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对于周围突然的变化,莱蒂西亚大吃一惊。
就在几分钟前自己的头上应该是下午的晴天,现在却一片漆黑。
时间明显是晚上。
然后自己站在屋外。
察觉到了这一点,莱蒂西亚的身体开始颤抖。气温不低却让人觉得发冷。
正确地说,这就是——不快感。
有什么来历不明的恶心的东西,好像从脚下爬上来似的,莱蒂西亚小声咂嘴。
虽然体内的警戒信号警告说要立刻离开这个地方,但是那是不行的。
(好歹打个招呼啊,不要随便把人扔到这种恶心的地方……)
莱蒂西亚一边全力抱怨,一边冷静地把握现状。
因为从明亮的地方突然向黑暗移动,所以现在的莱蒂西亚也突然失明,但那黑暗也是有力的线索。
虽然是晚上,却没有任何人工照明。
这是联邦大学行星提拉-本的晚上不可能有情况情。
抬头一看,夜空中密密麻麻地埋藏着无数的星星在闪耀着。
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习惯了相当明亮的夜晚,久违地看到了这样的星空。
还有一个重要的线索很臭。
这与最初感受到的不快感也有关联,但也有潮湿的泥土气味、呛人的绿植气味、独特的动物气味。
每个都有莱蒂西亚熟悉的味道,但他皱起了眉头。
泥土和绿植也分干净的和不干净的。
这里的臭味明显是后者。比起怀念更强烈地感到不快感。可以说很肮脏。
如果注意一下自己的话,衣服和刚才不同。穿着令人怀念的黑色服装,腰上有一把小小的大刀。也有许多装备的触感。
即使不喜欢,自己的样子也改变了,莱蒂西亚苦笑了。
现在的自己不是十七岁的高中生。
照镜子的话,虽然身材矮小,但应该有一张20多岁的男人的脸。
稍微站一会儿的话,眼睛就会适应黑暗,能抓住周围的情况。
看来自己在的是宅邸的后院。
背后有高高的围墙,正面是气派的官邸。
右手是马厩。有马的气息。
左手边也有小屋,这里没有生物。恐怕是仓库什么的吧。
莱蒂西亚察觉到有人从那个仓库的背后出现。
以为是仆从工作到很晚,但不可能。因为他走在这黑暗中却没用灯。
而且走路的方式也不寻常。
这是受过消除气息走路训练的人的脚步。
虽然莱蒂西亚反射性地做好了准备,但是对方的反应也一样快。
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认出了彼此的脸,莱蒂西亚哑然地说。
“你也是吗……”
班特亚的想法也完全一样,看起来像二十几岁的他发出了呻吟般的诅咒之声。
“……我刚才还在影像图书馆呢”
“不错了。我刚才在马桶上”
“……马桶?”
“嗯。你也听到了吧。去没有监视装置的被遮蔽的空间。”
莱蒂西亚经过一个大公园,很幸运地走向了公共卫生间。
刚进到单间坐下,就变成这个样子。
用谁都听不见的小声,莱蒂西亚大声地发了牢骚。
“那家伙,真是致命的沟通不足啊,不能好好告诉我想让我做什么吗?”
“我也有同感,不过说那句话也没用。能和他好好地沟通意思的只有王妃”
“没错。”
但是,既然让自己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又把自己送到了原来的世界,那应该有什么意义。
那个线索就在眼前。一眼就看出气派的馆是有身份的人的住处。
两个人像影子一样地动了起来。
首先为了攻克眼前的建筑物,在可能进入的地方拐过建筑物的拐角,就能看到上面漏出的灯光了。二楼的窗户开着。
两人停住了脚步。
因为眼前出现了意外的东西。
昏暗不明,但那是一块巨大的墓碑。
在世世代代延续的馆的一角有墓地并不稀奇。
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是经常有的事。
那么为什么会感到意外呢?首先墓碑太大了。
在这里,身份高贵的人即使是亲兄弟姐妹,一般也会建别的坟墓,所以坟墓本身一般比较狭小。即使土地上再富裕,如果建了几个大墓就没完没了了。
然而,这座墓却像国王的坟墓一样大。
但是却找不到其他的坟墓。
如果是馆主的墓的话,附近应该有同族的坟墓,只有这一座被豪华的铁栅栏包围着,静静地建在后院。
虽然看起来是为了躲避别人的目光而被隔离,但是墓碑和地基也太过气派了。
坟墓是有人参拜才有意义的,但这是想让人看到还是想藏起来,真是说不清楚。
他们并不是对其中一两座墓感到吃惊,但他们的不协调感怎么也抹除不掉。
但是,现在不是那个时候。
两个人都无视墓,靠在了房子的墙壁上。
像以前一样用刀柄轻松地爬上了墙壁,确认了没有人的迹象,从二楼的窗户侵入了馆中。
走廊上点着蜡烛。
虽然走路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但是莱蒂西亚不知道为什么,踌躇着踏出脚步,皱起眉头。
班特亚也是一样。
两个人都自认为对气息很敏感,但长年培养出来的第六感强烈地诉说着异常,警告说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
问题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如果是在深山中的话就正常了。有时会有这样的地方。
一靠近就会感到发冷、头晕等,呼吸困难,被高烧袭击。也有因为失去意识而倒下的情况。
最坏的情况下甚至会丧命。
原因主要是从地下喷出的有毒物质在地表淤塞。当地人将这种现象表现为“瘴气”。
不知为何,这个馆充满了对身心产生恶劣影响的瘴气。
虽然没什么兴趣,但是忍着内心的不安,走进了馆的深处,遇到了先到馆里探听的客人。
和两个人穿着完全一样的黑色服装,抹除了气息走着。特征性的银发为了不显眼而藏在黑布里。
几乎同时对方也注意到了两个人,瞪大了眼睛。
“…”
雪拉也大吃了一惊。
虽然勉强忍受了大声喧哗,但还是用怒容满面的语调质问了两个人。
“……你们在干什么?”
虽然问题脱口而出,但是雪拉觉得这是个愚蠢的问题。现在的两个人是第一次见面时的20多岁的样子,穿着和自己一样的黑色服装。
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只有一个人。
果不其然,莱蒂西亚带着苦涩的表情回答。
“我倒是想问你在干什么。我们连一句通知都没有”
“这里原本是哪里?”
三个人很快就躲进了暗处。这个世界的夜晚和建筑物在这种时候实在是难得。
也没有讨厌的监控。
(本章未完)
对于两个人的问题,雪拉悄悄地回答了。
“这里是布拉西亚的馆。现在是奥隆王的据点”
“布拉西亚?”
在搜索还记得的脑海中的地图时,班特亚歪着头,莱蒂西亚也纳闷地说。
“是德尔菲尼亚北部的领地吧?那为什么会成为奥隆的据点呢?”
用平常人听不到的小声,雪拉简单地说明了至今为止的事情。
在这里已经过了十年,奥隆王以压倒性的战力开始进攻德尔菲尼亚,把渥尔逼到了绝境,但是莉却把一切推翻了。
特别是当听说莉以王妃的姿态回到这里时,莱蒂西亚惊讶地说。
“……可以吗?你们这些家伙太放肆了”
“我也有同感……王妃的搭档既然做到了这种地步,应该有什么理由”
班特亚并没有因为自己卷入其中而生气。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什么——导致的不快感一下子逼近了。
对于这种不快,莱蒂西亚坦率地向雪拉询问。
“喂,这个馆为什么这么恶心?”
“你都这么说的话那真是完了。”
虽然雪拉信口开河,但表情很严肃。
“我潜入这个馆,理由不明……因为那个人和陛下认为布拉西亚有问题”
“好好说话啊。宾语是?”
雪拉露出了险恶的表情。并不是对莱蒂西亚生气。因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明才好,但还是如实地告诉了事实。
“军队的情况很奇怪。随着接近布拉西亚……明显变得有些士气不振了”
“明明有王妃在吗?”
“对了。大家的气势都很足——与之相反……不知为什么身体不舒服。”
莱蒂西亚和班特亚都察觉到了。
“……妖术吗?”
“我是来确认那个的。”
在那边的世界里,用一句这不符合科学的话就结束了,但在这边是有可能的。
事实上,奥隆王过去也曾使用妖术陷害过莉。
莱蒂西亚和班特亚面面相觑,耸起肩膀。
“你要我们去寻找那个吗?”
“真是比王妃更会使用人”
虽然发了牢骚,但两个人都没有选择退出。
因为在这里退出也没有意义。
对雪拉来说,和这两个人的邂逅是令人厌恶的,只能暂时忍耐。
看到篝火中扭曲的这个馆的时候,无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很难用语言表达当时的印象。
馆的周围有好几支帕莱斯德军队布阵,但并不可怕。
杀气腾腾的空气和血腥的臭味都是战场上常有的事,对雪拉来说并不少见。明明是熟悉的东西,为什么会这么退缩呢?一边鞭策自己一边拼命地在黑暗中前进,不让巡逻的士兵注意突破了营垒,总算潜入了馆内。
但是,不知什么原因身体很重。
馆的构造从巴鲁那里详细地听到了。
虽然记得奥隆王使用的里面的大厅和主卧室的位置。尽管如此,当往那里走时,第六感就会敲响警钟。
莱蒂西亚和班特亚都处于同样的状态,但没办法。三个人都是强行勉强自己往里看。
听到了悦耳的音乐。
总觉得蛊惑的香味也飘来了。
那个香味和音乐的起源正是里面的大厅。
大厅的入口被截断得很大,没有门。三个人偷偷地看了看,发现那里正在举办酒宴。
帕莱斯德的主要部将们聚集在一起。
与质朴刚健的坦加不同,帕莱斯德是一个享乐主义的国家。明明战争进行到高潮,却摆满了美酒和美食,焚烧着香,武将们也轻松地谈笑着,抱着斟酒的女人们。
占据酒宴中心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身穿豪华豪华的服装。
没错,这就是奥隆吧。
身材微胖,一脸红光,高高兴兴地喝酒。
奥隆武士身边的是从南方带来的女人们,穿着大胆露出皮肤的服装,施了浓妆。
颓废的美丽的女性们。像血一样染红的嘴唇上浮现出淫靡的媚态,用柔软的动作抚摸着欧隆。
面对在战争中难以想象的烂国王的样子,雪拉和班特亚皱起了眉头。
但是,最显著的是莱蒂西亚的反应。
那个莱蒂西亚一看到奥隆,就马上跑走了。
雪拉吓了一跳。班特亚也是。
虽然两人都目瞪口呆,但莱蒂西亚却像一只全身毛发竖立的猫一样,时刻保持着警惕。
不仅如此,还用动作催促赶快。
两个人目瞪口呆地跟着莱蒂西亚。
这个男人脸色这么苍白,雪拉一次也没见过。
交往多年的班特亚也瞠目结舌。
莱蒂西亚离开大厅后,小声地问了雪拉。
“你是从王妃的阵营来的吧?”
“啊啊”
“给我带路。”
雪拉一瞬间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但看到莱蒂西亚的表情,忍住了想说的话。
无声无息地溜出了馆的他们,在雪拉的引导下,在五万大军的间隙中穿行而去。
布拉西亚馆不是城堡。
既没有护馆的护城河,也没有围墙,也没有高台。简直就像裸体一样。
在那里长于防守战的帕莱斯德军队在馆的周围摆着几层倒下的树,作为临时的拒马。
雪拉瞄准篝火无法触及的黑暗,穿过了拒马。
途中,自然地看到了帕莱斯德军队的样子。
虽然雷森斯库鲁公的大败应该已经传开了,但是士兵们并没有特别的动摇。
因为是半夜,几乎所有的士兵都睡得很安静。
这是没有感到不安的证据。
德尔菲尼亚和桑塞贝利亚联军约三万人。
帕莱斯德军队是近其一倍的五万兵力。也许是在等着对方过来。
记住敌军阵形的雪拉回去的时候也打算从同一个地方回去,但是正好有一个拿着火把的守夜士兵走了过来,不得已绕了远路。
一边避开篝火和火把,一边寻找能跨过茂木的地方,感到强烈的刺激气味。
正如字面意思那样,是“鼻子好像要坏了”的恶臭。
发源地是位于拒马内侧的一个巨大的木桶,用木板盖着。盖子是防虫的东西。
通常这里面是粪尿。作为武器是非常有效的,但这不是粪便的臭味。
祸不单行的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莱蒂西亚靠近大桶,取下了盖子。
像是贯穿了脑部的恶臭一下子冒了出来,但是莱蒂西亚不管不顾,往大桶里看了看。
德尔菲尼亚和桑塞贝利亚的军队距离布拉西亚接近十二卡提夫。
但是,无论是发动奇袭还是正攻,都有点太远了。为了居于优势地展开战争,应该把军队推进到更近的地方,但在国王的判断下选择勉强保持了这个距离。
王妃加入阵营已经三天了。
士兵们的兴奋和热情至今还在继续。虽然看起来干劲十足,但和逼近跟前的奥隆决战的样子很奇怪。
(本章未完)
明明战斗的意志已经足够了,决心,一定要胜利的决心也没有丝毫虚假,不知为何行动上却差了点意思。
就好像在看不见的迷宫里一样。
而且,大部分的士兵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状态。
国王不能放任不管。
如果兵力相同的话,气力充实的士兵和泄气的士兵哪一方会胜利再显然不过了。
加上帕莱斯德军队是我方的近两倍。
感到危机感的国王拜托信任的部将们,探寻士兵们有没有什么不满。
最重要的是有没有对指挥官的不满。
但是,对于迎接现世的战女神,沸腾于奇迹胜利中的德尔菲尼亚-桑塞贝利亚联军,两者都不适用。
只有一点,随着越发接近布拉西亚,不协调感越来越大。
像是被什么袭击了一样,甚至有士兵控诉身体不适。国王宣布停止进军,王妃命令雪拉悄悄地去探索布莱西亚的馆,现在正在国王的帐篷里等他回来。
经常不离开国王身边的近卫们也很机灵地离开了座位。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两个人的行动也说不上是夫妻团圆。
“我没听说布拉西亚流行什么恶疾……”
国王用担心的表情说,王妃也很认真地陈述了意见。
“即便如此,影响到这个距离也很奇怪。首当其冲布阵布拉西亚的帕莱斯德军应该是最先被影响的”
“确实。”
国王原本就表情很严厉。
没想到在遇上敌人之前会变成和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对峙的窘境。
但是,也有好消息。
告知王妃归来的传令跑到全国的结果是,塔乌一口气恢复了力量,西和东都一转攻势。贝诺亚的吉尔给国王寄来了信,告诉他不久就能和国王会合。
当贝诺亚的头目参战的时候,如果还处于原地踏步的状态,那就太不好了。正因为势头完全在己方,所以更令人着急。
王妃站了起来。
“我去巡夜。”
“哦,拜托了。只要看到你的身影,士兵们就会振作起来”
两个人去的话效果更好,白天就不说了,现在是晚上。国王得留下来防备意外的事态。
那是王妃出了帐篷,准备环视军队的时候。
从黑暗中,悄悄地被搭话了。
“莉……”
王妃也是个聪慧的人。没有停下脚步。
也没问为什么不马上来报告。
虽然没有回头和打招呼就回去了,但并不是国王的帐篷。
是在附近的自己用的帐篷。
王妃几乎都是在国王的帐篷里度过的,所以也没有站岗。里面一片漆黑。
趁着黑暗中先行一步进入的雪拉点上了蜡烛,因为那里有意料之外的脸,王妃大吃一惊。
“为什么连你们都?”
“有意见就跟你的伙伴说。”
虽然班特亚粗鲁地说了,但看到王妃的样子,也确实悄悄地放心了。
从被送到那个馆的时候开始就一直纠缠着的,讨厌的感觉,在这个人的身边就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莱蒂西亚也同样,轻松地说。
“喂,王妃,要不要喝酒?”
雪也是王妃的侍从。虽然脸上很讨厌,但还是招待了两个人一杯。
王妃马上向那样的雪拉劝酒。
“脸色不好啊。发生了什么?”
雪拉和班特亚默默地看着莱蒂西亚。
因为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对自己说的,但是莱蒂西亚也在为构思自己的语言而犹豫。
“——王妃。这一仗有点不好办”
“根据是?”
“是奥隆。刚才看见了”
莱蒂西亚大口喝着酒,用不像他那样认真的表情说。
“我以前见过奥隆。我说我不能接受你的暗杀,所以就去拒绝了,但那时还是——人类”
“你说什么?”
“那家伙不普通。和你的情况不同——但也已经是人类以外了”
出乎预料的话让莉瞠目结舌。
被盯着的雪拉老实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以前的奥隆王。没有判断的方法。和你一起潜入奥维庸城的时候也在附近没有看到。我不知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看到现在的奥隆王,确实觉得很恶心”
“我也是。”
稀罕的是,班特亚自己开口了。
“除了妖术和咒术之类的,虽然在这里从以前开始就时常有。正常的人会把灵魂出卖给什么不好的东西,然后被束缚住变得很奇怪”
“奥隆也是那样吗?”
“不知道。不能断定。我也没见过以前的奥隆啊。”
在班特亚意味深长地说完之后,莱蒂西亚非常认真地说。
“看到的瞬间,我就想到了。‘糟了!’嗯。我对自己的直觉和工作很有自信。我对自己的技术更有自信。能杀的人和不能杀的人是能区分清楚的”
莱蒂西亚的工作是夺人性命。
虽然班特亚和雪拉也是,但两人都承认没有比莱蒂西亚更擅长这项技能的人。
“我觉得那个我杀不了。不是因为技术不足而不能杀。普通的刀是不行的。这始终是我的直觉,没有确凿的证据……”
莱蒂西亚犹豫地说,声音越来越低,悄悄地告诉他们。
“那家伙,我觉得非你的剑不可斩杀。”
莉再次瞪大了眼睛。
如果那是事实的话,确实不是人。
但是,莉知道了另一个事实。
“我看到的时候的奥隆毫无疑问是个普通的人。……真的不能被你杀掉吗?”
“杀不了”
莱蒂西亚断言。
“我的专业是解决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这句话有着可怕的意义。他说现在的奥隆已经脱离了这个范畴。
难以形容的沉闷空气充满了现场。
莱蒂西亚皱起眉头发牢骚。
“这种东西本来应该是你搭档的任务。为什么他自己不来?”
班特亚也同意。
“应该比让我们去找还要快。”
那是雪拉也很在意的事情。
不由得窥视了莉,但是莉好像有什么想法。绿色的眼睛闪着光说。
“路法不来是……你一个人的印象大概不够吧”
虽然回答有点意思不通,但莱蒂西亚并未触及这一点,而是战战兢兢地说。
“嗯……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那家伙发展到那种地步的直接原因,果然是对你和国王大人的过分仇恨吧?应该再有一步就能成为大华三国的霸者了。但是,都是你们的错,一切都完蛋了。如果在这里已经过了十年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在这期间,仇恨和憎恶已经慢慢地成熟到让人产生恶臭的程度了吧”
莉深呼吸。
“……他恨我吗?”
“大概吧。”
“……光是这样,人就变成魑魅魍魉了吗?”
班特亚摇了摇头。
“不,我觉得这是有什么东西结合在
(本章未完)
一起的。”
“我也这么认为。只是单纯的怨恨一般是不会到那种程度的”
王妃用力咂了下嘴。
麻烦到让人感到胃疼,如果不是自己的剑的话,是不是真的无法斩断,只能亲自去确认一下。
并且,在腐臭这一词汇的刺激下,雪拉以生硬的表情说了出来。
“莉,帕莱斯德军队准备使用毒药。”
班特亚也嫌恶地皱着美丽的脸。
“光是想用那样肮脏的手段,就足以证明现在的奥隆越轨了。”
他说了在茂木内侧看到的大桶的故事。
“通常那个里面是粪便。虽然是肮脏的手段,但是军队之中,从以前开始就作为有效的武器被使用。但是……”
“木桶里的东西是——腐烂的肉。比屎尿还臭。不盖上盖子的话,苍蝇马上就涌过来了。”
“那是很好的毒药。如果箭头和枪尖上涂抹的话,命中时的致死率会大幅上升”
“——你觉得那是什么肉?”
莉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厉了。
如果是这三个人都不敢说的肉的话——答案只有一个。
莱蒂西亚一脸厌恶地继续着。
“适当地剁碎,加水,故意让它腐烂。这种大桶到处都有”
“……肉是从哪里来的?”
莱蒂西亚默默地耸了耸肩。
虽然是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但那也是他的专业领域。
“一般来说是士兵的尸体,但也有很多不是士兵的。”
“确实吗?”
“嗯。有女人的骨头。而且数量相当多”
果然莉的表情变得很紧张。
“——那是作为医学生的见解吗?”
莱蒂西亚皱起眉头。
“王妃。我不希望你太小看我。男人的骨头和女人的骨头之间的区别,我在这里的时候就不会弄错了”
莉慢慢地摇了摇头。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只是,在这边像这样处理女人的遗体不管什么战争……正因为是战争,所以对男人来说应该会相当抗拒”
“确实。如果是普通男人的话,连想都不会想吧。明显过线了”
班特亚也深思地说。
“据我所知,帕莱斯德是一个品质优良的国家。虽然不说奥隆,帕莱斯德人的士兵们,我不觉得能若无其事地使用这种毒药……现在的他们在那个毒的旁边若无其事地打着呼噜。”
雪拉打了一个冷战。
“我不相信那种神经。在那混浊的空气中,为什么能不在乎呢?”
“不是被奥隆的毒气熏到了吗?”
王妃说。
“班特亚。那些士兵怎么样?真的是人类吗?”
被问到意料之外的事情,莉蒂西亚沉思起来。
“……怎么样?老实说我没注意到那一点。我想尽早离开那个形迹可疑的怪物”
光是让这个男人如此警戒,就已经足够异常了。
“——知道了。剩下的就是我的工作了”
班特亚询问了燃起平静决心的王妃。
“你打算怎么办?”作为王妃,就这样留在这里吗?”
“别胡说了!”
莉笑着否定了。
“我赶紧收拾完奥隆回对面去。我从一开始就打算那样。——你们呢?”
和莉不同,两个人出生在这个世界。
问他们有没有留下来的意思,两个人都无精打采地耸了耸肩膀。
“明天有个有趣的实验。我和高中的伙伴也有约了”
“我正在看电影呢。”
如果是一年前的话,也许会回答其他的答案。
但是,现在的两个人已经适应了联邦大学的生活。和莉一样。
虽然雪拉也是这个世界的出生,但是雪拉有着自己要在莉身边的坚定信念。
对三个毫不动摇的人感到满意,莉进一步说道。
“在那之前是这边的明天。——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恐怕会和魑魅魍魉决战。——你们跟哪一边?”
两个暗杀者面目狰狞。
“不管怎么说……”
莱蒂西亚的行动原理简单明快。
选择有趣的方面。
但是,这次做判断很难。
虽然协助魑魅魍魉是讨论外的,但是自己加入到德尔菲尼亚军队去战斗——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能让我们先在一边参观吗?”
“好啊。”
王妃轻轻点头,对雪拉说。
“请准备两份尺寸合适的士兵的衣服。这身黑色服装在白天太显眼了”
班特亚露骨地皱起眉头,莱蒂西亚简直是目瞪口呆地说。
“……王妃,要好好听别人的话啊”
“我在听。即使是参观,如果不是从近处看也没有看的价值吧。我来收拾餐桌吧”
王妃笑着说道。
“但是,绝对不要在渥尔面前露脸。特别是莱蒂,你是”
“我会小心的。”
虽然是深夜,王妃和国王还是悄悄地把主将召集到了国王的帐篷莉里。
因为是在最前线并不稀奇的事情,所以大家应着召集马上就来了。有德拉将军,巴鲁,伊文,纳西亚斯,嘉兰斯,阿斯汀,五位军团长,罗莎蒙德和夏米昂。
没有叫奥特斯。因为是半夜,渥尔判断在这样的时间把一个国家的国王叫过来真是太失礼了。
渥尔告诉聚集在一起的人们,帕莱斯德军队准备使用毒箭。
不过,关于那个毒的真面目倒隐藏了一些。
不用说,是隐瞒了有女性遗体混杂这一点。即使不说,说了要用人的尸体作毒箭,大家都脸色苍白地呻吟着。
“那是——亵渎!”
“多么卑鄙啊……!”
“但是,这么多尸体从哪里来……”
德拉将军情不自禁地嘟囔着,慌慌张张地闭上了嘴。
因为出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预测,国王似乎也有同样的疑问。
“如果有交战的话,可以随便捡尸体,但是布拉西亚一次也没有遭受过战火。应该不会去捡敌兵的遗体。如果当地人被带到馆里没回来的话……不可能不成为谣言……”
沉闷的空气弥漫在会场。
王妃故意用明朗的语调岔开话题。
“只要弄清敌人的意图就可以了。——嘉兰斯”
“是!”
“擦伤也是致命伤。需要可以完全隐藏身体的盾。大量的”
国王也考虑到王妃的意图,勇敢地说。
“虽然对当地人有些抱歉,但还是请他们提供民房的门吧。大车的底板和桌子也可以用吧。虽然是有点奇怪的代替品啊。”
军议会上有点笑声,国王强有力地环视大家断言。
“士兵的气势没有提高,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蚊虫的原因。但是,这样一来,对方计谋既然明确了,原地踏步反而会削弱士兵的气势。明早进攻!”
“是!”
(本章未完)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明天中午左右到达布拉西亚。早上之前能准备好吗?”
最后一句话是看着五个军团长说的,他们勇敢地点头。
“交给我吧。”
明早,准备好盾就决定进攻,军议解散,王妃叫住了巴鲁。
“团长,能不能留下一会儿?”
“哎呀,是悄悄话吗?”
“要说的话,不算悄悄话。”
“啊?那我也听听吧”
因为好奇心,伊文说出了这句话,纳西亚斯也留下了。罗莎曼德也是。当然,巴鲁的副官阿斯汀也留下了。还有帐篷的主人国王。
王妃在众人面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清楚地问了巴鲁。
“——亚拉公主为什么死了?”
帐篷内的空气冻结了。
伊文一边想着应该早点回去的一边痛切地后悔,一边偷偷地看了青梅竹马。
那位国王也露出了可怕的苦涩表情(不愧是王妃!)卷着舌头。
没有勇气对巴鲁说这个话题。
当然在伊文也没有。
罗莎曼德用蓝色的脸交替凝视着丈夫和王妃,纳西亚斯和阿斯汀的表情也很强烈。
总是豪爽的笑容不断的巴鲁的脸上消失了所有的表情。
但是,他不愧是历战的武将。
在明日即将决战的这个时候,大概察觉到了王妃不可能毫无意义地提起这个话题吧。
用和他不相称的冰一样的声音说的。
“我也想反过来问,王妃。现在的状况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吗?”
“我很好奇奥隆为什么选择布拉西亚作为据点。”
奥隆王已经变成了不成人的东西。
王妃认为,发表莱蒂西亚的这个意见还太早。
因此,指出了常识性的问题点。
“亚拉公主生活的不是城堡,而是女人喜欢的贵族馆吧?入口只有警戒盗贼的升降门,听说既没有护城河也没有城墙”
“的确”
“这不是很奇怪吗?”奥隆是擅长坚固防守战的王。至少和我战斗的时候是这样的。如果是据点的话,应该还有其他防御力更高的城堡和城堡,为什么是布拉西亚呢?”
这实际上在德尔菲尼亚军队之间也经常成为话题,但那时谁也没能说明特别是这个的理由。
结果得出结论,那所房子符合喜欢奢侈的奥隆王的兴趣。
“如果说奥隆和布拉西亚有什么接触点的话,我不太想去想,但是住在布拉西亚的亚拉公主也和奥隆一样,恨得要死。”
“的确如此。王妃”
巴鲁正颜厉色地点了点头。
“你问了那个女人死的理由,而你也刚才说过答案。——因为怨恨死了”
“……团长,怨恨的话人是不会死的”
“那个女人是例外。”
在这里国王不能沉默了。
为了不再刺激表弟,一边注意最大限度,一边小心翼翼地插嘴。
“亚拉公主是去年去世的。听说不是突然生病……表弟所谓仇恨而死是?”
伊文很机灵(实际上想尽快从这里逃走)举起了一只手。
“啊,那我就告辞了。毕竟,这是关系到萨沃亚公爵家的内情,所以不想被山贼听到吧”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巴鲁留下了他。
“不,呆在这里吧,独骑长。也请贵公听听吧”
伊文在嘴里喊着“咕嘟……”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为什么要把自己卷进来呢?虽然他带着怨恨的眼神望向了巴鲁,但巴鲁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开始说话。
“这是在去年,为已故的伯父大人——德鲁瓦陛下主持法事时的事。坦加的比巴斯王和他的家人一起吊唁了我国。这是极为罕见的。在寇拉尔城逗留期间,那边的殿下和表哥还有大儿子们的关系变好了。看了那个样子的比巴斯王,提出了要让自己的大公主和费尔南结婚的请求”
王妃大吃一惊。
“比巴斯和露西安娜还有公主吗?”
“当然。有两个呢”
“可是不在西塔。”
“当然。公主不能成为人质。为了惩戒而被迫杀人的时候,如果流血的是公主,叛乱军的残暴会被世人所谴责”
虽说如此,但也不能算是自由之身。
那是战争的严酷现实。
两个公主被寄养在露西安娜的亲戚家里,决定今后在那里生活。
那些公主们恐怕现在也和父母、兄弟再会了。
“大公主九岁了。如果比巴斯王再被幽禁五年的话——恐怕会假借叛军之手嫁给叛军首领的儿子或孙子吧。如果父母和兄弟被当作人质的话,也无法拒绝。如果继承王家血统的男子出生的话,他就可以成为正当的坦加国王。王妃,你自己好像不知道,但你是坦加救国的英雄”
渥尔立刻说。
“而且是救了两次。”
“表兄大人。如果像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说的话我会很困扰。原本,比巴斯王下定决心要让庶子费尔南娶公主,也是为了向世人展示比巴斯王如何重视与我国的邦交”
王妃问。
“你拒绝了那件事吗?”
渥尔耸了耸肩。
“我只感激了他的心意。费尔南才9岁。娶媳妇什么的……太早了”
巴鲁尖锐地反驳了。
“您的话,我已经听腻了。如果继承德尔菲尼亚王家的话一点也不早。我觉得这是应该接受的事情”
“表弟……”
渥尔有一句话绝对不能对巴尔洛说。
对于继承自己的国王来说,巴鲁的儿子尤里更适合。
毕竟巴鲁是巴鲁,唯独这一点不会让国王说出口。
王妃又坦率地问国王
“你自己怎么样?”
“……”
“费尔南是你的长子。想当国王还是不想做?哪一个?”
以巴鲁为首的忠实臣下们一齐凝视着国王,国王深吸一口气。
“……说实话,我不知道”
王妃默默地看着国王。
想还有什么想说的吧,视线在催促着。
看着那双眼不禁苦笑。
这绿色的视线,无论怎么隐藏,都能看清自己的内心深处。
“正如你所知道的,我是一个和王位毫无关系、成长起来的男人。虽然戴着王冠,但是心现在还是如同斯夏的山猿一点也没有变”
“不是做得很好吗?”
王妃说。
“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变成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统治者,那我就不会帮助你了。”
国王笑着点了点头。
“——但是呢,莉。现在的我确实知道王冠的分量。同时还记得没有王冠的自由。和二十二岁时被强加王冠的我不同,费尔南还很幼稚。我觉得现在逼迫他选择其中一个是很残酷的。那孩子再大一点的话,我打算确认他本人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一个国家的命运和一个少年的未来是紧密相连的。正因为是重大且微妙的问题,王妃现在也没有要求丈夫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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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代替她问了国王的表弟。
“——尤里怎么样?如果说费尔南没有继承王位,那时候有代替他成为国王的思想准备吗?”
罗莎曼德露出几乎绝望的表情仰望着天空。
她的丈夫完全变成了人形老虎,在骚动中一边咬牙一边呻吟着。
“你是说要我背着叛逆罪被处死吗,王妃。即使只是把这件事告诉儿子——成为未来的萨沃亚公爵的古拉斯美亚卿,也有可能被当作是背叛王家的证据。我经常告诉儿子继承王位的是费尔南,你将来要成为他的右臂工作”
“亚拉公主没这么想吧?”
对于突然的话题转换,巴鲁一点也不动,正颜厉色地点了点头。
“那当然了。那个也联系到了去年的一件事。听说比巴斯王向费尔南提出想让大公主出嫁,那个女人完全疯掉了。这一荣誉是尤里该接受的。据侍女的话,一部分人都在看着,在房子里回响着的诅咒声不断地传开,之后突然瞪大了双眼,全身僵硬——好像棒子倒了一样,突然仰面倒下了”
有点奇怪。
“……头上的血管也断了吗?”
“就是那样吧。听说带着那可怕的神情,屏住了呼吸”
就算脑溢血这个词不存在,这个世界的人们也知道因为这个原因人会死。
“公主的遗体怎么了?”
“埋葬在布拉西亚的馆里。”
莱蒂西亚和班特亚所见的仅一座墓就是这个吧,王妃歪着头。
“为什么要去布拉西亚?确实——萨沃亚公爵家不是有专用的墓地吗?”
“当然。在巴罗亚有世世代代的墓地。我早晚也会进入那里”
王妃面有难言之隐,一面窥探对方的脸色,一面又战战兢兢地问。
“……团长不会吧,因为不想和妈妈一起进坟墓,所以说什么不埋葬了吧?”
以国王为首,大家这次可真是叫苦不迭。
任何一张脸都想着(现在就想从这里逃走!)虽然确实如此地诉说着,但身体却动弹不得。
如果动了的话,老虎的爪牙就会朝向这边。
只是一味地屏住呼吸,注视着猛虎和佩剑的小兔的对决。
巴鲁再次消失了表情。
只有黑色的目光寄宿着烈焰,盯着纤细的小兔子。如果不是这只小兔子的话,只靠视线就能让心脏停止跳动。
“——我最讨厌那个女人,但我知道作为一个人的礼节。前萨沃亚公爵夫人要睡在前公爵的旁边,这就是道理”
“我也这么认为。不那样做的理由是?”
“那个女人留下了遗书。在那里清楚地记载着自己的尸骸不要葬在公爵家的墓地。应该尊重死者的遗志吧”
王妃变得不知所措。
其他的人也一样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前萨沃亚公爵夫人不想进入公爵家世代的坟墓,即使不是王妃也很难理解。
“写着埋葬在布拉西亚的房子里吗?”
巴鲁的脸因可怕的愤怒扭曲了。
原本高大的身体,由于过于激动,看上去浮肿了一圈。
“——一辈子,都不能说出去。可以吗?”
王妃在那魄力的打击下点了点头。
“我不会鲁莽地违背和团长的约定。”
其他的人也完全有同感,就连伊文也无言地点了点头。
巴鲁狰狞地笑着。
那是一张夹杂着自嘲的脸,同时也不知为何又带着一种清爽的笑容。
我很感谢你,王妃。回来的正是时候。这是我一生都不想说的话,但是如果是生活在与地上法律无缘的地方的你的话,我会跟你说的”
王妃已经做好了无论听到什么都不会动摇的觉悟,但是巴鲁的话却远远超出了想象。
“那个女人啊,那个女人根据遗书——想在王家的墓地埋下自己的遗骸!在她哥哥——想在已故的德鲁瓦陛下身边永远长眠——堂堂正正地!”
伊文和纳西亚斯脸色一起变绿了。
国王也变了脸色屏住了呼吸。王妃也是。
也就是说,亚拉公主在遗书中公开表示“要把自己当作王族来对待”。
亚拉-卢辛达确实是作为王族出生的,同时也是嫁入国内第一公爵的人。她是一个比任何人都要有作为女性榜样立场的人。
尽管如此,她仍不忘作为公主度过的女儿时代的光辉,要求并不是作为萨沃亚公爵夫人,而是作为王族来埋葬。
正因为出生在王家,所以这是绝对不能做的愚蠢行为。虽然不能说是反叛罪,但肯定是轻视王室。
显然,这是一种虽然已经出嫁了,但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傲慢自大的行为。
罗莎曼德的双唇失去了血色,吓得颤抖,用她的眼睛看着丈夫。
从她的脸色来看,她也不知道吧。
听说过的人只有阿斯汀。
低着头嘟囔着。
“真可怜……是个寂寞的人”
不用说,这不是可以解决的问题。
这样的遗书怎么也公开不了。
所以,巴鲁对妻子罗莎曼德也没有说出口,只是偷偷告诉了心腹的阿斯汀,直到母亲死亡为止都进行了事务性的处理。
巴鲁发出了呻吟的声音。
“直到最后都是个不知所云的愚蠢女人。从那样的女人的肚子里生出来——是我永远不会消失的唯一的污点”
虽然对亲生母亲的行为感到愤慨,但语气却比这更让人觉得可怜和羞耻。
“不是的。团长”
王妃正颜厉色地对那样的巴鲁说。
“这样的话,亚拉公主就做了一件好事。——生了团长”
巴鲁瞪着黑色的眼睛,微微地笑了起来。
“这样那个女人的罪就一笔勾销了吗?”
“当然。”
用嘶哑的声音说的是渥尔。
“关于这一点,我非常感谢婶婶。不管怎么感谢也不够。……表弟,很感谢你向我坦白了”
“不。我才是,因为没有说出来所以必须要道歉”
“别说啊。当然要保护亡母的名誉”
“表兄大人。那种东西早就掉在地上了。不是那样的……”
巴鲁微微苦涩地笑着摇了摇头。
“我知道,如果是表兄的话,即使看了那本恶作剧一般的遗书,也会相信我没有背叛之意,也相信萨沃亚家的忠贞没有谎言,但是,我的亲生母亲死了,不仅我不悲伤,而且我还打心底里……感觉放心了。这样一来就不会再被那个女人烦扰了……真是心情舒畅。但是,作为一个人这到底怎么样呢……像我这样的人也会想这种事情”
巴鲁用格外明朗的表情回头看。
“——也就是说,你知道吗,独骑长殿下?不可泄漏”
“……不可能说出来吧”
伊文的口气像是要吐出来。
“我说了要离开座位。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当然,我只是相信你这种程度。”
伊文在嘴里嘟囔着:“真是该太感谢了,还是该不感谢呢?”但是表情很认真。
纳西亚斯也同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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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着表情,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多年的朋友。
无论是身份、容貌、才能,拥有一切的巴鲁,有一种无法得到的东西。
就是母亲的爱。
两个人都理所当然地拥有那个,所以什么也说不出来。
巴鲁带着无畏的笑容对王妃说。
“——那么,我说的话有用吗?王妃?”
王妃的脸很苦涩。同时也感觉到最初的疑虑越来越大。
“侍奉亚拉公主的人们在公主去世后是怎么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让他们继续在馆里工作。”
“即使主人不在了?”
巴鲁摇了摇头。
“没有人住的房子很快就会破败的。虽说如此,只有佣人在的话,家里的气氛会混乱。因为之前的主人是那种人,所以很难把房子让别人住,但是幸运的是,有个醉鬼远房亲戚想要隐居,向我提出了“可以让我住吗?”的请求。那个时候,我想应该多辞退了一些人,但毕竟是豪华的馆邸,不管有多少手人都不够。大部分都应该就那样继续工作。从亲戚那里收到了好几封信,上面写着讽刺的话:“不愧是那些侍奉有气质的女性的女仆,很难对付啊。”
王妃一边想着讽刺和毒舌真不愧是萨沃亚家的特征,一边问。
“帕莱斯德攻过来了,您的那个亲戚情况怎么样?”
“恩。因为帕莱斯德的入侵速度太快了,所以来不及避难了。虽然曾一度被俘虏,但帕莱斯德把老年人作为人质也没有意义吧。以放逐出馆邸的形式解决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放心了”
“在馆里工作的人们也放逐了吗?”
“应该吧。既然决定了那个馆要当做奥隆王的据点,那就只希望把自己国家的人放在身边。德尔菲尼亚人的佣人可以说是没用了,所以应该全部都放出去了”
王妃好像有什么忌惮似的低下了声音。
“——那个,你有确认过了吗?”
“王妃?”
巴鲁露出诧异的表情看着王妃,王妃用力点了点头。
“——大概,这些人就是毒药的真面目。”
“什么?”
“刚才说的是大桶的毒药。据说有女人的骨头混合在里面”
从大家口中发出了强忍住的悲鸣声
“怎么可以!”
“女人的遗体”
脸色变得最厉害的是国王。
“——难道不是婶婶的遗体吗?”
“没有那个。如果是去年去世的话,现在已经只剩下骨头了。只是,如果是大的馆邸的话——寇拉尔城也是这样——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在工作呢?”
罗莎曼德喘息不止。
“光是婆婆的房间侍女就应该有二十个人。把他们……难道把所有人都?”
身经百战的武将们脸色苍白。
侍女和仆人基本上是非战斗员。
即使被牵连而死是不可避免的,但从一开始就为了做毒药而杀人利用遗体,是过于卑劣的行径。
国王不胜愤慨地呻吟。
“……如果那是事实的话,已经不是人的所作所为了。这是魔鬼干的勾当”
王妃也严肃地点了点头。
“是的。明天的对手就是这样。大家要小心”
第二天中午——。
德尔菲尼亚桑塞贝利亚联军开始攻打布拉西亚。
虽然是没有护城河和围墙的布拉西亚馆,但现在在其周围建有无数的拒马。
仔细一看,拒马以馆为中心摆了三圈。
作为第一、第二、第三防线。
防线内侧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士兵。
正因为有五万的兵力才能做到。
尽管兵力压倒性地有利,帕莱斯德军队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想出阵。
在馆周围布阵,摆出迎击的架势
事实上,对于攻击的德尔菲尼亚军队来说,这是非常困难的阵型。
正因为是在平坦的土地上视野很好,所以无法暗中进行行动。
渥尔-格瑞克并没有分兵,朝着馆的正面谨慎地推进三万大军。
正面决胜负。
在一定距离内停止进前进,发出信号。
部将们按照指示一个接一个地下达命令。
“骑马的人往后退!”
“弩兵队!步兵队!向前!”
弩虽然发射需要时间,但威力巨大。
为了保护组成队伍的他们的周围,步兵队开始配置。
这个步兵队有奇葩的盾
大小和形状都是七零八落的,拆开的民房的门,拆开的货车的板,再加上拆开的仓库的墙壁等,随随便便绑起来,做成了盾。
这个盾的背面有皮革把手,可以完全隐藏人的身影。
这个时候外形怎么样都无所谓。
确实能保护全身才是重要的。
虽然不美观,但有用的盾紧紧靠在一起,踏踏实实前进就像被坚硬的壳覆盖的甲虫一样,为了突破这个壳,帕莱斯德军洒下了箭雨。
这是即使擦伤也会导致致命伤的剧毒之箭。
德尔菲尼亚军用甲壳牢牢地固定在前方和头上,防止其攻击,从壳的缝隙中不断地射弩。
弩有贯穿拒马打倒士兵的威力。
虽然命中了很多,但不管怎么说帕莱斯德军队的数量更多。不管有多少人倒下都会继续射过来。
好像是在比哪一方先忍耐不住,不过,在甲虫阵某种程度上接近了拒马的时候,帕莱斯德军队从拒马之间发起了突击。
不仅是步兵。也有骑兵。
看到这一幕的德尔菲尼亚军队解除了甲虫阵。因为帕莱斯德军的士兵既然来到了战场,就应该不会使用毒箭。
然而——。
帕莱斯德军队采取了无视战争常识的战术。
尽管我方的士兵开始与敌人激烈混战,但还是下起了毒箭之雨。
“什么?”
解除了甲虫阵形的德尔菲尼亚的士兵们完全惊呆了。
成为目标的不仅仅是德尔菲尼亚兵。
如果命中就会成为致命伤的毒箭也毫不留情地袭击了帕莱斯德的士兵。
明明己方就在眼前噼里啪啦地倒下,帕莱斯德军队却毫不在意地继续射击。
近卫兵团的军团长们为敌人的异样而脸色大变。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命令撤退,打响了撤退的铜锣。
大声喊着“暂时撤退”。
“退下——!”
“被箭射中的人要赶快处理!”
“往河里跑!赶紧把毒洗掉!”
迎接慌慌张张撤退的士兵们的德尔菲尼亚的本阵中,始终注视着战况的沃尔在呻吟。
“竟然不分敌我……”
今天早上,从渥尔那里听到毒箭的奥特斯也失去了血色,同样地呻吟着。
“不能理解。如果敌人运用那种战术的话,敌人士兵的士气肯定会变得萎靡”
倒在了己方的箭上。
一般情况下,这样的战术即使下命令也不会执行。
即便能做到这一点,也一定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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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达如此惨烈命令的指挥官感到排斥和恐怖。
这个世界的士兵们即使是主君的命令,也不会绝对服从。
反对不讲理的命令。如果是杂兵的话就逃跑,至于部将级的人,如果反对残暴的主人,就干脆跟着别的主人。
指挥官需要有统率士兵,引导他们走向胜利的才能。国王那就更不用提了。
视部下的生命如草芥的君主是不会有士兵追随的,国王如果说出了那样的话,士兵的动摇和惊慌失措是不可避免的。
明明这样,却看不到帕莱斯德军队的士兵们动摇的样子。
这是普通神经无法想象的事情。
帕莱斯德军队没有回收尸体,再次加强了防守。
什么感觉都没有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
本应以甲虫的阵形动摇敌人,但相反害怕的是德尔菲尼亚军队。
很危险。如果不马上采取有效措施,战争就会陷入胶着状态。
如果帕莱斯德军队的目标是持久战的话,就要被他们得逞了。
虽然国王始终保持着泰然自若的态度,但其他的部将和军团长却做不到那样。
大家都很动摇。虽然也有隐约的焦躁感,但现在的德尔菲尼亚军队确实有人能打破这种困难的状况。
“格雷亚”
王妃笑着和站在自己旁边的爱马说话。
“你跑得比箭还快吧?”
黑马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妃,愉快地叫着。
王妃回望着军队,提高了嗓门
“我去破坏那些箭和木桶!”
士兵们跳了起来。
“王妃殿下”
“请稍等!”
“一个人很危险!”
“那是当然的。哪里有不危险的战斗”
刚说完,王妃就猛地跑了出去。
如果不进行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击,就无法打败这个军队。
黑马在她旁边怒涛般地跑。
王妃没有骑乘是因为格雷亚不带多余的行李能跑得更快。
与全力奔跑的马并肩而行的人——年轻的王妃毫不犹豫地奔跑着,向敌人阵地逼近。
面对这样的景象,德尔菲尼亚军队大惊失色,大跌眼镜。
其中热烈的王妃信徒们,对在王妃面前胆怯的自己感到非常羞耻。
而且,不能忍受迟到的不光彩。
各自举起自制的盾果敢地跑了出去。
“不能让王妃殿下一个人!”
大盾单独很重,不好架。
两个人或者三个人一起支撑着前进,但是以这种状态步行就不必说了,跑起来非常困难。
“唔!真是慢吞吞的!”
嘉兰斯大叫着。从部下手中夺取了盾,靠着刚力一个人拿着突进。
“让开!”
被这个姿态刺激的是迪雷顿骑士团。
拉蒙纳骑士团擅长防守战,迪雷顿骑士团擅长突击的模式至今没有改变。
如果在眼前被拉蒙纳骑士团的副团长夺去了先锋的话,突击部队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别落后于嘉兰斯副团长!”
“前进吧——!”
迪雷顿骑士团员举起轻便的盾飞奔了出去。用这个盾也可以完全阻挡上半身。
因为敌人使用的是毒箭,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为了防止碰到手指和脚,把民房的门作为盾牌使用。
用习惯的防具可以快速移动。
但是,王妃连盾都没有。
毒箭如暴雨般从王妃上面降下。
一发也不能命中,否则就会危及生命。
这就是战争的现实,王妃用与常人不同的速度和眼力,勉强躲过了毒箭之雨。
格雷亚也是。与普通的马相比,它运用着无法比拟的速度和弹跳力,像跳跃一样奔跑着。
看到这个样子,振奋起来的是罗亚人。
虽然勇猛地想要跟上黑主,但却被德拉将军制止了。
“等一下!我们不能和黑主一样!”
罗亚人的真正价值在骑马战中发挥。
现在还不是那个时候。
虽然在眼前看到这样的状况会咬牙切齿,但同时也很自豪。他们想大声喊出来那是我们的——罗亚的黑主。
年轻的乔迪代表大家的想法,感动得心颤抖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快看!那是黑主!是罗亚的主人!”
一人一匹像疾风一样在矢雨下跑过去,没有受伤地逼近了拒马,跃入其中。
同时王妃拔出了腰上的剑。
帕莱斯德军也对只身闯进来的王妃大吃一惊。
近战中不能使用箭。慌慌张张扔掉弓换成了剑,但是那把剑也完全浸在了雪拉所说的大桶的毒里了吧。
每一把都有很重的臭味。
王妃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竟敢用那种不洁的武器面对我!”
她是一个人沉两艘军舰的人。
震怒的王妃之剑毫不留情。
将纠缠不休的帕莱斯德兵像木偶一样斩断,一个不留地击飞。
在那附近,黑马也毫不留情地践踏着成群结队的士兵们,踢得乱七八糟。
此时,以嘉兰斯为首的步兵队赶上了,在王妃的支援下,拒马内侧的敌人崩塌了。
敌我双方混战中,王妃大声命令。
“放火!”
部将们也发出了号召。
“把拒马烧掉吧!”
这是事先计划好的
火是净化毒的最便捷的方法。
德尔菲尼亚军队瞄准了拒马放了火。
枯萎了的树木立刻被火焰包围着燃烧起来,吞没了大桶。
如此顽固的帕莱斯德兵们也坚持不了,变得胆怯起来。
渥尔-格瑞克不是会错过这个机会的男人。立刻叫了起来。
“冲锋!”
等候已久的骑兵队一齐冲锋
帕莱斯德军队束手无策,只能将士兵彻到了第二道防线。
另一方面,跑上去的德尔菲尼亚军队的士兵们将燃烧着的拒马打碎,灭火。如果不马上熄灭的话,很有可能会烧到自己身上。
因为有很多士兵在工作,所以很快火就灭了。
熄灭后还在冒烟,焦臭难闻,但远比那令人讨厌的恶臭强得多。
由于在三重防御中最外侧的防线被攻下,德尔菲尼亚军气势大增。
必须突破的拒马还有两个,以这个气势瞄准下一个防御准备进攻的时候,馆的正面发生了变化。
经常被卷起来的大门现在为了和外部取得联系而被打开。
从那里出现了大约五百人的队伍。
涂成两色的盾牌——高高举起画着帕莱斯德徽章的旗。
“是奥隆王!”
“喂!”
虽然是在双重的拒马的后面,但因为敌人的指挥官从根据地里出来,所以德尔菲尼亚军勇往直前,但同时其实却迅速衰退。
德尔菲尼亚的士兵们也感受到了昨晚莱蒂西亚所感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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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能说哪里怎么样,但是从馆里出现的队伍却留下了可怕的、令人不快的印象。
五百人的队伍肃穆地向前布阵,在第一防线那里,因为有些距离所以脸也不清楚,不过,穿着格外华丽的护甲的人率领五百骑,悠然地布阵。
肯定是欧隆。
虽说第一防线崩溃了,但兵力压倒性的是在后面。也确保了阵地。
尽管如此却不主动出击。
在德尔菲尼亚的本阵中,主将自然地聚集在国王面前,展开军议。
奥特斯比谁都清楚奥隆是怎样的敌人,悄悄地向渥尔进言。
“请注意……一定有什么诡计”
“嗯”
虽然奥隆是慎重的国王,但他绝对不胆小。
这样的胜机不可能放过。
肯定有着一种打击我军的方法,所以现在谨慎才是正确的。
看到帕莱斯德的本阵的渥尔的表情非常紧张。眼前终于捕捉到了敌人的身影。在紧张的同时,激烈的斗志一下子涌了上来。
奥特斯好像感觉到了同样的事情,嘟囔着。
“——时隔十年。”
“在这场战争中,你一次也没见过奥隆王吗?”
“是的。”
一国之王。很少有见面的机会。
无论是帕莱斯德强迫参战,还是转移到马来巴去的命令,奥特斯都只不过是从奥隆的使者那里听来的。
一想到那个,现在来到了这里。
绝对不能后退。
同时也不能上奥隆的圈套。
王妃也表情严肃地嘟囔着。
“到底想干什么?”
战场是一片视野开阔的原野。能隐藏着士兵的山很遥远,在这个地形下很难隐藏伏兵。
“看起来像是想让我们向他突击——难道是在挖陷阱吗?”
伊文嘲弄了王妃的疑问。
“虽说中央广阔,但能满不在乎地使用这种手段的也就只有塔乌的自由民了吧。我不认为戴着王冠的国王大人能做出同样的事情……”
巴鲁立刻断言了。
“怎么可能呢。传出去的话对名声的影响太坏了”
虽然没能识破敌人的计谋令人有些不安,但在这里无法停止。只有前进。
渥尔-格瑞克在烧焦的第一防线之外,再次下令形成甲虫的阵形。
也有探出帕莱斯德计谋的意义。
他认为通过加强防御慎重地进行,可以应对意料之外的事态。
数十只甲虫气势汹汹地逼近第二道防御,但帕莱斯德军还没有行动。
毒箭也飞不过来。
就在国王准备命令冲锋的时候。
在甲虫阵形的背后,德尔菲尼亚本阵的眼前发生了可怕的异变。
“诶?!”
“——尸体。”
激战后的战场上凄惨地士兵的尸骸。
那具些尸体突然动了起来。
失去意识的人绝不能复活。粗略地被斩在脑袋上的尸体,胸口被压碎吐了血的尸体,被箭射中变成了刺猬的尸体,被枪插在地面上的尸体,一边拖着枪一边爬起来,被火烧成焦黑的尸体也快要崩溃似的以惨不忍睹的姿态站了起来,开始行动了。
德尔菲尼亚-桑塞贝利亚联军的士兵口中发出了如同灵魂消失般的悲鸣。
苏醒的不只是帕莱斯德军队士兵的尸体。
还有德尔菲尼亚和桑塞贝利亚士兵的尸体。
就在刚才丧命的同伴们用空虚的眼睛举起剑,用沾满鲜血的手臂举起枪,以蹒跚的步伐向这边走来。
国王鸣着铜锣,大声喊叫。
“撤退——!”
怎么也不能和这样的敌人战斗。
但是,只有全面崩溃是必须要避免的。
眼前发生了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被恐怖所驱使的士兵们的理性和斗志都被消失了。虽然很有可能会一溜烟地逃走,但如果在这里溃败的话,什么都会化为泡影。
国王意志坚强地提高了声音。
“回到最初的阵地!重整队伍!”
他毅然命令说这只是暂时性的后退,王妃用毫不动摇的凛然的声音说。
“你们要去哪里,我就在这里!”
这个确实有效。
被恐怖心理驱使的士兵们之所以振作起来,正是因为他们依靠了王妃的这句话。
尽全力防止溃散,在原来的地方整顿了队伍,但是哪个士兵都失去了血色,一边颤抖一边观察着战场。
虽然移动的尸体现在已经停了下来,但是那个——那个亡灵们如果逼近了我方,就丝毫没有不溃散的自信。
那不限于一般的士兵。
连身经百战的勇士们也脸色苍白。
这是一个过于强烈的对比,鲜明而晴朗的蓝天和凄惨的活动着的尸体。
就在这时,莉板着脸说。
“渥尔。以后打我也好踢也好”
“——能做那么可怕的事吗!”
那要有多恐怖啊!国王吼叫着,王妃不服气地擦着额头上的汗呻吟着。
“那不是你该对付的事。——真是难办啊。这是我的事情”
在完全准备逃跑的德尔菲尼亚军队中,只有王妃安静地斗志高涨。
“奥隆已经不能说是这个世界的人了。那已经不是普通的了。如果斩断的话,只能靠我的剑”
断言了的王妃轻快地骑乘爱马,回头看国王说道。
“你就在这里。”
“等一下!莉!”
“不要来。这是我的战争”
在德尔菲尼亚,王妃这样说的话,即使是国王也不能反驳——真可怕。
但是,虽说与妻子珀拉完全不同的种类,但对王妃倾注了深厚感情的国王是不可能顺从的。
“但是,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马上王妃回头一笑。
灿烂的笑容。
“我不是一个人。”
跨上了黑主的王妃头上,一片晴朗的天气。
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中突然有雷电打下。
“哦!”
晴天霹雳,说是晴天霹雳,其实是漆黑的闪电。
面对将天空的蔚蓝劈成两半的黑色闪电,三万个士兵大吃一惊,屏住了呼吸。
“什么,怎么回事?”
“这也是奥隆王的妖术吗?”
更可怕的轰隆声响起。
在动摇的他们眼前落下了雷声。
伴随着闪光的漆黑之雷。
黑得刺眼,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当三万大军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战战兢兢地打开的时候,那里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光景。
身着华丽黑色战装的黑色天使,在惊天动地的士兵们面前,笑着和伙伴说话。
“我试着尽量华丽地登场,怎么样?”
现在是德尔菲尼亚王妃的金天使也笑着抱怨。
“有点太戏剧性了”
帕拉斯雅典娜
(本章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