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他配吗？”冯昭一挥衣袖，“你们再胡说八道，便是自折福份。简直不可理喻，还乱攀关系。”
冯昭很生气，这东方锦瑟自以为是的令人欢喜不起来。
萧旦当初是怎么认定此女千好万好。
罢了，那是旁人的事，与她何干。
她在此界，唯欠颜长卿一份因果，至于旁人一概不欠。
冯昭懒得理会东方锦瑟，她审视着萧旦，不当是变数，她的仙眼没瞧出对方的命格哪里不同。萧旦的神魂带着一股幽冥鬼气，冯白是原本就有的，而他是不该出现的，转世之前竟是鬼修，他的神魂之力原就强大，就算没有神魂诀同样可以层层晋级。
冯昭心下一转，在此界之时，怕是又一场算计。
萧旦定是瞧出她的不同，再投生到晋国夫人冯昭的肚子里，是想借冯昭修成正果。几千年的老鬼，谋划倒是不小，可惜，她已经斩断前世尘缘牵绊，她现在只是冰泠月，是冰洁夫人之女。
萧旦是神魂太过强大，东方锦瑟则是太过脆弱，一个魂不配身，一个身不配魂，一个难晋化神，一个难晋大乘，真真是有趣极了。
冯昭抬起脚步，身后，萧怀昭挥起宝剑，“大胆妖女，敢对我父母不敬，我杀了你！”
指迎宝剑，这柄剑是一把金灵根宝剑，名为紫微，是当年她还是冯昭时送给萧旦，可他竟传给了儿子萧怀昭，在冯昭的指力之下，紫微剑寸寸崩裂。
她快速收回手。
萧怀昭看着被崩裂半截的剑，怒喝：“你用了什么法力，我的紫微剑怎会崩裂？妖女！”
冯昭面含讥讽，“一个神魂不稳，一个六千年鬼修转世，再一个一千八百年鬼儿子转世，好大一出戏！”
东方锦瑟望向萧旦。
冯昭此言一出，萧旦神魂一转，这三百年总做一些奇怪的梦，那地方很是阴暗，看不到光亮，而他是一个鬼族世家的人。
萧旦心下一沉，是什么破土而出。
冯昭原是好意，可他们不愿说正事，还想套她的秘密。
真当她是小孩子，一个个好大的心思。
萧旦也是在算计她，还好前世已去，她是冰泠月，更斩断了与萧旦的尘缘。
冯昭转身离去，萧旦神魂冲出身体，这女子的体质有异，或是搜魂，或是夺舍都可，一缕神识冯昭识海，却看到里头一个金色小人，还未反应过来，那小人抓过神识便塞入嘴里。
啊——
萧旦一声惨叫，顿时倒在地上。
萧怀昭心下不服，他早就知道自己是鬼修转世，这会子的灵魂已侵入冯昭识海，看到那金色魂影，他脱口而呼：“是仙魂？这是仙人……”
他正要转身逃走，被神魂小人抓在手里，一口一咬，萧怀昭心感不妙，看着元魂被吃得更多，再不逃走，就会魂魄消散。只能拼死一搏，逃出四分元魂回到本体，立时重整，元魂竟小了六分，变得与凡人的神魂一般。
他浑身皆痛，眼前一黑，已然昏死过去。
冯昭心里犯着嘀咕，神魂居然连侵入的神识、魂魄都吞食，仿佛是生来的手段，她都未反应过来，神魂直接就做了。
萧旦还没查出究竟，放出去的神识便不见了，他可是化神中期圆满，难不成连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
他唤声“怀昭”，一把扶住萧怀昭，神魂出窍，追上冯昭，还未靠近，就见冯昭纤指一点，他的神魂立时再难动弹。
“你在挑恤我，我放过你一次，再来一次，看来不收你的六分魂魄元力，你是不会老实。”她抓住不成形的神魂冰体，用手一摸，冰中的神魂开始快速变小、减弱，却不能挣扎，不能反抗，冯昭吸足了魂魄元力，立时喂给自己的神魂。
待余得四分时，一抬手，解了冰封术，将那神魂打回雪峰梅林。
神魂落到萧旦身上，两人立时融为一体。
萧旦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不，便在继萧怀昭之后昏了过去。
冯昭悠悠轻叹一声，鬼修的魂魄元力竟能滋养神魂，这算不算是意外的收获。
她落到外门任务堂，站在柜台前登记的是一个中年男修。
冯昭掏出两枚灵石，“买消息，四百多年前的百草谷颜长卿现下何处？”
两枚上品灵石，不可谓不大方。
柜台前的男修当即收了，不紧不慢地道：“颜真人现是元婴后期修士，化神三次失败，在两百年前回了百草谷副五峰做峰主真人。姑娘要寻他，可去那里。”
“多谢！”
冯昭道了两个字，转身出了任务堂。
男修用手掂了掂新得的灵石。
冯昭不后悔吸了萧旦、萧怀昭的魂魄元力，若不是他们心思不正，她就不会出手。既然出手就不会懊悔，前世恩义已成过往，她早前落到那儿，也是想结善缘，若是看入眼了，给点好处也不是不可以。
不到刻钟，冯昭近了百草谷，曾经谷外城池依旧，几百年来似乎没有变化，不同的是，那里多了几个小世家。
放开神识，冯昭很快寻到百草谷的副五峰，在这里，颜长卿排名这六，拢共九位元婴真人，不前不后，日子不算好，但亦不算差，到底是元婴修士。
还是当年那个山坡，依旧是那座院子。
颜长卿正在院中练习书法、丹青，周围的绳子挂了十几幅完成的字画，旁边还有两个小道僮在旁服侍。他穿着一袭道士长袍，一丝不苟，全神贯注地看着纸、笔，笔随纸行。
冯昭落到院中，立在一边静静地看他写字，这书法比当年更出色了，这片天地间，若说颜长卿字画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从字的风格上，如清风明月般皎洁、淡雅，风格一如当年，更深的乃是功底，没想到世间还有这一个人，任岁月流逝始终不改初心。
在凡俗淡看名利；在世外修行，亦淡看权势。
“颜先生的书法更好了，我能挑两幅否？”
在颜长卿放下笔时，发现旁边立了一个半大的少女，这五官眉眼似曾相识，他如同看到当年年少的冯昭，在他运笔书写的时候，她就默默地看着。
冯昭道：“小女冰昭，姓冰名昭，字泠月。”
颜长卿道：“道友瞧上了，只管取便是，在这地灵界，能喜欢老道字画的人不多。”
冯昭转身走在绳索底下，挑了一幅书法，又挑了一幅丹青，都是她认为不错的，“颜先生这些年可好？”
“尚好，除了一把年纪晋不了化神，吃得好、睡得好。”
“今儿过来，瞧你这山上只你祖孙二人的气息，你的弟子呢？”
“他一百八十年前便晋入化神，在本门做了一山首座，我还是觉得以前住惯的地方好，便回这里了。这个道僮是他的记名弟子，灵根不甚好，但心性颇好，就带着他一起度日，算是说话作伴。”
冯昭将挑好的画拿在这里，“我选中这两幅，我取了。我瞧先生山上的风景甚好，打算在这里住上半月。”
“山上少有人来，房间颇多。道友看上哪间，与我徒孙说一声。”
冯昭收了两幅字画，看着绳索上挂着的字画，“这些都是近来最得意的作品？”
“现下满意，过几年，便觉处处不满意，且多留几年。”
冯昭吃吃笑道：“果然和记忆里一样呢，还未改变。”
颜长卿讷讷地望向冯昭，生怕错漏了什么。
“徒孙，你且自忙去。”
道僮应了一声：“是，师祖。”
冯昭继续看着字画，风格未改，只是更为传神、精深，宁静而致远，淡泊而高雅，无论是功底还是风格，胜冯昭太多。
颜长卿收了案上的文房四宝，曾经的冯昭与面前的冰泠月完美的融合。
他终是纠结而情绪万千地问道：“冯昭是你？”
你却不是冯昭。
“冯昭是我。”
我亦不是冯昭。
颜长卿又道：“她是你历劫的转世化身？”
冯昭若有所思，“听我娘讲，我出生即有劫数，虽是满级仙缘，也比旁人的劫难要多。从小到大，大劫小劫不断，但亦机缘不断。”
颜长卿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道友请坐！”
冯昭坐到他对面。
颜长卿拿出火炉，而冯昭也取出了养魂炉，取了装有仙泉往玉壶往里注水：“颜先生，尝尝我家乡的食材。我家仙娥最是看不得我拿药炉煲汤，一看我煲汤，说什么有**份。”
听她说话，必是身份地位不俗。
冯昭拿了一根偌大的冰萝卜，颜长卿原有的云淡风轻再也控抑不住，脱口呼道：“万年冰参！”
冯昭拿出一把小刀，挽了个清洁术，用小刀将冰萝卜削成片，“一会儿再放菜，回头再加一点火麦粉、火果汁，味道甚好。，”
过得不久，她说的菜便是一棵万年雪灵芝，颜长卿一脸佩服地凝视着，她竟是一点不留地将雪灵芝用刀切碎加起去。
过得一会儿，她取了火如火焰般的粉末，直说是火麦粉，还取了一个火焰仙果出来，果子里的火焰仙汁加入药炉里。
万年冰参当菜吃，她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瞧她的样子是从不缺这些东西。
从清晨直熬到午后，足用了两个时辰，冯昭盛了一钵递给颜长卿，自己捧了一钵，“这羹汤是我自创的，名为冰火滋补羹。颜先生且尝尝，滋味很是不同。”
颜长卿盛了一口，冰火两重天，他是火木灵根啊，明明看着浓烟升腾，可入口之后却是冰寒入骨，吞下之后又是烈焰烧灼。
冯昭不紧不慢地道：“在我家乡，但凡孩子长到六十多岁，嗯……其实就是一孩子，像凡俗界的五六岁模样，就得去寻仙缘、抢仙缘，得到仙缘就能修出仙身。”
六十多岁才像五六岁的孩子，还是未开始修练的，她所在的地方必定不俗，定是仙界，是比上头四大界更高级的地方。
“我来此界前，为先生炼了一枚仙缘丹。因此界多是凡人修成仙身，只能注入半滴仙缘，以此赠予先生，先生吞服炼化之后，能得一缕仙血，以仙血淬洗肉身，可化仙血、仙肉、仙筋、仙骨、仙脏……”
颜长卿接过漂亮的小玉瓶，能看到里头颜色不俗的仙丹，“多谢道友。”
这是仙缘丹，机不可失啊，他总是在遇到瓶颈时，能再得机缘。
颜长卿捧起大钵，亦顾不得入口的寒冰，吞下的灼烈，咕噜噜饮了个干净，当即对着外头道：“徒孙，我要闭关修练，你用心照顾好客人。”
“是，师祖！”
小徒孙已习惯师祖闭关修练。师祖为了书法、丹青，便能闭关参悟，每次出来，书画就会精进一分。
冯昭在院子里观摩、学习颜长卿炉火纯青的书法，丹青的工笔绘法还是不及冯昭，但颜长卿的书法冯昭拍马不及的。她令道僮取了纸笔，反复研习颜长卿的书法，后来觉得与其研习，不如感悟。
她回到客房，布了个结界，服下一枚顿悟丹，再次进入玄之又玄的境界，只是顿悟丹在这里的威力远比在烈火大陆时更大，她进入到一个书法丹青的笔下世界，眼前不仅有冯昭早年绘的字画，还有颜长卿，甚至有无数凡俗界学子的字画……
一幅又一幅，有的张狂，有的沉静，有的含蓄，还有的温婉，她沉陷在书画的世界里，感觉到不凡的风格。
这是别人，那她的字画风格呢？
是温婉？不是。
是恬淡？也不是。
是淡雅，还是不是。
想到自己的风格，眼前画面一转，俱是冯昭的字画，从《万里江山》到花鸟鱼虫，是纯朴率真，亦是淡雅逼真，更是包容在胸，万流归宗，无论是何风格，只需接纳、欣赏、包容。她的工笔绘法，已被太多的人接纳，凡俗界中，被世人称为“画派之中的贵族”。
在修仙界，亦有不少修士喜欢这种工笔绘法。
其间研究最深的莫过于颜长卿。
冯昭悟出自己书画的道韵：真！
是真实，是纯真，是率真，亦是归真！
归真于自然，善于发现真善美，绘一切美好，这就是她的书画道韵。
真之道韵一成，一道纯将的仙灵元气自头顶灌入，冯昭快速运动功法，将仙灵力运转全身。
修为并没有晋级，只是对这方天地更为了晓。
冯昭挽了清洁术，清去身上的浊尘，取回仙阵盘。
外头，传来道僮的声音：“师祖刚出门。”
“我来晚了？”这是黄老道的声音。
冯昭在凡俗时见过此人，那时她刚筑基成功，便是此事提点几句，还送了她一瓶补元丹。
黄老道不无遗憾，还以为又错过了。
道僮答道：“黄道长，师祖去坊市采买文房四宝，想来一会儿就归。”
“既是如此，为贫道沏壶灵茶来。”黄老道似常来这儿，很是自来熟地进了院子，鼻子四下闻了又闻，“你们这儿可来了外人？”
“这是师祖一位小友来访，现下住在山上，只她年纪不大，倒也师祖一般酷爱字画。半年前便闭关了。”
黄老道哦了一声。
道僮沏了灵茶。
黄老道捧着茶盏，一口一口地浅呷，明明是一股极纯净的仙灵之气，不像寻常人，难不成颜道友还有什么上界好友？
小友，是多小的朋友，不会是百岁以下的金丹。
颜长卿与书画为伍，能与他做朋友的，必是字画方面的。
黄老道正琢磨着，就见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声：
“颜真人呢？颜真人……”
道僮一路飞奔，到得外头，抱拳一揖，“我师祖到坊市采买文房四宝，尚未归来。”
领首的厉声喝问：“那个叫冰昭的小丫头，是什么人？若是见到她，将她绑了……”
道僮看来人，领首的是圣山副峰雪峰的两个内门弟子，身后又跟了两个戒律堂的弟子，“不知仙子所犯何错？”
“她伤我师父紫辰真人，打伤我师弟怀昭。你们今儿不交人，我们就把这山给拆了？”
冯昭步出客房，本想一掌赶走，但又想着许会给颜长卿惹祸。
她冷声道：“真真是好大的口气，玉清宗的长幸子见了我，也不敢这般张狂。反倒是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徒孙，倒比长幸子的语气还大。”
四人听到声音，看着院子里出现的半大少女。
黄老道会一些观相之术，这女子来头不小，即便用了法宝，可浑身的仙灵之气锁都锁不住。
当即站起身，长身一揖，“原是上界仙子驾临，黄老道见过上仙。”
冯昭审视着黄老道，“你这人还不错，送你一枚顿悟仙丹！”
这只是一枚下品顿悟仙丹，对黄老道来说亦是一件天大的机缘，当即双手接过，生怕被人抢夺了去，黄老道立时吞咽下肚，“多谢上仙！”
当即盘腿一座，立时进入顿悟之中。
顿悟仙丹……
这可是闻所未闻，从来没听过有这种仙丹，但这是真的，那老道一吃，立时就顿悟了。
冯昭冷声道：“回去告诉萧紫辰父子，有一些人，是他们开罪不起的，能让我与他们说几句话，便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分。”
四人不知冯昭的根底，听她说话，竟是认得玉清门在上界的大老祖，不敢开罪，生怕招惹不该惹的人。
玉清门这几百年横行霸道，更以成为内门弟子为荣，一个个更是牛气冲天，可现在立时焉了。
“原来是上界仙子，我等弟子冒范，还请赎罪！”
冯昭扫了一眼，“滚——”
只此一字，四个当即转身，飞一般地离去。
道僮看着冯昭，见她自己一般大小，可人家这气势比自己强多了。
冯昭取了药炉，注水煲汤，这次只是冰羹，待她拿出冰萝卜，道僮小心翼翼地道：“仙子拿的是万年冰参？”
哪有参长这么大，明明就是萝卜。
可道僮见她不应，只当是猜中了。
冯昭熟练地将冰萝卜削片下锅，又取一棵雪白菜。
颜长卿回到自家的山头时，路口处站了百草谷化神首座，还有另八峰的元婴真人，与他道：“颜真人，听你山上来了一个上界贵客，是何人？”
颜长卿道：“她出关了？”
化神首座道：“雪峰与戒律堂的内门弟子吓得离开了，虽是开罪不得，本座就想问问，那到底是什么人？”他刚说话，“你晋入化神了？几时晋的？”
“昨儿夜里出的关，这不一出来，发现山上的笔墨用完了，又去坊市采买了一些。”
几人觉得，颜长卿冲击化神数次，全失败了，上界的贵客一来，他就成功了，说不定是得了什么机缘，或是得了什么好处。
“颜真人，大家都是同门，既然你有贵客临门，我们便一起去见见贵客。”
而此刻，冯昭正打量着道僮。
道僮心里直打鼓，不敢对视她的眼睛。
“是个三灵根，早前有个叫候宝珊的，是你师父的记名弟子，后来如何了？”
道僮低声道：“这位候师叔嫁人了，嫁的是一个修练世家的家主。”
“哦，那你有何打算？”
“我想陪着师祖。”
冯昭道：“我邀你师祖去云游的，这一去归期难定，要不我送你一些灵石，你或继续留山上，或回你师父那儿都成。有了灵石便不缺资源，你意下如何？”
道僮很是心动，回师父那儿不成，师父的弟子好几个，大师兄更是收了自己的弟子，他若过去什么好事轮不上，卖力的事却少不了。
但若留在这儿，师祖不在，他就是山主，日子逍遥自在又快活。
冯昭一抬手，立时出现一堆灵石，“这是一万块上品灵石，你且拿去，早早为自己谋个手段，或在山上种草药卖钱，或做旁的，不能待灵石花光再想法法，早早有个谋划。”
道僮揖手一拜，“多谢仙子。”
冯昭指了一下黄老道：“我得过他一回恩惠，现还他一场机缘，我关了这院门，让他慢慢参悟。想来待他顿悟结束，也该晋入化神。”
冯昭又道：“我去邀你师祖云游，你莫再等他了。”
山下，颜长卿被几个真人缠住，脱不得身。
正待分辩几句，就听空中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颜先生，不是约好出关就与我云游的么，你还不随我出发。”
这是什么神通？
立在功法，不御风，不行止，就能虚空而立。
颜长卿应了一声：“就来！”
他御风而上，近了跟前，冯昭道：“佛宗的雪禅子，赠了他建木，说好是建西佛界与地灵界的跨界传送仙阵，竟是至少也未通。”
路口的众人望着那少女，明明是个孩子，几时还与颜长卿有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