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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天君来了雷天王宫几次,还留了心腹仙侍下来。

  待冯昭调整好心情出关时,仙娥迎了过来,福身禀道:“公主,天君已经来过三次。”

  “天君找我有事?”

  仙娥甲道:“天君从凡间带来的朝露夫人跳贬仙台魂飞魄散。”

  冯昭问:“要借聚魂仙灯?”

  她化出神识进入轮回,对分身的生生世世都是设计好的,特意设计成与出家人的道、佛两门有缘,不是小尼,便是女道,可怎能想到,硬是被两个飞升上仙的仙人历劫生来硬拽地牵扯其间。

  这到底是他们的劫,还是她的劫?

  为什么受到欺凌、受到伤害的是她的分身。

  召回分身后,只要想到分身所受的伤害,她就难免心觉痛楚,甚至对金德、风杰二人心愤怒与怨恨。

  仙侍道:“是。”

  冯昭回归九域天后,早将聚魂灯还给凤吟,虽然母亲没有提,但聚魂灯是父亲为母亲所炼制,而聚魂灯更耗尽了母亲的半数修为,说是母亲的本命法宝也不为过。

  凤吟见了天君派来的仙侍,将仙灯给了仙侍。

  冯昭出关后闷闷不乐,话少了许多。

  雷天王斥退左右,连凤吟都不能哄女儿高兴,他很担心,“昭儿,可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

  她觉得很可恶,她只是品味人间疾苦,可没想品爱情,她最不想品的便是此物,天君渡劫,却来折腾她;金德神君渡劫,也是如此。

  十六好好地轮回,她不想招人,有人去要来招她,偏生还身心受损。现下只要想想,无论是朝露的,还是朝霞,她都觉得痛苦。

  朝露那一世,是伤心伤神更伤人,明明凡间一世已经完结,天君不甘心,硬是把人给带到九域天。朝露只是想了结,哪怕是死也要回凡间,只那一世的爱恋,却耗尽了她几生几世,甚至往后都不想再爱。

  天君是凡间的太子也好,还是九域天的天君,他永远也学不会尊重两个字。

  金德神君比他好不了多少,因前世的求而不得,居然又来一次,硬是因她害死了一个无辜的灵魂后,才晓得后悔。

  “昭儿……”

  冯昭左右一看,两个仙娥退出大殿。

  她一抬手,出现一只用玄冰封印的宝盒,“父王将此物还给金德神君罢,这是他的天生剑心。女儿要云游虚空,归期未定,即刻离开,有劳父王与母亲、哥哥说一声。”

  雷天王接过宝盒,金族疯了一般寻找的天生剑心在他女儿这儿。他听说人,金德神君的无情剑道崩塌,整个人疯疯癫癫,有说是飞升上仙劫的情劫,好似金德神君历劫时爱上了什么人。

  他欲多问几句,冯昭已化成轻烟消失。

  雷天王遍体生寒,金德神君历情劫,为何他丢的天生剑心在他女儿这里,他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飞升上仙不历雷劫,便会有情劫。

  他们一家四口,无一例外,全历的是雷劫。

  为什么他觉得自家爱女极有可能是两种劫都承了。

  天道怎么能对一个小孩子降下情劫,这太不应该啊。

  意念一动,冯昭已入桃源界,很久没有来了,一切如初,却又没了最初的心情。

  冯昭驾驭着建木空间,远离九域天,召出虚空舟,坐在舟上,驾着虚空舟往星云墟方向去。

  星云墟外头,不仅有九域天的仙人,亦有九重天的仙人,甚至还出现了几个佛修。

  九域天的仙人看到冯昭,纷纷揖手,“拜见凤昭公主。”

  冯昭微微颔首,这些人认得她,可她却认不得一个,“你们要入星云墟?”

  一行六位仙人,有一人是九域天天族雪龙部落的仙人,都是天仙修为,其中有一人更是好奇的打量着冯昭,神色异样。

  冯昭道:“叶冲仙人短短几千年便能从下界修士飞升成天仙,委实不凡,可喜可贺。”

  “公主说笑了。”

  冯昭默了片刻,“你在地灵界二十一世纪转世凌烨的那次后,去寻过你的妻子么?”

  叶冲眼睛一闪,难不成她记得。

  冯昭道:“她是大周晋国夫人的妹妹冯晚若干世后的一世,是我将晋国夫人的那世记忆给了她,她想模枋、也想学晋国夫人的执念太深了。”

  爱妻冯朝不是凤昭,而是冯昭的转世。

  叶冲自以为那一世圆满得逞,再见冯昭,只怕那一世夫妻情缘,她能待他另眼相看,可她现在说这话是何意?

  冯朝不是凤昭公主!

  他一直以为是。

  冯朝所有的记忆,是凤昭公主给冯昭的。

  她微微一笑,“想知道冯朝是谁吗?”

  “她……”叶冲沉吟。

  冯昭道:“你们在凡界历劫的那次,我看着你们,你若想知道她是谁,我会告诉你。”

  叶冲一直以为是冯昭,可没想到能在这里再遇冯昭,而且她知道一切。

  不是凤昭公主的转世,经过了几千年后,冯昭还是最初的小孩子模样,可是他已经历了太多。

  冯昭问道:“那一世,是你飞升天仙前的一劫?可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历劫,反而过得很幸福。”

  那一世,叶冲与冯朝很圆满,可叶冲显然不知道冯朝不是凤昭。

  冯昭想告诉他,那人是谁?“冯朝是冰璃之女冰婉的转世,六域天的人。”

  她若有所思地道:“整个九域天都知道,我只有元神,没有魂魄。”

  她是没有魂魄的人……

  不可能轮回转世。

  四位西方佛门弟子交换着眼神,一人问道:“她真没有魂魄?”

  一个佛道:“此女是功德修士。”

  不有魂魄的仙人,却能完好地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冯昭收了虚空舟,虚空站立,“一别数百年,上古星云墟又开了几层禁制,最初一万零八百种变化,现在是十万零八千,十倍之数,甚好!甚好!这是开到极致。”

  雪龙族仙人揖手问道:“公主知道星云墟大阵?”

  “几千年前研究过一阵子,现下多了十倍的变化,一百年研究不了,一千年后总能摸出些门道。诸位,星云墟藏有机缘,又不能结伴寻找,每一块浮石只能承住一人,我先行一步了。”

  她一抱拳,纵身跳上一块浮石,虽是涨了十倍,只要用心演示,就能寻到方法,这一片星云墟比当年来时大了足足十倍,那大一片星云,如梦似幻,令人沉陷其间。

  从一块浮石,跳到另一块浮石。

  冯昭根据当年的阵术变化,拿出一撂贝叶纸,取出笔来,在纸上写画推算一番,当年每一种变化变成了十种,其实还是能看出类似之处,只是要掌握其规律还需要用心研究。

  这一次她未曾绘制阵谱,而是拿出一张极品仙阵推演盘,在上头推算、摆阵,只是推算更不合适,这阵盘与星云墟的大阵一比,显得太小,只能照着摆阵。

  冯昭坐在浮石上,每每阵眼转变,换到一块安全浮石上,继续照摆阵术,摆阵术比绘阵谱容易,每每摆完还能推衍出下一次变化,从最初推算的三分准确率,到后来便上升到四分、五分……

  待到五分时,外头不知过了多久。

  叶冲与一个佛门弟子正一前一后地穿梭在浮石中间,看到冯昭还坐在石头上推衍,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叶冲过了跟前的浮石,“公主还在推衍阵法?”

  “对寻机缘的人而言,这里藏有机缘;对于研究阵法的人来说,这是天地间最高深的阵术。”冯昭来这儿就是为了学习更强大的阵术。

  佛门弟子微微一笑,“公主可还记得贫僧。”

  “数千年前的玉虚子,现下的灵虚大师,葬魂渊前见过一次。”

  灵虚大师诵了一声佛号。

  冯昭道:“你不欠我,而我亦不欠你。玉虚子时,我咒你不让魂魄离散之人重入轮回,你修不成正果……”

  她做过的,她认。

  未曾做近的,也不会认。

  “是公主用聚魂仙灯重聚了他们魂魄,贫僧只是幸而遇上重聚的他们。”

  “当年,为他们超渡魂魄的还有四位佛修。”

  “是南千佛寺与西千佛寺的弟子。”

  灵虚大师见她心如明镜,亦不好多说。

  一句“你不欠我,我亦不欠你”因果已了,确实不会再有交集。

  灵虚已修成正果,飞升西方极乐,成为万千佛陀中的一员,无悲无喜,不生不死。

  他诵了一声佛号,“叶冲仙友,贫僧先行一步,告辞!”

  他转身跳上一块浮石,在数次交替中,冯昭见他要跳上一块困门,大声道:“右前方是离门石,其他三块有险。”

  灵虚道了声“多谢”,跳上右前方的离门石。

  叶冲问道:“公主曾瞧不起下界修士,在下会证明,下界修士修成的仙人,实力、战力绝不比神族差。”

  冯昭道:“你若真心喜欢冯朝,就去六域天寻冰婉,只要真心求娶,便能喜结良缘。”

  “我乃九域天仙人,何苦要娶一个六域天仙子。”

  血脉高贵者,都在九域天。

  叶冲是凭自己的修为晋级飞升到九域天的,成为一名真正的九域天仙人。

  一域天至八域天皆为上仙界,可到底不是九域天,是最好的地方。

  冯昭微微一笑,“我没瞧不起下界修士,只是比任何人看得更明白。你觉得我瞧不起你,可你不一样瞧不起冰婉。”

  叶冲敛住了笑意,“说到底,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冯昭笑得轻浅,“你、我原是不相干的人,仅有的交织,也不过是晋国夫人的那一世罢了。”

  是说他,亦或还有自己。

  当年说那话,只是要打消他的念头罢了,让他明白二人之间不可能。几千年后,叶冲飞升到九域天,而她当年说的话,几乎成了他的执念。像他这样的仙人,在九域天想出人头地很难。

  叶冲纵身一跃,落到冯昭的浮石上,冯昭想退,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叶冲笑得张狂,“凤昭公主,你很讨厌!自以为是得令人厌恨,二十一世纪的冯朝是不是你,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世轮回,让我看清她,不过是估名钓誉之辈,委实虚伪。”

  冯昭立在浮石,她是中了叶冲的定身术。

  叶冲退离浮石,“一旦两人同居一石,石头就会化成困门、杀门、死门……凤昭公主,你好好地享受罢,哈哈……”他突地敛住了神色,“我若得不到的,宁可毁去!”

  冯昭没想栽在叶冲手上。

  他是下界飞升修士,她以为的几千年,下界可不止这个时间,会更漫长。

  叶冲蹦跳之中,冯昭所立之地化为困门、杀门、死门,他的生机就多了三分。

  冯昭动弹不得,看着叶冲跳上了困门仙岛上,“还不快快离开?”

  然,叶冲已经错失了机会。

  他没听清楚,待发现不对劲,却见冯昭动了,只是冯昭所立的浮石,已从困门转为杀门,她快速收了推衍仙阵盘,一旦转入杀门,就会有结界、禁制,必经九死一生。

  她召出本命宝剑,空中飞出竹叶,一旦飞出立化利箭,她频住呼吸,上下闪避,就算是如此,身上亦有几处被利箭划破了衣袖、裙摆。

  叶冲正得意地望向冯昭,听到一道风声,凝眉之时,却是一枚石刀,纵身一闪,石刀从脸颊飞刺而去,不远处又是一枚接一枚。

  冯昭道:“以为我居杀门,你就能平安,简直愚蠢!”

  已经提醒他了,他自己不离开,就怨怪不得旁人,各凭机缘。

  冯昭现下自顾不暇,杀门一开,必是九死一生,这上头的禁制足以开启箭器、刀器、剑器、傀儡人。

  她在这里观察这么久,总是有经验的,也曾丢石头试探过。

  一刻工夫后,箭器关了,这其间会有大约五分钟的停顿,依旧离不开杀门,她脑海里描绘了刀器开启的情形。

  片刻后,刀器阵如霜刀无形,却又无处不在,每每近了,才能瞧见刀器,她用布蒙上眼睛,用仙眼为眼,左闪、右避,忙碌之中,动作越来越快,对强者,这不算什么,但对弱者绝对是致命的。

  手臂、双腿都有负伤。

  刀器停了,冯昭继续蒙着双眼,用仙眼观测危险。

  剑器出,是一片片花瓣,近了跟前却能立化小剑,密密麻麻,仿若蝗虫,以实化虚,不让灭神之威的剑伤及元神就算全胜。

  叶冲所在的杀门石上,他已躺在地上,早在第一波箭器时便已倒下。魂魄离体,隔着结界,能看到冯昭灵敏的身影,看着那一枚枚器从仿若虚影的她身上穿过,而她动作奇怪地避开一波又一波的剑器。

  剑器停了。

  这一次出现一个偌大的傀儡人,与冯昭手持宝剑的身形很像,是放大三倍的冯昭模样,这对战的是傀儡,却亦是自己。

  她不由忆起一句话:世间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她快,对方亦快。

  这是战胜自己的机会。

  她远离九域天,是不愿面对十六轮回中遇到的情劫,始终不愿意长大,与其说是不愿长大,其实是不愿面对情感,不愿面对成人的责任与担当。

  任她愿是不愿,长大已成必然。

  她终究会长大。

  她面对的傀儡是成人模样,是长大后的自己,甚至是更强大的另一个自己。命运如弹簧,你弱他就强。遇强则强,遇弱则谦,战,勇往直前,她已经很久没有战斗过,没有这般面对自己。

  一个时辰后,她被对方击伤三次。

  再两个时辰后,再击伤三次。

  皆是无关紧要的伤,对方似她,不会无辜伤人性命。

  冯昭再战两个时辰,她与傀儡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越是坦然,越不会受伤。

  这一战,足战了大半月,直至下一个关于浮石化为主阵眼,她击散了傀儡,这只是一个根据自己的影子幻化出的人。

  她看到浮石上的叶冲,纵身一跃,用破禁锤破开结界,一挽手诀,看他体、魂分离,将魂魄击回身体,提着叶冲跳上离门石,将他放在上头,喂了一枚疗伤仙丹。

  叶冲缓缓启开双眸时,正看到冯昭离开的背影。

  他算计了她,她却救了自己。

  如果没有她出手,他必会殒落。

  他再次看不懂她,或许从一开始就没看懂过。

  换成是他,绝不会救一个算计自己的人,他对她动了杀意,旁处杀她、毁她,必会被她雷天王、雷王妃所察,所以他才想到在星云墟毁杀冯昭。

  冯昭回到主阵眼,这一次不再观察大阵,与其研究阵术,不如强大实力,当实力强大到连大阵都杀了自己,无论是哪块浮石,都不会再有危险。

  想到此处,她开始感悟这大半月的作战经验,待身上的伤口痊愈,她故意用一块石头加大重量,由生门开启成困门……

  又一轮作战开始,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她亦增添几分信心。

  战,绝不退缩,勇往直前,兵来将挡,水来土囤。

  逃避,不是办法,总有一日亦会面对。

  半年后,冯昭在这里已经进行了六次挑战,每一次的自己变强,傀儡影人也会变强。

  静下来养伤的时候,她继续研究阵术;作战时,便一心作战,不会分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有人进来,亦有一批又一批的人离去,有时旁人会发现她,有时却没人发现,遇到被困的人,她亦会指点平安离开之法。

  十万零八千种变化,她已经牢记于心,而她即便遇到困门、杀门、死门亦能闯出来,虽不算轻松,只要她全力一搏,也是能搏出一条性命。

  《上古冰神诀》、《上古雪剑诀》她使得自如,大阵的十万零八千种变化已运行了若干来回。

  冯昭时常能看到有活物的浮岛,或是枯树发芽,或是小草、小花、一根蔓藤,但她不再上去,她将自己在星云墟的锻炼当成一种历练。

  这日,她看到一座浮岛掠过一个虚影,似魂魄,又非魂魄;似元神,又非元神。那是一种在元神与魂魄转换的动物虚影,像是一种上古神兽,可她却叫不出名字。

  冯昭纵身跳跃,经过三十多次的转换后,落到了浮岛上,追上虚影,眼前却是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过了半个时辰,烟雾渐散,出现眼前的是一片不知名的地方,不是山,不是谷,更不是小岛,而是方圆数十万平方公里的一片大陆。

  这与她以前在这儿遇到的地方都不同,以前的地方有传承,有神骨或是神族元血,可是这里的植物总是虚实间交替,便是动物亦只有虚影。

  “这是什么地方?”

  她放开了神识,发现像之前看到的虚影有很多,没有上万亦有八千,各种形状的俱有,植物的、飞禽的、动物的、水里游的,甚至还有一百多个像人形的虚影。

  头顶是灿烂的星空,地上是朦胧而神秘的大陆。

  他们不扰冯昭,冯昭亦不扰他们,想要问路,却发现与他们之间不知如何沟通。

  这些虚影不是鬼族,鬼族修士有灵无魂,而这些却令她叫不出名字。

  两日后,冯昭来到一片平原,发现有一座偌大的石碑,碑前有植物、动物和人形三种虚影。

  冯昭移到碑前,看着上头刻绘的图案,不由自己地想到了八大仙域的上古传承,与这个有得一比,她挑了个地盘腿坐下,静静地参悟,这是一部功法,但现下不知其名,所有的图案都是打乱,得由参悟者重新排序。

  冯昭不由自己地想到师兄传授她的功法:九斩元神诀!

  在这碑上,按照师兄所授理出顺序,片刻之后,脑海里便闪出“九斩元神诀”的心法口诀,这功法有口诀,而口诀多是无法言传。

  看来师兄曾经来过这里,此念一转,她反复吃透、理解、感悟心法口诀。确实悟通后,根据碑文重新进行自己参悟的排序方法,待元神按照功法一运转,发现有六处还能再调整,进行调整后,重新再炼,眉眼一阵刺痛,一道似有若无的光芒涌入识海:《元神噬魂诀》。

  这是《九斩元神诀》的下部功法《元神噬魂诀》,她再次领悟、吃透了心法口诀,又继续在碑前参悟,既然这传承不止一种排序方法,必然还有其他的,比如她现在开始第三种排序方法,这是一种逆向推衍法而成的,将只一个元神放到最后,慢慢往前推演……

  待推演排序完成,她让元神按先后顺序进行修练,错了十二处,经过调整验证后,再次修练,一气呵成,没有再错的顺序,连运了三次后,眉心一动,是一部《千识万念诀》,元神化千缕,每一缕缚上一缕意识,便可形成完整的神魂,修到极至,真身化虚,亦可随意修出千万个分身。

  三部功法,有先后之别,先斩元神,融炼魂魄;后修元神噬魂诀,保证元神所修的每一缕分神、神识不会生出灵魂,只要修得第二步,生一缕魂魄元神就能吞噬一缕,将魂魄元力化成元神所需的元力,借此来壮大自己。

  冯昭再次吃透、领悟了心法口诀,就地进行修练。

  她的《九斩元神诀》已修到第六层,可化为十六部分,有心法口诀相辅,轻松修到了第七层的斩割三十六份,其只需运转意念,不需化成意念之刀就能分裂……

  每一次晋级分裂,都会痛不欲生,但只要忍忍亦就完成了。

  第九层后,她已经更是得心应手。

  可是元神里却莫名吸引了无数的魂魄碎片,他们在吞食元神的元力,冯昭开始修练第二元神噬魂诀,此诀的元神能自行吞食魂魄……

  *

  金德神君又来了。

  凤吟很烦此人,这两千年来此人动不动就来,每次追着雷天王,非得追问他的天生剑心从哪里寻回的。

  雷天王今儿很烦,因为儿子不知哪根筋不对,被广寒仙子那个六界闻名的女人给吸引了,居然还说要娶广寒仙子为妻。

  若是以前的雪梅儿,娶便娶了,可现在的广寒仙子生得实在太美了一些,倾慕她的男仙不知多少。

  金德神君一见到雷天王,当即迎了过来,“雷天王,我的那颗天生剑心,不知雷天王……”

  “我帮你寻回剑心,还寻出麻烦?你问我哪来的,我走路捡来的!别人送我的?你说怎样来的就怎样来的?若是你不信,你可以说是我抢来的。”

  儿子的心被拐走了,现在这家伙想拐他家闺女,门都没有。

  雷天王自是知道,金德神君飞升上仙历情劫的那次,必是吃了大苦头,可自家闺女还是小孩子,怎么就跟活了几万岁的怪物扯一块儿了。看女儿那闷闷不乐的样子,定是吃了天大的苦头。

  金德神君会丢了天生剑心,会几近疯癫,必是被折磨得不轻,可他闺女没说一字,凭着为人父的感觉,亦绝不轻松。

  凤吟道:“雷炳呢?他不回来?是不是跑去广寒宫了?”

  雷天王轻哼一声,“全没一个省心的,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东西?广寒仙子为了飞升,连天君赐给她夫君的仙丹都偷。而今过了两千年,觉得日子难过了,便想寻个位高权重的过好日子,当这事轻省?”

  凤吟一脸苦恼,“若是早前的雪梅儿,未曾不行。可她现在这样子,我是万万不会同意,想借我们的手,助她离开广寒宫,这是白日做梦。”

  广寒仙子的丈夫元神完好,谁晓得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他们可不敢招惹大麻烦。

  再则,雪梅儿为了飞升上仙,既抢了他人机缘,就得承担永世的孤寂。

  如今不甘心了,招惹好几位位高权重的男仙。

  雷天王道:“罢了,儿大不由人,你也莫恼。”

  金德神君赔着笑脸,“雷天王前辈今日巡视九域天辛苦,晚辈给你捏捏肩……”

  雷天王大喝一声:“滚——”一看这巴结样儿,气儿就不顺,“我偌大的天王宫,想捏肩敲腿的仙僮一大堆,你哪来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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