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春闱
光阴似箭，日子很快便过去。姜梨与沈晏之只在她回到梁州，发往边疆一封报平安的信。两人自此之后，便没有通过信。把其他人都搞糊涂了。
姜梨除了回家，其他时间全在春熙院苦读。
春闱越来越近。大约一年未见的苏浔和张大成终于约见了一面。
“姜梨，你该不会对我贼心未死？”
“大成，谁给你的胆子？信不信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开个玩笑”
“苏浔，怎么样了？”
苏浔笑了笑，许久未见，姜梨长高了，脸上的稚气也在慢慢褪去。
“姜梨，我们可是对手了”
“这是早就在预料之中。你还没说之后打算？”
“考上再说。如果有机会，我想回陇西当官”，他的母亲就葬在那里。他要回去，让他们好好看看……
“苏浔”
那天几人聊了很长时间，然后没过几天，几人就分别上了考场。
“阿梨”，姜虞已经出了月子。一家人送她进入考场。
姜虞还是要眼红了，有太多需要感慨了。当初，走这条路多艰辛。如今，阿梨已经在春闱门口了。
“读书都读瘦了。等你回来，阿姐给你补上”
“阿姐，别急。有三场呢”，姜梨此刻最想见到沈晏之。他的伤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不希望他上战场。她不在边疆，沈晏之肯定不听劝阻。但愿……在那天，她能见到沈晏之。
春闱分为三场，每场三天。春熙院有几个姑娘一同进了考场。
第一场出来出后，几位姑娘的脸色都白了。虞兮辞极力忍着。林云笙给她扎了几针之后，她才慢慢缓过来。
“阿辞”，林云笙不知如何安慰。而他更加不能讲出让她放弃的话。“回去之后，我给你做点药丸，你在里面觉得恶心，头晕。吃下一颗便好”
虞兮辞点头。“我从贵妃那里听到消息。如果我成为贡士，我可以选择到御医院”，她曾想四处悬壶济世。可她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林云笙所教的，她根本就没有实践过，如何救人。何况她想做药膳，减少中药带来的苦味。她就必须进御医院，从基础学起。
“好，你的选择，我都支持”，阿辞进御医院，他就回那个地方陪她。
姜梨头晕乎乎地坐上回家的马车。
“阿梨，你想吃什么？”，姜虞忧心忡忡。才第一场……她亲眼见到其他学子出来后，头脚发晃，还需得人去扶。
当初阿梨考春熙院不过才一天时间，她出来是神采奕奕。哪像春闱……不仅姑娘吃不消，就连男子吃不消。春闱场外面围了许多人，因是科考恢复，又有女子参加，许多人来看热闹。
沈府的马车就停在角落。“怕是吃不消……”，哎，自从晏之来信解释清楚后，沈夫人又把注意力放在姜梨身上。“老爷，要不要送点药材过去？”，又瘦了。从春闱场出来的人，个个苦着一张脸。何况姜梨？她在边疆收了那么重的伤，虽然好了，病根还在那。
“夫人别帮倒忙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什么补药都不要吃，以免考场上出事。等……人嫁进来，你想怎么补都随你……”
“好吧。也不知晏之什么时候回来？”
此刻边疆，正在进行一场恶战。沈晏之还是没听姜梨的嘱咐，上了战场。
边疆的风雪很大，沈晏之带人追库索。那一队人马顿时消失大雪房中。
“沈晏之……”
……
姜梨回到家后，也顾不上说话。倒头边睡了。天知道春闱有多辛苦。不仅考脑力，还考体力。她几乎得不到休息。时不时有人走过来，刚眯一下，又有人过来了。而且里面吃的，挺朴素的。饶是如此，还是有人拉肚子了。不过那人也顽强，大夫看过之后，惨白一张脸回来，继续考。
第一场隔三天之后，才进行第二场。姜梨估摸二月份春闱完之后，三月份中旬应该进行殿试了。陛下许诺她的事，她从未忘记。她用命换回了姜家子弟从仕的机会，还有曾祖父未完成的遗愿。她怎敢放弃？
第二天，姜梨到了中午才醒过来。
“呜哇”
“呜哇”
婴儿的哭啼声，姜梨立刻从床上起来。果然……两个小姑娘正在床头，蹬着小腿。
两个小姑娘见她起来，视线便移到她的身上。
“阿姐”
“阿梨”，姜虞有些狼狈。一孕傻三年，说的就是她。她的奶水不够，但她又不愿意请奶娘。奶水不够，就喂羊奶。结果她分不清两个女儿了。好像她刚才喂了姐姐，然后她又喂了妹妹，才发现姐姐被喂了两次。而妹妹饿得哭了。
“阿姐，妹妹是没得吃？”
“好像是”，本来就是，姐姐吃得过饱，都吐出来了。
“阿姐，我来看。你赶紧去热奶……”
午后，逗弄两个小娃子许久以后，姜梨才觉得饿了。啃了三天的硬馒头……姜虞第一次感觉考试真的难。
傍晚，范清迟终于从宫中当值回来了。回来换完衣服之后，立刻要抱两个小女娃。
“爹爹抱……”
“爹的小棉袄”，一来就来两个。可惜，两个小棉袄在范清迟接过去的时候，尿了。
“阿虞，她们……尿了”，他一整天都在宫中，好不容易……范清迟欲哭无泪。
“姐夫，这可是两个漏风的棉袄”
“我也乐意”，范清迟连忙回去换衣服。
晚饭很丰富。姜梨却迟不下去。
“阿梨，我专门给你做了糖醋排骨，不合胃口？”，姜虞见她迟迟不动手。
“阿姐。我这几日都吃得挺素的。第二场考试准备要来了，我怕吃荤多了，会拉肚子”，那个拉肚子的小伙子，离开春闱场的时候，眼睛红了。可怜拉肚子挺影响考试的。
“那行……你想吃什么？阿姐给你做……”
“阿姐，我喝点粥就行了”
吃过晚饭，姜梨洗了个热水澡。小梁子帮她捏肩，捏手臂，姜梨温柔得差点睡过去。
“小梨子太温柔，我都不舍得你嫁出去”
“阿梨姑娘，你以后嫁人了。小梁子就跟在你身边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