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失忆
一连几天，姜梨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木达人从她嘴里撬不出任何东西。也打累了，不得不禀告库索。
“问出什么消息来？”，库索无精打采地喝酒。“这都五天了，人也快被你们打死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问到，你们就是废物”，库索说完就摔了杯子。杯子碎了一地，把来人吓得匍匐于地。
“库索大人，人好像是傻了”
“你们把人打傻了？”
“不是，来的时候就这样了？连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一问三不知。我们下了重手，都没能逼出。大夫也来看过，是真傻……”
“娘的，真晦气。扔到女奴，能干活就留着，不能干活就杀了”
“是”
姜梨傻了，她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打她，还问她是不是大穆的奸细。可大穆是什么？什么又是奸细？她连自己都不知道……她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结果她被扔了。
姜梨被扔到女奴的地方。全身血淋淋的，连声音也唤不出来。一整天都在昏迷房中，甚至还发烧了。
干活回来的一个女奴实在看不下去了。偷偷取了雪水烧开，慢慢帮她把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又找了不知名的野草，捣碎给她敷上。她们干活不利索，时常被打得皮开肉绽，就是用了这种草。
姜梨在天亮的时候醒了过来，头很重，走路摇晃。
“你是谁？”，昨晚帮她擦血的女人问。
姜梨思索了一会儿，想不起来。遂摇头。
“你从哪里来？”，跟她们长得一样。应该也是来自大穆。
姜梨还是摇头。
“你是不是傻了？”
姜梨就呆呆地看着她。美瑶摇头。“你都被打成这样，不打也残。等下干活，你就跟着我……”，着实可怜。一身伤，她在旁边还能帮些，否则会被打死。
姜梨点头。
这些女人来自大穆，长有姿色的，全被木达人糟蹋了，长得丑的，被利用完之后，全被碰到这里搬石头。木达要建石头城墙，以防大穆攻击。
姜梨全身是伤。因为美瑶告诉她，如果不干活，明日她就会被扔到雪地里，被天上的秃鹰吃了。她虽记不得其他事，可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死。
姜梨很艰难地抬着石头。看守的人一不顺眼就跑过来抽打。忍了一个上午，终于到吃饭的地方。姜梨被分到的是一碗发馊的饭。就连喝水……
“喝啊？”，两个木达人盯着她。把发黄的尿递给她。
“喝啊”
“这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神仙酿……”
姜梨竟喝下去了。两个木达人大笑，相信她是傻子了。
“哈哈……我们的尿果然好喝”，两人手搭着肩走了。
美瑶等他们走了，把自己的饭拿过来。又让她把刚才喝下去的尿了吐出去。
“你怎么那么傻？”，可不就是真的傻？
不仅被打，还要被迫喝尿……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沈晏之在良州终于查明税赋的问题了。原来良州的税赋一直收不上来，是有人搞鬼。百姓拿来交的税交被人暗中偷梁换柱，换成掺杂石头的米，结果百姓又得交第二次。他们自然不同意，而官府一方面有使劲压迫，百姓不交，联合起来发动暴乱。
沈晏之查明原因，抄了参与税赋一事的官员家。他们的财产全部充公。沈晏之随后又抓了几个带头打死暴动的人。等良州的税粮收集送往梁州之后，沈晏之才睡个好觉。
他三个月来没睡过安稳觉。好不容易把良州的税赋解决，以为可以睡安稳觉的时候。他竟然又做了之前的梦。又是姜梨，还是姜梨，来来回回都是姜梨。
沈晏之睡不着。天一亮，便带着安砚还有两个护卫回梁州了。
北边还是寒天，而大穆眉陆已经是春天。路边的小野花争先恐后冒出来。天气变暖，沈晏之也换了薄衣。
马匹一直想梁州的方向奔驰。
“公子，等等我……”，安砚以为要在良州呆上一年半载，没想到公子仅用三个月，不仅把税赋搞定了，有让良州大换血了。凑出的税粮，又能缓解边疆粮草了。
“救命”
“救命”
路上，两个男人拖着一个姑娘，其中一个还企图把姑娘的手脚绑上。沈晏之最后还是让人救了下来。
那姑娘放下磕了三个头。原是父亲赌博，要将她卖了。得知他们要去梁州。那位姑娘哭哭啼啼求他们带上。安砚觉得可怜，便带上去了。
沈晏之也不知从何得知，听说赵北宵最近与一女子打得火热。他一想，便想到了姜梨。痛哭的是他，凭什么姜梨过得舒心。
回到梁州之后，他便花了钱，请那位姑娘扮演他的女人。先是提着礼物去找范清迟了。
范清迟接下礼物，又问起女子的身份。
“我的女人”，沈晏之很随意答道。
“沈大哥，那你是跟姜梨完全断了？”
“不然呢？”
“哦……那也行”，那就更加没有必要说了。连他身为姜梨的姐夫，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沈晏之走后，姜虞才出来。这才三个月，她的肚子已经圆溜溜了。
“沈公子有新欢了？”
范清迟点头。姜虞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收到阿梨的一封信，之后便没有再收到了。阿梨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出事了？
沈晏之又去找赵北宵了。他还是忍不住……觉得自己真犯贱，明明知道她与赵北宵在一起，还是忍不住想起她。
赵北宵这几个月同样不高兴。当他看到沈晏之的时候，下意识把旁边的女人抱到怀中。沈晏之同样不落后，默默把那女子的手握在掌心。
“哟，沈公子找到新欢了”
“世子也不例外。朝三暮四……”
“沈晏之，几月不见。你是不是找打”
两人都害怕听到对方的讽刺。互相讽刺之后，这才不情不愿离开。
沈晏之回来了，沈夫人自然高兴。他让安砚把那位姑娘安排在外，说不定还需要用上。赵北宵那嚣张的神色，有了姜梨，还在外面找女人。真是活该，她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