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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冯昭轻舒了一口气,“上品晋级果没了,只有两枚中品的,这东西每一等阶只能吃一次,第二次就没用了,你们试试看,就端看天意。还有,玉清门就交给你们守护,建好了传送仙阵就启动,玉清宗那边会与你们联系,别一味服软,该强势的时候得强势,别弯了脊梁。

  他们欠了我大人情,实在闹僵时,我会出面协调。一句话,与他们之间有麻烦,我给你们兜着,你们只管往前冲,但到底是同脉同宗,不要闹太僵,你们得占理……”

  她絮叨了一通,拿了两枚晋级果出来,两人一人一只。

  冯昭道:“你们在,我就撤了,这里交给你们。”

  她先一步离去。

  不几日,百草谷就传出消息,百草谷老祖晋级化神,正义门老祖晋入化神,再有万古门老祖晋入化神。

  而此刻,冯昭带着刚历完雷劫的元婴修士萧旦离开百草城。

  临离开前,亦留了下品晋级果数枚给颜长卿师徒。

  她留下了资源,他们师徒会过得很好。

  一上云舟,冯昭开始煲汤,放了木精、元力果,再放了昔日自己疗伤的药材,熬成之后,看着萧旦饮下。

  萧旦立时就发现,这汤竟比丹药还管用。

  “娘,这是什么汤?”

  “疗伤滋补汤,你娘是冰灵根不会炼丹,但我学过医,亦看过不少医书,所以会的嘛。”

  萧旦闭眸调气,几个时辰后,外伤内伤都好全了。

  他默默地盯着桌案,思绪飞远。

  “百草谷、正义门、万古门还有几个世家、门派都退出了造化渊争夺名额,我想回太虚门,阻止锦瑟去造化渊。”

  “为什么阻止?说那是葬魂渊?还是说,你逃脱了太虚道君继续吸食你的气运,以助他晋级?太虚门一早就知道实情。一辈又一辈死去的精英,哪一个没有修练过无上噬运诀?为了一己之私,他们编造弥天谎言。”

  “如果不劝她,我良心难安,恐会令道心留痕。”

  “你若真去,我不会阻拦。我继续游历修仙界,好自为之罢。”

  离百草城不久,母子俩便分开了。

  冯昭想了一番,觉得还是去凡俗界好,她就是凭着一种感觉,应该去一趟。

  行了一月后,终于在虚空中看到了一只翠绿色的星球,越来越近时,选择在夜里将云舟落在草地上,收了云舟,她换成凡俗界的女道打扮。

  自皓月别苑的假山而入,寻着熟悉的路,来到晋国府地下,打开储物室,里头的大小十二只箱子还在,她开启神识,将里头得用的东西一件件挑选出来,当人拿到那串一百零八枚的佛珠时,里头的力量令人道不出的宁神安心。

  十二箱子里头,有修仙界的法宝四箱,有修仙界的灵宝一箱,而佛珠、吞海瓶等高阶好物,被她挑出来搁到空间。

  属于修仙界的东西,被她尽数收入空间,只余下属于凡尘俗世的那七只箱子。

  她在储物室里打座,放开神识,将偌大的皇城拢在自己的神识范围之内。

  晋国府里,冯白躺在宁心堂榻上,床前的小榻上躺卧着卫紫。

  他近来总是想起母亲,她曾与他说,到他年迈之时,最终能让他心安、愿意相伴的还是卫紫与晋国府。

  母亲说准了,他现在终于体会到母亲的心意。

  卫紫敬他为夫,但却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是细水长流,她很自立,从不要求他做什么,她能将府里府外打理得井井有条。

  卫紫年迈后,睡觉爱打呼,有时候声音奇大,眼神不好了;冯白眼神好,可耳朵不好,每每说话,就似与他吵架一般。

  冯白絮叨着:“我娘当年相中你,说你是个好的,我那时候可真年轻,硬是没瞧出你的好。”

  卫紫恼道:“我也没瞧出你的好。”

  “你瞧我好,好哪儿了?”

  果然不能和耳朵不好的聊天,说的两种概念,他也能弄错。

  卫紫没出声,冯白却道:“是吗,我有这么好。”

  卫紫拢了拢被子,不再理他,一搭理,他的话多得烦死个人,为什么老了,他的话这么多呢。

  冯昭从冯白身上看到了死气,他笑微微地道:“说了不过寿,偏要给我过寿,明儿都请了哪些人?”

  “你说了不大办,都是自家子孙回来聚聚。”

  “不大办的,谁让你请人。”

  卫紫很不想与他一屋,一晚上话多得要死,甭想好好睡了。

  外头,传来侍女的声音:“老夫人,要不要小女与老太爷传话?”

  “大晚上的,又扯个嗓门和他说?旁人还得睡呢。”卫紫嘟囔着:“年轻那会儿,就爱往二房跑,捧着、宠着,还挖了大房的银钱过去养姬妾。而今老了,怎不烦二房去,人家倒是清清静静,耳根子不受罪。”

  侍女又躺下了。

  冯白问道:“二郎回来不?江南盐运使的官儿不好做,阿熙他儿子还真能折腾,为了拿到大嫂的盐行,硬把我家儿子弄去当盐运使,这主意谁给出的?”

  卫紫低声道:“年轻那会儿,也没见多担心儿子,现在倒是担心上了。”她嘀嘀咕咕觉得耳朵实在受罪,“待他睡着,绝不与他同屋,不,明儿就拾掇厢房。”

  卫紫睡到半夜,时不时听到冯白说几句,实在受不住,索性抱着去外屋睡,值夜的丫头被她赶跑了。

  半个时辰后,卫紫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轰隆轰隆,冯昭觉得夫妻甚是有趣,冯白耳朵不好,这么大的声儿也听不见,还在那儿念叨儿子,“二郎家的几个孙儿、孙女定亲事没?你给掌掌眼,尤其是孙女,不能随便许了人,我娘说过,冯家嫡长房的嫡女矜贵着呢,二房的不许给做填房、妾侍……”

  冯昭见他一人难受,她出了储物室,也许那冥冥之中不好的预感,便是来自冯白罢。

  她立在床前,冯白眼力好,待看到面前的青春女郎,“娘——”

  她招了招手,“好了,乖乖躺着罢。”

  “娘,你来看我了?”

  “你这一生,可有遗憾、懊悔?”

  “孩儿,唯一的遗憾是母亲生病时,未能留在身边好好陪你……”

  “你现在做得很好,知道自己要离开,晓得陪着妻儿。她睡着了,你也累了……”

  冯昭看着苍老的冯白,心下一阵酸楚,他没有灵根,便只是凡人。

  如若不是她与昭隆帝之间的那一场意外,冯白是余氏过继来的孙儿,却没有萧旦。

  萧旦是变数,通常变数命格的人,气运不会差,可他的气运被玉虚子给吸食了,越来越差,希望摆脱了束缚可以更好些。

  冯白睡熟,冯昭离开内室。

  翌日天明,侍女们服侍冯白梳洗。

  “昨晚,我梦到母亲了,她来看我了,还夸我呢,说我做得好,晓得陪妻儿了。”

  卫紫道:“得多想得到娘的赞扬,连这种话也编出来。”

  冯白素日耳朵不好,可这会子却是听得一字不漏:“你说什么,我编的,我编这谎话作甚?我冯白也是堂堂大儒,我需要哄你?”

  他的声音很大,只听外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娘,你就让爹几句,他今儿过寿呢。”

  “二郎回来了?”

  “回来了,说陛下那边同意他告老。”

  “也是做曾祖的人了,也该回皇城享享清福。”

  卫紫道:“二郎昨儿夜里回来了,不走了,就留在皇城,你想他了,他就来瞧你,你现在该高兴了?”

  “高兴个屁!那陛下又玩什么?哄着他去江南当盐运使,现在这差事上正道了,把人人踢开,他怎那么抠呢,跟他老子一样,也不晓得赏二郎爵位。”

  卫紫低声道:“冯家都有两爵位了,你要这么多爵位当饭吃。”

  冯白又听到了,“用了人,不给好处?”

  “今晨还说他是大儒,听听这话,也真够丢人的。”卫紫不想与他说,觉得多他几句,能吃得不轻。

  冯白的嫡长孙带着几个兄弟进来,脸上挂着笑,“祖父、祖母起来了,各房的子孙都到了,等着拜寿呢,大厨房今儿预备了十二桌席面。副支、属支全都没请,就我们嫡支子孙自己聚聚……”

  卫紫正指挥着侍女给冯白穿好过寿的袍服,走到跟前,这里扯扯,那里拽拽。

  冯白问道:“赏小辈的红包预备了?”

  “备下了。”

  他又对嫡长子道:“二郎家的小五来了?”

  “你不是说他最像你,他能不能给你贺寿。”晋国公答道。

  冯白指着嫡长孙,“把我的书房守严实,那小子一来,就和土匪差不多。十年前还抢了一幅我娘的墨宝,我就这么点家底,不许他再动。”

  嫡长孙道:“祖父,你请错了,抢你字画的是当今陛下。”

  “小没良心的,好东西给了不少,还抢我的字画……”

  冯白默了又默,“是他抢的,那我又记错啦?他今儿不来吧,要不把我书房门窗都锁严了,把你们曾祖母的墨宝全藏起来……”

  卫紫道:“年轻时候多好说话,现在老了老了,把那字画当得比命还重要。”

  晋国夫人从边角门进来,笑道:“娘,各房人都到了,你们再不去,他们也不敢坐。”

  嫡长子与嫡长孙扶了冯白,一左一右,“昨晚,我梦到我娘了,她还和年轻时一样好看,对着我笑呢。问我这一辈有什么遗憾、懊悔,唉,当年她病着,我却镇日在外玩乐,与朋友游湖,也不知是谁传了瞎话,说是我带秦楼姑娘游湖了,她气得不轻。

  指着我骂,说我怎就不像她呢,怎么变成一个多情种,还说若她有闺女,绝瞧不上我这样的。我娘疼你娘,比疼我都多。最后的日子,当两个儿媳妇当女儿待,儿子都变成了女婿……”

  卫紫被儿媳妇扶着,扭头答道:“那是你尽干混事。”

  冯白道:“你们大了,都有家有业,我亦高兴。只我一生,最遗憾的便是你祖母病重,未能多陪她。我小时候,娘是一直陪着的,手把手地教我们读书识字,为了让我们习武,她还陪我们一起,我们学好了,她倒变成了武林高手,那武功好了得,连两位师伯都打不过……”

  对这事儿,皇城冯家嫡支上下都能倒读如流。

  “我娘就是太护崽,听说敌国派了刺客来,自己不说一声,提了剑就去了,唉,她就没想过说出来,结果害得自己受了重伤……”

  冯白在儿子、孙子搀扶下,移动着步子,“我若死了,就将《冯女贤传》放一套在我棺材里,这是我写的呢。写我的书,就交给你了,爷的大孙子哦……”

  卫紫道:“你快别说了,就你写的,与娘的文才比,简直没法看,你那是写的冯女贤传,叫冯女侠传还差不多。”她又恼道:“他这是老糊涂了,还想让孙儿立传着书。”

  “为什么不能?我娘写了禄国夫人传、誉国夫人传,我就想写我娘的故事,怎么就不行了?大孙子,你要写我的故事和一生。”

  一行人出了宁心堂,来到前院,冯白与卫紫坐在正位上,前院议事厅,挤挨挨全是人头,有男有女,但凡嫁得近的姑太太、姑奶奶,全都带着子孙回来给老太爷贺寿。

  有人大喝一声:“皇城冯氏嫡支,为老太爷贺寿开始!”

  所有人齐齐跪拜,“恭祝老太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哈哈……哈哈,好!我娘以前说我们家人丁单薄,现在多兴旺啊,哈哈……娘,你看我给你生了多少子孙,你高兴吧,哈哈……”

  冯白笑着,乐着,突地身子一挺,整个人往地上滑,身侧的卫紫连连伸手,晋国公起身,大呼:“传太医!”

  身边的侍女握住手腕:“老太爷仙逝了!”

  没了?一屋子的人望着他,刚才还乐,这就没了?

  “爷爷!”

  “太爷啊!”

  “父亲——”

  无数的声音交织成一片。

  大周,正兴八年九月初十,晋国公、富贵候冯白仙逝,逝在了他七十六岁的大寿之日。

  储物室里的冯昭,感觉到因果线断,她取了一张隐身符,正宁心堂出来,看到里头的子孙快速地脱下喜服,换上了孝服。

  卫紫的儿媳是徽省节度使的嫡长女,在管人、打理上颇有一套手段,很是能干,再有嫡长孙媳也是百里挑一,是皇城书院出名的女才子,出身并不算高。晋国府嫡长房一脉,选儿媳自来要求德才优先,对于出身和相貌并没有太多的要求。

  冯白仙逝,湖心馆关闭。

  冯昭进入湖心馆,用了数日的时间,绘成了一幅《母子和乐图》,是她记忆里当年带着一双幼子向大师伯求助教子的画面,一幅习文,一幅习武,她绘好之后,将这画留在了湖心馆。

  直至七七后,湖心馆再对冯氏族中的学子开放时,管事仆妇第一个发现了画,告诉了晋国公,他们看到画时,谁也不知是何时出现,但那画风、书法犹胜当年的冯女贤,只落了日期,并无留名。

  卫紫知晓后,沉声道:“选一幅随你父亲陪葬吧,令人好好的装裱,待我百年后,与你父亲同穴。”

  “娘……”

  早前卫紫一直说不与冯白同葬的,她这一生,责任重于感情,因为仰慕婆母,更是感动婆母为她的谋划,她一直觉着,婆母立下冯氏嫡长房不得纳妾的规矩是因为她。

  她与陶无瑕一样,对于冯昭有着近乎神人般的崇拜。

  陶无瑕后来做了太后,不惜杀官员,也要让女子入仕,大部分的原因是因冯昭的死刺激到她。陶无瑕逝后,史书称她为千古一后,她提升了女性的地位。

  因她是冯昭的儿媳,受冯昭影响颇大,现下的女子也能入仕,即便只得少部分,但这已经很好。无论是宝华帝还是正兴帝,他们的后宫,都有一二位做过女官的嫔妃。

  卫紫殒于正兴九年春二月十六,与冯白逝去相隔不过半年。

  富贵候夫人萧氏,倒是活到了八十多岁。

  冯昭别了皇城,以中年女道的模样行走凡俗界。

  来到西北肃州,看到那里有寺庙,便落脚其间,与寺中的高僧交流,发现他对佛法理解高深,连夜抄录了一套五行修练功法,选了地阶功法的上半部传授。

  高僧拿到功法时,“听闻世外有修士,女道长是世外之人?”

  “这是佛门功法,早年曾与他界佛门圣僧相识,曾许诺要在此界弘扬佛法,令佛法造福百姓。可我并非佛门弟子,所以这功法先留给你们,望你们代代相传。”

  冯昭在大周天下共挑了八家寺庙留下不同的八套功法,在太原陶余留了一套女佛修的功法;在皇城陶余观留下一套女道修功法;清风观亦得了一套功法。

  无一例外,全是从炼气到筑基的。

  道观同样亦选了八家,她留下话,道门他日可拜入世外玉清门为弟子。

  她去了北疆,看到那里亦有寺庙,选了两家好的留下功法,在北疆的道观里亦留了一套功法。

  这一翻游历便是尘俗的八载,在一个深夜里,她剩着云舟回到修仙界,修仙界中出现了一桩惊天大事。

  上界玉清宗在地灵修仙界建立了第一大门派——玉清门,那边还有两位大乘驾临,以绝对强势、果决的手段令长乐门、两仪门各让出一半的地盘,不让就打,或是直接灭门。

  上界玉清宗大乘言道:“太虚、长乐、两仪俱为魔修邪派。此界修士飞升艰难,乃因魔气太重,被诸仙诅咒和封印,若不能匡正扶道,此界修士难得飞升!”

  消息传出,整个修仙界便是一场大震动,有志修士、弟子,纷纷弃了魔派,改投玉清门。

  背后有人好纳凉,上界有玉清宗当后台,飞升上去方有靠,不改投的是傻子。

  上界看中了太虚门的问心梯,直言说此梯乃是上古蓬莱仙门之物,而蓬莱仙门乃名门正派。

  太虚道君玉虚子与一干元婴不允,被大乘修士带着数位化神打了个半死,最后是不给亦得给。整个太虚门、太虚城被玉清门抢夺了去,换了个名字、匾额,成了玉清城、玉清门。

  上界一来人,又传了观气术等若干法术,观气术能观出正邪,以前的二等、三等门派,统一收编进入玉清门,修为高的做了峰主,修为低的只能做副山、副峰之主,

  学得观气术的玉清门弟子,为了立功扬名,提着剑,拿着刀,看到有魔气便打杀,也至整个修仙界短短八年,就分成了南疆、北疆,南疆为道门,北疆为魔门。

  当年威风凛凛的三大门派,更是被正道所不容,反是那些二等、三等的魔门,因为投诚得早,又得了上头赏赐清魔丹,改修功法,从邪修摇身一变,成了正道修士。

  正义门挑出一批精英,成为玉清门戒律堂弟子;百草谷挑出一批人组成百草山与丹堂弟子;万古门擅符、阵二术,便接掌符、阵二堂。三大门派的化神成为玉清门第一代老祖,进驻玉清门后山圣地。

  各山各堂都有副峰,将他们的元婴安排进副峰任首座,又从吸纳的二、三等门派里选出人手,接掌各峰。

  玉清门的袍服,一概照了上界玉清宗的规矩,俱是白袍绿边祥纹袍服,倒亦雅致好看,就连袍服也是从上界赏赐下来。

  冯昭立在云舟,凝望玉清城门外。

  以前四名守门,亦改成六人。但凡进入的,都会由两个内门弟子观气,发现魔修就会被驱赶,内门弟子们一个个牛气冲天,耀武扬威,那样子比魔修更像魔修。

  雪峰方向,梅林里隐有人走过,她放开神识,却是萧旦与东方锦瑟,两人虽未成亲,依然如同夫妻一般相处。

  啊哟,这可真是。

  冯昭看了又看,太闹腾了,但玉清门里还是很平和的,处处有条不紊,第一位掌门是万古门掌门,曾经的上清宫变了个名字,叫“逍遥宫”,想来玉清宗的议政殿是这名儿。

  冯昭继续放开神识,将整个玉清门拢入其间。

  圣山禁地里,一位面目英气,眼神犀厉的大乘男子坐在正中,三位化神老祖静寂无声。

  “师祖,还是未找到泠月仙子。”

  “整个修仙界都没有?”

  “南疆是我们正道的地盘,北疆那边,两仪、长乐和太虚抵抗得凶,他们三家联手了,那边无法彻查。”

  大乘男子用手叩着床桌,“你们三位受惠于她,不会背着本座给她通风报信?”

  “师父,弟子不敢!”回春老祖连连摆手。

  正义门前老祖,现下为德清老祖,德清是他的法号。

  万古老祖则称万法老祖。

  自这位上界大乘前辈一来,他们三个都拜了他为师,得他指点,还学了不少上界才有的法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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