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由远而近
顾向北决定去别的超市买菜，反正他不想看到莫小贝了。小妮子分明就是故意的，想让他在蓝莹莹面前出丑。绝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想罢不再犹豫，换了一家超市买菜。
这一次莫小贝没有跟踪过来，于是顾向北想也许莫小贝良心发现了，不好意思跟着他了。
想归想，到底不敢放松警惕，买好菜出来，做贼心虚似地看看四周，发现莫小贝和蓝莹莹就在前面的街上走着，吓一大跳，趁不注意，赶紧逃回槐花胡同。
一口气跑到胡同口李丙成的面馆门前，又累又渴，于是去李丙成店里讨水喝。
奶奶的累死了。莫小贝，你等着，老子跟你没完。
走进李丙成的面馆，顾向北还是一肚子的不服气。
李丙成见他惊慌失措地进来，诧异不已：“哎，小顾，怎么回事？神色这么慌张。”
顾向北这才镇定下来，说道：“哦，没什么。急着回家，口渴了，进来喝杯水。”
“那你坐，我去给你倒茶。”
李丙成笑笑，走过去给顾向北倒了一杯茶来。
顾向北感激，接过杯子一口气干了，还觉得不过瘾，又去倒了一杯纯净水喝了。
李丙成道：“小顾，你没事吧。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李叔，我没事。真的，不骗你。”
顾向北还是感觉心虚，勉强应付着，心想还是快点离开为好，否则生性多疑的李丙成继续追问下去，他就没办法应付了。琢磨好后，说了一声李叔再见，转身遛出门去。
轰隆隆！意外的是，刚走到大门口，南边的天际忽然响起了炸雷。一道闪电从南边天际的云层里穿透出来，照在了顾向北的脸上。顾向北吓得退了回去。
“顾叔叔，瞧你胆儿真小，一个炸雷怕什么。”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顾向北惊讶，趴在门口去观察，却是莫小贝独自一人站在面馆前面的胡同口，一脸鄙夷地瞅着她发笑。见鬼，这妮子到底想干什么，阴魂不散。
李丙成认识莫小贝，她就是李槐花的外甥女，上次生病去医院抢救，多亏了莫小贝照顾，走出来道：“莫医生，进来歇会吧。打雷了，要下雨了。”
莫小贝抬头看看天色，乌云越聚越厚，只怕真要下大雨了，笑道：“哦，不进来了，我得去舅妈家做饭。李叔，你忙吧。”
说完也没在意顾向北，转身朝麻柳街走去。
高跟鞋踩在清一色的石板街上，传来了一连窜有节奏的脆响。听上去就像是跳动着的音符，美妙而富有质感。顾向北趴在门口愣了一下，提着大包小包跟了上去。
李丙成道：“莫医生，以后常来我店。我给你最大的优惠。”
莫小贝回头，盯一眼跟上来的顾向北，笑道：“知道了李叔。”
顾向北走上去道：“莫小姐，你这称呼不太妥吧。你舅妈叫他叔，你也叫他叔。”
莫小贝：“我也想叫他爷爷，可是叫不出口。没办法。”
“那，算了，随便你。”
顾向北居然觉得莫小贝没那么可怕了，盯她一眼，嘿嘿笑着。
轰隆隆！炸雷再一次激烈响起。闪电穿透厚厚的云层辐射下来，照亮了麻柳街的每一个角落。
日头已被黑云笼罩，失去了踪迹。天地之间逐渐变得黑暗起来。风从街口吹来了。撩起了莫小贝那一头长发。跟随其后的顾向北，瞬间闻到了一股特有的香味儿。这种味道只有莫小贝才有，其他女人身上包括他的妻子刘翠莲，没有这种味道。
香味儿在风的作用下灌进了顾向北的鼻孔，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顾叔叔着凉感冒了吧。”
莫小贝这么说的时候，继续往前走，头也没回。
顾向北：“我没感冒，就是闻着一股味儿没憋住。”
莫小贝：“那，顾叔叔你刚才闻到什么味儿了，我怎么没闻着呢。”
顾向北认为这是莫小贝在给他下套，转移话题道：“哦，不提这个了。莫医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刚才那个女孩谁呀。看她的面容很陌生，像是外地人。”
“哦，她呀。我同学，也是来镇医院实习的医生。昨天刚到。”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是别的关系。”
顾向北有些放肆地絮叨起来，说完抬头望一眼愈发黑暗的天空，叹息了一声。
莫小贝也没再说什么，笃笃笃地继续往前走。
顾向北也不说话了，跟着她加快了脚步。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厚，逐渐镶满了天空。天地之间更加黑暗了。远处的景色变得有些模糊。街上的路灯光亮了。顾向北担心未到家遇上大暴雨，赶紧催促莫小贝走快点。
莫小贝的高跟鞋有点高，走快了不太方便，急坏了。
便在此时，身后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以及车轱辘碾压在石板街上的吱嘎声。
顾向北下意思回头去看，只见李小妹骑车带着杨茉莉回来了。
李小妹靠近后才认出顾向北和莫小贝，感觉非常奇怪，他们两怎么会在一起？
杨茉莉道：“贝姐，你这是去哪里啊。”
莫小贝年龄比杨茉莉大一岁，杨茉莉如此称呼她也不为过，说道：“哦，我去舅妈家做饭。肚子饿了，就去买了点菜，拿去自己做。”
李小妹道：“那这样吧，小贝，我先送茉莉回家，马上回来接你。”
顾向北道：“必须的啊。要下雨了，莫医生穿了高跟鞋呢。”
莫小贝居然冲顾向北撇了下嘴，没说话心里却在想要你管啊。不识好歹的臭男人。
李小妹走了不到三分钟，又骑车回来了。杨茉莉已经到家了。
莫小贝感激不已，跑过去爬上摩托车坐好。
李小妹道：“顾老弟，我先走一步了。”
顾向北笑着挥挥手，啥也没有说。
哧溜一声，李小妹带莫小贝走了。剩下顾向北一个人在石板街上走着。
距离家门口还有几十米远，再不快点就要遭遇大暴雨了。
南边大山背后响起了暴雨如注的声音，由远而近，迅速朝这边过来了。
顾向北不敢多想，拧着包狂奔起来。虽然腿有残疾，可奔跑起来的速度还不算慢。
狂风卷着故枝败叶从街口吹过来，顾向北的头发被吹得直竖起来，奔跑的速度由于风的阻力，一下子慢了许多。
哗啦啦！暴雨如注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该死！倒血霉了，怕是真要遇上大暴雨了。顾向北不由得在心里咒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