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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可汗 吻我

  阿保机冷冷地看着我,他眼睛深邃,比外面的阴雨天还要阴沉。

  “你是想让我放你回去?”

  我当然想,但是从他的神情中,我知道我这样说只会激怒他,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愿意让我离开。

  “我知道这不可能,我想让你救出林墨笔,还有……”

  阿保机挑了个眉头,说道:“你的要求还真多啊。如果你过来求求我,可能我能一气儿答应你呢?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坐怀不乱的人。”

  “你……”我气得握紧了拳头。

  他突然一改刚才的吊儿郎当,正色道:“过来。”

  我顿了一下,为了我的家人,我忍,我缓缓走过去。

  他伸出手。

  我咬了一下嘴唇,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下一刻就被他扯进怀里。

  我抬眼看他,他的眉毛浓密,凹下去的眼窝,显得鼻梁愈加高挺,这样面相的人都是意志坚定的人。

  他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向我靠近,等到快触及我嘴唇的时候,我躲开了,他便亲在我的脸颊上。

  我以为清白已经不在,今生再配不上修浚,只能将他默默埋在心底,俨然行尸走肉,所以便不会在乎他的亲密,可是我还是做不到。

  阿保机并不生气,而是坐直了身子,一副猫逗弄老鼠的样子,耐心十足。

  “不想知道林墨笔的下落?还有那个假林墨笔说的几分真几分假,你家人的下落,你不想知道了?”

  他的眼睛就是这么毒辣,这么轻易把我的心思看穿,而且看得透透彻彻。

  我惊讶的表情让他很满意,说道:“吻我。”

  我犹豫了一下,缓缓坐起身来,双手试探性地轻轻捧住他的脸颊,将嘴唇凑过去。

  他的嘴唇温温热热,软软的,就像细腻的糕点一样。

  我碰了一下,如蜻蜓点水,本想快速离开,却被他扣住后脑勺,一个深深的吻,便印了下来。

  他亲起人来,简直是魔鬼,魔鬼中的魔鬼。

  “唔……唔……唔……”

  无论我怎么躲闪,换来的都是他更猛烈的亲吻,让人根本招架不住,任由他在我嘴里翻弄。

  他渐渐变得气喘吁吁,渐渐超出了我的控制,我害怕极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一个声音喊道:“参见皇后。”

  朵古丽来了,我奋力挣扎起来,可是他力大如虎,将我抱得紧紧的,我根本动弹不得,他在报复,他故意给朵古丽看眼前的这一幕。他在用我报复他心爱的女人,这让我感觉到耻辱和恶心。

  不知多久,他终于松开我,我看到朵古丽就站在门口,脸颊绯红,伤心印在脸上。

  我挣扎着下来,可是阿保机却仍旧没有放过我,而是将我紧紧搂住,把我的脑袋摁在他的胸口上,我被迫很尴尬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我非常确定,阿保机是故意的,是故意给朵古丽看的!这个魔鬼!没有一点廉耻!

  “你来干什么?”阿保机冷声问道,很厌恶的样子。他们两个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

  朵古丽不怒反笑,没有行礼,而是说道:“我想找您谈谈。”

  “没看我在忙吗?”

  阿保机说着,抬手玩弄起我肉肉的耳垂,惹得我浑身战栗。

  我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耻辱像巨浪撞击礁石一样,将我整个人击得支离破碎。

  朵古丽愤怒地转过身,但是下一刻又回身看着阿保机说道:“我知道你故意宠爱她,就是为了气我,可是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阿保机轻蔑地笑了一声,说道:“你不要再给我耍心机了,给自己留点脸。”

  这话说得重极了。

  朵古丽却并不为意,看着我冷声说道:“你以为这个男人会爱上你吗?不,不会,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他只爱他自己。”

  阿保机呵斥道:“滚!”

  我挣扎着下来,可是他仍旧没有放手,而是把头抵在我的头上说道:“别动,让我抱抱。”

  他跟朵古丽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生气。

  看他刚才的表现,应该是爱极了朵古丽,所以我再一次被当了枪使?

  “你要是爱皇后的话,应该跟皇后好好谈一谈,把心头的矛盾化开。”

  他身子一顿,苦笑了一声,说道:“所以你巴不得让我去找她?”

  我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眼下朵古丽不在,也不需要再做深情的戏码了,他怎么还没有从演戏中跳出来?

  “所有人都看得出你爱皇后,可是爱一个人就要一心一意地对她好,而不是一次次地激发她的醋意,让她一次次伤心难过。”

  我怎么感觉像一个谆谆教诲的长辈。

  他将头抬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所以你才对那个唐朝太子念念不忘?”

  他的神情很专注,但我却看不出来他的想法,也从来没有看懂过他的心思。

  阿保机抬手拿起我肩头的一缕秀发,弯弯绕绕着,用最平常的表情说着最伤人的话。

  “可是,你知道吗?他要成婚了。”

  我心中很伤心很难过,但是同时又很心疼他。

  他像看到怪物一样看着我,说道:“你不恨他?”

  “我知道他一定有他的苦衷,而且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已经配不上他,他值得拥有更好的女人。”

  阿保机呵笑了一声,笑容中盈满了讽刺,问道:“你就这么信任他,心疼他?可是如果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替嫁到契丹,我就不相信你对他的感情还是这般坚如磐石。”

  “什么意思?”

  当年父亲被贬官之后,我被罚没到宫中当值,母亲因为体老多病,便随着父亲和兄长一起去了滇西。

  我十岁入宫,在浆洗局做着最繁杂最肮脏的活计,直到十二岁那年去送衣物时,经过御花园遇到了正在背书的三皇子。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能够在御花园中背书的人,身份必定显贵。

  我少时也熟读诗书,还跟着与父亲相熟的大夫学习医术,很怀念那时候的生活。

  所以不免多看了几眼。

  暖暖的阳光落在他的肩头,仲夏的早晨有些潮湿,四处都飘散着露水的味道,混合着花香草香,沁人心脾。

  许是他要认真温书,周围并没有人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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