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三月后，关于圣都圣院来了一位上界神族的凤凰姑娘求学，连各大王城、百姓们都听说了。
冰洁夫人听说后，愣是半晌没回过神。
她问冰素素，“你听谁说的？”
“冰松子写信说的，说她可了不得，凤鸣两声，连山长、雪太龙都趴地上了，说这是上界嫡脉神族的血脉威压，乃是上界冰王族的公主，如假包换，好些人都见到了呢。哦，当时冰松子也在。”
冰洁夫人打发走冰素素，一个人在寝院里团团打转，“不是有上古血脉封印术，怎么封印术被破？雪凰族长与三长老都说过，她不会冲破封印。万一她出了事，他们定不会放过我，这可怎么办呀？”
冰洁夫人想了又想，急得半晌，从自己的体内逼出一团信香，这是传信的香，只得一小团，她已经用过好几回了，这一次也只能求助他们。
信香缭绕，她将自己要说的话封印进信香之中，讯息随着信香升空。
冯昭在自己的小榻上呼呼睡觉，睡得正香时，一对男女凭空出现。
女子看到那睡梦正香的小凤凰，心猛地一阵揪疼，满腹的委屈翻滚，眼里有怜惜，有心疼，她走近小榻，伸手轻抚着小凤凰的脑袋，“凤昭，娘来瞧你了……”
男子道：“封印怎会被破了？”
“不是你给封印的。这些年她受了多少苦，你还要一避再避，你还是做父亲的么？别人家的孩子，血脉纯正乃是天大的喜事，可是我们的女儿，从还是一枚凤凰蛋开始，你就这怕那怕，仿佛有多见不得人。昭宇，带凤昭回去罢，我……实在受不了。”
男子立在榻前，挽了个手诀，“我再封印一次！”
他正挽诀，一把被女子推开，“你就这么懦弱，我怎么嫁了你这样的男人？老冰王、冰王就这么怕吗？不入冰王族，她是我凤悠的女儿，她唤凤昭。”
“冰族容不下两个同等珍贵的人，一旦出现两个，必会引来战端，不是冰王克她，便是她克冰王。老冰王夫妇只冰王一个女儿，为了冰王的平安，他们也不会容凤昭活着。”
“你这个懦夫！”凤悠很生气，“既然你这么怕事，我们和离罢，只要我女儿与你冰王族没干系，他总能给她一条生路。”
“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我雪凰一族也是冰神族的分支，哪里丢脸？回去我们就和离，至少这样，我女儿不用受流落之苦。”
男子软声道：“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不嫁我，就不会这般委屈。可我们不是为了孩子好，你看她现在成长得多好，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她得晓真相，曾经多孝顺冰洁，往后就多孝顺你。到时候，让老冰王也羡慕我们……”
她与妻子画了一个美味的大饼。
雪凰族长幻想着女儿乖巧懂事的样子。
“那……你不许再封印她的模样，让她和冰洁一样，我心里不痛苦，我难道不比一个仙娥生得好，释放她的真实容貌……”
“这样不行，这要惹祸的，你要不是给我惹了老冰王那么一个情敌，我……我……”
雪凰族长娇嗔道：“多少年的事，怎么还提？”
“不是你提的，是你先开的头，一起封了罢，这嫉妒心能害人的。”
“行了，就依你罢。”
冯昭在睡梦中做了一个美梦，感觉像极了当年红莲业火将肉身重创后，她在那池子里用元婴重塑的感觉，是回到母体的温暖。
一阵寒风袭过，冯昭自雪原上醒了过来，天作被，地为床，她躺在雪原上。
她睁大眼睛，好像感觉到手，冯昭抬起手看了又看，有手了？
她跳了起来，看着双脚，再摸摸自己的脸颊，她变回人了。
冯昭对着天喊了一嗓子：啊——
“我是冰泠月！”
这是人的声音，人的话语，回来了，真好！
做了三年的凤凰，真累啊，有手不能自己吃，连冰元液喝了就吐，现在她可以放开吃喝了。
为了给补充能量，她拿出养魂炉，狠狠地、多多地煲地一大炉的汤，取仙泉、削萝卜、雪白菜，加了炎麦面等，连喝了两大炉，她打了一个饱嗝，摸了摸滚圆的肚子。
厚土圣皇当底是怎么变她变成一只凤凰的？
还有雪太龙说她原就是一只凤凰，她变成凤凰的时候，那叫声能压倒一大片冰族。
她给厚土圣皇化出两片大海，可他们算计她，那一枚黑水真晶去哪儿了？
她得去一趟冰月镇，这次变成凤凰，他们帮了她大忙，欠人因果就得还。
冯昭放开神识，正是她变成凤凰的地方。
不到两个时辰，她就落到冰月镇。
雪兔老族看到冯昭：“圣公主你变回来了？”
“我是中了厚土圣皇的算计，卑劣无耻不要脸，我帮他们化出大海，在我最虚弱的时候从背后偷袭，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术，居然将我变成了凤凰。”
她于是将发生的事告诉了雪兔老祖。
冰熊老祖听说冯昭来了，很是欢喜。
雪獒老祖若有所思地摇头，“不对，不对，秘法能将人变成凤凰，可那凤鸣之音的威压是变不出来的。”
雪兔老祖道：“泠月是我们瞧着长大的，她不会说话，谁晓得厚土圣皇动了什么手脚？”
冰熊老祖道：“泠月不会说谎。”
冯昭肯定地点头。
她笑了笑：“我从厚土大陆带回了息壤，是他们偷了黑水大陆的，三位老祖，我可以用息壤化出能种植其他几片大陆的药园、果园、菜园、良田。”
雪獒老祖惊道：“是不是厚土圣皇知道你拿了他们的息壤，所以背后下黑手。”
“什么他们的息壤，雪獒九，你会不会说话？这明明是黑水大陆的，黑水大陆是我们亲戚，亲戚的东西被人抢了，我们拿回来怎了？”
冯昭又点头，“厚土圣皇太坏太坏了，我都请了八大仙族作证了，那厚土真晶被他们在上界的土德神君拿走，非要我拿出来。”
“怎么有这么卑劣之人？”
“他说厚土真晶能生小娃娃，说我有这个小娃娃真晶？”
三位老祖哈哈大笑。
这分明就是找借口嘛，圣物还能生小圣物，当是妖族么？人族么？
圣物还能生小娃娃真晶，怎不逗他们乐。
可这东西还真能以一化二啊，虽不是生的，但却是变出来了。
冯昭没说后面的话。
但她念着冰月镇又帮了她一次，拿了一小团息壤，在冰月镇化出了六百亩的土地，这是不受冰雪覆盖的土地，里头能种植各种仙草、仙果、仙菜仙蔬，冯昭开启了禁制，从四季界里取了此界没有仙蔬种子、仙草种子、仙果树子交给他们。
她花时间为三人炼制火蛟血种仙丹，三位老祖一人给了一枚，她告诉他们，这便是冰族修士的飞升机缘。
冯昭还没离开。
雪玉兔失去工作回来了，原因是，照顾的上界公主回去了，许是觉得圣院学不到东西，消失了。
待她看到冯昭，当即眼睛一亮，“你……你变成人了？”
冯昭道：“你没告诉别人吧？”
“没有，我要说是你，谁信啊？你是冰洁夫人的女儿，虽然有一缕半缕的冰凰血脉，可你是人，是冰圣族。”
冯昭笑了笑：“你不怕失去工作，我带回息壤，为冰月镇化出了三片仙土，离镇最近的三族各有二百亩，你可以种其他仙族有的仙果、仙蔬、仙草、仙药。”
“能种净晋草？”
“要多少种多少，种子已分派下去。”
冯昭决定再帮冰月镇的妖族做一件事，自掏腰包为他们买了一艘仙舟，可以用来送货，有了仙舟就能方便许多。
暂时交给冰熊族保管，由冰熊族的人做船长，每个月还能在镇子的客栈上对外售客票等。
小镇上的人为了庆贺拥有第一艘仙舟，大办筵席。
三个老祖与雪玉兔保守了冯昭的秘密，绝对不会说一个字出去，在他们看来，冯昭是自己人。
冯昭在冰月镇上住了三个月，看用息壤化出的土地上生出药草幼苗，就连仙果核也变成了仙果苗，很是欢喜。
她辞别了小镇，回转冰河洲王城。
一家人欢聚一堂，很是欢乐，不一一表叙。
冯昭见冰洁夫人眼神闪烁，并没有追问，而是道：“娘，我带回了息壤，若是府里有多余的地方，我可以帮忙化出二三十亩药园、果园、菜园。”
冰洁夫人道：“这太扎眼了，不成，不成，我们一家都要飞升，回头让你大哥问问你表哥家，若他们需要，你给化出些土地。息壤可是上古宝贝，它化的土地能种各种仙草仙药。”
冯昭点头表示认可。
隔日，冰河王听说，选了冰河王族的后山禁地，足有一千亩大小，冯昭给化出了三百亩的地盘，又取了各式种子。
她在家待了几日，再次去了趟圣都，看了眼冰药参送她的药园，索性将那一片药园都化成了能种植各种仙药的仙土。
圣皇听说后，请她进了一趟宫，她给化了六百亩仙田仙土。
仙田仙土化成，只有圣院那边送来的种子，多是从其他仙族那儿换来的。
圣后巴结地道：“听说圣公主帮风圣族的炼了衍子仙丹。”
“圣皇与圣后想要血脉高贵的子嗣，拿风龙珠来换，原本这就是我的东西。我是大方，但有些可给，有些不会给，这些年，我对冰圣族的付出，远远高过你们对我的付出。若不是仙田是造福众人，我不会出手。
但子嗣却是私事。你们没有孩子，可冰圣族嫡脉这么多人，你们可以从其中挑天赋过人的做下任圣皇。”
若是旁人，也许会这样做。
但圣皇，绝对不会。
冯昭以前与还是大皇子的圣皇接触过，她甚至现下觉得此人与厚土圣皇一样，都是私心很重的人，且很贪婪。
上位飞升的圣皇便有些得寸进尺，还有那只冰龙龟更是可恶，算到她不少的事。
圣皇恼道：“去过赤金大陆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你能炼制出仙丹，旁人亦能。”
冯昭莞尔一笑，“除非那人有琉璃净火为本命真火，就像淬魂仙丹，六界之内，除了鬼修仙丹师和我旁人炼制不出来。这一点自信，我还是有的。既然圣皇不在乎，反正还年轻，慢慢等。”
圣后颇是难堪。
冰素素曾经传过话，说要请冯昭动手炼丹，非得拿风龙珠换不可。
风龙珠确实是冯昭的东西，是前一位圣皇从她手里强讨来的。
圣皇默了片刻，“冰雪真晶乃冰族圣物，它是不是在你身上？”
冯昭面不改色，“在冰王身上，圣皇想要，去神殿焚香祈求，看她会不会赏给你？”她又补充道：“土德神君为了拿回厚土真晶，不惜召我上界，你觉得冰王会不看重圣物？”
就算想讨，冰王也不会给。
以前，冰王知道她有冰雪真晶，但她取不走，炼化的真晶，除非主人转让，旁人是夺不走的。
冯昭微微抬首：“我会带回息壤，被厚土圣皇攻击、偷袭，死里逃生时，没人替我担下危险、痛楚。凡俗界有：升米恩，斗米仇之说。”
她讲了凡俗界关于这个说法的由来与典故。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年轻的夫妻。
“先圣皇的飞升机缘是我给的，他欠了一场大因果。”她蓦地回首，“飞升的植物仙人不欠我的，因为他们比人族更明白因果，世间一饮一啄皆有因果之报，种善因未必会是善果，不少成了恶果。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圣皇，好自为之！”
她凭什么要受气，要予需予给，他们给的，她不需要，她的资源都是凭自己去挣来的。
她转过身去，“冰雪大陆圣公主的头衔，给我剥了吧，这虚名于我是负累，我不需要。我要的声名，我自己去挣！”
不需要！
谁要谁拿去。
当年请辞过，这次再提。
事情传到太后那儿，“这丫头是想与冰圣族撕破脸面？”
“不是撕破，她一日是圣公主，就得为冰族牺牲一大笔到手的资源，于她，冰圣族成了负累。”
太后默了又默，圣皇、圣后没有儿女，就连妃嫔们也没一个有身孕，“将圣公主请来，就说哀家做主，将风龙珠还她。”
仙娥甲领命去传令。
太后招了招手，唤过仙娥乙过来，在她耳边细细叮嘱。
仙娥乙心下一惊：“太后……”
太后道：“去罢，出了什么事，哀家担着。”
仙娥乙面露不安，这可是欺骗，太后竟想用雪龙珠换风龙珠，那枚风龙珠乃是风族祖神留下来，无论多少雪龙珠都比不过那一枚。
否则，上一位圣皇飞升，不会再三叮嘱，说让后辈参悟风龙珠的事。
冯昭被唤了回来。
太后笑微微地道：“既然你执意要讨回风龙珠，哀家做主，将风龙珠给你。”
她一抬手，立有仙娥捧着宝盒过来，仙娥乙打开宝盒，大小、形状都很像风龙珠，可是属性不同，这一枚带着浓郁的雪元力气息。
太后道：“风龙珠给你了，圣公主能否替圣皇、圣后炼制衍子仙丹。”
冯昭吐了口气，为了逼她就范，连李代桃僵的蠢事都能干出来，他们是冰族，难不成连雪龙珠和风龙珠都分不清。
太后蠢，那圣皇夫妇也不像聪明人。
果然是人心不足，太过贪婪。
冯昭提高嗓门道：“太后将风龙珠给我，圣皇能同意吗？”
“这是哀家的意思，与他无干。”
“好，那我一路出去，会让所有人知道太后的选择。”
不是赏赐，而是选择。
冯昭接过宝盒。
太后忙道：“炼制仙丹的事……”
“不急，我写出清单，你们照着药材单子预备药材，什么时候备齐了，再来通知我一声。近日我住在冰河洲驿馆。告辞——”
她行了一礼，退出大殿。
冯昭当即高声道：“太后以风龙珠换我替圣皇、圣后炼制衍子仙丹两炉。”
她一路出来，托着风龙珠的盒子，走上十丈高呼一遍，出得圣皇宫更是如此，从宫门至驿馆，这一路可有不少的百姓、店铺，在她的高呼声中，知道太后将风龙珠给她了。
太后不晓冯昭的用意。
“风龙珠换炼制衍子仙丹，她是为了告诉世人：她胜了？”
太后问着左右。
仙娥甲心下一转：不是为了显示，而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圣公主不可能分辩不出真假，只能说，她另有谋划。
她眼睛一闪，圣皇母子与圣公主斗法，她还是少掺合。
毕竟就这事上，圣公主没有错，是太后在算计人，还不许人家将计就计。
圣皇、圣后只当太后真将风龙珠给冯昭，两人都轻叹了一声。
入夜，冯昭拿出一张上品符纸，亲手绘了几张隐身仙符，贴上仙符进入圣皇宫，用战术神通感兴风龙珠的气息，兜转之中，来到太后的寝宫，太后已经睡下，她的妆盒有个暗格，里头正是那枚风龙珠。
借说给了她，实则将真的藏在这儿。
太后是想昧下真的风龙珠参悟飞升机缘。
当真可恶！
往后圣皇族想从她这儿得好东西，一根草都不可能。
冯昭将风龙珠放入宝盒，将雪龙珠放了进去，这么喜欢骗人，就让你吃一回哑巴亏。
风龙珠到手，冯昭悄无声息地离开圣皇宫。
从今往后，这一枚风龙珠会收在她的丹田，谁也不能再夺走，她还会将其炼化。
没有风族仙缘，仅凭参悟，根本驾驭不了风龙珠。
风龙珠可是战神留下的宝物。
归来后，冯昭进了四季界，在药仙府内炼化了风龙珠。
识海之中，一枚冰雪真晶与两枚黑水真晶相伴而动，曾经的小号已变得与中号一般大小。
中号的黑水真晶并没有变小，反而长了一圈，难不成施展御水诀有助黑水真晶成长。
冯昭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证，想不透彻便不再想。
她进了一线天山庄。
化形的十几只妖正聚在一处。
冯昭道：“今日是找你们说两件事。第一件，有灵智的族类不能待在我的体内世界，因为你们在吸食的元力，以前不觉，这次受伤时，尤其是你们在厚土大陆先后进入四季界，几乎吸去我七成元力，你们晋阶吸食的是我的元力，是不是觉得很精纯，比在青木大陆的还要浓郁数十倍？”
所有妖静静地聆听，还以为是游历增加了感悟晋阶快速，最少的晋了两阶，最多的晋了五阶，原来全是吸食她的元力。
他们当时还觉得这四季界的天地元力太精纯了，原是她体内元力。
就算他们想留下，冯昭亦不会留了。
冯昭道：“我现在说第二件事，你们是回青木大陆还是留在冰雪大陆。若是留下，择了日子你们移走自己的本体。
我不是神，就算是神，也有选择取舍，我不会留下以吸我元力而生的妖族在体内空间，易地而处，你们也不会这样做。你们吸我元力越多，欠我的因果越多。因为你们吸食元力，我被人偷袭，险些性命不保。”
妖族们面面相窥，如果能留下，自然是好的，但没人会留下吸她元力晋级的妖族。
最近被封印的日子，他们中几个活得久的，还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神元力气息，只是无法吸食，可后来，这气息就消失了。
他们猜测，必是冯昭又做了什么。
跟着一个气运逆天的人，也意味着他们晋阶更为顺遂。
为了寻找神元力的来处，他们还强闯过周围的结界，只是那界壁太牢，便是阵树妖族长、木贝君都无法打破。
冯昭进来时，查看了结界，上头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如果不是她的禁术、阵术高过他们，恐怕他们就真的闯入其他地方。
药仙府、冰雪修练台都是她的禁地，她不会留下这样的危险。
无论是冰圣皇，还是这些妖族，心野了，太贪婪了，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
从今往后，她的体内空间不会再留任何一只生出灵智的植物、妖族。
冯昭吐了口气：“你们的体内空间，即便是夫妻、儿女也不会让他们进去，同样的，我收留你们是最大的容忍。”
一只蜂妖道：“是你收走了我们的一线天山庄，现在又要赶我们走。”
“一线天山庄乃无主之物，若是你们有能耐早就炼化收走了，世间无主物，能者居之，这是天地法则，不是我定的，是历来有之。”冯昭冷声道：“厚土大陆的机缘，你们开智化形，是我给的。我不欠你们的！”
所有人一阵沉默。
冯昭取了清心草蒲团，“你们可以慢慢想，我坐等你们的答案，留在冰雪大陆，我放你们选择的人与本体一并出来。回青木大陆，我送你们回到当初的那片森林。
我是冰圣族，我体内的元力当然好，多留几年，说不定就能飞升，但你们留下是晋级快，你们的飞升却在建立吸食我的元力、阻止我晋级飞升的基础上。
说实话，因为你们的连累，我险些丢命，我很想一把本命真火毁了你们，可理智告诉我，你们不知情。但你们在知情后却依旧想留下，可见本性自私，这样的人，我更不能留。”
符师、阵师都要感悟天道。
阵树妖揖手一拜，“在下想留在冰雪圣院做阵术先生，我曾听一个雪阵树妖提过，在冰雪大陆人、妖两族相处和睦，而在圣院能得到公平的待遇。”
“你回到本体，其他的事，我出面替你与山长求情。”
“多谢庄主。”
阵树妖又道：“那几株阵树能与我一道留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