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郑部的认可
李杨的办公室有个小型的会客区，穆白进门的时候李杨正在跟长发美女喝茶。
昨天穆白离开后，李杨就把曲子发给了相熟的朋友，她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上门求曲。
长发美女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把穆白问得一愣。
一旁的李杨笑道：“咱们还是先谈一谈版权的问题。”接着她给穆白介绍道：“这是射声公司的孙柯，孙经理，是业内的知名经纪人。”
孙柯叹了口气：“还是有老师庇护着的时光好啊。”
穆白也琢磨过来，孙柯欺负自己是新人，一上来就打算在言语上占据绝对的主动权，幸好有李杨打岔，不然只要自己一点头，就会掉入孙柯的节奏。
孙柯这才仔细地打量穆白：“版权和分红都按照老规矩，放心，看在李主任的面子上，我会尽量为他争取利益。”
李杨显然跟孙柯是熟人：“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孙柯看了看手表问穆白：“今天有时间么？我们去公司签约。”
穆白一愣：“这么急？”
孙柯半开玩笑道：“这么好的曲子，不把它签了我可睡不着觉。”
其实是她在上个月刚签了个新人，嗓音很不错，准备包装成个歌手出道。
可是在射声公司的作曲部找了半天，也没有一首合适的曲子。
倒不是说射声公司作曲部的业务水平差，恰恰相反，射声是周国七大媒体经济公司之一，主要经营的项目之一就是歌曲。
可是那些有水平的作曲家都有固定的合作歌手，不会为一个新人去量身打造一首新歌，只能给孙柯一点下脚料。
而愿意跟新人合作的，作曲水平又一般，达不到惊艳的程度。
孙柯选了一个多月都没选到一首满意的歌，公司和刚签的新人都已经很着急，孙柯的压力也很大。
她都准备找一首还说得过去的歌听天由命了，恰好李杨吧穆白的曲子发给她，孙柯眼前一亮，决定拿下这首曲子。
孙柯有专车，也有专门的司机，她帮穆白放好轮椅，便坐在后座跟穆白聊天。
先聊了会儿家常，孙柯突然问：“有没有从事演艺生涯的打算？”
她打第一眼，就觉得穆白的形象不错，大眼睛还有神，小鼻子小嘴，薄嘴唇，神色间透着股少年人独有的朝气。不管是气质还是穿着打扮都很干净，没有那种久病在身的邋遢感和萎靡感。
关键是有才华，随便包装一下，这就是个偶像。而且还双腿残疾，自带感人故事，这样的身残志坚可是加分项！
“没有。”穆白怕自己被孙柯买了还帮她数钱。
射声离圣怀大学不远，驾车一个来小时就到了。
孙柯先带穆白签合同，合同的条款无非是规定《王妃》的版权等事项，在分红那一项中，穆白见分红比例竟然是8.8：1.2。
孙柯解释道：“那两分是我为你争取来的。”
穆白微笑着道谢，见合同没什么问题，便签了字。
孙柯马不停蹄推着穆白去了调音间，她让穆白在等一等就出去了。
没一会儿孙柯跟一个四十多岁，带着眼镜，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回来。
孙柯一边进门，一边赔笑道：“拜托，拜托，等晚上我请一部的所有同事吃饭。”
中年人笑道：“你说我们一部给你写了那么多歌，你竟然一首也看不上，这不是打我们一部的脸吗。”
一般射声要发布的曲子，都需要作曲部三个主管之一给把把关。
不过像穆白这样的“外来和尚”的曲子，大家都不愿意掺和，如果不是孙柯跟中年人的关系好，他也不愿意来。
孙柯心中一动：“那你就把这小鬼当做一部的人好了。”
中年男人笑呵呵的没有说话。
穆白趁这个空间，微笑着打招呼。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孙柯介绍道：“这是作曲一部的老大，郑柏森，郑部。”
穆白开玩笑道：“您这个姓够大气的，一辈子都不会是副职。”
几个人哄堂大笑，郑柏森笑道：“你这小子到是挺幽默。”接着他朝身后喊：“小赵，来工作了！”
四个人各自戴上耳机，先听了一遍曲子。
穆白解释道：“我编曲的软件并不是很专业，只能到这个程度。”
郑柏森点了点头：“先按照你的想法改一改。”
调音间这些专业的软件穆白虽然用得不太熟练，但是都学过，勉强能够驾驭。
费了一番功夫，穆白终于把曲子改成了印象中的模样。
他舒了口气才道：“我水平有限，只能到这个程度。”
“很不错啦。”这已经大大超出了郑柏森对学生的要求，接着他开始指挥小赵再做有些修改：“把这里的吉他音重一点。把这里加一两分重金属的感觉……”
孙柯受不了这样的水磨工夫，早就坐到沙发上看着三个人商量、修改，然后再商量，再修改。
直到她肚子咕咕叫，才发现已经晚上七点了。
孙柯拍了拍手：“大家辛苦，今天就到这里，我请客，咱们出去聚餐。”
郑柏森有些不耐烦地道：“这时候吃什么饭？小赵，点几份外卖，给，给……”
穆白赶紧道：“穆白，叫我小穆就行。”
郑柏森点了点头：“给小穆也要一份，我们把曲子改好再说。”
孙柯笑而不语，点名给穆白要外卖，等于是郑柏森对穆白能力的认可。
有了射声作曲部一部之长的认可，会对穆白的未来有很大的帮助。
又改了一个多小时，郑柏森终于满意，他吃着已经凉了的外卖问穆白：“词填好了么？”
“填好了。”穆白把早就准备好词递给郑柏森。
郑柏森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大家吃饱喝足，又聊了会儿闲天，郑柏森拿出一张名片给穆白：“名片上有我的邮箱，以后再有什么曲子，就发我邮箱里，我帮你看看。等从大学毕业，也可以考虑来我们一部工作。”
穆白双手接过名片：“谢谢，我会考虑的。”
一旁的小赵不淡定了，他心说这种送上门的好事，你还考虑个屁啊！
小赵的全名叫赵禥，是圣怀音乐系的应届毕业生，说起来还是穆白的师兄。
在学校的时候，他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毕业后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进入射声工作，成为了给郑柏森跑腿的助手。
郑柏森向穆白的邀请，那是一条坦途啊！这兔崽子竟然说“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