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暗室中
“我不是在说这个。”杜扬岚眉心紧皱，看着眼前的萧正则，“这里是哪里？你究竟做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扬岚，你的问题太多了。”在学校摇摇头，叹口气说道，“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在一起？”杜扬岚的眉心皱得更紧，“你说什么？！”
“我们能在一起了。”萧正则说着，往杜扬岚身边凑近了一下，笑着继续说道，“扬岚，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
“正则！”杜扬岚厉声打断萧正则，“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只把你当弟弟！”
“你说过。”萧正则神色有些失落，叹气道，“还不止一次。”
“那你这是做什么……”杜扬岚厉声道，“囚禁我吗？”
萧正则摊手：“如果能跟你在一起，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我不想被这么关着！”
“不会这么一直关着你的，等到外面的事情平息了，我就带你出去，光明正大娶你。”
“外面的事情……”杜扬岚深吸一口气，“正则，你到底做了什么？”
萧正则顿了顿：“也没什么，我只是将阻止我们在一起的人，都除掉了。”
“阻止我们在一起的人……”杜扬岚轻轻吞咽，“你说的，是谁？”
萧正则眨眨眼：“你觉得呢？”
杜扬岚定了定神，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敦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现在萧正则却安然无恙地站在她面前。
“皇上……”杜扬岚嗓子发紧，“他知道是你做的吗？”
“父皇现在没空管我们”萧正则笑着说，“他现在都自顾不暇了。”
杜扬岚一眨不眨地看着萧正则，“到底发生了什么，正则，你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什么！”
“那我就从头跟你说起吧。”萧正则做到杜扬岚面前，抬抬手，“你也坐。”
杜扬岚依言坐下，紧紧看着萧正则：“说吧，你究竟……都做了什么？”
萧正则口气轻松：“我只是把瑞王没做的事情，做了而已。”
“瑞王没有做的事……”杜扬岚想了想，瑞王的事？
瑞王就是因为给皇上下毒，才被皇上关进了天牢中，而瑞王却一直说自己没有下毒……所以，围绕的瑞王的事情，就是一个“下毒”。
“你……你难道……”
“不错，我给父皇下了毒。”萧正则双手托腮，淡定说道。
“你疯了吗？！”杜扬岚瞪大眼。
“早就疯了。”萧正则笑了笑。
“正则……这不是你！你怎么会……”
“扬岚，这就是我，以前的那个萧正则才是不存在的。”萧正则望着她，一字一顿，缓缓说道，“不过，你若是喜欢以前那个单纯可爱的萧正则，我也可以继续扮演，这一次，我仍然愿意把自己最脆弱的心口，放在你面前……”
说道这里，萧正则顿了顿，继续道，“虽然，你曾经在我心上狠狠扎了一刀。”
“我？”杜扬岚皱眉，“什么时候？”
萧正则笑了笑，表情苦涩：“你都忘了……你忘了答应我，你说你不会成亲！可是，你还是嫁给了季云轩。”
“我跟季云轩是假的！”杜扬岚说，“那时候迫于无奈，我不能不嫁。”
“假的？”萧正则摇着头，“我不信。扬岚，你敢说，你不喜欢季云轩？”
虽然这是萧正则最不愿意承认的，这个问题问出来，就像是在他心上扎上一刀，不过……即便是疼！萧正则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杜扬岚。
杜扬岚被他盯得，不知为何，有些心虚，避开了目光。
两人沉默了许久，杜扬岚揉了揉眉心，开口缓缓说道：“所以，这一切是你设计的？”
萧正则顿了顿，没回答。
杜扬岚咽了咽口水，又问：“那我爹……我爹的那件事是不是你……”
“我从没想过置杜相爷于死地。”萧正则不闪不躲，说道，“即便对我本人来说，他的生死不重要，但是他是你爹，我就不会让他出事。”
“你没直接回答我。”杜扬岚眉心紧皱，“我就直接问了，正则，，是不是你陷害的我爹？”
“不是。”萧正则道，“我只是知情，但是却没有动手，扬岚，我还是那句话，即便是看你的面子，我都不会动你爹。”
“那是谁？”杜扬岚问，“你跟谁联手了？”
只是凭借萧正则自己的力量，是很难布置这么的局面的。
“姚燮。”萧正则这边也不掩藏，直接说道，“扬岚，你也认识他。”
“果然是他……”杜扬岚喃喃一句，“所有，从头到尾，都是你跟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正则！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可是弑君，要是失败了……你知不知道……”
“无非一死。”萧正则说。
杜扬岚一怔，瞪大眼睛看着雄萧正则。
他在说死亡的时候，就跟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似得。
“你……”杜扬岚瞠目，已经完全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正则……你……”
“不要用这样目光看着我……”萧正则的声音微微嘶哑，“扬岚，若是可以，我也想一辈子在你面前保持那种单纯的样子……可惜……”
可惜，老太爷就爱跟人开玩笑。
他萧正则一直心心念念其实很简单，就是能娶了杜扬岚，然后做一个闲散王爷，跟杜扬岚一起游山玩水，赏花品茶，就这么悠闲安逸地过完一生……
结果，杜扬岚嫁了人。
“在宫里浸淫这么久了，那还有什么单纯的人？”萧正则说着，扯出一个笑容来，缓缓说道，“扬岚，你一直都是我心里的那份单纯。”
杜扬岚深吸一口气：“现在还有机会，正则，你放我走，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放你走？”
“对！”杜扬岚道，“你放我走，我可以，我当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
“不可能。”萧正则说，“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了，现在我终于得到你了，你又要我放开，不可能。”
“正则，不要逼我恨你！”
“没关系。”萧正则说，口气跟平稳，但眼神凶狠，“反正，你不爱我，恨我也好。我总要等到你，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你走，除非我死了。”
“正则！”杜扬岚神色微变，厉声道，“你，你真的疯了！”
“扬岚，你这么说不累吗？”萧正则道，“我早就疯了，从小在宫里被宫人虐待折辱的时候，我就疯了……只不过，我遇见你，我愿意为了你改变自己，可是……你骗了我。”
说着，萧正则的手伸出来，缓缓地扣住了杜扬岚的脖颈。
“你出嫁的那一天，我当时真想跟你同归于尽啊……”说着，他的手一点一点收紧，“你知道吗？我现在也想……”
也想？
萧正则的手指情不自禁，猛地用力。
杜扬岚脖颈骤然一疼，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萧正则登时如遭雷击，连忙松开了杜扬岚。
“扬岚，你，你没事吧？！”萧正则连忙扶住她，有些手足无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杜扬岚低着头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了过来。
“喝点水！喝点水！”萧正则连忙给她倒茶，杜扬岚根本不接，直接一手拂开！
“当啷！”茶盏碎在地上，在这个暗室中，发出好的声响。
杜扬岚往后一步，戒备地看着萧正则，就跟看着一个敌人似得。
萧正则被杜扬岚的目光看得僵在原地。
“扬岚……”萧正则说着，捂着自己的胸口，“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杜扬岚：“你放我走。”
萧正则摇着头：“扬岚，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我再说一遍！放我走！”
“睡吧。”萧正则走向杜扬岚。
“你放我……”杜扬岚的话没说完，萧正则忽然出手，一个手刀下来。
杜扬岚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到杜扬岚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暗室里除了她，再无一个人。
杜扬岚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刚起身，只觉得头晕的厉害。
杜扬岚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口干舌燥找水喝，桌上的茶水温度正正好，杜扬岚喝完之后，顿了顿，下意识又摸了摸茶壶。
这茶水的温度正好，就像是有人算准了，她会在什么醒过来，起来需要喝茶一样……换一种说话，是不是有人一直暗中观察着她？
想到这一种可能，杜扬岚扶着桌子站起身来，观察起了暗室周围墙壁。
她的脑袋还是一晕一晕的，是不是抽疼一下。
杜扬岚下意识想到了颜嬷嬷的药，但是刚一伸手去拿，却发现自己被换了衣服。
身上的喜服已经不见了，换成了平时自己穿的衣服。
杜扬岚顾不得是谁给自己换的衣服，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出去的办法。
找了一圈，杜扬岚出了一身虚汗，什么都没发现。
“有人吗？”杜扬岚喊道。
“……”
“萧正则！”杜扬岚又喊。
但是暗室中出了自己的回音，什么都没有。
“萧正则，你出来！”杜扬岚又喊了一声，结果除了脑袋更晕了，什么回应都没得到。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滚烫滚烫，还有一手的虚汗。
杜扬岚扶着桌子，堪堪站稳身子脑袋越来越昏沉……杜扬岚甩了甩头，余光扫见了桌上的茶壶，忽然计上心来。
只见她下一刻忽然倒地不起了。
就在杜扬岚倒下不久，很快，暗门就打开了！
只见一个丫鬟急匆匆来到杜扬岚的身边：“杜小姐！杜小姐……”
杜扬岚双眼紧闭，依旧一副昏死过去的样子。
“这可怎么办！”丫鬟一伸手，摸了摸杜扬岚的额头，结果吓了一跳。
滚烫！
那丫鬟连忙将杜扬岚放在床上，二话不说，转身出去了。
等到人出去之后，杜扬岚缓缓张开眼，余光看向了暗室的门口，最后又缓缓闭上眼，继续装昏迷。
不一会，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只听萧正则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她吗！”
“奴婢知罪！”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暗室。
萧正则见到床上的杜扬岚，三两步走上去，摸了摸的额头，脸上极其难看。
“去准备冷水！跟毛巾！”
“是！是！”丫鬟连忙去了。
萧正则将杜扬岚抱起来，声音因为焦急而嘶哑了：“扬岚？”
杜扬岚闭着眼，一动不动。
萧正则声音越发嘶哑，抱着杜扬岚不松手：“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去找大夫了，扬岚，你不会有事的……”
“是吗？”杜扬岚的声音忽然想起来。
萧正则微微一顿，惊喜道：“扬岚，你没事，你……”
话没说完，便停住了。
“你……”萧正则看着眼前的杜扬岚。
“不许动！”杜扬岚狠狠盯着萧正则，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茶盏碎片，她握着碎片抵在那萧正则的脖颈上，带着警告的嗓音，说道：“带我出去！”
“扬岚，你没事啊？”萧正则几乎是答非所问。
“我然你带我出去！”杜扬岚逼近。
萧正则对脖颈上的威胁，不怎么放在心上，而是说道：“扬岚，你在发烧……你冷静一些……”
“我很冷静。”杜扬岚忍住身体上的不适，发烧让她的手脚发软，呼吸急促，但是现在不是示弱的时候，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要是想活命，现在就带我离开这里！”杜扬岚说着，手里的碎片又往前一寸，刺着萧正则的脖颈见了血。
“扬岚……”萧正则叹了口，缓缓说道，“既然这样了，那你就杀了我吧！”
杜扬岚眉心紧皱：“不要以为我不敢！”
“反正都是死……”萧正则说道，“把你带出去，失去你，我也就死了，这样算起来，我死在你手上，还值了呢，所以，扬岚动手吧。”
“你！”杜扬岚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这个，“你……你！”
“动手吧。”萧正则眼睛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