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抄书
“公子怎么发火了？”，下人们开始议论了。他们家公子向来一副温风和煦。今日……
沈夫人瞧沈晏之不对劲。也不好意思出去了。沈晏之反而往大厅这里走来。
“老爷，莫不是昨晚的宴会，晏之……”
“夫人莫议朝廷之事”，昨晚去若出事，今早早就传开了。
“那晏之……”，她的儿子平日里一副温和的样子惯了，而他今日……
“晏之，不上衙？”
“不上”
“那……可是饿了？”，沈夫人实在没找到话题。晏之这个样子极少，她生怕多问，又寒了晏之的心。
“不饿”，不……他早就饿了，后来又气饱了。
“晏之，可是身体不舒服？”，沈大人不放心一问。
“无”，沈晏之忽然转头对沈夫人道，“娘，你不是早就想请一些夫人和姑娘到家中来吃茶赏花？你不用在意我……”
沈夫人和沈大人面面相觑，太突然了？
“好”
沈晏之走后，沈夫人立刻到沈大人身边。“沈阅，儿子是不是病了？”
“夫人，你平日不是很聪明？这点都不明白……”，沈大人宠溺一笑。
沈夫人还是云里雾里。
“傻夫人。晏之是让你借赏花之由，把姜梨请到府中”，晏之定是在外面受了刺激。否则以他的性子，要在等到姜梨春闱之后。现在忽然没头没脑想让众人知姜梨是沈家儿媳，也不知道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刺激了他那位稳重的儿子。
“哦……”，沈夫人猛地拍大腿，“瞧我这脑袋。可是能行？姜梨还在春熙院，使团也到了梁州”，恐怕会很忙。
“使团的事，跟春熙院没有干系。你就忙里偷闲，为晏之把这事办好了”
“行，我琢磨琢磨”，儿子开窍了，做父母的自然得支持，不然儿子就变成老光棍了。
……
姜梨和范小倩偷溜出春熙院到底被知道了。范小倩赶在姜梨面前撒了谎。但苏禾儿从中作梗，添油加醋。没有报备，偷溜出春熙院，虽是为了“难民”，但也犯戒了。
两人打扫了一整天的春熙楼之后，又罚在顶楼抄书了。
姜梨彻底手脚发软，躺在书桌下。
“倩儿，好饿。有吃的？”，一个馒头顶到晚上。被罚还不要紧，还不让吃饭。
“倩儿”
“犯贱”
姜梨唤了几声，没有动静。她立刻起身往范小倩的位置看。人去位空。姜梨扑了过去，桌上留了一张字条。
范小倩去找赵小安了。至于受罚，姜梨代表。姜梨气得把字条往地上扔，然后使劲跺了几脚。她会变成这样，都是范清越害的，结果始作俑者逃了。
“你想找赵小安，做梦去……”
“小驸马，你也当不成了”，被范清越坑惨了，以后……没有以后了。
姜梨气饱了。坐下，拿起笔开始抄《院规》。
灯影灼灼。屋外又起风了。这几日听说春熙院闹鬼了。她在春熙院的顶楼，鬼应该上不来？
姜梨专心抄书。忽然有一道影子闪了过去。姜梨再回头时，人影消失。
“应该没有鬼？不要自己吓自己”
过了会儿，她忍不住，又望了过去。窗外确实有一个张牙舞爪的身影。姜梨一下子倒在桌子下。
窗外的身影打开窗户。沈晏之提着小篮子进来了。他在寻找姜梨的身影。走了一圈，发现矮桌下面露出一双腿。那是阿梨？沈晏之放下小篮子走过去。
忽觉得后背一疼，他反手就把人抓了。
“阿梨，是我”，小姑娘“谋杀”？故意把灯吹灭了，又在桌子底下放了自己的鞋，加上天黑，隐藏极好。他一心挂念阿梨，没有发觉。小姑娘，警觉性不错。
“沈大哥”
姜梨手中的凳子腿顿时落地。她……打了沈晏之？
“沈大哥，你有没有怎么样？”
“头晕”
“沈大哥。我马上点灯……”
“阿梨，不用”，沈晏之反而把姜梨拉下来。两人坐到桌边。沈晏之便把篮子拿过来。拿出里面的饭菜。
“你饿了一天？”
“沈大哥，还是你记得我”，而她……姜梨手摸到了沈晏之后背。
“阿梨”
“沈大哥，别动。我检查……”，总归要检查，确定沈晏之是否受伤。
那只手柔若无骨。沈晏之一开始觉得有点痒，后来觉得身体发热。一股少女的清香不断传进他的鼻腔。他感觉自己要醉了。
背后的手突然抽离，接着传来姜梨的话，“我可能没吃饭，没力气，下手轻了……”
沈晏之：“……”，那种麻麻的感觉消失，有点失望。
确定沈晏之没有受伤之后，姜梨的注意力全在吃食上。
“沈大哥，好吃”
“好吃多吃点”，这是专门从沈府带来的。
“沈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醋排骨？”，姜梨吃了一块，又酸又甜，她舒服眯起眼睛。沈晏之在朦胧的光线中盯着那张小嘴，动了一下喉结。
他这是怎么了？
姜梨也发觉沈晏之**辣的眼神。她余光扫视外面，静悄悄的。
“沈大哥，吃过糖醋排骨？”
“没有”，沈晏之声音低哑。
“那……沈大哥，我喂你……”，姜梨夹起一块排骨，放在嘴中，咬住一边。眼中尽是狡黠。
沈晏之温柔一笑，“调皮……”，他慢慢靠近姜梨，即将要咬住排骨的另一头时。姜梨睁大眼睛，快速把排骨吃进嘴中，接下按下沈晏之的头。
“阿梨”
“别讲话。外面有人”
外面又来了一个黑影。正在尝试打开窗户。沈晏之握住姜梨的手，安慰姜梨。有他在，谁都伤害不了她。
沈晏之也有一把能当做匕首的扇子。当姜梨看到那把扇子时，明白了。她的那把扇子跟沈晏之的一样。沈晏之从来就没有忘过她。
沈晏之悄悄地站在窗后。那人找到一扇打开的窗台，轻轻进来了。沈晏之立刻从后袭击。两人闷声在屋里打了起来。姜梨看不清，两个身影……有点熟悉。
她把灯点了起来，屋内顿时大亮。
“小师傅”，姜梨惊叫。缠在一起的两人立刻停了下来。
“哼”，沈晏之。
“哼……”，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赵北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