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商务谈判
当杨文君推着穆白上台的时候，大家才确定，真的又是这个妖孽。
男主持人微笑道：“对，又是这个穆白，他不仅能写出神仙歌曲，画功还是一流。”
女主持人递给穆白一个话筒：“今晚过后，穆白同学就是我们学校的大红人了，对此你有什么感想么？”
穆白笑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敢想，等拿到奖金后再去想也不迟。”
台底下终于有了些笑声，不像刚才那么死气沉沉的。
“看来这一届的冠军是个很幽默的冠军。”男主持人微笑着问：“穆白同学这幅作品想要表达什么呢？”
穆白道：“我记得对我帮助很大的美术系教授周亚哲老师说过：科幻类作品，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就是警示人类。”
不少目光都投向了周亚哲，周教授表面上笑呵呵的，心里却道：“不要脸！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这不是你说的么？不过这样的不要脸多来几次倒也无妨。”
穆白继续道：“周教授的这个理念对我触发很大，所以为了完善自己的风格，我尽量理智地看待这个世界，于是就有了这幅作品。希望大家能有底气跟这幅画的主角对视，告诉他：我们现在一直很努力的保护环境，未来的环境绝不会变得这么糟糕。”
不管有没有明白穆白的话，大家都礼节性的鼓掌，但是依旧不敢跟画中的主角对视。
男主持人道：“很有意义的一幅作品。听完了作者的想法，我们再来听一听评委的评价。”
代表评委们发言的，是崇文学院的吴教授：“大家尽量不去跟画中的人物对视，再去仔细看这幅画，就会发现穆白同学的构图非常严谨。”
他指着《时空的对视》道：“你们看这些远景，还有这些近景的交错，近景不影响远景的延伸，远景不影响近景的细描，是‘远近相宜’的教科书式操作。
“大家再看对人物表情的刻画，这个质问的眼神，其实大部分都是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的张力，表达出来的强烈情感。穆白同学在传达情感这方面，已经登堂入室，这么年轻就达到这个成就，很了不起。”
大家又是礼节性的鼓掌，只有一旁的穆白心说：真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哪里下了功夫，全被评委给看出来了。
之后的流程就是院长颁奖，并发放奖金。
当然真正的奖金会在之后给予，现在只是拿着个大型纸质支票，做做样子。
一直在为穆白推轮椅混镜头的杨文君保持笑脸，对拿着纸质支票让台下的记者拍照的穆白道：“你现在这样子，就跟接受了捐款的励志残疾人差不多。如果把美术大赛的条幅，换成‘感恩的心’那就更像了。”
穆白也是保持着笑容，他借着换角度的机会用胳膊肘捅了杨文君一下：“你就是羡慕嫉妒恨！”
酒店里，在电视前观看直播的马景平心情郁闷无比，通过“美术大赛”的颁奖他可以肯定，台上的穆白，就是明天要谈判的对象。
人家现在刚刚获得了“美术大赛”的冠军，钱也不缺，名誉也不缺，该拿什么来打动他？
马景平又点上根烟，本来这次出差，觉得是挺简单的一个活儿，甚至抱着半玩半工作的心态。
现在必须推翻原先的打算，重新考虑跟穆白的洽谈问题。一直到深夜，马景平还跟同事商量着穆白要是自持身份，要出个天价，该如何应对。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左右，杨文君推着穆白如约而至，马景平见两个学生面色不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希望尽力促成此次合作。
其实穆白和杨文君之所以“面色不善”，是因为昨天夜里两个人都喝高了。
《旅行》的大受欢迎，加上“美术大赛”中的夺冠，让一向自制的穆白也放飞了自我，好好庆祝了一番。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今天早上醒来浑身难受，甚至不得不请假休息半天。
两个人商量中午洽谈的事，都是各自躺在宿舍打电话里商量的。
所以此时爱笑的穆白不是为了虎着脸装成熟，而是实在笑不出来了。
马景平在酒店租了个小型会议室，双方一见面气氛很融洽，先聊了聊圣怀的风土人情，又聊了聊昨天的晚会。
杨文君不急不躁跟对方扯皮，等马景平先开口。
马景平跟同事对视了一眼，似乎在说：这小姑娘不好对付啊。
毕竟是鸿宇食品公司，想要采用穆白的诗句做广告，马景平便大大方方地先开口说明来意。
而且正如白晓亮所说，鸿宇给出的条件很优厚，愿意花一百万买下《静夜思》这首诗的所有权。
穆白也没想到，一首诗竟然值一百万！他顿时就有些心动。
不过杨文君却提出以五十万的价格，卖给鸿宇一年的所有权，可以一次性签两年。
她一幅为鸿宇着想的样子道：“这么做也是免得让你们为难，《静夜思》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现在谁也说不准，先签一年，你们先看看效果，效果好再继续签，如果效果不好，你们不就省下五十万。”
马景平心说：你这不让我们为难的办法，才让我为难。
穆白从头到尾就没发表什么意见，毕竟他把此事全权委托给杨文君，就要彻底放手让杨文君去干。
双方一顿扯皮，杨文君一步不让。
今天的洽谈只能先到这里，毕竟马景平做不了主，只能向公司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再说。
双方约好明天下午再谈，穆白婉拒了马景平共进午餐的邀请，两人打车回到学校。
穆白揉着肚子道：“肚子还是有点不舒服，吃碗拉面去吧！请你喝橙汁。”
“还要俩小菜。”
“成。”
“走着。”
喝了两口热乎乎的面汤，穆白的肚子总算是舒服了一些，他问杨文君：“鸿宇开出的条件确实挺不错的，你为什么给拒了？”
“你傻呀！”杨文君喝了口橙汁，一脸惬意地道：“以后你的名气越来越大，《静夜思》肯定能坐地起价。到时候再有别的商家要用，一联系才发现，《静夜思》的所有权在鸿宇的手里。
“到时候人家鸿宇只要把《静夜思》一转手，稳赚好几倍！不要觉得人家是个食品公司，就不会做文化倒卖的买卖。”
穆白笑道：“原来如此，不过你今天开出的条件似乎高了点，鸿宇会答应？”
“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等着明天看好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