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匿名

  校潤 : 萩葉

  二年级的第三学期。

  我们作为义勇军参加了与范奥斯公国的战争,但结束任务后就回到了学園。

  因为作為义勇军参战,導致二年级的第二学期几乎没有參與授課。

  剧情活动——大部分事件也都被迫取消,变成了格外冷清的学園生活。

  尽管如此,学生们似乎还是能够平安升班。

  理由是「可不能让那些在国家危難中奋起的年轻人留级」。

  能夠不用学习就升班是令人很高兴,但这样可以吗? 心中也有這種疑问。

  那款乙女游戏中也没有出現留级的情况,也是因为这样吗? 亦有這种心情。

  实际地经历是让人有些心裡不是味兒,但我也沒有不息留級也想留在学園。

  想尽快毕业才是真心话。

  结果,无论是我还是玛丽艾都只是毫無抵抗地随波逐流。

  这样的我倆,現在正身處路库西翁本体的宇宙飞船內。

  和玛丽艾一同到訪的房间里,有着被封進球体状胶囊的星幽体。

  从圣女项链中现身的怨念團块,像是抱着膝盖一样静坐不动。

  摇曳的黑色影子,有着女性轮廓。

  眼睛部分散发着红光,但相较于过去顯得要虚弱不少。

  而且态度也有所缓和。

  紧张得咽了口唾沫的我向怨念團块搭起了話。

  「我有件事想问你。」

  对我的話有所反应,怨念把赤瞳转了過來,小声回應道。

  『你想知道什么?』

  正当我惊讶于她如此順從的反应时,身旁的玛丽艾用手肘顶了我一下,我才慌忙的道出疑惑。

  「为什么你會潜藏在圣女的项链里? 还有,你口中的那位里安究竟是什么人?」

  之前,这个怨念團块曾经看着我大喊过“里安”。

  当时我不以为意,但从老爸口中得知巴尔特费尔德家的是由一位名叫「里安」的人物建立起来时,就在意起來了。

  怨念團块用女性的嗓音谈起里安的事。

  『里安這位男性是曾经作为冒险者的我们的领袖。搭乘飞船,无数次跨过生死的冒险伙伴。是非常重要的同伴。』(23: 好吧,竟然不是百合......)

  听到從前七个人一起冒险的故事,玛丽艾把手擱在下巴听她说话。

  然后,谈及两人的关系。

  「难道是恋人?」

  怨念團块遗憾地回答。

  『要是那样就好了,只是我单相思罢了。』

  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而令两人没有结合?

  斟酌一番后,她又开始继续说道。

  『那是发现了未开拓大陆的時代。新大陆上存在着眾多遗迹和迷宫。在所有人苦战的情况下,我们進行挑战並且成功称霸。』

  「不是由你们发现的吗?」

  『你認为仅靠我们就能称霸? 虽然发现了,但同时其他冒险者也加入进来,开始了争夺战。』游戏中所說的靠六人称霸一整片大陆,确实不用細想也知道这种事是天方夜谭。

  听到发现大陆的话题,浮在身旁的路库西翁望向了我。

  『看来master的祖先,是未被提及的第七人呢。』

  真是个急于下结论的家伙。

  「你就不能闭上嘴多听一會吗?」

  『已經足夠作出推測了。而且,怨恨的主人——不,這傢伙会是谁的怨恨也就可以推测出来了吧?』

  代替沉默不语的怨念團块,察覺答案的玛丽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不会吧! ? 欸,这家伙真的是圣女大人吗? 說到圣女大人,我还以为會是更加温柔、更加充满爱的存在。」

  怨念團块听到玛丽艾的话,扑哧扑哧的笑了起来。

  『爱吗?的确是充满了爱呀。我比任何人都要深深爱里安。一直都想要向他传达这份感情。然而——霍尔法特他们背叛了里安。』

  我的祖先所说的「被同伴背叛」,萬萬想不到是指建立王国的人們。

  真是出乎意料了。

  我家祖先还真不得了——在这之前,如果搞错的话会很丢脸,所以姑且先确认一下吧。

  「我家祖先的名字叫里安。但姓氏是巴尔特费尔德,有没有可能完全没有关系? 會不會只是同名同姓的陌生人?」

  如果搞错了會很丟人而先作確認后,怨念團块就望向我。

  『你長得非常像里安。能夠感觉到继承了他的血统,並不會搞錯吧。而旁边的女孩則有着與我同樣的血统。』

  玛丽艾用双手捂住脸颊。

  「欸? 莫非,我身上流着圣女的血脈麼? 總感觉像主角一样!」

  看到漫不经心地感到高兴的玛丽艾,我不禁無語。

  如果连似乎毫不相干的玛丽艾也流有圣女的血脈,那么肯定还有很多其他继承其血统的人吧。

  虽有稀少价值,但也並不至于是凤毛麟角的程度。

  「也就是有着圣女血脈的家伙一抓一大把的意思喽。」

  「別說些毀人梦想的話喲。」

  望着鬧別扭的玛丽艾 ,我耸了耸肩。

  「你老家的拉芳子爵家,如果和圣女有關系,想必無論如何都會大作宣传。既然没有,就代表有很多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继承了圣女的血统吧。」

  「里昂真的很過分欸。要对女孩子再温柔点啊。」

  「真正的温柔,有时也是严厉哦。」

  「什么温柔啊。 你只是愛欺負人而已嘛。」

  因為玛丽艾生气了,戏弄就到此为止吧。

  话说回来,像玛丽艾这样也继承了圣女的血统,难道不是对设定的滥用吗?我觉得根本不需要這種设定。

  反正这家伙不管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做到和主角一样的事。

  路库西翁插口总结話題,是覺得不能一直奉陪我們扯談嗎 ? 有种遭到催促的感覺。

  『圣女是得知自己心爱的里安被背叛,而把怨念埋進道具中吧。那圣女本人又是如何呢?』

  被问及圣女本人怎么了,怨念團块就作出摇头的动作。

  『我不知道。我们是聖女把自己的力量和意念埋進在遗迹中发现的道具而具現化的存在。不僅限项链,三者都有着同樣的力量。』

  虽然是很不得了的道具,但作为圣女道具又是如何呢?

  本以为有更神圣的力量,真是一段毫無梦想的故事。

  「不是因为本人死掉了,所以轉移到圣女道具上了吗?」

  『不是的。是她将我们留在道具里,作为陷阱而設置的。为了总有一天向霍尔法特復仇。』

  「简直就是诅咒道具呢。」

  當我把直率的感想說出口,怨念就淡泊地回以真相。

  『本来就只是在迷宫里才能發現的道具。将其断定为神圣事物的正是后世的人们自己。』

  只是因为圣女使用过,所以才加上「圣女的~~ 」的前綴吗。

  从怨念的角度,對被视为神圣似乎是黑人問號。

  「那么,接下来是 ――」

  我正准备移往下一个问题時,路库西翁朝空中投射出映像。

  『master,看来王国出了点问题。请看一下映像。』

  「吓?」

  惊讶地望向映像的我和玛丽艾 ,看着映出的視頻睁圓了眼睛。<span id="chapter_last"></span>

  莉维亚同學高声欢呼。

  在奥莉维亚的身后,还有尤里乌斯殿下微笑着鼓掌的身影。

  玛丽艾大驚失色,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摇晃道

  「不會吧!? 为什么會在这个时候報上圣女的名號啊!?因为、因为,这是更后半部分的事件吧?是升上三年级后的劇情吧!?」

  吃惊的玛丽艾,回想起了那乙女游戏的剧本,并对其中的差异感到了惊讶。

  在游戏中,主角自報圣女名號是在升上三年级。

  選定了恋人之后。

  然而,現在触发这个的时機未免有点太早了。

  「这是發生了什么事? 路库西翁,你能查出来吗?」

  本打算動用路库西翁进行调查,却遭到了拒绝。

  『——得對帕尔特纳增加配置无人机,master最好动用現有配置的進行調査。』

  「你的意思是不服从我的命令? 你丫,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擅自行動吗?」

  逼近追问后,路库西翁便与我保持了距离。

  『我有當优先處理的事务,所以不能协助master。还请耐心等候。』

  路库西翁漠视了我的命令。

  不,光是准备了收集情报用的机器人還算可以嗎?

  「四處破坏新人类的遗迹就有那么重要吗?」

  『是最優先事項。而且,我並不认为master现在处于危險的状況之中。』

  听到路库西翁的说明,玛丽艾垂头低声呢喃。

  「明明是这么糟糕的状況......」

  『即使对此置之不理,对于master和玛丽艾来说也不構成問題。虽然多少有些差异,但這不是正按照剧本進行吗? 那么就無需担心。』

  从路库西翁的态度中,可以感受到不管那款乙女游戏的剧本如何变化,它都不感兴趣。

  这家伙就算王国灭亡,只要己方平安无事就覺得没有问题吗?

  ——我看是没有吧。

  「要我们去自己查吗。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奥莉维亚同學會拿着圣女的项链啊?」

  对我的话作出反应的,是怨念團块。

  『那是假貨。』

  听此,玛丽艾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太好了。那么,並沒有像你这样的家伙附到奥莉维亚身上吧。啊,不對。 因为你在這裡,那女孩不会有事吧?」

  既然圣女的怨念身在此處,奥莉维亚同學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这么想的我们好像太天真了。

  『你在说什么? 杖和手镯是真品。我把自己的力量和感情注入到三件道具当中。那两件道具也有着和我一样的存在啊。」

  我听了之后,望向映像中的奥莉维亚同學。

  「——真是糟透了。」

  感觉和以前見面时的氛圍有些不同,难道被附身了吗?不,唯獨主角應該是不会有这种事的。

  玛丽艾也用心灵的力量弹開了怨念。

  奥莉维亚同學一定也没事的。

  ――应该是吧。

  ◇

  一时间。

  学院中的奥莉维亚正在浴池中

  悠然的享受着这漂浮着花瓣的热水所带来的温暖。

  在这样的她附近的,正是照料奥莉维亚起居的半精灵凯尔。作为奥莉维亚专属佣人的凯尔,过去的傲慢已经不在显露在他的神色上了。

  看着流露出微笑的奥莉维亚,是感到畏惧吗?一幅诚惶诚恐的样子。

  奥莉维亚伸出了左手。

  「凯尔。」

  被唤到的凯尔,拼命的思考着主人现在正需要什么,随后将饮品递交过去。

  而捧着饮品的手腕,正在不断的颤抖着。

  「请、请慢用」

  「谢谢。凯尔似乎也总算是理解了呢。」

  拿到饮品的奥莉维亚,轻饮了一口后,抬起头望向了天花板。

  「那么——今后要怎样来取悦我呢?」

  想象着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奥莉维亚不禁露出微笑。看着这样的主人,凯尔不由得感受到背脊恶寒流窜。

  (主人,和去年相比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

  面对骤变的主人,凯尔怀着畏惧跟随在她的身旁。

  察觉到凯尔的胆怯,奥莉维亚望向了他。

  「对了。凯尔,是关于你母亲尤梅莉亚的事情,已经找到工作了哦。在哪里的话就放心吧。她本人也对此感到了欣喜,让我今后也多多关照你呢。」

  「诶?」

  尤梅莉亚的名字出现,让凯尔面色顿时苍白。

  「之前就和尤梅莉亚开始书信交流了。这样凯尔也放心了吧。」

  「敢,敢问是去哪里工作了?」

  面对凯尔充满动摇的询问,奥莉维亚微笑着道出了残酷的辞藻。

  「不会告诉你的。不过,尤梅莉亚的事情就无需你担心了。所以,今后也要为我尽心尽力哦,凯尔。」

  理解到尤梅莉亚作为人质后,让无言的凯尔显得格外狼狈。

  然后,在他眼前的奥利维亚变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究竟是谁。这家伙,究竟是谁啊。根本不是曾经的主人。这不是,简直就像是内部被替换了一样吗。)

  温柔的奥莉维亚现在仅仅只存在于她的外表。

  凯尔无法再做出违抗,所以只能默默的颔首。

  ◇

  霍尔法特王国的学園,被异样的兴奋所笼罩。

  学生们无不心神荡漾。

  义勇军的大活躍,再加上長年從缺的圣女复位。

  王太子尤里乌斯正式廢棄与安洁莉卡的婚约,并与圣女奥莉维亚订下婚约。

  圣女的诞生对王国来说是件大喜事,廢棄婚约一事与此相比还不足挂齿。

  在学园的中庭,三个女学生正在聊天。

  「听說公爵千金被廢棄了婚约喲。」

  「雷特古睿夫家族也有麻煩了呢? 畢竟安洁莉卡偏偏是向圣女大人找茌了嘛。」

  「现在学园中都沒有支持自己的同伴了,被孤立了喲。」

  尤里乌斯等人的奋起,迫使了许多学生的退学。

  這些学生中,许多都都是會成為安洁莉卡同伴的人选。

  现在的学園里,没有會想违抗奥莉维亚的学生。

  存在的只有那些积极地讨其欢心阿諛奉承的学生,或是企图观望形势、静观其变的学生。

  现在的学园里几乎没有留下会妨碍奥莉维亚和尤里乌斯的存在。

  女生们谈论起在学園举行大型派对的事。

  「比起这事,你有听说吗? 今年會是三個学年齊集的派对啊。」

  「要跟毕业舞会合辦對吧? 听说还兼作祝捷会呢。」

  「咦? 已经戦勝公国了嗎?」

  「不對哦。是要庆祝义勇军的胜利啊。反正范奥斯公国的战力几乎都沒剩下了吧,之後就只差進攻喔。」

  「公國馬上就会投降囉。」

  目前还处于战争尚未取得胜利的阶段,但每个人都认为霍尔法特王国的胜利無法动摇。

  而且,这是事实。

  以黑骑士为首,公国失去了许多有能的骑士和军人。

  亦失去了大半的飛船和機铠,军事力量已遭大幅削弱。<span id="chapter_last"></span>

  现在这样的中庭內。

  身边没有一个追随者。

  有些学生是被迫退学,但大多都是弃安洁莉卡而去。

  无论是在学園內,还是在贵族社会上,安洁莉卡都遭到了孤立。

  三个女生把脸凑近,刻意大声講话。

  「说曹操曹操到,是公爵千金喲。」

  「是那个向圣女大人找碴的蠢货吧?」

  「真是个傻瓜呢。不自量力这句話可真适合她呢。」

  看到安洁莉卡低头攥緊拳頭的模样,三人对此感到了有趣,笑着离去。

  剩下的安洁莉卡以谁也听不见的聲音嘟囔。

  安洁莉卡的嗓音中充满了憎恨。

  「我絶対不会放過你的。」

  赤红的眼睛儘管极度浑浊,仍散发出妖异的光芒。

  ◇

  我和玛丽艾剛回到学园,就察觉到了气氛的骤变。

  建筑物和以前一樣并无二致。

  有所改变的是学生的人数。

  随着男生人数减少,男女比率大幅倾斜。

  只有女生的光景变得不足为奇。

  我倆來到中庭吃午饭的时候,小嘴巴塞滿三明治的玛丽艾似乎有話想说。

  玛丽艾嚥下口中的食物,对着中庭的景色呢喃。

  「就像女校一样。」

  「是啊。」我只能同意玛丽艾的話。

  不管怎么说,在中庭吃饭的人,除了我全是女生。

  拜此所賜,我很興奮。

  「要是沒有男生减少的缘由,說不定就能像上女校一样开心呢。」

  當我吐露真心话,玛丽艾就向我露出一臉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是傻瓜嗎? 女校啥的,可不是男生所想象的場所啊。」

  「這种話時有听聞呢。嘛,反正都是跟我無缘的事,實際情況怎樣都好嘞。」

  還有男生减少的原因在,可沒法对这种狀况感到高兴。

  望着变得寂寞的学园景色,玛丽艾露出阴郁的表情。

  「如果对这种情况感到高兴,那就是真正的邪魔外道呢。」

  「說的是啊。」

  周围,為尤里乌斯殿下的义勇军胜利之事兴高彩烈的女生们在谈论着派对的話題。

  「選怎样的禮服好呢?」

  「新禮服是沒辦法了吧? 王都的店几乎都关门了哦。」

  「为什么啊?」

  「听说是战争中没法進货喔。」

  「真是件麻烦事呢。」

  听到女生抱怨没能准备新禮服的事情,玛丽艾一臉苦涩的垂下头。

  對上战场看到各种各样的事的玛丽艾來說,她们的发言听来想必是非常残酷的吧。

  「还好吗?」

  當我担心搭話,玛丽艾抬起了头来。

  「我没事喲。這兒教人不舒服,所以移動一下吧。」

  「好主意呢。」

  可能是对于因为派對的话题而情緒高涨的女生们感到厌烦,玛丽艾说要换个地方。

  我也順從地跟着她。

  从中庭移動到走廊,再从那里走向校舍。

  途中擦肩而过的,全都是女学生。

  而这其中有着某位女生。

  玛丽艾注意到她后,儘管有些尴尬,还是向她搭話道。

  「那、那个......」

  对方低着头一脸阴郁的走着。

  對方注意到玛丽艾后抬起臉龐,就发现她的眼睛下面有黑眼圈,脸色非常憔悴。

  「有什么事?」

  看来对方是玛丽艾认识的人。

  「你是尤莉婭同學吧? 怎么了? 如果身體不舒服,是不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即使从旁也能看出尤莉婭同学身體不適,但她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身體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我這人。」

  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想要这样问,但站在身旁的玛丽艾垂下了头。

  「難道,是羅伊德同學他......?」

  看着畏畏缩缩地询问的玛丽艾 ,我大概意识到情況了。

  尤莉婭同學哭着把事情告诉了我们。

  「得到尤里乌斯殿下的赞扬。说羅伊德曾勇敢地战斗過喔。我——我、真的没想過事情会变成这样子啊。羅伊德很強,我明明相信他一定会歸来的。」玛丽艾走近双手捂脸哭泣的尤莉婭同學,想要安慰她。

  但是,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尤莉婭同學继续說道。

  「要是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就不會送走羅伊德。要是有阻止他就好了。不需要功績。没必要出人头地。明明只要跟我待在一起,那就足够了。」

  當我们一直沒法向抽抽搭搭地哭泣的尤莉婭同學搭话之際,一群走近的女生发现了我们。

  大概是听到了談话内容吧,插进我们的对话中。

  「恋人英勇战斗战死的话,不是反而应该感到骄傲吗?」

  完全给人一种高傲印象的女生,似乎看不過眼尤莉婭同學的态度。

  「換作是我,可不会一直为战死的恋人長吁短嘆喔。相反,我会為恋人曾勇敢地战斗過而挺起胸膛喲。引以为荣才是你应该採取的行動啊。」

  正对这句不像乙女游戏世界的台词感到泄气的我身旁,玛丽艾愤慨不已。

  「這是該在恋人死別的這女孩面前说的台词? 如果死的是自己的恋人,你也能说出同样的话吗?」

  「当然囉。」

  因为对方堂堂正正地斷言,我和玛丽艾都惊得呆愣,啞口無言。

  高傲女理所当然一般——不,就好像在说自己跟我们不同似的,开始炫耀起来。

  「参加义勇军的男生中,有一些男生曾向我告白,希望回来后跟我结婚喔。他们,听說都很勇敢地戰鬥過啊。被這些高尚的男性所追求,我以此为荣。」

  那並不是恋人吧?而且是复数?我向高傲女提问。

  「他們全部都死了吗?」

  「听说有几个人進医院了喔。」

  「你有去探望嗎?」

  「沒有兴趣喔。我喜欢强大的男人。這一點上,你算剛好及格呢。要是右邊脸没有受伤的話,倒也可以賞面給你,參加一下你的茶会啦。別了,丑男先生。」

  丑男。在战场上脸部受伤的我,以她们的标准来看,似乎是变成了丑男。

  虽然我对离去的女子小队兴趣頓失,但玛丽艾倒是没有保持沉默。

  「喂,等等!」

  「嗚呀!」

  對背向我們的高傲女背上招呼一記飛踢。

  高傲女的奇怪惨叫声确实吓了我一跳,但玛丽艾的行动才更让我感到惊慌。

  「喂,你在干什么啊?」

  當我想阻止,玛丽艾已經抓住高傲女,將她揪起。

  「把話收回去啊!別把尤莉婭跟你混為一談啊。還有,你竟说里昂是醜男?你呀,明明不知道男生的遭遇有多慘,別自以为是的满口胡言啊!」

  「放、放开我!」

  跟班的女生们想要把玛丽艾拉开。

  但玛丽艾并没有退缩。

  「什么荣誉啊。那种事——別說荣誉,根本什麼都不是。」

  ◇

  与女生发生争执而满是抓伤的玛丽艾用手梳理凌乱的秀发。

  为了保护玛丽艾 ,连我都满身抓伤。

  「别理她们啦。跟那种類型的傢伙,說什麼都是白廢功夫。」<span id="chapter_last"></span>

  也确实有把战死當作荣誉的时代。

  只是拥有前世的我们无法接受而已。

  「啊~啊~,真是个讨厌的时代呢。」

  我这樣嘟囔一句,玛丽艾似乎也有所體會 ,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她从坐着的长椅上站起来。

  「决定了。我,要去医院。」

  「什么?」

  「畢竟我最少还會使用治療魔法嘛,我要去治疗受伤的骑士和士兵。也想替参加义勇军的男生們治疗呢。」

  「是吗。」

  既然玛丽艾决定要幹的話,我也來帮忙吧。

  「我也來准备需要的东西吧?」

  「你要帮忙吗?」

  「畢竟只有你一个會害我担心啊。而且,现在的学园让人待不下去。」

  我不想在气氛跟以前相比驟然一變的学园里待太久。

  「畢竟现在也没办法接近她。即使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喇。」

  「你是说奥莉维亚?」

  「對。」

  圣女奥莉维亚的身侧总是帶有护卫,更何她正流連于王宫和神殿等各种各样的地方。

  由于她忙碌地四处走动,调查难以进展。

  「要是路库西翁那傢伙在的话,倒就轻松嘞。」

  听了我的牢骚,玛丽艾好像很担心。

  「我说吶,路库西翁没問題吗? 不会背叛我们吗?」

  「會怎样呢?」

  「喂! 这是很重要的事啊!」

  「嗯~~,大概没問題?」

  「大概算是怎樣啊?」

  虽然玛丽艾感到担心,但我认为担心只是徒劳。

  如果路库西翁背叛,我们就此萬事皆休了。

  會連抵抗都辦不到就被杀掉吧。

  ◇

  王宫的一个房间。

  在那里,尤里乌斯等人围绕在身穿白色婚纱的奥莉维亚周围。

  「非常漂亮哦,奥莉维亚。」

  「谢谢你,尤里乌斯。」

  两人互相搂着对方的腰,周围的男生们見此都露出了不快的表情。

  强行闯入二人世界的,是格雷格。

  望着关系亲密的两人,似乎有些焦躁。

  「你倆別光願自己聊得火热呀。奥莉维亚,您很漂亮。说实话,真希望您能成为只屬於我一个人的新娘。」

  對格雷格的这番话作出警告的,是克里斯。

  他托了托眼镜,瞪向格雷格。

  「我们已經讨论过很多次了吧?」

  「我知道嘞。」

  对于露出懊悔表情的格雷格,奥莉维亚裝出深感抱歉的舉止。

  「对不起,格雷格。我無法从五人中选擇一位。如果要只選一個,我宁愿一個都不选。」

  奥莉维亚和五人的关系變成了,即使正式和尤里乌斯结婚,也依然跟其他四人保持关系。

  吉尔克給奥莉维亚幫腔道

  「请不要难过,奥莉维亚同學。这只是格雷格君在任性唷。另外,殿下也請不要独占。」

  听到吉尔克的话,尤里乌斯皱起眉头。

  「我不会做出让奥莉维亚伤心的事。」

  五人都接受了这個状况。

  没有接受这個状况的只有一人,那就是 ―― 為五人所爱的奥莉维亚。

  表面上表现得很开心,但内心却毫不隐藏厌恶感。

  倒不如说,她对这五人怀有的是憎恶。

  ( 通通都是白痴。就算世代變遷,你们五个都还是一样愚蠢啊。如果里安在这里,我甚至不会容许你們触碰我。)

  五人愉快地谈笑风生的身影,让她想起圣女時代的过去。

  除了五人之外有自己,另外还有負責統 合眾人的一位青年。

  正当尤里乌斯等人互相瞪眼牵制對方之際,布拉德拋出了一个话题。

  那是义勇军的祝捷會兼派對的事。

  「奥莉维亚的婚礼也让人掛心,不过派对还是得先舉辦呢。」

  尤里乌斯把脸转向布拉德「說的是啊。」想起了這事。

  「这次好像为了庆祝我们的胜利而隆重举行。畢竟也是個向学园学生展示我和奥莉维亚的关系的场合呢。」

  「我和奥莉维亚的」這部分的音量稍稍增大。

  通过表现出和睦的姿态,可以展示出王室和圣女正有着紧密联系。

  只是,吉尔克就派对的忧虑作出忠告。

  「殿下是不是忘了某位不受樂見的客人?」

  「不受樂見? 是谁?」

  尤里乌斯反问,吉尔克就立即回答。

  「是雷特古睿夫家族的安洁莉卡。有传闻说她在被宣布解除婚约后就様子不对劲。让她参加派对會很危险呢。」

  正當整个学園都为尤里乌斯和奥莉维亚的订婚消息而兴奋不已之際,若然要说有誰心怀怨恨,那就只有安洁莉卡了。

  五人都认为,安洁莉卡因为被廢棄婚约而失去地位,想必对自己一眾怀恨在心。

  尤里乌斯望向奥莉维亚。

  「我不會让安洁莉卡参加派对。奥莉维亚,就由我来保护您。」

  「我很高兴啊,尤里乌斯。」

  笑臉之下,奥莉维亚暗自窃笑。

  (安洁莉卡 · 拉法 · 雷德格雷夫 ——帶有霍尔法特王家血统的女人。我也要让你下地狱。不過,你不必感到孤独。因为背叛里安的一族,我全都要送進地狱呢。)

  ◇

  『我的名字叫【安妮】——过去也曾经有一段时期被称为圣女。』

  位于王都附近的浮岛被用作港口。

  眾多飛船停泊此處,其中也有我的帕尔特纳的身影。

  保管在帕尔托纳一室中的圣女项链。

  前来觀察情況的我和玛丽艾正向怨念——不,是安妮打听详细事緣。

  事到如今,终于进行了自我介绍。

  玛丽艾听到传说中的圣女的名字,显得有些意外。

  「名字意外普通呢。我还以为名字會更长,更难记喔。」

  那款乙女游戏里出場的初代圣女並没有名字。

  或许是比想象中普通太多,玛丽艾看来有点遗憾。

  只是,安妮看到这样的玛莉艾,微妙地眯起眼睛。

  『你是对我作何期待? 我们本来就是离開祖國,連家族都无法继承,有名無實的貴族啊。家世也是从下面数起來更快,生活和平民没什么两样。』

  现实总是辛酸的呢。

  不過,既然出頭了,那么安妮他们应该算是幸运吧。

  话说回来,说起话来並没有和圣女交談的感觉。

  女性當冒险者的话,性格多少会变得粗鲁吗?

  我决定结束闲聊,推進話題。

  「我们直入正题吧。在你看来,奥莉维亚像是被侵佔身體了吗?」

  最重要的事是,身为圣女的奥莉维亚是否平安无事。

  不過,安妮只是做出摇摇头的动作。

  『说实话,我不知道。』

  摇曳的火焰般的影子表示否定,玛丽艾就抱住了头。

  「你怎么会不知道啊!」

  『倒不如说,你们呢? 你们也无法判断吗?』

  如果辦得到的话,就不用辛苦了。

  归根结底,我和玛丽艾是贫穷贵族小组,所以和奥莉维亚同學几乎没有交集。

  在談判断有否被侵佔肉身之前,實在太不了解她平常的样子了。<span id="chapter_last"></span>

  玛丽艾也抱頭苦惱。

  「虽然覺得样子有点奇怪,不过如果说这就是平常的模樣,也感觉沒錯啦。」

  也有对我和玛丽艾来说是怪事,但在这个世界上是不足為奇之事的情況。

  在游戏中没有提及战死者,但在现实中却越讨厌越成为话题。

  結果,無論是我還是玛丽艾都不太了解奥莉维亚同學,所以无法做出判断。

  另外,雖說我們多少有涉足主線劇情可也是局外人――是不能這樣說,但也並非处于核心。

  「安妮接近身邊也判断不了吗?」

  『如果现在的我勉强接近,就会直接被吸收沒有然後。』

  我本考虑如果奥莉维亚被附身的情况,就让安妮解释情况,阻止复仇。

  但是,事情總是不会轻易有進展。

  玛丽艾向安妮抱怨。

  「那就像你的分身一样吧! 快想想办法啊!」

  『所以才會合为一体。如此一来,只會找回原来的力量和仇恨。这样就會无法挽回了啊。』

  「说服啥的,有很多辦法吧!」

  「要是从一开始就冷静到能夠听人說話,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正因为心怀怨恨,所以才即使勉强也要在道具中留下怨恨和力量啊。』

  很合理的意見。

  圣女安妮把圣女的力量和自己的感情一起注入自己拥有的道具中。

  只是,道具有三件。

  怨恨和力量亦被分割成三份。

  「只要拿着圣女项链谈谈就能解决了!」,這樣行不通才教人为难。

  我向安妮作出提议。

  「如果看到身上有里安和安妮血统的我們,對方會冷静下來听人說話嗎?你就冷静下来了吧?」

  项链的安妮就是這樣子恢复了能交談的冷静。

  那么,其他的不也一样吗?

  我这份期待被背叛了。

  『附身的情況下,怨恨是我的两倍。而且——如果是得到肉体的我,贪恋于和里安相似的你也不奇怪。介時,就算是承繼自己血脈的子孫,只要妨碍到自己就会除掉吧。」

  是说會为了得到我,除掉玛丽艾 ?

  听了這事,我决定避免谈及自己的血统。

  「这真教人讨厌呢。就別谈血统問題了吧。」

  对于否决的我,玛丽艾也表示强烈同意。

  「为什么我得要把里昂交給她啊! 要是敢提出這种事,我就彻底的打垮她!」

  面对愤怒的玛丽艾 ,我该如何搭話呢?

  可以认为這是在為我着想吧? ——我可也不想要,玛丽艾死掉就換成附在奥莉维亚同學身上的安妮。

  安妮看来很開心地看着我们。

  『关系真好呢。真教人羡慕哟。』

  以血统为理由说服是不可能了,我和玛莉艾都在考虑下一個方法——但是想不出一個主意。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

  「如果能想办法和奥莉维亚同學谈谈,倒也或許判断得了嘞。」

  當我陷入沉思,玛丽艾就将怀疑的视线投向我。

  「你呀,和奥莉维亚有那么亲密吗? 就算被附身了,对方只要装乖的话也就无法判断了吧?」

  「别傻了。那种程度马上就能看穿喇。她是那种想要毁灭国家的女人吧? 一定是一張壞人臉。」

  玛丽艾只是琼鼻哼笑,然後露出阴郁的表情垂下头。

  然後,用手捂着肚子。

  是午饭吃太多坏肚子了嗎?我担心地搭声。

  「喂、喂,你怎么了?」

  面对担心地搭话的我,玛丽艾的肩膀颤抖着——突然身子向后一仰,张大嘴巴指着我笑。

  「笨~蛋~!这种程度就被骗的里昂,绝对不可能看穿心機婊啊。」

  「你敢骗我!」

  在覺得白擔心的同時,我對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的事感到很惊讶。

  这家伙,演技是不是太好了?

  演技力堪比前世的妹妹啊。

  看着我们的安妮,莫名的似乎有些怀念。

  『抱歉在你們正歡時打擾,結果到头来也只能靠你们自行判断。如果奥莉维亚没有被附身,只要通过协商回收道具就完事了。』

  这是最理想的解决方法吧。

  不過,玛丽艾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告知就目前的情况很难辦到。

  「即使奥莉维亚没有被附身,我们原來就很难接近她喔。畢竟圣女道具也是神殿的宝物,會交给我們吗?再说,攻略对象的五人都雙眼发光的死盯着,如果身為男生的里昂靠近的话不会被斬吗?」

  听起来是有些夸张,但奥莉维亚身边除了五人之外,就只有专属仆人的凯尔。

  護衛準備了女性骑士,男性难以接近。

  会面也必須办理手续,護衛恆時進行监视。

  由于其严密性,令從路库西翁手上借来的侦察机器人亦只能从远处收集情报而已。

  如果由路库西翁控制,明明就能更輕易地接近呢。

  「因为是王太子妃啊。不,現在还只是予定。我和玛丽艾都沒法轻易接近。」

  即使提出会面的要求,也只会被认为是想讨好圣女的贫穷贵族。

  在有護衛的地方去问「難道,你是小安?」也有夠糟糕。

  而且,获准会面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说目前有可能的话 ――。

  「——在派對上接近吗?」

  在学期结束时都會举行派對,但这次變成了全校学生一同参加的形式。

  慶祝毕业。

  慶祝义勇军的活跃表现。

  預祝勝利。

  總之,现在已经形成了扩大规模来庆祝的趋势。

  但是,即使是那样的派對,也並非能夠轻易接近。

  其他学生也跟我們一样,都想接近尤里乌斯殿下或是成为圣女的奥莉维亚同學。

  互相牵制,互相拖后腿,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

  在这样的派對上,理所当然會有着警戒靠近奥莉维亚的男人的尤里乌斯殿下等人。

  「似乎光是近身就够高难度了呢。」

  听了我的话,玛丽艾点头肯定。

  「是啊。不过,只要对方对里昂感兴趣的话,就能夠接近得了啊。」

  因為打败了黑骑士的我是个小有名气的人,所以也有这个可能性。

  不過,如果过于接近而被發現是里安的后代就危险了。

  「如果太感兴趣的话倒也會出局呢。」

  一看向安妮,她望向我的脸眯起眼睛。

  『如果对里昂表现出激烈的反应,那也将成为被附身的证据。』

  「如果我靠近后没有反应,或是反应和以前一样的话,就是清白吗。」

  只要靠近到能夠辨认的距离,就總会有办法吗?

  就算我是个小名人,现在的奥莉维亚同學可是王国的重要人物,要接近並不容易。

  玛丽艾好像有什么主意。

  「安妮!你看到我们就发现是自己和里安的后代对吧?只要在附近的話就能用那个神秘感应器察觉到吧?所以,就這樣去看看她的反应啊。」玛丽艾的这种想法,被安妮否定了 。

  『如果擁有肉体,就会五感优先。我不认为光是在附近就會察觉到。說到底,一旦被发现,你很有可能會被暗杀啊。」

  「我、我可不要这样吶。那么,干脆还是不要靠近为好吧!」

  如果奥莉维亚被附身了,王国就会被圣女安妮毁灭掉。

  到头来,只能靠近观察反应了吗。<span id="chapter_last"></span>

  「这方面倒是想對你寄予厚望?」

  『如果那个圆球肯帮忙,事情倒就易辦了呢。』

  有路库西翁在的話,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真心这麼想的。

  ◇

  這是自那天經過几日後的事。

  我跟玛丽艾一起步在学園的走廊下的时候,有一个男生走近过来。

  绿色长发微微摇晃着走过来的,是眼神锐利的吉尔克。

  玛丽艾退到我的斜后方,只在一瞬间露出烦厌的表情。

  「他好像有事找你哦。」

  「看来是呢。」

  吉尔克的视线固定在我身上。

  走近身邊就停下脚步,望着我的脸露出轻蔑的微笑。

  我好像惹他讨厌了。

  「巴尔特费尔德君,你打算用那張臉参加派对吗?」

  「你是说人挫就別参加派对? 不要樣貌歧视啊。」

  想说不是帥哥就不能参加吗?

  玛丽艾从斜后方,吉尔克看不见的位置用手指抓住我的袖子拉了拉。

  小声對我说话。

  「他是说伤口的事吧?」

  我似乎是面對美男而自卑感發作了。

  我故意清了清嗓子,挠着头回答。

  「你是说我受了战伤不配嗎? 受重伤的家伙數來一大堆吧? 而且我都把傷遮起来了,应该没问题吧。」

  有很多沒有手或腳的男生。

  在战争中失去手腳,也有些男生得靠轮椅過活。

  能夠復学的那些人还算好。

  畢竟還有些男生躺在医院的床上动弹不得。

  吉尔克摇摇头。

  「我認為这是名誉的負伤,但是對此感到厌恶的女学生也不在少數喔。至少請你在不礙觀瞻的情況下参加。個人推荐的是戴上面具呢。」

  「面具?」

  「誒,这样就不用让人看到你的丑脸了吧?畢竟比布眼罩更有品位呢。若然你能听話戴上面具,也不介意允许你参加唷。这個怎么样?我大力推荐唷。」

  還特意为我准备了面具嗎?我接过包裹揭开,发现里面是曾在某處见过的面具。

  ——这是在游戏中偶爾出手相救的仮面骑士的面具吗?

  为什么吉尔克會拿着?

  这样的疑问在脑海中盘旋,吉尔克則正一臉淫笑。

  看上去是在微笑,却是在嘲笑我的笑容。

  「我想一定很合适唷。那先失陪了,我很期待当天的到来。」

  说完,吉尔克就離开了。

  我朝那背影唾棄道。

  「長得丑还真不好意思囉。」

  玛丽艾看到我的态度感到無語,同時担心我脸上的伤。

  「那家伙也真是说了很過分的话呢。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準備面具呀? 仔细一看,这面具真的很那個呢。」

  「有同感。」

  仮面騎士的面具――仔细一看就觉得有點「不帶這樣玩吧」的感覺。

  玛丽艾在思考吉尔克把面具带來的理由。

  「竟然特意准备面具,难道是有女生投诉吗?」

  「畢竟之前就招来反感,没办法的吧? 不过不戴上这面具就不能参加啥的——嘛,隨便吧。」

  因为想和奥莉维亚同學见面,所以我决定戴上面具。

  ◇

  向里昂传达完事情的吉尔克所回到的是,在学園內為奥莉维亚而設的専用住所。

  虽然称不上是宅邸,但却是准备了昂贵家具的特别空间。

  周围有着在霍尔法特王国中罕见的女性骑士作守卫。

  她们是為保卫王族而設的女性骑士,数量很少,是非常宝贵的存在。

  也是奥莉维亚对霍尔法特王国就是如此重要的证据。

  当吉尔克回到這地方时,被坐在沙发上的格雷格注意到了。

  「怎樣了?」

  「稍微给过忠告了喔。」

  「是吗。 话说回来,我可不認為奥莉维亚会对巴尔特费尔德有兴趣呀。」

  派对开始前,奥莉维亚對在意的学園学生進行了调查。

  企图以此为契机建立关系,其中就有里昂的名字。

  如果只是这样,吉尔克他们也不會慌张。

  虽是共同击破,但也是击败那位黑骑士的巴尔特费尔德家的里昂。

  不仅仅是奥莉维亚,尤里乌斯也一樣感到在意。

  但是,因為奥莉维亚表示出强烈兴趣,使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吉尔克轻轻叹了口气。

  「實在是不希望奥莉维亚同學对我们之外的男性感兴趣呢。」

  那是几天前的事了。

  ◇

  「里昂――巴尔特费尔德?」

  在房间里看學生名簿的奥莉维亚的手停了下来,纖指一遍又一遍的撫過一个名字。

  似乎很在意巴尔特费尔德这个姓氏。

  在一起准备派对的尤里乌斯注意到奥莉维亚臉色有異。

  「他是打败了黑骑士的巴尔特费尔德家的三子呢。是位和我一样率领义勇军战斗的男生喔。我打算在派对上設一個交谈的機会—— 有什么令你在意的嗎?」

  奥莉维亚摇摇头。

  「什么也没有喲。说起來,打败那个有名的黑骑士真厉害呢。我也开始感兴趣了。噯,尤里乌斯。」

  「什、什么事?」

  不知为何,尤里乌斯無法容許奥莉维亚对自己五人以外的男性表现出兴趣。

  就尤里乌斯看來,奥莉维亚比起打败黑骑士的功績,似乎对里昂个人更感兴趣,於是开始萌生嫉妒之情。

  「我希望和他谈谈喲。在派对上讓他排在首位吧。时间也是越长越好喔。」

  「首位?不,對方是男爵啊。虽然哥哥是伯爵,但其后盾是罗斯布雷德家族。雖然並未與我敌對,可也不是友方。确实想要有所交流,但也不是可以花太多时间的对象。」

  打败黑骑士的里昂,本是优利乌斯應該最优先获得的战力。

  虽然本有此打算,但是因为奥莉维亚表现出兴趣而受到个人感情的干扰。

  不能让里昂接近奥莉维亚,類似直觉的东西在起作用。

  「啊啦? 说與派系无关的不就是尤里乌斯嗎?跟打败黑骑士的骑士保持亲密关系是很重要的哦。」

  話音未落,奥莉维亚充满慈爱的目光落在名簿上。

  一遍又一遍地用指尖撫过巴尔特费尔德的名字。

  「說、说的是喔。―― 如果考虑到將来,那是位希望能成为我方同伴的男人。啊,我等会儿和吉尔克商量一下。当天特别抽出时间吧。」

  「拜托了喲。」

  奥莉维亚对尤里乌斯露出微笑,但跟剛才相比,不禁覺得莫名虛假。

  (——奥莉维亚,你为什么要摆出那种表情? 你就那么在意巴尔特费尔德嗎?)

  ◇

  ——吉尔克回想起焦急的尤里乌斯來找自己商量时候的事。

  「奥莉维亚同學也真教人为难呢。不過,水性杨花的女性也很有魅力。」

  这就是深陷情网的痛楚吧,对对方的一切都持肯定性的思考。

  格雷格也同样,不打算责怪见异思迁的奥莉维亚。

  「我马上就會让她回心轉意。」

  虽然两人表现出从容的态度,但也能窺見些許的焦燥。

  因此,才會决定让里昂当天戴上面具。

  亦有打算当天编造各种各样的理由加以妨碍。

  儘管如此,格雷格仍然表现出不安。

  「——更重要的是,<span id="chapter_last"></span>

  光是戴上面具真的能让奥莉维亚失去兴趣吗?」

  吉尔克用指尖玩弄着发梢回答。

  「畢竟给了他一個很糟糕的面具,奥莉维亚同學一定会失去兴趣囉。而且,我还会散布谣言,说是受了很严重的伤,狀態不堪入目。」

  「事到如今? 巴尔特费尔德受伤的程度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吧?」

  「只要说是伤口恶化了就成。当天藏起来的話,大家都会这樣想囉。不,不用管周围的人,只要讓奥莉维亚同學这么想就行了。」

  「其他的群众無關緊要,吗。」

  就这样,事情演變成里昂得戴上面具了。

  ◇

  派对当天。

  会场上盛装打扮的女生们显得格外夺目。

  无论毕业生还是在校生,都身穿华丽的礼服盡顯身價。

  只是——可悲的是,男生的人数很少。

  我们贫穷贵族聚集在設置於派對会场角落的桌子一帶,小夥伴們一起看着这幅光景。

  玛丽艾在离我稍遠的地方,照顾着一眾亲近的女生。

  「 玛丽艾醬 ,我已经想坐下了哦。」

  快哭出来的,是平时總抱着书的娇小女生。

  「这是立食派对,忍耐一下吧!如果无论如何都不行的话,墙边有椅子——喂,别突然走過去!这才刚刚开始啊!」

  在另一個地方,喜欢画画的女生坐在地上,取出画簿。

  玛丽艾拿走画簿。

  「别在派对上画画啊!」

  「还给我啊! 饭我也會吃啦!」

  「你是打算边吃边画吗!? 我絶対不会让你这樣做啊!」

  「只是素描啊!」

  「我告诉过你不行了吧!」

  我把视线转向另一边,就見一个女生拿着枕头钻進桌子底下。

  她还准备了盛有菜肴的盘子,似乎打算派對期间都在桌子底下度过。

  但是,這被玛丽艾阻止了。

  一拿起枕头,女生便伸長双手。

  「你从哪裡弄来的枕头啊!」

  「还、还给我喲。你不是说光是出席派对就可以了吗?」

  「谁说可以钻到桌子底下去啊! ?」

  正当我望着好不热闹的玛丽艾一行而苦笑之際,达尼艾特向我搭話。

  「我们还是老样子呢。」

  我点头同意达尼艾特的意見,将视线投向华丽夺目的女生们。

  「也沒關係吧。还是說,你要加入那邊?」

  「饶了我吧。话说回来,今年的气氛很不一样吶。」

  「的确。」

  認同的理由很简单。

  男生太少了,只有很少的女生能在派对上受到搭讪。

  其中也有在竞争能得到多少男生搭讪的女生正显得焦躁不安。

  「就没有人來跟我搭话吗?」

  「人数很少呢。拒绝参加的人很多吗?」

  「你真笨。沒参加的几乎都是战死和因重伤而起不来的男生喲。」

  四處向精心打扮的女生們搭讪的男生——这副情景,看来和平时很不一样。

  达尼艾特和雷蒙德也已经和玛丽艾介绍的女生订婚了,不再需要去搭訕。

  两人都再没有必要着急,只管眺望着派对会场。

  只是,这次派對的主角是尤里乌斯殿下和奥莉维亚同學。

  两人的周围聚集了一大群人,光是為了打個招呼就排起了队列。

  现在亦正有一个女生在跟尤里乌斯殿下寒暄。

  「尤里乌斯殿下,務必让我听听您在義勇軍中的活躍表现!」

  女生打完招呼后還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尤里乌斯殿下只是面帶微笑。

  侍候在旁的吉尔克洗練地把女学生帶走。

  「非常抱歉。还有下一位來賓,殿下的英勇事迹就等下次有機會再談。」

  「咦,怎么会!」

  然後應酬下一个对手。

  我對光看着就觉得累人的光景,真心话脫口而出。

  「派对也真累人啊。幸亏我在这边喔。」

  达尼艾特也表示同意,露出笑容。

  「是啊。」

  结束对话的我,對奥莉维亚進行观察。

  派頭十足的礼服身姿,一直微笑着寒喧。

  一身王侯贵族的风采。

  ――那么,她是哪邊呢?是真貨,还是誓要复仇的安妮呢?

  正當我對此陷入沉思,雷蒙德走了过来。

  「里昂最好和玛丽艾同學待在一起喔。」

  「为什么?」

  望向玛丽艾 ,只现她正忙着照顾一眾好友。

  「你瞧瞧那边。」

  受雷蒙德的视线诱导,就發現女生在看着我。

  能听到她们的对话。

  「那面具是什麼回事?」

  「好像是脸上的伤口悪化了哦。」

  「不過,在那之中还算正常的吧?」

  当我注意到那些在對我進行估價一般的眼神,就發現有視線從好几处地方投向我。

  「――這开的是啥玩笑啊?」

  雷蒙德叹了口气。

  「里昂的面具看来倒更像在开玩笑就是了。不過,总结一下她们的話,是因為打败黑骑士的里昂最有出息嘞。畢竟现在男生減少了,不是把你看作結婚對象嗎?」

  「这个面具可不是我准备的啊,是吉尔克拿来的。」

  看周围的反应,仮面骑士的面具似乎评价不佳。

  虽然面具非我选,但自己的品味遭受怀疑,真教人气愤。

  「你该感兴趣的,倒应该是自己正被視作結婚对象這事吧?」

  「我和玛丽艾订婚了,所以沒法结婚啊。」

  「她们可不會管那种事啊。畢竟玛丽艾同學的老家已经被廢絕了呢。難保女生們不會找个理由接近吧?」

  「要男人还有别的——不,原來如此。」

  我说到一半才意识到,我们这一世代已经死得太多的事實。

  不仅仅是学生。

  而且,战争还没有结束。

  男人今后也会再减少吧。

  感觉到这一点的女生们似乎正考虑用现场的男生妥协一下。

  明年也会有很多男生入学,但这對三年级生來說是最后机会。而且,明年也同樣会有很多女生入学。

  竞争率高企的状況並不会改变。

  「因为讨厌的理由而迎来桃花期了呢。」

  「真让人为难呢。就连我也收到过好几次邀请唷。」

  「欸? 我可没听说过这事啊。」

  「因为我没说嘛」

  在我和玛丽艾遠離学园期間,达尼艾特和雷蒙德倆人好像曾被女生搭讪。

  虽然羡慕到不行,但一听聞內情就感到困惑。

  「——可以給機會你邀请我去参加茶会喔,對方這樣說嘞。我一說自己有未婚妻就『你敢拒绝我的邀请!』呢。」

  「哦、哦。」

  我應該吐槽那不算是邀请吗?

  ◇

  奥莉维亚正面帶微笑的跟前来打招呼的学生交谈。

  现在的对手是子爵家的继承人。

  「能这樣子见到圣女真是教我深感荣幸啊。在义勇军曾多次蒙您相救。真是非常感激。請允许我这条命,為殿下和圣女大人所用!」

  奥莉维亚面对喋喋不休的男人,以笑容應對。<span id="chapter_last"></span>

  是位戴着面具的男生,所以很显眼,但是隔了一段距离,没能掌握氛圍。

  (那个面具是,那个时候的?但是,我真不想认为那家伙就是巴尔特费尔德吶。說到底,仮面騎士应该並不是学生。)

  奥莉维亚向尤里乌斯搭话。

  「尤里乌斯,差不多該和巴尔特费尔德同學 ――」

  「不好意思,奥莉维亚。得優先下一位对手。稍后会准备足够时间的。」

  尤里乌斯跟下一个对手打招呼,奥莉维亚也只能继续下去。

  (安排真差呢。不,是故意的吗?)

  正当注意到尤里乌斯等人的气氛有古怪,就听到了布拉德的声音。

  看来,是在跟插队的人发生争执。

  「等等啊!」

  克里斯看到被女生甩開的布拉德,咂了咂嘴。

  「那傢伙在干什么啊?」

  虽然对沒能阻止插队的布拉德感到愤怒,但似乎也对插队的对方感到焦躁。

  奥莉维亚走近尤里乌斯,表現出有些害怕的模樣。

  不过,内心里卻是笑不可仰。

  (来到正好——安洁莉卡)

  ◇

  「讓開!」

  一身红色礼服的安洁莉卡,推开其他学生走到奥莉维亚和尤里乌斯面前。

  面对撲进尤里乌斯胸口,表現出惊恐模样的奥莉维亚火冒三丈。

  「什么圣女啊。你這灭国的魔女!」

  安洁莉卡清亮的嗓音響徹派對会場。

  这不是一句可以对身為霍尔法特王国重要人物的圣女所说的话語。

  周围的人听此一陣吵嚷,但安洁莉卡毫不理會的说道。

  「你和弗兰普顿侯爵联手,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安洁莉卡把手伸向奥莉维亚,但那只手却被尤里乌斯揮開。

  「安洁莉卡,你竟说奥莉维亚是魔女? 馬上把話收回! 就算你是公爵家的人,也别以为能被饒恕啊。」

  看到勃然大怒的尤里乌斯,安洁莉卡泪流满面。

  毫不掩饰怒火的不仅仅只有尤里乌斯。

  吉尔克等人也为了保护奥莉维亚,挡在安洁莉卡面前。

  「殿下,不需要把話收回喔。不过,就让安洁莉卡小姐為此负责吧。」

  克里斯也對此表示同意。

  「那很好呢。事到如今才收回,我們实在无法接受。」

  看来被安洁莉卡甩掉的布拉德也吞不下這口氣。

  他一边整理凌乱的服装,一边投出严苛的視線。

  「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情,即使尊為公爵家也是不被允许的吗? 你的行为可有欠風度啊。」

  最后,格雷格散發出似乎马上就要对安洁莉卡动手的氛圍。

  「你要是个男人,我現在立馬就把你揍飞了。 ―― 消失吧。不要再出現在奥莉维亚面前呀。」

  在五人保护下的奥莉维亚,故意让安洁莉卡看到般揚起嘴角。

  然后,立刻又恢复胆怯的表情,演出一位坚强地面对公爵千金的女学生。

  「那、那個。我觉得即使是公爵千金,也有不能幹的事情。请不要再繼續做這种事了。」

  就好像一直受安洁莉卡折磨似的說法。

  义愤填膺的安洁莉卡咬紧牙关先冷静下来。

  「你們全都被笼络了吗。―― 殿下,请清醒一下。那个女人,並非如殿下所想的柔弱女子。她是會毁灭国家的危险存在。请您好好思考一下。自從遇见那个女人,殿下失去了很多。不,是霍尔法特王国盡是损失。本應支持殿下的派系瓦解消失,失去了眾多成為義勇兵出戰的学生。请您看一遍这个会场。您就沒有任何想法嗎!?」

  就連安洁莉卡的拼命控诉,也並未传入尤里乌斯耳中。

  「我的派系?是雷特古睿夫家的派系吧? 而且,我没有失去任何东西。死去的战友们,现在也在这里。在我的心中,今后也会一直与我并肩作战!」

  尤里乌斯用拳头抵着自己的胸膛,说阵亡的战友们與自己同在。

  这句话让会場气氛熱熾高涨。

  「尤里乌斯殿下万歳!」

  「對啊。他们的灵魂与我们同在啊!」

  「竟對流血有所畏懼,安洁莉卡真是毫無身为贵族的志气喔。」

  安洁莉卡瞪向吵闹的女生們。

  被瞪眼的女生们,立刻移开视线逃走。

  (志气? 正因为擁有志气,我才这样子作出忠告。正因为希望殿下醒覺,我才孤身一人站在这里。)

  安洁莉卡望向尤里乌斯的眼睛。

  那双眼睛已經不再如過去清莹透亮。

  「殿下――我不会說別為保卫国家而战。但是,徒劳地让生命凋零又有何作為?」

  本来並不应该让学生上战场。

  不过,安洁莉卡的话触碰了尤里乌斯的逆鳞。

  「徒劳? 竟說是徒劳! ? 你在愚弄我一眾的战友嗎! ?」

  「不對。我只是指现在还不是应该战斗的时候——」

  有一個人物介入争论的两者之间。

  ――是奥莉维亚。

  奥莉维亚走近安洁莉卡,双手握住她的右手。

  「安洁莉卡小姐。」

  「你、你干什么!放、放开我! ?」

  安洁莉卡对敌人奥莉维亚的行动惊慌失措,舉棋不定。

  试图挣脱开來,但奥莉维亚力氣很大。

  (什麼、多大的力氣啊。)

  安洁莉卡正對比刚才的布拉德更大的力氣為之震惊,奥莉维亚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就此停手吧。我們能夠和解嗎?」

  「——吓?」

  她到底在對自己说什么?当安洁莉卡的理解跟不上之際,奥莉维亚继续说道。

  「我觉得安洁莉卡小姐會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喜欢尤里乌斯和大家。這一點無法退让。但是,我认为我们能夠和解!」

  明明声音不大,却在派對会场清晰回响。

  安洁也想马上拒绝,但法法打断奥莉维亚的话。

  听了奥莉维亚的话,不知为何周围的人都表现出信服的样子。

  「竟能原谅那种无礼,圣女大人真是太温柔了啊。」

  「要是某處的公爵千金也能学着點就好了。」

  「主动提出和解,这可不是易事呢。」

  安洁莉卡无法理解。

  (这家伙在说什么?把殿下从我身边夺走,虽然不會归还,但來和好吧?她是真心认为这是可以原谅的吗?而且——为什么周圍的人會信服啊?)

  明明是終究沒法令人信服的内容,周围的人却在說「圣女大人多么慈悲為懷啊!」。

  错的应该不是自己。――应该不是的。

  安洁莉卡注意到周围的人卻都变得很奇怪。

  安洁莉卡左手拿出藏着的白手套。

  在周围的人都对安洁莉卡的行动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唯独奥莉维亚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看到這笑容的只有安洁莉卡一人。

  安洁莉卡把白手套扔向奥莉维亚。

  白手套擊中奥莉维亚,然后應聲落地。

  「——捡起来,魔女。」

  (唯獨这个女人,就算我以生命为代价,也要把她扯下來,至少,这是――我能為殿下做到最后的——)

  这是为了尤里乌斯而采取的行动,但是在場卻没有人能够理解。<span id="chapter_last"></span>

  装傻的台词,嘟嚷了一句。

  「——你这个怪物。」

  ◇

  会场内一片骚然。

  远离现场的我们,根本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的只有人群的起哄声和偶尔传来的叫喊声。

  「你這对圣女大人多么无礼啊!」

  「請立刻把那个粗暴之徒斩杀吧!」

  「不,抓住她! 在这里杀掉,太便宜她了啊!」

  听着乱吵乱嚷的人群对安洁莉卡的谩骂声,我望向不知不觉間來到身旁紧抓住我校服的玛丽艾。

  「难道,是决斗劇情吗?」

  玛丽艾察觉到会场的杀戮气氛,露出有点害怕的样子。

  「大、大概吧。不过,大家不是太可怕了吗? 什麼杀了她,抓住她羞辱啥的。总觉得气氛也很不对劲啊。」

  前世的学校絕不会听到的台词的大合唱。

  盡是不適合乙女游戏的过激台词,教我也开始头疼起來了。

  最后,响起了尤里乌斯殿下的嗓音。

  「就如你所愿,接受决斗吧! 但是,安洁莉卡——由我们五个人來當你的對手。在当天之前准备好你的代理人吧!」

  把尤里乌斯殿下震怒的声音拋在身後,奥莉维亚被攻略对象的男生们包围着走出会场。

  那瞬間,感覺她似乎看了我一眼。

  只是,留在会场的学生们依舊围着隻身留下的安洁莉卡不停咒骂。

  其中——也有扔食物的家伙。

  达尼艾特对这情景感到焦急。

  「为、为什么要做到那种地步啊? 对方可是公爵千金啊! ?」

  忐忑不安的雷蒙德问我。

  「怎、怎怎怎、怎辦啊,里昂! ?」

  虽然很想逃离現場,但也不能置之不理,所以决定由我们進利回收。

  「我们所有人一起闖进去救安洁莉卡同學囉。」

  达尼艾特的眼睛游移不定。

  「你确定吗? 她向殿下找茬了啊?不會連我们也遭受敌視吗?」

  玛丽艾踢飞了这样說的达尼艾特。

  「是男人就別嘮嘮叨叨的,快去回収啊!浑小子們,跟上姐!」

  玛丽艾一冲出去,我就慌忙追上。

  「你幹啥要第一个冲啊! 快回去! 不,求你了,回去吧! ?」

  跟隨我倆,数十名同小组的同伴闖进了人圈里。

  ◇

  用來匿藏救出的安洁莉卡的,是帕尔特纳的客舱。

  在當今的学園做出了那种行動,躲在学生宿舍里实在太過危险。

  幾乎與整個学園为敌的安洁莉卡同學,一身弄污的禮服,垂头坐在椅子上。

  没有以前见面時的那种坚强,只是怔怔地發愣。

  眼睛的焦点也游移不定。

  無論是我還是玛丽艾都为了帮助安洁莉卡同學而狼狈不堪。

  衣服被撕破了一部分,被扔飯菜而沾上污渍。

  刚火速來到帕帕尔特纳避难,就必须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安洁莉卡唧唧咕咕的嘟囔。

  「殿下,那女人是頭怪物,您為什麼就無法理解这一点呢? 我是——为了殿下——为了 国家才 ――」

  看着精神上被逼到绝路的安洁莉卡同學,玛莉艾让我离开房间。

  「總之,我來替她換身衣服,你先出去吧。去跟大家也解释一下各种事。」

  逃离那个地方之際,也把同一个小組的同伴带來了。

  现在讓他們在帕尔特纳的客舱內休息。

  「我知道喇。」

  當我顺从地來到外面,走在走廊上,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我。

  『里昂。』

  「哇! ?」

  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叫我的,是安妮。

  「别、别嚇我啊! 嚇死人了呀。」

  心脏砰彭砰彭的在跳。

  『――連这样的地方也跟里安一樣呢。』

  「欸?」

  『明明不怕怪物,却不擅长听幽霊和妖怪的故事。』

  「才、才沒有! 我才不害怕!」

  『连加以否认的地方都一模一樣,都让人懷疑是不是投胎轉世了呢。』

  黑影很愉快似的动晃着,但就我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予以否定。

  「真遗憾唷。我虽然有前世的记忆,但並不是里安喔。」

  『那真遗憾。——我叫你是因为有事情要说。』

  「事情?」

  『關於那个叫安洁莉卡的姑娘,她跟我很相像。』

  「真意外。」

  我还以为肯定是像奥莉维亚同學。

  比起安洁莉卡同學,奥莉维亚沒來由的更有「圣女!」的感觉。

  嘛,这只是我的個人想法就是了。

  『好好听我说話。』

  「不,我有在听喔。是說她和安妮很像吧?」

  『對。顺帶一提,她也有可能和我一样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不,不至於會这樣吧。不會的吧?」

  『那个姑娘和以前的我很相像。气质也很接近。放任她不管可是很危险的啊。』

  甚至變成怨念都要毁灭国家的安妮,說安洁莉卡同學和自己非常相似。

  安洁莉卡同學也会做出同等程度的某件事吗?

  在那款乙女游戏里,我想只是普通地退场而已吧?

  安妮问我。

  『那么,接下来你要怎么办?那姑娘向奥莉维亚挑起决斗了吧?围在身边的男人們,奇异地都是背叛里安的人渣們的后裔。就我来说,可是對你抱有期待喲?』

  「怎樣的期待?」

  『換作是里安的話,一定会把他们揍得哭爹喊娘吧。』

  「我没那么激进。而且,参加决斗啥的——不,等等啊。」

  此刻我得知自己的祖先比想象中更血気方剛,再次认识到跟自己是不同的人。

  我想到了一个更富知性更聪明的解决方案。

  就让安妮看看我和血气方刚的祖先是不一样的。

  「我要好好利用这场决斗,赢得尤里乌斯殿下他们的信任。顺便,也打算與奥莉维亚会面。」

  『 ―― 你打算幹什么?』

  安妮眯起在黑影中放光的眼睛,询问我的作战计划——不知为何散發出一股怀疑的气氛。

  「我要自薦成為安洁莉卡同學的决斗代理人。」

  『不會僅只如此吧?』

  「当然了。我可不想跟未来的国王和王后吵架。但是,你不觉得我打败過黑骑士的知名度,对那边也很有吸引力吗?即是說只要打敗打倒黑骑士的我,就會變成『尤里乌斯殿下好強!』嘞。」

  我告訴她虽然要自薦當决斗代理人,但从一开始就打算输掉比赛。

  安妮看起来很不満。

  『是叫阿洛鋼次吗? 凭你的機铠,应该能輕易打倒那五人的。』

  「勝下兒戏的决斗有什么意义? 我认为最终得到自己满意的结果才是胜利。」

  當我挺起胸膛说自己不拘泥于眼前的胜利,安妮就 ――。

  『你真的很像里安喔。』

  ―― 说出了这种话。

  不是吧?难道我家祖先也是那种不在乎於小小胜利的类型吗?

  ◇

  一旦决定好計劃就立刻行动囉。

  獨自回到学園的我前往拜访尤里乌斯殿下。<span id="chapter_last"></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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