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落马
马停了下来。
赵北宵才不管沈晏之搞什么鬼，直接策马接近。连话都不让姜梨讲。
“小梨儿，过来。这个老色狼会乘人之危”
沈晏之……他比君子还君子，什么时候成了老色鬼？
“小师傅，我只把你当师傅而已”，别无其他感情。
“你还小，容易被人蒙骗。过来……”，赵北宵根本不听。姜梨的话自动被他屏蔽。
“小梨儿……”，叫不动的情况下，赵北宵突然被抽出鞭子，要将姜梨带过来。沈晏之手狠狠地抓着鞭尾。
两人僵直了起来，互不相让。马儿开始不稳，两人不仅互相拉扯，较劲中打了起来。
“不要打了”，姜梨往哪里躲也不是。马开始疯狂了，沈晏之的马突然疯跑起来。而他的一只手还在揣着赵北宵的鞭子。眼看马速越来越快。姜梨重心慢慢不稳。她伸手去拉马绳，后面的赵北宵突然用力抽回鞭子，马剧烈抖动，姜梨没有任何抓力，直接从马上摔下来。在昏迷之前，她好想跳起来捶死他们。太过分了……
“阿梨”
沈晏之把抄写放过，从马上跳下去。但不敢碰姜梨，怕造成二次伤害。赵北宵也沉着一张脸蹲下来。两人都有些后悔，为了逞能，为了一已私欲，让姜梨落马。
“放信号弹”
这次，赵北宵不敢在硬着。在等待来人时，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沉默了。可以想象，姜梨的性子，等她醒来，会做什么了？
沈晏之心中懊悔。刚才不应该跟赵北霄对着打，忽略了姜梨。
傍晚，姜梨被抬回中和堂。
林云笙对着沈晏之竖起大拇指。“晏之，你真行……”
“阿梨怎么样？”
“没大事。她学过，摔下来时懂得保护自己。不严重，明早应该能醒来……”，林云笙话头一转，“不过……你为什么让她摔了？”
赵北霄插肩靠在门外。淡淡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即视线又往到外面。下小雪了，那年……也是下了小雪，他顺着脚印，发现了姜梨。
林云笙自讨没趣。“你们以后要小心……小姑娘脾气挺冲的……”，不过两人的神情也让他猜到了。
范清迟来了。先是扑到床边，假嚎了几声，然后又抹了几滴眼泪。这才起身。
“是谁把我小姨子打成这样……”
“你问他们两个”，林云笙示意他看沈晏之和赵北霄。
范清迟立刻摸后脑勺，“我就问问。阿虞要过来，被我拦下了”，姜梨难得回来，不回家那就肯定在中和堂。范清迟事先得了消息，这才不让姜虞来。
“清迟，这件事别让姜虞知道……”
范清迟点头，“姜梨伤得重不重？”
“不重”
“那就好。你们可别出岔子。我准备成亲了，别……”，范清迟心虚跑了。
半夜，中和堂静悄悄的。姜梨的屋被人推开窗户。来人带着黑布，手麻剪刀。慢慢靠近姜梨。
此刻，房中的气氛沉到极点，窗外的寒风正在呼啸。姜梨脸色发白，躺在床上，未曾动过。连留在窗边的脚印，也被吹进来的毛毛雪覆盖了。
门轻轻动了一下。进来一个蓝衣身影。背影略显悲伤。他来到床边，将姜梨的手握在大手中。女子的手总是过于冰冷。等姜梨的手被他捂热之后，他这才有空的打量姜梨。然后才发现姜家不对劲。
“阿梨”
“阿梨，你快醒醒……”
……
第二天，沈晏之坐在屋檐下赏雪，旁边的矮桌上，小火炉里的碳火正烧得通红。炉上的铁壶中，冒着热气。
赵北宵来了。踩着雪嘎嘎作响。昨晚，他是黑着脸回去。而今天，满脸笑意而来。还特意换了身衣服，头上的发冠也冠了。
赵北宵径直往沈晏之的对面坐下。又自顾倒茶。
“不错。雪山茶，正适合现时……”，今日的瑞王世子像变了一个人。竟没有对沈晏之冷嘲热讽。
放下茶，赵北宵又捏了一块糕点放入水中。昨晚得逞之后，便匆匆回瑞王府。又忙了两个时辰，再眯一个时辰，就往中和堂这边来。
赵北宵一边吃，一边往腰间摸。
“说这同心结。不是本世子没有，而是本世子有多了，不稀罕拿出来……”，赵北宵腰间挂了两个同心结，故意解下来，放在沈晏之面前晃来晃去。
沈晏之抿了一口茶。赵世子原来是来显摆。
“无论世子有多少个同心结。都抵不过沈某腰间的同心结。沈某的同心结，取阿梨的发丝，再加沈某的黑发，结编而成……”，当初他故意割断了姜梨的头发。估计她自己都不记得。
“本世子的同心结，可不是什么便宜货，故意拿来戏弄你。我的同心结，同样取自小徒弟的发丝，编制而成”，同心结上面还编上珍贵的玉石。
“昨晚的事，是你干的……”
“沈公子在说什么？本世子听不懂……”
“世子昨晚做了什么？您心知肚明……”
“本世子做了什么，能不知道……”
“世子”
“啊……”，屋内突然传来姜梨的尖叫声。
半柱香之前，姜梨醒过来了。其实她天快要亮之前已经醒过一次，见外面还黑着，又继续睡过去了。
“睡得腰酸背痛”，她摔下马时，下意识地护住头颅。到冲击太大，她还是晕过去了。姜梨在床上发呆了一会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头发散落在胸前而且参差不齐。她连忙套上衣服，往梳妆台上的铜镜看。
“我的头发……”，一夜之间，她的头发被狗啃了。参差不齐就算了，还特别难看。
“啊……到底是谁干的”
沈晏之和赵北宵在这时推开门。
“阿梨，怎么了？”
“小梨儿……”
两人发现姜梨怒眼对着他们。两人不约而同转向一边。
“两位公子，昨日你们害我摔马晕过去之后。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阿梨，我们把你送来中和堂了。云笙说你没事……”
“沈大哥，你确定我没事？”，姜梨忍着怒气。然后指着自己的头，“请问……谁把我的头发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