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匿名

  我在获得学生生活的自由的同时,也获得了婚约这种不自由。

  好久不见了,我是【里昂·冯·巴尔特费尔德】。

  虽然我顺利升班成了二年级生,可是出了一些问题。

  「出卖哥哥的感觉如何?」

  「说是出卖,真是难听。明明我可是为了老哥您才这么努力的。」

  「你总是那么愛耍花腔啊! 你知道我有多辛勞吗! 」

  平安無事(?)地從学园毕业了的次兄尼克斯,闯進学生宿舍向我倾诉自己的风流雅事。

  新诞生的巴尔特费尔德伯爵家——是以過去的奥弗里伯爵治理的浮岛為领地的领主贵族。

  之前统治該地的奥弗里伯爵,与空贼们联手的事实曝光后被取締了。

  嘛~,雖然是由我擊溃的就是了。活该噠。

  那么,既然出现了閒置的领地,也就不能放任不管。

  突然要求某人管理伯爵级的领地也很困難。任何人都会为难。

  王国也很为难,說到底奥弗里家的财产就由王国回收了。剩下的只有领地,看起来就只是个不置可否的浮岛。

  于是,王国决定安排新的领主走馬上任。

  虽然我是这次事件的功臣,但我还是学生之身。

  在這時雀屏中选的,就是身為我哥哥的尼克斯。

  虽然总结得很简单,但是在意見达成一致之前,进行了各种各样成年人之间的对话,這方面就省略不談了。

  因为说来话长,會很无聊的。

  王国虽然也想要伯爵家的领地,但似乎更想掌握位于大陆本土的玛丽艾的老家拉芬子爵家的领地。

  玛丽艾的老家也被取締了,只是拉芳子爵家的领地位於本土。与浮岛的价值不可比擬。

  与浮岛相比,王国选择了将位於本土的领地划为直辖地。

  结果,尼克斯成为了伯爵家的当主。

  「我啊——我啊!在学园里可没有認真学习過领地经营啊!在同格的贵族子弟中也没有熟人!明明光是建立新的家門就已经很辛苦了,外行人的我當個伯爵可是束手無策啊!」

  「多罗蒂亚小姐就是为此而来的吧? 啊,不对。是多罗蒂亚嫂嫂噠。」

  「那个多罗蒂亚也教我束手無策啊!」

  为了支撑那样的尼克斯而自動請纓的,是罗斯布雷德伯爵家。

  它在霍尔法特王国是名门望族中的名门望族。

  那家的长女多罗蒂亚嫂嫂,虽然脾性有点怪,却是个性十足的美人。

  尼克斯抱头苦惱。

  「想要把人绑起來、想要被束缚啥的——我可没有那种爱好啊!关系像老父和老媽那样,輕輕鬆鬆的感觉就很好!」

  「畢竟嫂嫂是美女,不就好了嘛。又是個巨乳」

  「我才不会像你一样,靠胸部大小來选择结婚对象啊!」

  尼克斯的话让我无法忍受。

  说我是以胸部大小來选择结婚对象?

  那个错误,即使是我哥也不能原谅。

  「给我订正!玛丽艾可是貧乳啊! 不要把选择了這樣的玛丽艾的我,说得像只拘泥于胸部的大小呀!小才不是问题啊!才不是问题啊!」

  當我兄弟俩在吵架,房间的门就打开了。

  在那里的是――一脸高兴的多罗蒂亚嫂嫂和――表情像能乐面具一样的玛丽艾的身影。

  多罗蒂亚嫂嫂笑着向尼克斯挥手。

  「找到您囉,亲爱的(honey)。今天是为了物色三年级学生的人材才来学園的哦。您可不能只顧和小叔玩耍喔」

  竟然把尼克斯称为「亲爱的(honey)」啊。

  正当我快忍不住爆笑出来的时候,尼克斯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多罗蒂亚嫂嫂一进房间,就直接对我微笑着說。

  「里昂君,不可以欺负亲爱的喲」

  「我没有欺负他。只是听了他的風韻情事,調戲一下而已」

  我一本正经地这么一说,嫂嫂似乎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多罗蒂亚嫂嫂拍着尼克斯的背。

  「討厭啦、亲爱的!您是想向里昂炫耀吧。」

  看向我的尼克斯的表情很不得了。

  愤怒、憎恨——那些都混和在一起的表情。

  虽说被投以那样的负面感情,我也不能做出同样的表情。

  即使以怨报怨也是毫無建設性的。

  我用笑容送別了尼克斯。

  「老哥加油唷!」

  尼克斯被多罗蒂亚嫂嫂挽着胳膊,走出房间时悄声说道。

  「只有你绝对不能原谅.....」

  ——感觉話里包含着真正的怨恨,不过一定是心理作用吧。

  因为我们可是好兄弟嘛。

  一定是开玩笑而已。

  「好了,亲爱的,我们走吧。至少得招攬六个人呢。」

  「——是」

  垂头丧气的尼克斯被多罗蒂亚嫂嫂带走了。

  虽然觉得他的背影飘蕩着愁雲慘霧,但一定是我的錯覺吧。

  真是的,娶了個巨乳美女老婆,有什么好不满的呀? 而且,是個為他竭力尽心的人啊。

  ——嘛~,我的話倒敬謝不敏就是了。

  两人离去後,在房间里,我看向面无表情地佇站着的玛丽艾。

  「那么,你有何貴幹?」

  玛丽艾徑直靠近我,隨即就一腳踢了我的屁股。

  不是女孩子的花拳秀腿。

  而是使出了象武术家一样的鋭利踢擊。

  「好痛!」

  不,真的很疼! 痛楚是滲透到身体內部的。

  这家伙,明明身材娇小,可力量却非同寻常啊! ?

  玛丽艾的脸变得像般若(女鬼)一样。

  「你說谁是貧乳啊!你不是都没见过我的胸部嗎!」

  她好像真的生气了。

  我因玛丽艾的气魄而退缩了。

  「因、因为那是真的——啊,是谎言的說。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可能有一点点?」

  「不要沉迷于脂肪團塊啊!」

  「女性的胸部可是充满了梦想和希望!——对不起。我住嘴了,请解除架势。真心痛,别打我啊」

  因为玛丽艾认真的开始做起拳击的假想練習(shadowboxing),所以我决定投降。

  这家伙的拳头很重。非常重。

  冲击力連男人也能打飞。

  具有震撼骨头的威力。

  玛丽艾咂咂嘴。

  「明明我从早上开始就在給嫂嫂带路,都累壞了。」

  「把多罗蒂亚嫂嫂带來这房间的就是你麼」

  「是啊。话说回来,那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呢。」

  「——是啊。畢竟她是那种会交换项圈的人嘛。」

  回想起了春假的時候。

  尼克斯和多罗蒂亚嫂嫂的结婚仪式——在罗斯布雷德家强烈的希望下,只有亲属參加。

  虽然也举行了正式的喜宴和结婚仪式,但被拜托无论如何也要准备非正式——只有亲属参加的活动。

  伯爵家已经是在哀求我們了。

  『拜托了,非正式的婚礼只讓亲人参加吧!』這樣子呢。

  理由?

  ——那是因为,多罗蒂亚嫂嫂希望的不是交换戒指,而是交换项圈。

  即使阻止,她也绝对不肯让步。

  應許准备非正式的场合,讓她在正式的场合自制一下,这样總算讓多罗蒂亚嫂嫂不情愿地接受了。

  想要束缚對方、被對方束缚的关系——真厉害啊。

  這真的只能让了解情况的亲戚参加啦。

  我和玛丽艾都嚇得退避三舍。

  尼克斯今后可不容易啊。

  「更重要的是,我觉得嫂嫂对大伯的爱之话語太沉重了。『无论转生多少次,我都会找到您并与您结合。』太沉重了喔。正因为知道存在转生,所以才更加覺得沉重。——那个人,似乎真的會幹出來嘛?」

  我们都是转生者。

  多罗蒂亚嫂嫂的台词听起来格外栩栩如生,嚇得我倆面如土色。

  无论重生多少次,都不会放过你——听起来是这样子。<span id="chapter_last"></span>

  了一下,所以該說是得弥补那个漏洞,或者说用一隻活祭品進行補救是必須的。

  那隻活祭品就是尼克斯。

  嘛~,尼克斯畢竟也是飛黃騰達了,還得到了美女老婆,所以没问题。

  这是必要的牺牲,对于尼克斯来说也件很棒的事。

  是双赢的关系噠。

  畢竟是你可爱的弟弟的请求,就原谅我嘛——歐尼醬~。

  「那么,你就只是為了带路才来到男生宿舍吗?」

  「啊,虽然也有那方面的原因啦。路库西翁在吗?」

  玛丽艾一喊道,路库西翁就突然从空无一物的地方现身了。

  之前是用光学迷彩隐藏起来了。

  『您叫我吗?』

  我在脑后翹着手。

  「不是我,而是來找路库西翁办事吗?这次又是什么事?钱又花光了,想让这家伙准备假钞吗?」

  路库西翁把我的玩笑当真。

  『交给我吧。讓我准备出比真货更精細的钞票吧。』

  那不就是别的东西嘛,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前玛丽艾就生气了。

  「我什么时候要求過假鈔啊!你平时是怎樣看我的!?不是那种事,我们已经升上二年级生了喲!你、你看,差不多,要开始各种各样的劇情事件了啦」

  「啊~劇情事件吗」

  那款乙女游戏,故事从二年级开始才正式地推進。

  从故事的中期开始,与范奥斯公国的战争将成为主線内容。

  玛丽艾很在意那个。

  「喏,那款乙女游戏的战争相当难玩吧?」

  「根本是魔鬼啊。是让人感覺到恶意的等級啊。」

  现在回想起来,也是隻很過分的游戏。

  不課金的话连通關都有困难,游戏平衡太奇怪了。

  明明谁都沒在乙女游戏中追求艰辛的战斗要素,到底是在搞什么飛機呀。

  「虽然现在正按剧本前进,不过果然还是会令人很在意今后的發展。」

  如果,身為主角的奥利维亚同學输了——就是游戏上的game over。

  對我來說也很为难。

  玛丽艾曰,那款乙女游戏連续篇都出了。

  話雖如此,我还是想避免让今后也會登场的奥利维亚同學死去。

  而且,我讨厌认识的人死掉。

  當我們正苦惱,路库西翁说道。

  『听了你俩的话,我经常会这樣想——把学生投入战争之中,不就是說已經被逼到临死關頭了吗?』

  与公国的战争,以奥利维亚同學、尤里乌斯殿下為首,有眾多学生也都参与其中。

  并且也参加了最终决战,不过——确实,竟然催逼学生上戰場,霍尔法特王国作为一个国家不要紧吗?

  玛丽艾不太明白。

  「为什么是临死哦?战争最终赢了喲。」

  我被玛丽艾的回應嚇了一跳。

  「你在学校——前世没有学过吗?战争中連学生都动员的国家会怎样?」

  「啊!?」

  作为知识似乎是理解了,但大概是没有实感吧。

  作为一個故事,一眾年轻人的活跃看起来很是美麗吧。

  前世也有很多由学生大展身手的故事。

  但是,从现实的角度来看——这难道不是霍尔法特王国的大人们不可靠的意思吗?

  即使战胜了,那也是臨近极限的胜利。

  战后太可怕了。

  「那、那样的话,那款游戏的故事——不是很糟糕吗!?」

  虽然玛丽艾正慌惶失措,但还是來确认一下原本的流程吧。

  首先,在公国宣战之前,国内空贼的活动变得活跃。

  在军队忙碌奔走的情况下,学园的学生们也在課外授業时遭遇了空贼。

  学生们在戰鬥中獲胜。

  之后,得知了在背後操纵空贼的奥弗里伯爵家的存在,主角借助尤里乌斯等攻略对象的力量将其击退。

  但是,判明其背后存在着范奥斯公国,进而更深一步参与了战争。

  利用奥弗里伯爵,范奥斯公国企图从内部瓦解霍尔法特王国。

  此處成为问题的,就是上次帮助玛丽艾时打倒的奥弗里伯爵家。

  已經被我打倒了。

  还有空贼也——已經被我打倒了。

  與二年级的劇情事件相关的重要存在,都已經被我击溃了。

  顺帶也把劇情事件給毁了。

  「王国国内肆虐的空贼也好,还有奥弗里伯爵家都已經不在了呢。」

  玛丽艾也同意我的发言,对今后的事情感到不安。

  「是啊。之後的,只剩下背后的范奥斯公国了呢。不过,那边正式开始行動又是在三年级的时候。」

  那样的话,就要到三年级的时候才會变得忙碌起来。

  现在就开始做准备——我思忖至此時,路库西翁对我们感到啞口無言。

  『既然黑幕已经判明的话,事先处理不就行了吗?』

  「——也不错啊」

  虽然对现阶段還什么都没做的公国动手感到不好意思,但是为了自己的安宁,我可不会犹豫。

  玛丽艾捶了下掌心,一副灵光一閃的表情。

  「對啊!先把范奥斯公国打倒的话,战争也就不会爆发啦!」

  『是的。那么,现在马上把范奥斯公国的领地——擊沉吧』

  路库西翁的发言,令玛丽艾凝固了。

  對这家伙的不好笑笑话,我提醒道。

  「多看一下气氛,你这个歼灭狂。这听起来可不像是开玩笑喔。」

  『我是认真的嘛?』

  「呃?」

  『我認為整片大陸擊沉掉才不会有後顧之憂。』

  这、这家伙,真是危险的人工智能啊。

  为了避免战争,把整個国家都击沉的想法真心奇怪。

  「笨蛋!为什么我们非要大量屠杀不可啊!如果公国的浮岛沉没,你以為到底会有多少人丧命啊!」

  『新人类无论死多少,我都不会感到为难。倒不如说,套用master的风格會是,真是爽爆了!這樣子。』

  这家伙真的是——。

  「这是命令。可不要擊沉浮岛喔」

  『——暸解了』

  一副厭惡的態度作出回答了啊,这个人工智能!?

  「來尽可能平稳地回避战争吧。这样一来——让公国想回避战争是很重要的呢」

  范奥斯公国的目的是将王国所在的大陆沉入海中。

  公国持有为此的王牌。

  如果我们先夺走那王牌,或者破坏它——公国失去了王牌,就无法达成目的了呢。

  見我考虑了各式各樣关于今后的事,玛丽艾松了一口气。

  「你能抓住路库西翁的缰绳真是谢天谢地喔。如果是個智障,反过来被这家伙用花言巧语哄骗,也许会变得很糟糕呢。」

  『新人类不可能成为我的主人。萬一,发生那样的情况的話,我会進行自爆。』

  「你太极端了喲。话说起來,最近学园的气氛很差吧?」

  得知战争总會有辦法解决,放心了的玛丽艾跟我閒話家常。

  「气氛?啊,因为女生们很害怕吶。」

  一年级快结束的时候,学園的气氛就发生了变化。

  尤里乌斯殿下一行让欺负奥利维亚同學的女生们退学了。

  而且並未就此了事,無分大小的欺凌,參與的学生们都受到了处罚。

  尤里乌斯殿下等五名攻略对象争相尋找涉事的学生并要求处罚,众多贵族子弟被逐出学園。

  结果,連暗地裡說奥利维亚同學是「平民」這種坏话的学生也被揪出來,受到五人指责——导致学園氛围極為恶劣。

  的确,欺负奥利维亚同學的学生们,受到惩罚的劇情發展也存在于游戏中。

  但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可是仔细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發展。

  攻略对象的五人,今后将處於肩负国家的立场。

  被这样的五人盯上的话——岂止是学园,已經是人生完蛋了。

  ——在游戏中,虽然是用『欺负主人公的学生们受到了处分』這种簡單的文章輕輕帶過,但是一來到现实中就赫然在目。

  另外,问题是俘虏了五人的奥利维亚同學。

  「最近很少<span id="chapter_last"></span>

  见到,奥利维亚同學过得好吗?我担心她会不會反过来遭人怨恨,而且她本人也为这种状况感到心痛吧? 那五个人也真是的,真希望他們能多加注意周围呢。 最近的气氛有夠阴沉,真教人讨厌。」

  因为以前見到奥利维亚同學的时候,她看起来就是个纯朴而善良的女孩子呢。

  我一在意奥利维亚同學,玛丽艾就有点儿氣鼓鼓了。

  「奥利维亚同學好像不時离开学园喲。还有,气氛不好不仅仅是因为奥利维亚同學他们啊」

  「呃?」

  「是安洁莉卡哦。被殿下们逼得走投无路的女孩们向安洁莉卡求助了喔。因为这个原因,殿下和安洁莉卡的关系也變得很紧张。学生们都惴惴不安喲。嘛~,这和我们这些最底层的学生们没什么关系就是啦。」

  安洁莉卡同學庇护了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学生们吗?

  因为那个原因,安洁莉卡同學好象与殿下们產生对立了。

  嘛,畢竟她在游戏里是奥利维亚同學的敌人,我也觉得会有对立——但在现实中看来,实在是很微妙啊。

  看起来就只是在庇护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学生們。

  再说,安洁莉卡同學是学生们的統合者——有着作为公爵千金的立场。

  是來自周邊的拜託所以身不由己吗?

  话虽如此,都是跟我们这样的路人没有直接关系的事。

  我們既不能接近安洁莉卡同學,被五人守护的奥利维亚同學也一样。

  殿下他們在警戒着,無論男女都不能接近奥利维亚同學。

  只要故事顺利进行,就沒有必要见面,也不需要主動接近。

  结果,我们只在远处围观,听取谣言。

  話說回來,玩游戏和现实有相当大分別呢。

  「嘛~,我们只需要想办法处理公国就好了啦。」

  姑且,只要故事進展顺利,之后只要由我方進行支援就行了,我這樣子转换了想法。

  玛丽艾把手放在腰上叹了口气。

  「我本来还在想可以近距离观看故事,卻是这样的東西啊。明明在同一个所学園,却只能听到传闻呢。」

  「对身为路人的我们来说恰好啦。和主角们扯上关系可是不胜惶悚啊」

  「你啊,這听起来倒不像是真心话哦?而且,以前不是就攪和進去了嗎」

  「我只是随机应变地作出应对而已。」

  路库西翁好像不喜欢我的说法。

  『那叫做优柔寡断的說。』

  ◇

  学园的走廊上。

  傍晚的行人很少。

  尤里乌斯和奥利维亚一起快乐地慢步其中。

  刚从学園外面回来的两人,正在热烈讨论着今天的事情。

  「尤里乌斯很喜欢烤串呢。」

  面对微笑的莉维亚,尤里乌斯笑容满面地回答。

  「那太讚了!简便固然好,可最棒的是無需在乎礼仪。话說回來,奥利维亚看起来也很享受呢」

  「比起拘谨的用餐,我更喜欢稍微平易近人的喲。」

  「我也一样。宫廷里煩人的禮節太多了。就算是典礼,也只注重礼仪,太多無謂之事,实在让人受不了呢。」

  當和奥利维亚在一起,尤里乌斯就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得到接受。

  奥利维亚不会说他的行為與储君之位不相符,也不会唠叨。

  而且,在一起很轻松。

  「奥利维亚,如果你愿意的話——」

  『一直和我在一起』正當尤里乌斯打算继续這樣說,安洁莉卡就从走廊另一側快步走近过来。

  見其表情险恶,尤里乌斯起了厌烦之意。

  快乐的心情都被糟蹋了。

  「殿下!您怎么能逼内维尔伯爵的千金退学,您到底在想什么啊!」

  看到安洁莉卡一天比一天严肃的表情,尤里乌斯确信自己的感情已经冷了。

  最近,感覺比以前更讨厌安洁莉卡。

  尤里乌斯无意识中站在保护奥利维亚的位置上後,眯起了眼睛。

  「那个女生在背地里说奥利维亚的坏话。據說她甚至把学生们召集起来,计划暗杀不是吗? 」

  安洁莉卡为那样的女学生辩护。

  「连一个玩笑都不能当耳边风嗎!确实,是过火了吧。但是,終究只是提醒一下就可以解决的事,为何得演变成退学的事態呢?而且,听说暗杀计划只是無中生有!她哭着向我诉冤啊!」

  尤里乌斯对安洁莉卡的异议感到很生气。

  尤里乌斯认定她只是對贵族千金的主张囫囵吞枣,于是平静地發怒。

  「你說提醒一下?安洁莉卡,你果然也看不起平民吗?而且,單單听取了对方的觀點,你是認真的想說那樣子能教人信服吗?」

  「什、你在说什么——」

  看到安洁莉卡惊慌失措的樣子,尤里乌斯确信無疑了。

  當尤里乌斯回头看看奥利维亚,发现她正对安洁莉卡感到胆怯。

  奥利维亚悲伤地低着头,缩着肩膀。

  那勾起庇护欲的动作,搅得尤里乌斯的心一陣骚乱。

  「没关系的,尤里乌斯。畢竟在贵族们看来,我这种人即使被杀掉也不过如此。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待在尤里乌斯的身边......」

  見奥利维亚擺出楚楚可怜的举措,安洁莉卡激动不已。

  「你这家伙!给殿下灌输了什么!迷惑了殿下的御心——」

  尤里乌斯用手制止欲逼近追问的安洁莉卡。

  「住手!」

  「殿、殿下?为什么?为什么、不听我说话!?内维尔伯爵对这次的事件感到很愤慨。甚至还向父亲宣布要脱离殿下的派系啊。内维尔伯爵是尤里乌斯殿下的派系中重要的——」

  「够了」

  「——欸?」

  尤里乌斯已经厌烦了。

  刚才为止的快乐心情被糟蹋,執起奥利维亚的手无视安洁莉卡迈开步子。

  「殿下!」

  尤里乌斯头也不回地对呼叫自己的安洁莉卡说。

  「我受够贵族間的派系斗争了! 不要为此而把奥利维亚牵扯進去啊。」

  安洁莉卡咬住下唇,低下了头。

  「——這派系在殿下的治世中是不可或缺的,为什么您就不明白呢...... 」

  ◇

  「哇哈哈哈!見到那个继承了霍尔法特血统的小姑娘一脸不甘心的表情,真令人心情舒畅呢!」

  建在学生宿舍附近的小房子。

  那里是奥利维亚专用的宿舍。

  那是由优里乌斯等人准备的,虽然很細小,但是构造坚固,日用品也很豪华。

  在这样的房子里,奥利维亚正在洗澡。

  仔细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有血肉真棒。和世界相連的实感很强烈呢。」

  久违的肉体。

  曾经被称为圣女的女性的怨念,夺走了奥利维亚的身体。

  但是,身体偶尔會出现不適。

  手臂麻痺,變得动弹不得。

  「要完全适应还需要一段时间吗?」

  自己的右手,为了抓住自己的脖子而活动。

  那是,被夺去了身体的奥利维亚的抵抗。

  「奥利维亚——还在抵抗吗?你真是个坚强的孩子。但是,我可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我得让你陪着我,直到我與莉亚的复仇结束为止喲。」

  随着右手逐渐能活動自如,奥利维亚站了起来。

  「——好了,尤里乌斯派系的崩溃也进行得很顺利。跟这个国家的一眾卖国贼也谈得很顺利,不过还是让我多遊玩一陣子吧。」

  奥利维亚抬头看向天花板,脸上露出妖媚的笑容。

  「那么,就來设場骗局吧。」

  ◇

  范奥斯公国的王城。

  深夜,我们潜入沒有公王的城堡,进入了宝物库。

  「哪个是魔笛?」

  魔笛——那是呼唤出第一作和第三作的最終boss的关键道具。

  主角没有持有所以性能不明,不过只要經公国的公主们吹奏,就会使怪物出现,並能夠进行操纵。<span id="chapter_last"></span>

  品好厉害。卖掉能赚多少钱呢?」

  她看着公主佩戴的眾多饰品,比起戴在身上,更先考慮能卖多少钱。

  明明不久前還是個盯上乘龍快婿的女人,憧憬着當公主呢。

  「别偷喔」

  「我才不會偷啊!話說回來,竟然能这么轻易地潜入进来呢。」

  原因在于路库西翁。

  警戒周围的路库西翁,回答玛丽艾的疑问。

  『听說了『那款乙女游戏的续集』的master,虽然有点迟了,還是命令了我调查周边的国家。虽然因為范围很广,花费了很長时间,但只是偷偷潜入城堡程度的情报可以轻易得到』

  「你真的很萬能呢」

  『是的,因为我很优秀。』

  「——你太自信了呀」

  『这是事实。然后,推測為魔笛的道具总是有其中一支保管在其他地方。在这里的,是两支的其中之一』

  召唤最終頭目的魔笛有两支。

  我本以为魔笛只有一支,也不知道赫爾忒露蒂竟然有個妹妹。

  从玛丽艾那里听说那款乙女游戏有续集的时候吃了一惊。

  因为不能就这样放置不管,所以才让路库西去调查。

  玛丽艾发现了装饰在最豪华的台座上的笛子。

  「找到了啊!一定是这个! 这個的形状也很像!」

  『啊,那边的是假貨。』

  「呃?」

  『真正的被藏了起來。机關在这里——』

  我和玛丽艾啟动宝物库中的机關,发现了魔笛。

  「找到了啦。」

  「连假货都准备好了,是有多慎重哦。」

  我们发现了又黑又棱棱角角的笛子,将手伸向实物。

  可是,被路库西翁阻止了。

  『请不要随便出手。因为有机关,如果不解除就拿走,就会啟动陷阱。』

  「真严密啊」

  解除机关后回收了魔笛,但总觉得是一支不祥的笛子。

  玛丽艾看着魔笛歪头道。

  「該拿这个怎么办?」

  虽然破坏掉最能让人安心――可是不知道破坏后会发生什么事。

  隨便破坏掉,令封印起來的巨大怪物现身了!害怕會有這种發展,所以,決定把魔笛偷龍轉鳳。

  「带回去让路库西翁调查吧。」

  「哼~。啊、对了。之前还调查过圣女的项链吧?那個,怎么樣了?」

  我得到的圣女项链,似乎依附着某种可疑的存在。

  那个被路库西翁抓住了,现在正在调查中。

  『因为实在是非常有趣的存在,所以仍在继续调查。那么,以防万一,请用这个箱子保管魔笛。只要放进去的话,就無法轻易地拿出来了。』

  把魔笛放入手提箱,我们开始了移动。

  在公国的城堡中,有正在巡视的一眾骑士和士兵。

  但是,他们到底是遵從哪条路线进行警戒的呢——感覺警備莫名薄弱。

  因为全部經由路库西翁实时获得情报,因此我們沒有遇到敌人就到达了下一个目的地。

  那个地方是——第二王女【赫爾忒蘭妲】的卧室。

  房间門前有數名看守的骑士。

  对那样的骑士们,我用附带消音器的手枪狙擊。

  「你們就睡一会儿吧。马上就结束了。」

  『咻咻~』发出几次這种声音。

  中枪的骑士们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嚇了一跳而试图拿起武器——翻着白眼倒下了。

  路库西翁催促我。

  『在换班的骑士来到之前,我们有三十分钟的时间。请趕緊一点』

  这我知道,可是——。

  「进女孩子的房间啥的,有点不好意思呢。玛丽艾,你去拿吧」

  「吓!?为什么我得去做危险的事哦。你也一起去呀!」

  ——被玛丽艾拉着手的我,走进了赫爾忒蘭妲殿下的房间。

  虽然里面有几位女性,但是我立馬就用麻醉枪让她们睡着了。

  路库西翁马上扫描了整间房间。

  『找到了』

  一啟动房间里的機關,挂在墙上的画就往一旁移动,现出了保险箱。

  玛丽艾走近保险箱,看向了路库西翁。

  「密码是?」

  『那边的号码鎖是圈套。打开的方法是——』

  按照指示打开保险箱後,玛丽艾从里面拿出了魔笛。

  「拿到第二支了~!」

  低声这样说着,玛丽艾把魔笛收進了第二个箱子里。

  这样一来,既然夺走了公国的王牌,就可以大幅接近于避免战争。

  当我们打個眼色,打算立刻逃离这里的时候——。

  「谁?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赫爾忒蘭妲殿下醒來了。

  見我马上将麻醉枪指向殿下,玛丽艾就來阻止我。

  「笨蛋!她还是個小孩子啊!」

  「笨的是你!」

  幸好我们的打扮是一身黑。

  脸也遮住了。

  但是,被看到身影還是不妙。

  嗓音也被听见了。

  雖打算马上讓她睡着,赫爾忒蘭妲殿下還是慢慢的醒过來了。

  她看到墙壁的機關被打开,侍女们倒在地板上,就睁圓了眸子。

  「你、你们是哪里來的——」

  赫爾忒蘭妲殿下想大喊大叫,所以玛丽艾马上掩住了她的嘴。

  「喂、声音太大了!會害得有人過来的啊!」

  人家就是为了喊人才大叫的吧。

  我正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路库西翁就小声对我说。

  『我會让外面听不到这房间裡的声音。master,如果你想稳妥地解决的话——』

  「——吓?这样就可以吗?」

  『是的』

  我听了路库西翁的建议,虽然有点苦恼是否該真的按照那个建议去做——但是畢竟也没有时间犹豫了,所以决定遵从。

  修长的黑发,红色的眸子配上坚定的神情。

  虽然身高和玛丽艾很接近,但不同的不仅仅是头发和眼睛的颜色。

  明明年龄应该比玛丽艾还小,却有着比玛丽艾还要氣派的胸部。

  发育真是件残酷的事啊。

  我为了嚇唬而用麻醉枪对准了赫爾忒蘭妲殿下,走近過去。

  赫爾忒蘭妲殿下虽然泪眼汪汪的,还是瞪着我。

  「喂,把手放开吧。」

  「可、可以吗?」

  「我有話要告诉她。」

  当玛丽艾放开掩住她嘴巴的手,赫爾忒蘭妲殿下就大声喊道。

  「有刺客!來人啊!」

  不管怎么喊,都没人過来。(23:嘿嘿嘿.... )

  理解这一点后,赫爾忒蘭妲殿下稍微冷静了一些。

  「——外面的士兵都被你們打倒了呢。」

  「真是太弱了。公国的士兵质素真差。」

  對狠狠地瞪向我的赫爾忒蘭妲殿下,我给出了靠近真相的提示。

  「魔笛我就拿走了。这下子,公国就失去了对王国的王牌。」

  「——是麼」

  她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

  大概是以為还剩下一支而安心了吧。

  「宝物库的魔笛也已經回收完毕。不是大事鋪張地放置着的仿冒品,而是发现了隐藏起來的真品。」

  她的肩膀稍微动了一下。

  好像动摇了。

  玛丽艾直盯着我们的交流。

  「懊悔吗?」

  「並没有。想杀我的话就杀吧。但是,你一定会得到报应的喔」

  「——你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對什么都一無所知,連自己被肆意操纵都沒发现。」

  「你说什么?」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去问看守书库的老人吧。如果你想知道真實的历史的話吶。不是其他任何人,去问老人吧。这座城堡里你们的敌人可是比比皆是喔。」

  維持用枪口对準她,我带着玛丽艾离开了房间。

  然后一关上门后就全速逃跑。

  玛丽艾也緊跟着我。

  「喂,刚才说的是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听懂啊!」<span id="chapter_last"></span>

  不想做这种模仿怪盗的事了啊!」

  我们拼命逃跑,骑上藏在城堡中庭的空中摩托车逃掉了。

  ◇

  翌日。

  赫爾忒蘭妲的房间里挤满了官员。

  专门进行调查的官员正在使用魔法和道具寻找入侵者的踪迹。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只能抱头苦惱。

  「到底闯进来的是谁?」

  「王国吗?」

  「骑士也好,侍女也好,都没注意到敌人的入侵實在是——」

  在观察那个情况的蘭妲身旁,有着格拉特伯爵。

  他用手指温柔地抚摸着自豪的胡子,但對赫爾忒蘭妲却表现出帶刺的态度。

  「赫爾忒蘭妲殿下,可真是失态啊。偏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魔笛被夺走。」

  「——我不会找借口的。」

  「那是当然囉。魔笛乃公国之宝。正因为有魔笛的适应性,殿下们才得以成為继承人。然而,魔笛却被夺走了,那该如何自處呢?」

  這男人身为家臣却采取相当高高在上的态度。

  毫無尊敬王族的意思。

  對格拉特的斥责看不過眼,赫爾忒露蒂靠近過去。

  「連骑士们都束手無策的人物,你认为蘭妲能够抵抗得了吗?格拉特,请马上让蘭妲休息一下吧。」

  格拉特看上去很不满。

  「这可不行。我们必须马上收集那些可疑人物的情报。赫爾忒蘭妲殿下是唯一一个重要的目击证人。休息得要等我们调查完毕之后呢。」

  「格拉特!」

  當赫爾忒露蒂激动起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

  刚步入老年,身穿盔甲的男子一到,海格拉特就表现出懦弱的态度。

  「你、你好,黑骑士閣下。」

  「赫爾忒蘭妲殿下看起来很疲累。我想讓她休息一下,沒有問題吧?」

  「呃?——是、是的!当然可以啦」

  黑骑士——被那名男子压制,格拉特不情愿地退卻了。

  看到这一幕的蘭妲,想起了入侵者的话。

  (这座城里有着我们的敌人,吗......)

  为了慎重起见應該调查一下,於是蘭妲在当天傍晚去了书库。

  (如果是这场骚动,平时擔當我的护卫的骑士们也会抽身不暇吧。)

  ◇

  利用骚动得以独自一人的蘭妲,按照入侵者所言,找到一个看守書庫的老人谈话,告诉他自己想知道真相。

  老人最初露出惊讶的表情,拒绝了一次。

  但是,當第二次拜托他时,他就说「這本来是命令我处理掉的。」,准备了几本书。

  那是一本很古旧的书。

  讀了內容的蘭妲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

  上面記載的是,王国和公国的历史。

  跟自己知道的不一样。

  明明一直被教导是王国单方面地不好,但是调查历史却发现起因在於公国。

  老人向吃惊的蘭妲說。

  「上一代的陛下和王后去世后,有命令要将这些书籍销毁。但是,都是具有历史价值的書本,所以我不忍心处理掉。」

  蘭妲浑身颤抖。

  「这、这是事实吗?这就是真相吗!?」

  老人点了点头。

  「王国在20年前攻進來也是事实。但是,在那之前,公国亦在王国境內闹騰做出了同样的事——」

  这和以前听說的完全不一样,實教蘭妲惊慌失措。

  「为什么。为什么都没告诉我呢!」

  「——殿下,我很抱歉。」

  老人跪下低头,流出了眼泪。

  「两位殿下出生后不久,公国內的陛下等和平派,就被主战派的诸侯们暗杀了。」

  「暗、杀?」

  此時被老人告知的,是在公国中一個公开的秘密。

  当时的皇室正在考虑与王国建立和平關係。

  对此,主战派大发雷霆,暗杀了公王和公王妃。

  主战派将剩下的两位公主抬上了台面,正正就是现在的状况。

  蘭妲脫力跪倒,边哭边笑。

  「这不可能!这样的话,我们真的是——等、等等。那么,班德尔呢?姐姐的护卫班德尔又怎样?接近我们的,是背叛了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的主战派吧!?」

  老人痛苦地告诉她。

  「班德尔閣下——并没有参与暗杀。但是,他从很久以前就是主战派的重要人物。我不认为,他會毫不知情。」

  蘭妲已經不知道到底该相信什么了。

  ◇

  从范奥斯公国回来的我和玛丽艾,来到了位於路库西翁本体的像是实验室一般的地方。

  該處正在进行魔笛分析。

  『真让人吃惊。这個,是旧文明崩溃后制作的道具。』

  「那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你们时代的道具吗?」

  『是的。我认为,在我等的文明和master你们所生存的现在的文明之間,存在着數個文明。这個,就是那个时代的物品。』

  正在听着我和路库西翁对话的玛丽艾,看着魔笛。

  「這我明白了,那魔笛又是什么東西?」

  『那个文明研究出來操纵怪物的道具吧。我判断是依靠魔法契约令怪物们服從。此时的催化剂,是术者的灵魂。』

  「欸!?」

  玛丽艾大吃一惊,与魔笛拉开了距离。

  我也静静地后退一步。

  吸取灵魂的道具啥的,真心太可怕了。

  「赶快破坏掉吧」

  『因为有用,所以會在完成解析后才破坏。但是,请放心吧。隨處可見的怪物的話,並不会被夺走灵魂。最多,就只是精神上感到疲惫吧。只是,被封印在这支魔笛里的人工制造出来的怪物得另當別論呢。』

  魔笛封印着巨大的怪物,通过操纵笛子可以自由呼唤出來。

  麻烦的是,据说那个巨大的怪物即使打倒也会马上复活。

  『所谓封印的說法是不正确的呢。在这支魔笛里存储着巨大怪物的原始数据。术者使用灵魂聚集周围的魔素,從而使巨大的怪物实体化。』

  玛丽艾不太明白,看来只想赶紧毁了它。

  「真麻烦啊。無法破坏掉吗?」

  『不,需要破坏的话,能夠在不对周围造成影响下破坏掉。因为其中應用的魔法和科学技术很有价值,所以我想继续解析』

  要是不會造成麻烦的话,我是無所謂。

  「要好好毁掉它喔」

  『当然了。』

  研究室里还保存着其他路库西翁收集來的各种道具和生物。

  里面甚至還有怪物。

  其中,被保管得特别严密的是——被封進球体玻璃裡的黑影。

  黑影有着女性的轮廓,看起来好像在鬧騰。

  「話說,那是什么?」

  我用手指着黑影,玛丽艾好像也很在意。

  「这家伙,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是附身於项链上的存在。是星幽体呢」

  那是鬼魂和厉鬼之類的東西吧?

  我转生到奇幻世界,還是第一次看到实物。

  但是,看到被捕獲的样子,並不会害怕。

  「是附身于圣女项链上的家伙吗。那個,是在说着什么嗎?看起来好像在闹騰哦?」

  『現在屏蔽了声音,使內部看不到外面的景況。因為她只一直吵着要求放自己出去,完全不回答我的问题——所以在反复进行实验。』

  玛丽艾紧紧抓住我的手。

  「里昂,我倒是觉得路库西翁其實比厉鬼更可怕。」

  「真是奇遇啊。我也一样」

  『你倆位真没礼貌呢。我是不会危害人类的喔』

  这家伙,撒谎了。

  「别说谎了啊。你,在我們初次见面时就想杀了我吧!」

  『——其中是有着不幸的误会吧』

  這貨可真敢說。

  當我如此思忖,玛丽艾更深的注意到了路库西翁的问题所在。<span id="chapter_last"></span>

  得知些什么呢』

  别转移话题啊!虽然很想这樣说,但现在能看到我们的厉鬼却在大声喊叫。

  『我要杀了你们!全都杀了!!』

  因為声量太大,路库西翁把音量調低。

  『真是吵耳啊。我把你想要的玛丽艾带来了囉。请给我看看有什么不同的反应吧』

  路库西翁這样一说,黑影里就現出两只红眼睛。

  看到玛丽艾就想扑上去——但被玻璃挡住了,无法靠近我们。

  『找到了。找到了啊,玛丽艾!!我的后裔啊。快点把你的肉体交给我!!!』

  说的話太过分了。

  而且,外表也很恐怖。

  真心冤魂的感觉。

  只是,可能因为黑影處於被抓住的狀態吧,玛丽艾用哼鼻子嗤笑。

  「像动物园里的猛兽一样的家伙呢。說到底,要人把身体交出來不是很过分吗?路库西翁,把这家伙给消灭掉吧」

  『也對啦。解析工作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我判断並没问题。』

  冤魂听到她们的对话,吼叫道。

  『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子孙!你不觉得可恨吗,對霍尔法特!!把那些该死的混蛋们的子孙们打入地狱,我要把莉亚的——莉……亚的……?』

  黑影把视线投向了我。

  血红而尖锐的眼睛,一看到我就变成圆圆的。

  「喂、喂,搞什么呀。为什么看着我?欸,难道是要诅咒我吗?」

  當我害怕得想要退後的时候,黑影就膨胀起来越發狂暴。

  『莉亚——莉亚!!!!』

  「咿——!!!!」

  说到逼近我的冤魂的魄力——嚇得我差点哭出来了。

  当球体玻璃出现裂缝,就冒出墙壁隔离了黑影。

  只有我獨自呼吸急促,用手捂住胸前,鬆了一口氣。

  「啊~,太可怕了」

  玛丽艾看着这样的我,哧哧窃笑。

  「什么嘛,明明是男人还真没出息呢」

  「不,很恐怖吧!?對怪物之类的一般都會害怕的吧!」

  「哈!社會上,有比妖魔鬼怪更可怕的东西喲。现实可要更可怕啊」

  對前世度过残酷人生的玛丽艾來說,似乎有比妖怪更害怕的東西。

  我像是为了掩饰自己害怕鬼怪的事一样,责怪路库西翁的失态。

  「喂,你要好好管理喔。萬一逃跑了怎么办呀」

  『真是惊人的力量啊。話說回來,她看上去象是对master作出了反应。为什么比起本人要求的玛丽艾,会对master作出更大反应呢?而且,她看着master叫莉亚......」

  「鬼知道啊!啊~,好可怕。我今天就回去早点睡囉」

  洗澡和上厕所都盡早结束,今天就裹着被子睡觉吧。

  玛丽艾調戏我。

  「难道你害怕吗?半夜上不了厕所? 里昂真可爱~。要我来陪你睡覺覺吗?」

  竟然在小瞧我!

  「我才不害怕啊!」

  「這樣就生气,真是小孩子呢」

  ——这、这家伙,因为不害怕就在逞威风。

  話說回來——圣女的关键道具受到了诅咒,这不是很危险吗?

  要让路库西翁去调查吗?

  「路库西翁,我有點事想拜託你。」

  『什么事?』

  「我想你去调查一下圣女的道具。」

  『——这是可以做到的,但在优先度和资源性上将被延期办理。现在正在进行这顆星球的调查。本体亦會暂时移动到星球的另一邊,调查需要一段时间。』

  由于调查范围太广,所以路库西翁要完成的工作量已经超出了它的能力范围。

  「畢竟也很在意别的国家吶。——但是,这也很重要。给我去查一下吧」

  『——我明白了。會尽可能快点的』

  总觉得它的声音中帶有无法理解之意,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

  球体玻璃中。

  被关在里面的初代圣女的怨念,表现出了坐立不安的样子。

  「我没有搞錯。是莉亚。为什么——为什么會這樣?」

  抽泣着,怨念想起了自己的子孙站在其身旁的情況。

  「这样啊。和那个女孩——玛丽艾结合了吗?是吗——」

  生前没能实现的自己的愿望,超越了时代在现今這個时代实现了。

  「莉亚,我……我真想活着和你结合。」

  哭个不停的怨念,就这样子乖乖地待在玻璃里了。

  ◇

  晚上。

  離開学園外出的奥利维亚,带着尤里乌斯和吉尔克。

  「谢谢你们两个陪我逛街。」

  面对展露笑容的奥利维亚,两人都害羞了。

  「别在意。这种程度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對啊。如果是为了奥利维亚桑的话,我和殿下无论多少时间都会抽出来的」

  两人是乳兄弟——从小吃同一個乳娘的奶一起长大,关系非常亲密。

  然而,在奥利维亚面前,他们却像在竞争一样,争先恐后地搭话。

  「谢谢。但是,吉尔克不是有事要辦吗?」

  奥利维亚,玩弄着兩人。

  盯上吉尔克有事要辦的时机,邀请他去购物。

  只是,吉尔克並没有介意。

  「没关系喔。因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对于微笑的吉尔克,有點闹别扭的尤里乌斯稍稍责备了他一下。

  「不是重要的事情,吗?的确,对你来说,和未婚妻進行商量是无关紧要的吧。」

  「殿、殿下。在奥利维亚桑的面前,那种事即使不说出來也......」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你該适可而止,去陪一下對方了。」

  「这不就意味着我要拒绝奥利维亚桑的邀请吗?很遗憾,我现在还是个学生。我不喜欢被老家的事情束缚,所以请让我自由地活動吧。」

  吉尔克所谓的要辦的事,就是跟作为未婚妻的库拉丽斯進行协商。

  库拉丽斯对最近的学园情况很在意,说是有重要的话要說,传唤了吉尔克好几次。

  奥利维亚——每当这时都會邀请吉尔克外出。

  然后,吉尔克就按照奥利维亚的预想那样行动了。

  (一次又一次地忽视担心的未婚妻,就只有这种程度的理解嗎。明明即使你是这樣想,对方可也不一定是同样的。)

  奥利维亚同學认为那個叫库拉丽斯的女人情深義重。

  她真的爱着吉尔克。

  虽然本想拆散這樣的兩人,但吉尔克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對方。

  只有这一点非常遗憾。

  三人故意走在人迹罕至的小巷中。

  之所以走在这种地方,是因为奥利维亚劝诱两人说「这条路是捷径」。

  (好了,差不多该來了吧)

  奥利维亚一边露出笑容,一边探寻周围的气息——有着正如期待的反应。

  手持武器的男人们,披着连帽长袍出现了。

  男人们像是在小巷里夹擊三人一样,一现身就拔出了武器。

  尤里乌斯和吉尔克立馬站到保护奥利维亚的位置。

  「來者何人!」

  尤里乌斯大喊,但男人们不为所动。

  吉尔克将手枪从怀里的枪套里取出,对准男人们。

  隨即,男人们從面具的眼洞位置投來的视线变得凶险。

  奥利维亚确信了。

  (瞧,上钓了。)

  代表一眾男人,其中一人对奥利维亚怒吼道。

  「你这个——魔女!」

  手持武器的男人们向三人袭來。

  吉尔克也用手枪射击敌人,但因为被眾多对手包围,情况非常严峻。

  而且杀过来的敌人是死士——似乎已經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即使受到攻击,他们也毫不在意地斬過來。

  不怕挨枪子,朝三人进攻。

  「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那种异样令尤里乌斯為之一驚,吉尔克也很着急。<span id="chapter_last"></span>

  樣子。

  「你们两个——加油啊!」

  同時,内心深处想要作嘔。

  (即使经过一代又一代,马莫里亚還是霍尔法特的随从吗? 真是令人作呕。)

  就在此时,从建筑物的屋顶上传来了笑声。

  「到此为止了,恶棍們!」

  跳下来的,是一名身穿純白西装配上黯黑斗篷的男子。

  男子戴着面具,身份神秘。

  奥利维亚对此也大吃一惊。

  「——是、是谁!?」

  戴着面具的男子,背对着奥利维亚打招呼。

  「路見不平,仗义相助。就称呼我为——仮面骑士吧。」

  吉尔克警戒着突然出现助陣的男子,同时也表示了感谢。

  「帮大忙了。殿下,事情鬧得这么大一定会有人来的。只要再稍微忍耐一下就可以了。」

  只是,唯獨尤里乌斯显出很微妙的反应。

  「噢、哦,是啊」

  跟袭击者们對陣後,正如吉尔克所言。

  听到骚动的士兵们马上就趕过来了。

  「——撤退了。」

  袭击者们遵循首领的话撤退。

  于是,士兵们追赶一眾袭击者——其中几个人抓住了仮面骑士。

  「放、放开我!幹啥要抓住我啊!?」

  士兵们是认真的。

  「如果晚上有个戴着奇怪的面具到处游荡的男人,當然是要抓住的吧!你也是那些傢伙的同伴吗!」

  「不、不對!我是仮面骑士噠!不、住手。别扭我的胳膊!」

  看到那一幕,奥利维亚心里十分焦急。

  (这家伙是什么人啊?是來妨礙我的计划的吗?)

  于是,尤里乌斯告诉士兵们。

  「——是那个男人救了我们。不好意思,放了他吧。我向你保证,他不是坏人。」

  「殿下!?我、我明白了。」

  困惑的士兵们釋放了仮面骑士。

  仮面骑士把凌亂了的服装整理好。

  「幫、幫大忙了。我这就告辞囉。」

  回去的时候是普通地走着离开的。

  尤里乌斯看着他的背影,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让吉尔克感到奇怪。

  「他是殿下您认识的人吗?」

  然而,尤里乌斯对此强烈否定。

  「不、不對!总、总之,能够平安脫險真是太好了。更重要的是,袭击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人?」

  立下决意后袭击過来的人们。

  而且,那非單單的夜贼之流。

  尤里乌斯和吉尔克皆发现那是训练有素的团体,而且具備武艺心得。

  奥利维亚像是担心两人有沒有受伤似的搭話。

  「你們两个都没有受伤吧!?一、一想到你們为了保护我而受伤,我就觉得很难受——」

  一扮演柔弱女子,兩人就马上向奥利维亚表示自己没有受伤。

  「没问题。你又怎样,吉尔克?」

  「比起我,殿下更教人担心吶。」

  「——你可真敢說呀」

  两人在奥利维亚同學面前较劲起来。

  看着那情境,奥利维亚考虑着关于仮面骑士的事。

  (叫做仮面骑士?真是胡鬧的男人。可真多此一举。)

  对于突然现身帮助自己一行的存在,奥利维亚同學感到了无法言喻的不安。

  (但是,我的计划不会改变。)

  奥利维亚引导着仍在争吵的尤里乌斯和吉尔克。

  「你、你倆。其实,我也许對那些人有印象......」

  听到这句话,尤里乌斯和吉尔克停止了争吵,开始释放怒气。

  是对袭击奥利维亚的敌人感到愤怒。

  (——来吧,让我看看你這次还能否庇護得了吧,安洁莉卡)

  ◇

  第二天早上。

  接到报告的安洁莉卡正在和身為三年级学生的库拉丽斯会面。

  地点是学园内的会客室。

  只是,会客室的入口配置了骑士,在窗戶上镶上了趕製的铁栅栏。

  库拉丽斯被关起来了。

  「——說真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安洁莉卡紧握拳頭,站在库拉丽斯面前。

  相反,库拉丽斯坐在椅子上,眼睛下面有着黑眼圈。

  比以前消瘦,头发也保养不周。

  从凌乱的头发缝隙间,极度渾浊的眼瞳仰望着安洁。

  「是我下的命令。我的追隨者只是遵从我的命令而已喔。」

  「在我面前也要用这种借口吗?库拉丽斯,你的一眾追隨者已經坦白承认是自己策划了这次袭击啊。他們作证表示你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库拉丽斯扑簌落泪。

  「真是一群傻孩子喲。做这种事,以为我会高兴吗?——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啊?」

  在哭出来的库拉丽斯面前,安洁莉卡不禁同情起来。

  (那位库拉丽斯竟被逼到这种地步吗)

  她是平素總是笑容满面,并且在背后摸索对策的类型。

  而且,重情重義。

  深受追隨她的男生们仰慕。

  就是这样子的库拉丽斯的追随者们——袭击了奥利维亚等人。

  库拉丽斯向安洁莉卡提出请求。

  「我和那些孩子都已经完蛋了呢。吶,安洁莉卡——最后,我想和吉尔克談一次。」

  安洁莉卡无力地摇摇头。

  「他说不会和犯罪者见面。如果你想告诉他什么的话,我可以帮你留个口信」

  库拉丽斯颤抖着肩膀笑了起来。

  「是吗?那就拜托你了。——我绝对不会原谅吉尔克。我在地狱深处等着你们,你能替我這樣告诉他嗎? 吉尔克也好,殿下他们也好——還有,那个女人也都下地狱吧!被那样的女人欺骗——为什么啊。为什么,就不肯听我说话啊」

  库拉丽斯大声叫喊,之后又哭又笑,话不成聲。

  安洁莉卡,一边看着库拉丽斯那样的身姿一边強忍泪水。

  (——我无法庇护得了库拉丽斯。——我,为什么會如此无力啊。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情况吗?)

  ◇

  从早上开始,学園的气氛就很奇怪。

  虽然最近的紧张气氛依舊如常,可是连教师们都慌忙地東奔西走。

  上课也只是自习。

  过了中午就停课了。

  我去问師傅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邀请喝茶。

  室内弥漫着红茶的香氣令人感到幸福。

  但是,在这样的空间里听到了令人讨厌的事情。

  「——大臣的女儿可能会被处刑,是吗?」

  师傅看着窗外。

  「你知道伯纳德大臣吗?阿特里伯爵家代代担负着大臣的职务。但是,因为这次的事件,好像要失业了。不,如果只是失业还是比较轻的处罚吶。」

  贵族是世袭制的,职务也有代代相传的倾向。

  对于没有领地的宫廷贵族来说,职位等同于领主贵族所珍视的领地。

  失去职位意味着巨大的损失。

  「——大臣的女儿做了什么事?」

  师傅一脸为难。

  「派遣追隨者去袭击了尤里乌斯殿下他们。」

  「骗人的吧!?」

  那有什么意义呢——对政治一窍不通的我也马上明白這很糟糕。

  很难想象大臣的女儿会沒有注意到。

  「根据宫廷派遣而來的调查官们的报告,这是出于嫉妒的犯罪行为。对此,她们本人也作出承认了。」

  ——可真是做了蠢事啊。

  袭击身為储君的尤里乌斯殿下,意味着作为贵族的死亡。

  阿特里家很有可能遭到取締吗?

  當主會被要求承擔负责吗?

  家族也很有可能絕後。

  可是――那款乙女游戏,也有这个流程呢。

  雖然袭击者的事没被详细叙说,不过,万万没想到主犯會是大臣的女儿。

  「女性的嫉妒真可怕呢」

  對我混杂着叹息的嘟哝,师傅摇了摇头。<span id="chapter_last"></span>

  虽然是游戏中也有發生的事,但到了现实的话就不好笑了。

  我玩游戏的时候也觉得他们是群愚蠢的傢伙。

  但是,师傅——并没有责怪施袭的学生们。

  「总觉得有股不稳的气氛呢。」

  「是这样嗎?不就只是有些傻瓜贸然行事吗?」

  「mr.里昂,你认为他们就没料想到这种程度的后果吗?」

  「——連我也能想到,要說有沒有考慮到,应该是想到了吧。」

  是想告诉我什麼?师傅对寻求答案的我说道。

  「我在想,是不是有人煽動了他们。嘛,这只是学園里一个无力的礼仪老师的戲言而已。」

  师傅和别的老师有某處不一样。

  因为负责的是礼仪課,所以受到轻视,不过有传言說师傅的爵位很高。

  是在学园内散发出独特氛围的充滿谜團的教师。

  看此,他對这次的事件似乎也要置若罔闻。

  「师傅,您太见外了啦。既然都说到這一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拜托我呢?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就尽管开口吧」

  师傅為難地笑了,然后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那么,我有件事想拜託mr.里昂。可以請你擔當袭击者的护卫吗?」

  「那群袭击者的,吗?」

  保护袭击的一方可真是奇怪的委託。

  大概是我这种想法表现在脸上了吧。

  师傅抱起胳膊。

  「调查官没有仔细调查就离开了。能跟袭击者會面的老师很有限,我無法接近。——我縱然以成为绅士为目标,卻真是沒出息,实在是束手無策。但對这件事,我怎么也看不过眼。」

  「你相当拘泥于这件事呢?有什么原因吗?」

  「——是,赎罪吧?」

  關於理由,师傅没有跟我讲更多了。

  但,这可是师傅的请求。

  「我明白了。就交给我吧。虽然我的茶道技术还差得远,可畢竟对粗野之事还是有一點自信的呢。」

  「mr.里昂,把伯爵家摧毁掉的实力,说是『有一点』是否评价过低了呢?」

  是指我滅了奥弗里伯爵家和拉芬子爵家的事吗?

  咦,明明我都沒有多认真唷。

  ◇

  『於是,你就打算救出那群袭击者?master的方针真的是反覆無常呢。是不想让他当上司的那种人。』

  「你有这么讨厌的上司真可怜呢,路库西翁。——做好心理准备吧,我会一直任意使唤你的。」

  『如果能够任意折騰我的话,那倒也挺有意思的呢。只是,我不认为繭居思維的master能夠完全运用我的能力。』

  「你得全力以赴的机会,我可是敬謝不敏唷。嘛,不去使用你这种可怕的兵器保持沉靜的我,想必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吧」

  『真是有趣的玩笑呢。master是救世主啥的,完全不好笑就是了』

  「——那你为什么说有趣啊?」

  『是讽刺的說』

  一边发牢骚一边来到的,是位于王城的地下牢。

  那里拘留着袭击尤里乌斯殿下等人的男生们。

  是个充滿霉味令人感到厌恶的地方。

  我可不想受这种地方關照。

  「学长们,你们还好吗~?」

  用轻浮的語氣打招呼的我,用手指把玩着钥匙。

  在抬起頭的一眾男生之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学长站了起来。

  他的脖子相當粗。(23:形容健碩)

  说起来,他是去年在空中摩托车比赛中获得了前几名的三年级学生。

  其他男生都在提防我。

  「你是——巴尔特费尔德吗?曾有一段时间很有名的呢」

  「雖然现在只是群眾中的一人啦。——嘛,因为有很多內情,所以我来救你們了」

  「救我們?」

  学長们面面相觑。

  「——不是來滅口的吗?」

  他露出非常意外的表情,向我确认道。

  「滅口?」

  「对。无论我们怎么控诉,都没有人听我们说话」

  我身边的路库西翁,告知时间紧迫。

  『master,师傅爭取的时间所剩不多了。要談事情請等离开这里之后』

  「也對啦。畢竟也得顺道去拯救公主殿下呢」

  一听到这话,学長就抓住了铁栏杆。

  「砰」的一声响彻牢房。

  「公主殿下!? 难、难道、是指库拉丽斯小姐吗!」

  「對喔。我会帮助她的,所以请协助我唷」

  「我、我知道了。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事儘管開口吧!」

  我马上把学长们从牢房里放了出来,让他们换上事先准备好的衣服。

  幸运的是,獄卒好像是师傅的弟子,事先说好會放走我们。

  话说回来,师傅到底是什么人呢?

  連獄卒都能刷臉而過真是太厉害了啊。

  ◇

  一条林間小徑。

  被马车运送的库拉丽斯双手都戴着手铐。

  車箱内有持剑的女性骑士的身影。

  女骑士表現出如果對方有可疑的舉动,就立馬斩殺的强烈意志。

  女性雖只是骑士家出身,但面對即将死去的库拉丽斯,故意露出坏心眼的笑容搭话。

  「贵族名门的阿特里家的大小姐,想法可真是肤浅呢。竟然袭击王太子殿下,真是贵族之耻。」

  库拉丽斯低着头不作任何回應。

  女骑士拔出剑,将刀刃抵在库拉丽斯的脖子上。

  「要不我现在就在这里,砍下你的头吧?只要说你突然胡闹抵抗的话,周围的人也会相信吧」

  作出威胁的女性骑士,見库拉丽斯毫無动摇而生气,可還是收剑回鞘。

  「哼!」

  女骑士大概是本打算在抵达目的地之前,折腾库拉丽斯一番来享樂吧。

  库拉丽斯对把这种程度的人物安排作监视自己的宫廷,感到某种歹念。

  只是,事到如今怎样都无所谓了。

  (——周围也都是些低质素的士兵呢)

  士兵走得拖拖拉拉,私语頻繁。

  上司也没有就此斥责,反而加入進去,聊得火熱。

  只是护送而已。

  就像在說库拉丽斯並没多大价值,只配受到这种程度的待遇。

  但是,很奇怪。

  (这副樣子,难道是——)

  在库拉丽斯得出答案的同时,马车也开始摇晃起來。

  「什、什么!?」

  女骑士慌慌张张地跑到外面,发现士兵们都已經被打倒了。

  士兵被魔法的攻击炸飞,当场死亡。

  看到这种情景,女骑士「咿!」的尖叫一声,脸色苍白地环顾四周。

  出现的是貌似盗贼的人們。

  (盗贼?盗贼使用了魔法?——不,这些家伙可不是盗贼。)

  动作無法令人認為只是區區盗贼。

  盗贼们没有吵闹,每个人都在完成自己的职责。

  了結掉逃跑的士兵们,然后朝马车走来。

  女骑士拔出了剑,却在颤抖。

  在霍尔法特王国,为了一部分高贵的女性而准备了同性的骑士。

  其数量稀少,而且大部分都基於仪式等事而重视外表,因此实力并不高。

  「別、別過来啊!!!」

  對因为害怕而逃走的女性骑士,盗贼们追赶了上去。

  隨即,在远处传来了惨叫声。

  库拉丽斯因害怕而颤抖,對明明做好了死亡的觉悟卻仍然颤抖的自己感到非常滑稽。

  (我还——想要活下去。)

  虽然放弃了各式各樣的事,但身体还想活下去。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像是盗贼头目的人物用手打開马车车门。

  頭目看向库拉丽斯的脸,然后抓住她的手臂粗暴地拉出了車外。

  聚集而来的盗贼们全都沉着冷静。

  库拉丽斯被抛到地面上,抬起头。

  「你、你们,根本不是盗贼吧」

  他們有着經過訓炼的士兵般的威勢。<span id="chapter_last"></span>

  的家伙就走上前。

  是打算砍下库拉丽斯的头。

  (啊,就到此為止了呢。——真是的,真是令人讨厌的结束方式)

  肯定,自己的追隨者們现在也遭到滅口了吧。

  库拉丽斯對自己什么都辦不到就此消失,真心懊悔。

  这时,从树林里传来了开枪声。

  手持斧头的男人手臂中弹,掉落了手中的斧头。

  隨即,盗贼们拔出藏在怀里的手枪,警戒四周。

  「在那边。上」

  在盗贼头目的命令下,几个人向树林里走去。

  剩下的盗贼们警戒着四周,絲毫不动。

  只有盗贼头目,把手枪对准库拉丽斯的头部打算扣动扳机。

  当傳來争吵的声音时,又听到了枪声。

  盗贼们拿着的手枪全數被击落,盗贼头目的手臂也中枪了。

  从森林中走出來的,是之前追隨库拉丽斯的男生们。

  他們手里拿着步枪。

  「大小姐!!」

  「是、是你们」

  库拉丽斯見追隨們出现,放心了。

  其中只有一个陌生的男生。

  「您們好,去死吧——雖然我想这樣说啦,不过我有事想问你们。乖乖地投降吧。」

  陌生的男生架起步枪。

  盗贼们面面相觑——然后咬紧牙关。

  隨即就吧嗒吧嗒地陸續倒下。

  库拉丽斯看见倒下的男人们翻着白眼,嘴里吐着泡沫。

  「甚至在牙裡藏毒,做得有夠彻底的呢。」

  陌生的男生把步枪枪口对准倒地的盗贼们。

  「學長们能帮忙保護库拉丽斯學姐吗?」

  「知道了!」

  陌生的男生掌控着現場。

  在他身边漂浮着一个金属色的圆形物体。

  『——master,成功抓住躲藏在周围的贼人了』

  「其实我本来想抓住所有人的啦。——失败了呢」

  『对方很熟练。稍有不慎会有危险。如果你心存犹豫的话,请不要站在前線。会碍事的』

  「我就是最喜欢妨碍你,所以才不要呀。——而且,有很多事情,我都想亲眼去見證喔。」

  库拉丽斯的手铐一解开,陌生的男生就走了过来。

  「好了,这下就全部人都安全了。可是不好意思,我得让你们都暂时躲藏起来」

  库拉丽斯一边檢查手腕,一边询问陌生的男生。

  「藏起来吗?比起那个,你究竟是——」

  「這等以后再说吧。啊,藏身處是个好地方喔。毕竟,可是有温泉呢。嘛——雖然也可以说是只有温泉」

  库拉丽斯没有接受那个提议。

  「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如果我就这样子逃跑的话,会又给家人添麻烦的。我已经再也逃不掉了」

  不能再给家族添麻烦了。

  一個搞不好,说不定自己以外的家人也会被处刑。

  陌生的男生把步枪扛在肩上。

  「那方面交给师傅了,所以请你放心吧。」

  「师傅?」

  「——好了,走吧。」

  當隨着陌生的男生抬头望向天空,发现有一艘飞艇正漂浮在那里。

  小型飞艇降落在树林里。

  追隨者们强行拉走库拉丽斯。

  「等、等等,你们!」

  「对不起,大小姐。但是,这時就请您按巴尔特费尔德所说的去做吧!我们的罪,我们以后会再补偿的」

  搭载着库拉丽斯的小型飞艇,就这样离开了那里。

  ◇

  位於王城的一間房间。

  該處有着奥利维亚和弗朗普顿侯爵的身影。

  弗朗普顿侯爵擁有一个獨具特色的鹰钩鼻,是個比實際年龄顯老的男人。

  这個男人現在很烦躁。

  把這看在眼裡,奥利维亚故意地叹了一口气。

  「——意外的派不用場呢。」

  对于这一句话,弗朗普顿侯爵憤然反駁。

  外表是大人與年轻女子。

  然而,两人之间却有着让人感觉不到存在年龄差距的某种东西。

  「开、开什么玩笑!老夫可是失去一颗棋子了啊!」

  狂乱的弗朗普顿侯爵,将桌上的玻璃杯狠狠地扔出去。

  手掌上虽然沾满了血,但他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

  「连一个小姑娘都杀不成,被抓住的男學生们也逃之夭夭。——你明明手里只有这种程度的棋子,态度卻相當强硬呢。——可真教人尊敬喲。」

  「咕!——不、不过,这下子,敌对派系和碍眼的贵族就都消失了。畢竟文斯那家伙失去了可以依靠的一眾贵族,也除掉宫廷中碍事的阿特里了呢」

  奥利维亚——與弗朗普顿侯爵联手了。

  弗朗普顿侯爵是与雷特古睿夫家——安洁莉卡的本家敌对,率领王国内第二大派系的男人。

  他野心勃勃,而且自以为自己很聪明。

  (只會耍点小聪明的男人,难道以為自己成了智者吗?不過,只要繼續在我掌心上起舞就没问题了吶)

  弗朗普顿侯爵看向奥利维亚手碗上闪闪闪发光的手镯。

  「更重要的是,你真的是圣女吧?」

  「啊啦?我应该已经拿出证据了喲」

  「單單一隻手镯豈能教人盡信呀!——现在马上去神殿,使用圣女的權杖给我看吧。那样的话,老夫也就——」

  他是因為失去了手中的棋子而感到不安吧。

  奥利维亚举起左手,手镯发出的白光充满了整个房间。

  视野被剥夺的弗朗普顿侯爵正在痛苦挣扎。

  「笨、笨蛋!不要突然发光!——老夫的眼睛好痛啊」

  「看看你的手吧」

  「什么?」

  刚才还满是伤痕的手掌,现在只是被血沾脏了。

  抹掉血漬后,伤口已经漂亮地癒合了。

  「——这就是圣女的魔法吗」

  一瞬间,而且毫无痛楚地治疗了伤口。

  仅此一事,弗朗普顿侯爵就相信了奥利维亚是圣女。

  不过当然,因为奥利维亚拥有圣女手镯,这也是值得信任的理由之一。

  認為最壞的情況,奥利维亚就只是打算冒認圣女并把那身份加以利用吧。

  (如果雷特古睿夫家成为尤里乌斯的后盾的话,你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呢。你只能依靠我。)

  无论任何时代,宫廷內都会有争斗。

  奥利维亚只是鑽了其中的洞子。

  (话又说回来,还真是教人在意呢。弗朗普顿侯爵聚集起来的私兵,竟然如此輕易就被打倒——会不会是有察觉到我方行动的敌人呢?)

  被抓住的男學生们逃跑了。

  但是,也有少量流传着「已经自裁」、「已经被处理」等传闻。

  库拉丽斯也一样。

  有流言说她遭受强盗袭击已經死去。

  明明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也有很多贵族对此进行了隨意的解释。

  認為肯定是有某人「在变得麻烦之前处理掉了」。

  可是,有不能把這些人置之不理的理由——弗朗普顿侯爵,正是煽動他们的犯人。

  侯爵告诉男學生们,奥利维亚是魔女,企图颠覆王国。

  尤里乌斯等人也被诓骗了,王国正陷入危机之中——侯爵這樣鼓吹男學生们。

  这可是身居国家中枢位置的侯爵的話語。

  库拉丽斯的追隨者认为自己的主人也会遭遇危险,于是就采取了行动。

  (无论哪个时代,人们都會輕易受骗。——真相总是遭到扭曲吶。那时候亦是如此......)

  奥利维亚决定移往下一个话题。

  「弗朗普顿侯爵」

  「什么事呢?」

  「虽然被库拉丽斯及其追随者逃掉是個误算,可即使之后站出来,我們也能轻易抹煞她们的证词。现在更重要的,是公国哟。事情怎样了呢?」

  弗朗普顿侯爵看着自己被治好的手,生气地谈起了那件事。

  「公国的胆小鬼们都胆怯起来了。那些傢伙說攻進來的事要让我们再等一陣子。」<span id="chapter_last"></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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