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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可汗 不听话打屁股

  阿保机看她乖乖地呆在他怀里,眼睛看着前方,整个人乖得让人怜爱。

  “做的什么梦?”

  “我梦见有人在后面追杀……”说道这里,她越想与伤心,尤其是脑海中浮现出父亲临终前的画面,更觉得鼻头一酸,说道,“追杀我爹爹,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帮他,我什么都做不了。”

  她又开始使劲掰扯自己的手指,关节处已经出现白色的印记。

  阿保机有些心疼,说道:“我会替你父亲报仇。”

  述律平带着浓浓地鼻音,说道:“爹爹为官清正,更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为什么要落得这个下场?”

  述律平说着撇了一下嘴,将脸抵在阿保机宽阔的胸膛上,轻轻地啜泣着,她的肩膀不住地抖动。

  阿保机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唯有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越搂越紧,越搂越紧。

  待渤海叛乱平定之后,他便有的是时间收拾那些无良小人。

  过了半晌,述律平离开阿保机的怀抱,用手轻轻擦掉脸颊上湿漉漉的勒痕,又吸溜了一下鼻子,说道:“我饿了。”

  阿保机仿佛没有听明白,说道:“什么?好……好,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里脊。”

  他推开门率先下车,然后回身将已经走出马车的述律平抱了下来,还不等述律平站稳,便打横将她抱进怀里,向玉芙宫走去。

  正是夕阳西斜,倦鸟归林时。

  述律平吃过饭,洗了个热水澡,便清清爽爽地上床休息,那时候天刚刚暗下来,周遭还是淡淡的墨蓝。

  她那如瀑布的长发湿漉漉的,散发着香气,还没有彻底擦干,所以她只能趴在枕头上,两只胳膊交叠着,抵住光洁的小下巴。

  阿保机正坐在不远处的书桌前看奏折。已经他都是在广明殿的书房里处理公务,可是处理完政务已经太晚了,甚至都要错过了跟述律平一起吃晚饭,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所以便蚂蚁搬食一般,将奏折一点点地拿到玉芙宫。

  经常的场面就是述律平编织蜀锦、或者是看医书,阿保机则在书桌前批阅奏折。

  今日述律平是一点精神都没有,本来奔波了半日就累了,再加上又做了那样一个梦,便更神色恹恹了。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阿保机,看他看着奏章,有时候喜悦,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眉头紧皱,轻轻叹息一声,看来不是什么好消息。

  男人认真起来的样子,还真是帅得可以,尤其是他已经帅得不行。

  照以前内室里面定会燃了很多灯笼,将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但是今日因了述律平乏累的缘故,所以便只在书桌跟前燃了两盏棕黄色的灯笼。

  昏黄的灯光落在阿保机的鬓角、肩头,衬得他既成熟又稳重。

  他那影子落在不远处的墙上,脑袋大大的,很是滑稽可爱。

  “怎么还没睡?”阿保机突然说道。

  述律平这才将视线收拢,继续落在阿保机的身上。

  他正拿着朱笔,刚刚他在奏折上圈画了几笔,一个重大决定,明天就要公布了。

  述律平没有搭理他,而是抬起头,用手拨过来头发,将脸转向里面,不再看他。

  随之便听到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直至停在床前。

  她实在太乖了,乖得阿保机都要心疼起来。

  阿保机抬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还是湿的,怒不打一处来,说道:“来人!”

  乌珠和两个小丫鬟本就守在门外,听到动静,乌珠迈步走了进来,垂手而立。

  述律平知道他要说什么,头都没有回,说道:“不关她们的事,是我不让她们给我擦干的,我很累,但是不想睡觉,只想这样趴着。”

  阿保机叹了一口气,对乌珠说道:“去拿几块干的汗巾。”

  乌珠忙说道:“是。”

  述律平觉得心里烦闷,一只脚抬起重重落下,说道:“哎呦,我不要擦,我就要这样趴着,不要你管。”

  阿保机说道:“不要任性,再任性我打你屁股。”

  述律平心中不悦,但是最终没有再说话。

  阿保机接过乌珠递过来的汗巾,说道:“你下去吧。”

  他将汗巾放在述律平的头上轻轻擦着,手法很是娴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给述律平擦头发了。

  他的手轻轻柔柔,好像在给头按摩一般,很是舒服,渐渐地述律平便睡着了,这一晚上并没有做什么噩梦,睡得倒是挺香,一觉睡到了天亮。

  待到再醒来,阿保机已经上朝去了,还将长长的抱枕放在他睡过的位置,这是有多担心她会掉床,她的睡相是很好的好不好。

  原来妃嫔熙熙攘攘、宫人忙忙碌碌的棠梨宫,变得萧索无比,光秃秃的树干,棕褐色的枯草地,一阵风卷来,都要让人瑟瑟发抖。

  朵古丽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情景,内心却静得出奇。离她不远的桌案上,有一份圣旨,阿保机将她的皇后之位废除,封为丽妃,沦为与那个唐朝那个贱女人平起平坐的地步。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有什么好,除了祸国殃民,除了魅惑圣主,还有什么能耐?

  但是另外一个声音却告诉她,那个贱女人确实有能耐,她医术高超,还织的一手好蜀锦,而且长得也非常漂亮。

  她让人跟踪述律平,知道她已经跟韩越宴取得了合作,若不是韩越宴是一个不能惹的主儿,她一定会从中破坏。

  这些男人都是瞎了眼吗?为什么一个个都愿意跟述律平取得联系?

  很快另外一个声音便说道:我朵古丽也不差,身为草原上最美的女人,不仅有勇有谋,而且文武双全,更何况,她还有富可敌国的母家……

  那个声音很快止住了,富可敌国的母家?也是过往云烟了,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贬为牧人,远远脱离了政治的中心,即使他们再能回来,也早已经是物是人非,再想掌握政权就难了。

  更可况,昔日的富可敌国,也都是父亲仗着阿保机的名声取得的。多行不义必自毙,阿保机从一开始放纵父亲的恶行,一方面是为了制衡老旧权贵,另外一方面可能也是等待着大厦顷颓的那一刻。

  为什么会这样?阿保机你真是太狠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朵古丽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她太熟悉阿保机的脚步声了。

  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一举一动皆落在她的眼里、心上,她爱了他十四年,她初见他时只有十四岁,便义无反顾地嫁给他。

  一心一意待他,可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呢?是他拿她当棋子,人前对她恩爱有加,实际上她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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