼睛里。

  黑宝石般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模样，清晰可见。

  “事情刚刚也说的差不多了，就到这儿吧。”说完，简柒便手撑在桌上起身。

  与此同时，沈黎川也起了身。

  手机铃声已经断了，没过两秒却又响了。

  “接电话吧，应该是有重要的事。”简柒指了指沈黎川右手上的手机，还是礼貌性地朝着他笑了笑，眉梢染上了笑意，整个人都和刚才低沉的样子截然不同。

  即使笑得是那么勉强。

  “老朋友了，我就不送你啦。”简柒挥了挥手，下意识地将“老朋友”三个字说的特别重。

  见简柒准备走，沈黎川蹙了蹙眉，也管不了手上有什么电话，脸色慌张的迈出了步子，几乎是本能，伸手就拉住了简柒的手腕。

  就像五年前那样。

  他的手伸着，触碰着她温热的手腕。

  她的手腕被他握着，身子半侧着，眼睛里还带着惊异。

  只是少了五年前的那抹潜滋暗长的心动。

  察觉到简柒的手微微动了动，像是想收回，沈黎川只能有一种唐突了的情态蓦地放手。

  然后带有歉意地说了一句：“抱歉，是我唐突了……”

  简柒收回了那只被沈黎川握过的手，一边用手手抚过被碰的地方，紧张而又害怕，一边用无比生疏的声音回应：“没事，沈助理还有什么事吗？”

  沈助理么……

  沈黎川带着掩藏的失落，缓缓收起了刚悬在空中的手，微微低头，一抹不可言说的悲楚涌上眼底。

  “没事了。”

  “Vin那边，话我会带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