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 狂妄的小红帽
在多面多臂的阿修罗种族中，单头在各方面很不自在。
走在村子里会被温暖的目光注视。
「哎，真可怜。只有一颗头呢。」
「视野狭窄很困扰吧？」
「不能同时咏唱太不便了……」
「不要认输，我支持你！」
对强加于人的善意感到厌烦时，吠罗迦纳下定决心。
「我要以单头之身凌驾所有的多面阿修罗，凭力量让他们屈服。」
他选择剑之道，而非魔法。他想证明多面在压倒性的剑技之前毫无意义。
他亲自跳进死线磨练技术。
当初的六刀流琢磨成三刀流。
琢磨的首要重点是心态。
虽然凭藉愤怒挥动的剑如飓风般激烈强大，却无法切断在空中飞舞的叶子。
变强需要如静止水面般静谧的心。
察觉到这点时，吠罗迦纳已经从愤怒和反抗心解放。
别人已经无所谓了。和多面或单头也没有关系。
期望的事物只有一个──更巅峰的剑技。
深山中，三把刀闪动光芒。
追求饵食群聚的怪物陆续被当成牺牲品。
鲜血与刀刃的风暴没有停止。青面六臂的阿修罗气势勇猛地大显身手。
「三刀流对上多数果然很强大。」
跟在后头的史坦克一边佩服一边砍倒剩下的怪物。
躲在草丛里的怪物被杰尔用弓箭准确地射穿。
「真亏你能打赢他。」
「单挑是看一时的运气。」
史坦克和吠罗迦纳的实力几乎不相上下。再来视情况会使结果改变。
十战大概会是五胜五败。
「硬要说的话，是凭阴茎的差距获胜的。男人果然得靠阴茎啊。」
「是啊～得靠小鸡鸡呢～」
「一边粗俗地对话一边俐落地打倒怪物，真是厉害到不行呢。」
可利姆轻飘飘地浮在空中跟在三人后面。
怪物群多得吓人。山脚下村庄的居民说：「那里很危险，不要走捷径。」尤其天使少年一看就很孱弱。
光环因缺口而失去原本力量的可利姆的确很脆弱。有时还会碍手碍脚。不过，其他三人的实力不仅能补足还绰绰有余。
「那时的阴茎凌驾了可利姆──现在已经不在的超级豪华史坦克魔剑……我不会忘记你的英姿。」
「你去了润滑液的店之后有时会感伤到令人作呕耶。」
比起废话很多的两人，前头的吠罗迦纳保持沉默。
只有呼气与剑风锐利地鸣响，不断斩杀怪物。
总算吐出的声音也是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的嘟囔。
「果然──这才是我应该走的路。」
求道者的自言自语没人知道，后方的酒色之徒越来越热烈地聊着下流话题。
「暂时没时间玩乐了～阴茎会很寂寞……」
「没办法啊，梅多莉看到魔改造自己的人偶时肯定会杀了我们。」
「就算梅多莉小姐再怎么……不，可是她真的气疯的话……」
可利姆害怕得发抖。
「其实我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们要去食酒亭？」
史坦克砍倒冲过来的怪物说道。
「说是加菈为了要见相像的人，可是为了什么？话说她是怎么得知梅多莉的事情的？」
当然凝视者的千里眼说的未必是事实。但是没有其他线索，所以只能依靠这个说法。
「啊～那个啊～也许……是因为可利姆吧？」
「咦？我？杰尔先生，我有做什么吗……？」
「你在『爱的使者』看到加菈时，一瞬间说出了梅多莉的名字吧？感觉显然是看错了。」
「啊……经你这么一说……」
「那句话使她假设有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此外她还推理那就是成为自己原型的女人，若是如此，她或许是出乎意料脑筋转得快的人。」
杰尔一边说，一边连放两箭射穿两只怪物的喉咙。
「等等。」史坦克又提出疑问：
「如果脑筋转得快，为什么会变成想见自己的原型？」
「……是因为人生的疑问吧？」
可利姆看着鲜血漩涡中的剑士这么说道。
「她的核心，和普通的魔像不太一样吧？」
「无机物的身体甚至会擅自变异成别的形状呢。那似乎是比格玛利耶制作的核心，反正大概是无法预期的瑕疵吧？」
「就是这个，杰尔先生。因为瑕疵使自己身体变化的不安……感觉自己将不再是自己……觉得坐立不安，所以有一种至少想确认自己的原点在哪里的心情。」
天使的声音里包含了同情的语调。
「原来如此。」史坦克点头说。
「虽然感觉能够理解，不过这可以和失去处男之身的不安同样看待吗？」
「不仅从天界掉落还失去了！已经搞不懂是什么意思，在夜里感觉很想哭呢！」
「不过混杂了不安与期待吧？接下来或许会更爽快，于是脸上散发光采。你说对吧，杰尔先生啊？」
「初心应该已经减弱了。最近普通的店也习惯了吧？」
「就算现在我每次也都会心跳加速喔！你害我说了什么！」
成功地完全堕落的天使令人感到欣慰。
史坦克刻意收起表情说：
「但是无论加菈在想什么，唯独她和梅多莉见面一定要避免。要是一个搞不好阴茎真的会被拧掉。」
刹那间，前方溅起特别大片的血花。
吠罗迦纳中断攻势，以阴气逼人的表情跑回来说：
「有会把魔障拧掉的店家吗──太可怕了。」
「不，不是店家啦。我们在说食酒亭的梅多莉。」
杰尔冷静地吐嘈。
「在食酒亭有拧掉魔障的服务吗──太可怕了。」
「为什么会涌出有点期待的雀跃感？」
「不要曚混，史坦克──当然拧掉是比喻表现，应该是粗鲁地折磨魔障吧？就连我也知道，真的拧掉可是触犯伤害罪。」
「话说食酒亭不是梦魔店啦……」
「别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天使──能用那种眼神看我的只有女王……咳，呕呕，咳！」
吠罗迦纳用假咳敷衍过去。感觉他眼眶湿润。
在凝视者专门店划下的伤口深无止尽，而且甜得过火。
即使在那种状态下，剑也没有停止。怪物袭来就灵敏地回击。轻易地切开厚皮，砍断骨肉，杀害对方。简直是绝技。
「我有这把剑……只有这把剑……只要有剑就够了──所以不能继续在梦魔店玩乐了。」
「不管怎样下山后就找方法移动立刻出发。可以的话就在马车上睡觉。」
「咦？」
「咦什么？我说过没有时间啦。」
两个标的搭乘的翼船变成了残骸，这件事在上一座城镇听说了。而且她们买了马车替换坐上去。大概是比起比格玛利耶的发明品，一般马车可以稳定地行驶吧。
现在史坦克他们抄捷径缩短距离，不过还是很难追上她们。
但是马匹持续奔跑也会疲惫。疲惫后速度也会下降。如果能在下一座城镇换上充分休息过的马匹，距离应该会缩短许多。
「……所以，没时间顺路去梦魔店。我也悲痛万分啊。」
史坦克沉痛至极的话语，使吠罗迦纳脸部扭曲了。
他转身回头，又继续前进砍倒猎物。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这种失望和胯下不舒畅的感觉是什么……！我……我……！喔喔喔喔喔喔……！」
「可利姆一开始的心情也是那种感觉吗？」
「……无可奉告。」
一行人都没有负伤，顺利越过山岭。
山脚下的城镇因为异样的骚动而不平静。
四处响起野兽的嘶吼声，人们慌张地到处逃窜。
史坦克等人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运输用的动物全都突然进入发情期，现在无计可施啊！」
「不只动物，半人马也是！」
「不行了，龙空运的小哥也进了梦魔店以后就没回来了！」
商人们很显然蒙受损失。共乘马车的旅客也束手无策。
其中也有目击犯人的证言。
「有一个阴沉的女人在马厩打破了奇怪的瓶子，难道是因为那个吗？」
「我也看到了，她嘻嘻笑快嘴地自言自语，老实说很可怕。」
「和她同行的女孩乳房很大，很色情呢。」
「噢，那两人捉住没发情的马，坐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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