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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赖晚-农妇日常1

  马铁柱愣了又愣,看着远处行来的女人,似相识,又似不认得,“你们……怎么跑我前头去了。”

  “是我们走前头,我和香儿、燕儿等你两天了,为了寻你,我们腿都跑断了。你能不能不折腾人,从北疆回老家,别人三两月有到了,就为了你,我们母女仨硬是走了两年,这天儿就冷了,你不怕我们冻死啊?”

  马铁柱迷迷糊糊,这感觉很奇怪,可是并不令人讨厌,“我把你们弄丢了,我……我一直在找你们。”

  他抱着脑袋,到底哪里不对。

  赖晚道:“文书都收好了?你不收好,到时候回不了家可怎办?万一官兵当我们母女是逃奴,你就真没媳妇、女儿了。”

  马铁柱听到“文书”当即反复念叨,“文书,文书……”

  高十一出了破庙,大叫道:“爹,你不会真是疯病发作,把文书弄丢了?”

  “没……没有,没有,我藏得好好的。”马铁柱在脖子上掏了一圈,扯出一截红绳来,上头绑了油纸团。

  赖晚轻啐一声,“你能不能别再喝酒,一喝酒就发疯,我和两个女儿容易吗,你看她们,都瘦成竹杆了。”

  马铁柱面露愧色,“我……我不喝酒了,再不乱跑,也不把你们弄丢了。”

  赖晚想摘了油纸团,马铁柱立马拽住:“你不能拿。”

  赖晚问:“为何?”

  “不能拿,你们拿了户籍文书,你……你们就会跑,不许你碰,这是我的家,有这个在,你们跑不掉。”

  赖晚还真想过,拿了这东西就带两个女儿跑,要这马铁柱像护命一样,死活不给她,她亦只能哪着他走了。

  高十二低声道:“姐,他看起来不算疯得厉害。”

  “拿不到文书啊。”

  “只要不疯得厉害,就跟着他走,有他在,别人总不能当我们是逃奴。”

  马铁柱进了破庙,取了一只碗,盛了水喝,又拿了石头上烤热的馒头。

  赖晚坐在旁边,心里七上八下,这人似乎疯得不是很厉害,也没有打人、骂人的样子,他抱着碗咕噜噜地喝完。

  “秋香、秋燕,把包袱都收收,找到你爹了,我们跟他回家。”赖晚轻叹了一声,又递了一只馒头给他。

  她们得靠他生活啊,只能依着他,先观察观察,若是能拿到文书,她们就能得自由。

  马铁柱接过馒头,吃得双腮高鼓,一脸的胡子,人长得还算端正,个头高啊,一看就很壮实,从军二十几年,没有缺胳膊少腿,在军中的武功和战力应该不错。

  赖晚喝了热水,吃了馒头,道:“铁柱,别再乱跑了,我们母女三个追你容易吗?以前的事就别想了,回家好好过日子罢。”

  马铁柱应了,他站起身,又盛了一碗热水,咕噜噜喝了个干净。

  赖晚轻叹一声,“把包袱背好,走了!待到了前头,再给你们爹买身换洗的,都快疯跑成乞丐了。”

  母女三个的说辞都商量好了,若是马家庄的人问起,就说马铁柱在最后一役中受了伤,脑子有些不正常,有时候连她们都认不得,他一路乱奔,她们母女三个不是为了寻他,就是在等他,简直快要累死了。

  高十一、高十二以前是养在深闺的娇姑娘,即便是庶出,也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走了一上午,再也走不动了。

  赖晚亦吃不动,好在比她们好些。

  马铁柱道:“燕儿,过来,爹背你。”

  高十一忙道:“爹,你为什么背妹妹不背我,我也走不动了,为了找你,我的腿都要走断了。”

  马铁柱默了片刻,“背,背,我先背燕儿,之后再背你。”

  赖晚道:“要不,我们寻个马车、牛车罢?”她又默了一下,“你不会乱跑了吧?”

  “不乱跑,我总把你们弄丢,现在不乱跑,我跟着你们母女。我娘说过,若是我娶了媳妇,就要疼着、宠着,我就是一穷小子,娶媳妇不容易,不能打,不能骂,这样才能过好日子。”

  高十二喊了一声:“爹,你说要背我的。”

  “背!背!”马铁柱蹲下身子,将高十二(秋燕)背了起来,感觉很奇怪,从来没有被人背过,可现在他真的背她,这样宽厚的背膀,是她们的爹。

  没有了只会吟诗作对,附庸风雅的高进亲爹,却有了一个征战北疆的兵士为爹。

  高十一道:“爹,我快走不动了,你给我们讲你军中的事,听你的故事,我就能有劲了。”

  马铁柱听女儿一口一个爹,这感觉很久没有过,听到一声“爹”,什么烦恼都没了,他想了又想:“十八年前,我随当今皇帝迎战那一次……那是初春,北方的草才刚刚有点绿,北辽人就开战了,天还未大亮呢,就听到战鼓响了,好些人都没穿就冲出帐篷……”

  母女三个商量好的,缠着他讲北疆的事,从这里回到马家庄,到时候知晓的就更多了,若是有人问起来,就不会露馅。

  马铁柱讲了两个故事,母女三人听得新奇,高十一便吵着该背她了。

  赖晚觉得背人好,这样不用担心他跑没影了。

  她压根不知道,马铁柱一路乱跑,就是为了寻找弄丢的妻女,在他看来,有妻女才有家,现在找到了,让他跑他也不会跑。

  背着高十一,马铁柱又讲了三个故事,高十二还想背,赖晚爬上背了。

  高十一、高十二觉得不可思义,他不知道累的吗?背着人还跑得比她们都快。

  到夜里,他们就近寻农家,或是寻个破庙安顿,便这样走走停停,马铁柱亦很正常,一直没有发病,而且还很听话,赖晚让做什么,他都做。

  只是,同行了五天后,终于看到了一座县城,在城里的一个小客栈落脚,又给马铁柱买了两身换洗衣服,一家四人都累极了,要了两间客房,赖晚想偷文书,只要拿到了,她就不再是逃奴,而是有身份的良民。

  待马铁柱沐浴换衣,却拉着她要睡,赖晚被他缠着,吃干抹净不说,别说偷文书,第二天醒来,连她自己都是痴痴傻傻的,他居然与高进完全不同,而且很厉害,他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快乐,她觉得自己要疯了,因为感觉不错,忘了偷户籍文书。

  高十一在马铁柱去外头租马车时,低声问道:“娘,拿到文书没有?”

  “没。他……他护得太紧了,我一挨着,他就夺回去了。”赖晚没说实话。

  高十二道:“娘,我倒觉得跟着他亦不错,你看这几天,总是轮流背我们,也不喊累。”

  高十一也喜欢这种感觉,从小到大,除了亲娘、姨娘背她,亲爹高进抱都不曾有过,这个爹虽然脑子有问题,不打人、不骂人,就是爱讲打仗故事,而且讲来讲去,皆是那几场记忆最深刻的,旁的就讲不出来。

  还有,他记得马秋香是早产,才七个月就出生了,不过生下来亦有五斤,被人家足月的还胖。

  赖晚怀疑,真正的马秋香估计不是马铁柱的种,但她不能说。

  马铁柱说马秋燕小时候最羡慕骑大马的,总缠着他要骑马,对他们一家以前的生活、故事也说了一个七八分,该知道的亦都知道了。

  赖晚与马铁柱有夫妻之实后,便认真将马铁柱给打理了一番,也歇了心思,说不歪想了,就跟着他过日子,她就是杜春花,高十一便是马秋香,高十二是马秋燕。

  两个姑娘都点头应了,给她们母女感触最深的,便是在路边吃茶时,有几个恶霸想调戏姐妹俩,马铁柱爆怒,赤手空脚将三个恶霸给揍了一顿。

  “你们给爷爷的睁眼瞧仔细,爷爷是从镇北军奉旨退役回乡的佰夫长,爷爷带妻女返乡,你连老子的女儿都敢戏,你们不想活了?”

  马秋香觉得这爹太厉害了。

  马秋燕更是眼冒金光,爹爹如此厉害,好有安全感。她没有姨娘,在高府后宅的日子艰难,马秋香也没亲娘,但有赖晚护着,比她强多了。

  姐妹当天就商量好了,就做马铁柱的女儿,跟着他回家乡,一起劝赖晚也做他娘子,其实赖晚自那天有了夫妻之实,就当自己改嫁给马铁柱了。

  她从来没想过,从军退役的马铁柱是这样的男人,以前她是瞧不起武官、武将的,原来还有这样心疼女人,爱护女儿的男人,似乎嫁给他也不错。

  半个月后,赖晚带着秋香、秋燕回到开封府仁和镇,他们到的这日,正赶上逢集,小镇上很是热闹,镇子不大,麻雀虽小,五胆俱全。当铺、钱庄、药铺、杂货铺、客栈俱有,还有摆小摊的,更有吆喝卖野果、蔬菜的。

  赖晚一路过来,也学乡野村妇喊“孩子他爹、香儿他爹、当家的”,喊得越来越溜,这一会儿,她故意喊了一声:“马铁柱,你还记得如何回家不?”

  马铁柱迷迷茫茫,看着小镇,摸着脑袋。

  马秋香跟着道:“爹,你不会又糊涂了,你要不记得路,我们就不知道啊。”

  马秋燕很是认真地道:“爹要不记得路,我走不动,你得背我。”

  马铁柱看着小镇上来来往往的人,只听有人走近,上上下下地打量:“你是……是后村马猎户家那个马铁柱?”

  马铁柱立时乐了,“我是,我是!你是……”

  “铁柱哥,我是二牛啊,二十几年前,你去从军,说要做将军,还是我爹和我送赶着牛车送你去县城报名从军的,你忘啦?那一年,我们县要招六十个兵啊,我们村去了三个,那两个都战死了。”

  马铁柱看着来人,“二牛,哦,二牛……”

  “想起来了?”

  “没想起。”

  赖晚忙笑道:“我们当家的,这儿有点问题,最后一役,被敌兵打中了脑袋,有时候有点犯迷糊。”

  二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然,“你们是……”

  赖晚道:“我是他媳妇,这两个是我们家闺女,大闺女马秋香,二闺女马秋燕。”

  “我的个天,在外从军还能娶上媳妇。”

  马秋燕当即得意地道:“我娘是宫里的宫娥,是服侍过太后的咧,因为无家可归,得朝廷恩典,将她赐婚给我爹。”

  “朝廷赐婚,在宫里待过,难怪嫂子生得这般好。”

  马铁柱在旁边咧嘴笑,“你不是在怡春宫扫地么?”

  “早前是扫地,后来被太后瞧上我的针线活,升了我去慈宁宫给太后做鞋袜、帕子。”

  马铁柱道:“我怎不记得了?”

  马秋香娇声道:“爹你总是记一半忘一半,我们都习惯了。”

  马铁柱想不起来了,只知道他娶的媳妇是从宫里出来的,那时候好些北疆娶不上媳妇的都羡慕坏了,上头说,升官、娶媳妇,各人挑一样,他二话不说选了后者,刘副尉选了升官,他早前娶过一个女人,只是生下儿子就没了。

  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才是他要的生活。

  马二牛热情地道:“铁柱哥,你家的房子,村长还给留着呢。我用牛车带你们回去。”

  赖晚笑道:“有劳二牛叔叔了。”

  “嫂子客气,乡里乡亲,顺道的事。我们早听说铁柱哥要回来,不是前年放了一批老将、老兵回故土……”

  马秋燕不快地道:“快别提了,我爹一离开北疆,一天两头的犯糊涂病,一会儿说要打仗了,他得回去打仗。我们姐妹和娘,又去把他拉回来,要解释大半天,说他不用上战仗了,他总是不相信,说他是百夫长,得上战场……”

  马二牛明白了,这是马铁柱脑子有问题。

  马秋燕说话都不带心虚的,说得很是像,不需要赖晚与马秋香描补。

  马二牛已经信了十成,又有同村的人同行,就听马秋燕在那儿滔滔不绝,口齿伶俐地讲他们一家将回家的路走了两年,而别人听说最多半年,快的两三月就到了。

  她爹不犯糊涂病还是顶顶好的,可一犯病,不是说要回去打仗,就是说把她们弄丢了,有时候连人也不认得。她们母女三人就一路找人、寻人,要不就是劝人,你说好好地睡一觉,睡醒了,她爹又不见了,母女三个还得到处打听找人……

  马铁柱听到这儿,觉得这种事没干过,可又有些耳熟,这是赖晚在路上念过几回,“不是我找你们?明明是你们走丢了。”

  马秋燕忙道:“明明是爹犯糊涂乱跑,怎么成你找我们?要不是我们母女三个到处找你,能将几个月的路走出两年。你看看我,现在多大了,还跟小豆芽一样,都是你的错,我们母女三个跟你回家,真是吃大苦头了。”

  马铁柱挠了挠头,“那时候脑子不灵光,爹以后改。”

  “不能让我们四处寻你,这日子还过不过?”

  马铁柱一家四口回来了。

  马铁柱娶了一个在太后身边服侍过的宫娥为妻。

  马铁柱脑子不好使,有时候要犯病,大家莫要招惹……

  一个又一个的消息从马家庄传出,他们一家快成了整个镇子上的名人。

  最重要的是,马铁柱娶了太后身边的宫娥为妻,这可是天大的奇事,皇帝、太后,对马家庄与仁和镇的人来说,就像是天上的人。妻子的名字,女儿的名字都与他们取的不一样,一个叫秋香,一个叫秋燕,甚是好听。

  一家四口将以前的屋子拾掇,修缮了一番,就住进去了。

  村民很热情,村里的姑娘愿意和秋香、秋燕结交,尤其听说她们姐妹都会读书识字,还会女红,越是羡慕、敬重,听她们讲皇城的故事,讲北疆的故事,姐妹俩将从马铁柱那儿听来的故事说了几个。

  马铁柱家原是三代单传,没有田地,靠打猎过活。他娘过世后一出孝期,他就报名参军,这一别便是二十三年,当年十七岁的少年成了四十岁的中年,因为常年练兵、习武,身子还算硬朗。

  赖晚决定以杜春花的身份生活,便给马铁柱抹了药膏,小疤两三回就没了,深些的疤五六回亦消得差不多,还让他吃了两回,就算这样,还剩了大半瓶,被她小心地珍藏起来,她知道这是好东西,不能再乱用了。

  夜里,一家四口商量置田地还是去镇上生活的事。

  马铁柱都听杜春花的。

  秋香道:“去镇上罢,我听村长家的马小梅说了,说镇上有家杂货铺子要转卖,那家的儿子在开封府发达了,老家的老屋、田地留着,镇上的铺子、房子都要卖,二进的宅子和铺子一起才二百三十两呢。”

  赖晚问道:“他爹,你说呢?是住镇上,还是住乡下?”

  秋燕道:“问爹有什么用,他什么都不知道。娘,买下来罢,剩下的钱在村里置上几十亩田地,乡下有田地,镇子上有铺子,爹又能吃苦,我和姐姐还会女红,不愁过不好日子。待有钱了,娘也添买仆妇、丫头,过上好日子。”

  赖晚过不来乡野民妇的生活,出阁前的日子过得甚是富裕,出嫁后虽从妻降妾,日子亦过得不错,最艰难的时候有下人侍候。

  “不置田地太亏,爹从军二十多年,拿着文书去县衙,还能得朝廷白送五亩中等良田呢,再加上我们买的,能有不少了。娘,就住镇上,县城的东西太贵,镇上正好。”

  她们住不惯乡下,镇上人多,亦要热闹一些。

  她们怕大地方被人认出来,即便止步于后宅,可也得防备不是。

  赖晚安顿好家里,让邻家大娘帮忙照看姐妹俩,若是晚间他们夫妇未回来,大娘就住家里,姐妹俩胆小怕黑。

  她与马铁柱去了县城,买了马家庄里的五十五亩中等良田,四两银子一亩,再有退役文书为证,又领了朝廷给退役老兵赠送的五亩的良田,凑足了六十亩,当日便办好了文书地契。

  马家庄的六十亩良田买了,赖晚又去镇上,将一座带有杂货铺的小院买下来。

  拢共五百一十两银子,剩下的便不多,一家人吃用的米粮、被褥又备齐了一个冬天的,将镇上的屋子拾掇、整理一番,一家四口迁入了镇上的马宅。

  杂货铺子亦改成“马记杂货铺”。

  赖晚是在晋国府长大,对生意上颇有些头脑,进货的时候买最便宜的无花白纱扇,拿回来后,自己带着秋香往上头绘花鸟,就连进的灯笼也是如此,带回家就再画上,甚至还写了对联,绘了灶神、财神都拿到自家铺子上买。

  待冬去春天,二月时,赖晚晨起干呕,吓得秋香、秋燕到外头请了郎中来瞧,却是赖晚有孕了,马铁柱一听说她有孕,干活更有劲儿了。

  只是,他过一会儿就得扯着嗓门喊几声“春花、秋香、秋燕”,母女三个的名字能轮流在一天内被喊上百遍,没事喊,有事也喊。

  他有时候会犯迷糊,“秋香,你的字什么时候写得这么好了?”

  秋燕面露不快地道:“娘原就识字,早年帮太后抄佛经学会的。我和娘识字是娘教的,爹啊,你怎么又犯迷糊,不会将咱家铺子上的东西贱卖了吧?”

  马铁柱连连道:“我算得很认真,没有算错账,你娘说了价儿的,我都记得熟络。”

  “真没记错?那你怎不记得娘是读书识字,我们是娘教的,你怎忘了?”

  因着这儿,整个镇子都高看他们一眼,觉着杜氏是服侍过太后的人,顶顶体面的人儿,宫里待过,那定是通晓规矩、礼数的,甚至县城那边都有人听说过杜氏。

  年节快到时,马记杂货铺的生意更好了,但凡有来买对联的,都会来挑选,有时候请一张灶神,或是请一张财神回去。

  这日,有几个读书人来到了仁和镇,是同窗之间的走访,待看到有村民捧着灶神时,一个少年道:“等等,你们这是从哪儿买的?”

  “镇头马宅杂货铺。”

  另几个笑道:“李兄便是个画痴,定是瞧见什么好画了。”

  “他族兄在皇城书院读书,还入了工笔画社,听说要求他族兄的一幅字画没一百两银子根本求不来。”

  姓李的少年近了马宅,便见一个眉眼清秀的少女正招呼着客人,“大娘,你买什么?我给你挑。”

  “请一张灶神,堂屋的对联一幅,灶屋的对联一幅。”

  “堂屋是大对联,一对二十纹,灶屋十五纹,灶神一百纹,承惠一百二十五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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