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施粥
七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姜梨和沈晏之提前一天会沈府，然后又拿了沈夫人准备的礼物回小范府。姜梨那是累得一躺下便睡着了。
沈晏之把她拥入怀中。梦变成现实，阿梨真的嫁给他了。他知她自责，为了娶她，他辞官。可他又不能告诉他，他虽然辞官了，依然为晋王做事。
“阿梨”
第二日，姜梨被沈晏之叫起来。
“阿梨，快醒醒……”
“怎么了？”，姜梨揉了眼睛，转过身去。背对沈晏之继续睡。
“阿梨，你要去上衙。天色已经晚了”
上衙？对……她是女官了。姜梨快速爬起来，倒弄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上马车了。
“沈大哥，你不用陪我去”
“无妨，我送你到门口。之后我去见云笙”，林家和虞家那边好像也敲定了日子。沈晏之失笑，他和林云笙反而成了那无所事事的人。
“好吧”
姜梨休婚假，一休就是十天。她回来的时候，唐主事眼睛轻轻抬了一下，然后点头。姜梨现在是女官，也是沈家儿媳。唐主事不敢再像第一天一样，冷嘲热讽。
唐主事不搭理，姜梨也懒得搭理他。径直拿起书来看。没多久，有人来喊姜梨过去了。
“姜梨，去年大寒，许多百姓颗粒无收，难以熬过春收。陛下准备设粥棚。这件事……上头打算让你来准备……”
“是，尚书。不过上面批多少银两？”
“暂时一万两”
不是国库空虚，能有一万两？可惜的事，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主事。户部的账本，她看不见。但是她又有点想不通，她刚进来不久，就被接了这样的事，总感觉不妥当。
区区一万两，能施粥到春收？如今米价正贵，她接着差事有点应得过快了。何况，她打算与青君合伙的事，恐怕要退后了。除非她能做出点成绩，否则永远没有她说话的份。想让百姓富起来，国库充盈。百姓经商才是生财之道，国家也就可因此多收得税。但百姓缺本钱……
竟然接下了这活，姜梨就得出去，选地方，购买粮食。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很多，那里走过的难民多。姑且暂定施粥棚在城门口，接下来就剩米价了。姜梨跑了多个米店，成交价在二十文左右。
一万的预算，又加上人口庞大。恐怕“清粥”才能支撑到春收。姜梨烦到不行，回家后到底没能忍住，与沈晏之说了出来。
“青君也做粮商，或许可以跟他谈一谈。不过进来粮食减收，恐怕不会便宜很多”
“我知道，去年很多地方受水灾了”，青君能便宜一两文也是钱。姜梨第二日约了青君见面。青君倒是很爽快，直接给她十六文一斤。
“姜梨，你我要合作之事，可别忘记了”
“放心。只要官府开口，你就可以准备了？不仅如此，以后我们还有更多合作的机会”
“等你消息”
姜梨在三天之后，果真拿到了一万两。银子交给青君之后，粮食很快运来。大部分粮食全放在户部的仓库里，钥匙由姜梨把管。此后，她又花了一天时间，在城门建立粥棚。还没施粥，便引起很多人前来，尤其是那些在梁州快活不下去的人。
粥棚在雨来临前，终于开始了。一锅不清不稠的粥，让许多淋了蒙蒙细雨的人暖了肚子。
姜梨连续到场看了几天。这日，她发现自己的仓库钥匙不见，结果没多久，钥匙就自动出现在桌子上。她看了唐主事一眼，于是特意邀请唐主事一同去仓库看米。
“唐主事，你觉得这米怎么样？”
“一般般，不过给他们喝足够了”，唐主事在姜梨不轻易的时候摸了他的八字胡。姜梨暴打他一事，他只能吃哑巴会。但……他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女人本就无用，还来这里同他们参合。就一个女官，也难撼动大穆官制。很快……户部会让她知难而退。
唐主薄看过之后，姜梨把门锁好。这毕竟是她当女官以来做的第一件事。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官一说，只要她开了先河，后续就会陆续补上。而存在多年的男官制根深蒂固，绝对不允许女人入朝为官。她大胆想了想，女官制是陛下提出，他们不敢找陛下。但他们会千方百计地把她赶出去，最后目的还是达不到，他们……
到了下衙的时间，沈晏之来接她。姜梨顺势靠在他怀中。
“沈大哥，借我点人”
“你要人来干嘛？”，他担心，从阿梨来到户部之后，他便派人暗中保护着。
“青君那又送来了一批粮食，我想找人帮忙”
沈晏之点了她的额头，“你上次暴打那位主薄，现在又有什么主意？”
“自然是有的。他们也看不起女官，她越是想让他们知道惹女官的后果”
“你知道陛下设女官的目的何在？”
姜梨摇头。
“大穆的官员慵懒，推诿扯皮成风。陛下已经不满多年，但一直拿他们没有办法”，一旦把这些人裁了，大穆的机构会拖沓，如此他们还会联合反抗朝廷。行不通，那就往死鱼里扔一条活鱼。男人做不行，那就女人来。
“那我不是很危险？”
“有我在。对了，阿梨，帮我查点事”
“嗯”
很快，姜梨便把沈晏之推开。“你被在我耳边讲话，好痒……”
“有多痒？”，成亲之后，君子之礼变成扯淡。只要外面没人，沈晏之就开始“上下其手”。
一到沈府，姜梨就率先跳下马车。然后急急忙忙冲进去。耳朵红得快滴水了。
小梁子和安砚互相看了一样。两人都没有扶到各自的主子。
“哼”
“哼”
“小梁子，饭呢？”，当官的地方，果然是用脑又用力，还得提防他人。吃完之后，她还得去户部一趟。
“少夫人，夫人那边已经准备了饭菜”
“哦……”，沈夫人确实对她亲如女儿。奈何她是个女官，没有空陪她。沈夫人想带她去参加各种宴会的心思也就绝了。
“沈阿翁”
“爹娘”
“阿梨，快过来……”
一家人热热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