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雪绸飞舞,与光剑狭路相逢,相缠相杀,分外激烈。
忽然,光剑幻化出三把,朝苏轻亦刺杀而来。而元秀也持着软剑杀来,要跟她拼命似的。
锦鸾公主美眸微眯,跳跃着嗜血、暴戾的冷芒:苏轻亦,这一次,本宫定要你死!
原本,她想让大哥把苏轻亦收了,可是那样见效太慢,大哥未必能成,她改变主意,直接杀了苏轻亦,一了百了!她就不信,联合元秀,杀不了这贱人!
苏轻亦身处陷阱,三把光剑从三个方位刺来,元秀的攻杀颇有威力,但见她的水眸跳跃着寒凛的杀气,忽的转圈飞起,出其不意,速度极快。
元秀追过去,三把光剑长了眼睛似的也追上去,去势更加凌厉。
锦鸾公主颇为得意,集中精力对付这条诡异的雪绸。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这条雪绸激烈地飞舞起来,好像蕴藏着的强猛内力倾巢而出。
原本,她对自己的武功、所练的光剑非常自信,此时却变得很无力,手里的光剑不听使唤似的,即将脱手而出。
她咬牙忍着,想凝聚内力灌注于光剑,然而,雪绸跳荡而起,一阵狂风扫来,她被扫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光剑慢慢消失。
苏轻亦在远端控制雪绸,一边与元秀作战。她把雪绸收回来,再挥舞出去,雪绸似一条雪色长龙朝元秀咬去,好似吐着吃人的雪气。
元秀惊得花容失色,想砍断雪绸,却被雪绸扫出去,似一片绸布那般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主仆俩摔在同一个地方,想爬起身,却爬不起来。
锦鸾公主受了内伤,费力地坐起,没想到这贱人的武功这般厉害,内力比自己厉害多了。
苏轻亦清冷地俯视她们,“公主,多行不义必自毙。”
“贱人,有朝一日,本宫一定会杀了你!”
锦鸾公主绝烈地叫道,眉目之间充满了暴戾之气。
苏轻亦懒得浪费时间陪她们蘑菇,径自转身离去。然而,刚刚转身,她便察觉到一阵飓风潮水般涌来,杀气滚涌。
是昌王!
她疾速后退,避开这股可怕的内力,暗暗思忖,昌王的武功果然厉害。
只是,他已经比试结束了吗?
锦鸾公主惊喜地叫:“大哥,杀了她!”
昌王冷淡地看她一眼,指尖忽然袭出一道银光,朝苏轻亦飞去。
这一招,猝不及防。
苏轻亦的反应稍微慢一点,就会击中,必定受内伤。危急之际,她脑中电光火石,运起内力,使出幻影,忽然间消失不见。
这个昌王,竟然想抓她!看来他另有目的!
他震惊地瞪大眼,人呢?为什么凭空消失了?
苏轻亦本可一走了之,但还是现身,清冷地问:“王爷想抓我?”
昌王冷郁地问:“你为何打伤锦鸾?”
“公主把我叫过来,二人联手要杀我,我只是自保罢了。”
“是吗?”
话音未落,他脸庞紧绷,再度伸指,一道银光急速飞袭出去,紧接着又飞出一道银光。
苏轻亦森冷一笑,早有准备地飞出雪绸。
昌王的武功、内力皆不俗,不过她自信不会输给他,三支银针飞出去,逼得他迫不得已撤了内力。
接下来,打斗进入了白热化,杀气弥漫,银光咻咻咻地飞来飞去,雪绸激烈地飞舞,好似一条舞龙,喷出雪气。
锦鸾公主站起身观战,越来越懊恼,这个苏轻亦的武功当真厉害,就连大哥也很难杀她。
昌王本想制住她,将她拖到无人的地方,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却没想到,事与愿违。
又过了几十招,他知道她并没有使出十成功力,而自己已经使得差不多了。
看来,只能使用绝招了。
他悄然从衣襟里取出一颗迷烟球,朝她扔去。
迷烟球爆开,她就会被迷晕。
苏轻亦看见一颗球飞过来,知道情况不好,用雪绸将球击飞出去。
砰的一声,迷烟球在附近爆开,她连忙捂住嘴。
昌王英挺的剑眉绞拧而起,眼里的杀气越来越浓,而恰在这时,一人急速飞掠而来。
众人望过去,是北影寒。
锦鸾公主的心不自觉地加速跳动,那凌空飞掠的神姿,那倾绝天下的风采,那举世无双的俊容,恍如神祗,让人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苏轻亦暗暗嘀咕,他不是应该在那边当评委吗?比试结束了?
北影寒轻盈地落地,凤眸涌动着暗黑的幽澜,眼风缓缓扫过,“王爷得胜,不知来这里做什么?”
“本王看见锦鸾出来,便来瞧瞧。”昌王温润地解释,“没想到本王这个好武的皇妹邀请苏姑娘来此切磋武功,瞧,锦鸾被苏姑娘打伤了。锦鸾,往后可不许再鲁莽了。”
“知道了。”锦鸾公主全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里,走向北影寒,娇柔道,“寒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北影寒一阵恶寒,雪颜冷冷,“王爷,公主,回去吧。”
昌王知道计划再也无法实施,便与锦鸾公主回去。
他们走了,苏轻亦走过去,打趣道:“寒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唔,不错,以后就叫我寒哥哥吧。”他拉住她的手,猛地一拽,把她拽到怀里,紧紧搂住。
“有锦鸾公主叫你就行了,而且她声音甜美,叫得你筋骨发软、头皮发麻、血脉贲张,是不是?”她的小手在他的胸膛轻轻地抚蹭,极为撩人。
北影寒捉住她的小手,亲了一下,“好香。”
她把手缩回来,“锦鸾公主水葱儿似的小手更香。”
他愉悦地笑起来,笑声低沉,“好酸的味道,酸溜溜的。”
苏轻亦想挣脱出来,却被他抱得死紧。
“往后你要叫我‘寒哥哥’,旁人都不许叫。”北影寒猛地运起内力,平移飞到墙边,将她抵在墙上。
“好恶心呀,我才不叫。”她嗔笑。
“叫一声给我听听。”
“不要。”
她往左边走,可是,一支铁臂横来,阻挡了她的路。
她悲愤地笑,“哪有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大都督,你是个大人物,要点脸面好吗?”
北影寒板着脸,沉沉道:“快叫!”
苏轻亦往右边走,你妹的,又有一支铁壁袭来,将她圈在中间。
“不叫也可以,今晚你伺候我一夜便可。”
他在她耳边吹气,炽热的气息烫得她颈项一缩,他靠近她的唇瓣,“我满意了才算数。”
苏轻亦又无奈又不满,抗议道:“我又没欠你!”
北影寒挑眉,凤眸流散出一丝邪魅,“也罢,那今晚我便好好伺候你,明日一早你必定下不了床。”
“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赖!不要脸!”她笑骂。
“不要脸又何妨?只要能与你缠绵一夜。”
他轻啄她柔嫩的唇瓣,体内的情潮瞬间涌起,恨不得在这儿将她吃个遍。
苏轻亦的双手顶住他的胸膛,警惕地望向四处,“这是在外面,别闹了。”
北影寒不管不顾地吻她,掠夺了她所有的柔美甜蜜。
她情不自禁地环住他的颈项,陷入这火热的痴缠里。
以往,他们不是在床上就是在马车上,还从未在大街上演过这么限制级的一幕。这有点偷欢的意思,担心被人发现,多了几分紧张刺激,那种**里带着惊险的感觉当真无法形容。
半晌,他才咂摸着嘴放开她,瞅着她湿润的唇瓣,眸色暗沉,意犹未尽。
“你先回去,稍后我再回去。”北影寒的声线暗哑得不行,明显是欲求不满。
“嗯。”她快步前行,逃出魔爪。
他望着她的倩影渐行渐远,眉宇点舞着璀璨温柔的微笑。
而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北影玄望着这一幕,面无表情,眼里的水泽冰寒可怕。
其实,在苏轻亦与锦鸾公主打斗的时候,他就在这儿,只是他没有现身,相信苏轻亦可以自保。当昌王出现,当昌王用迷烟球害她,他正想飞过去,却看见北影寒已到,他便没有现身。
紧接着,他看见了苏轻亦与北影寒亲热的一幕。
火辣,激情,旁若无人。
原来,私底下的轻亦,这般豪放。
那么,她与北影寒已经私定终身了吗?
北影玄将自己的存在感变得很低很低,不让北影寒发现。
他的右掌缓缓地握起,这样是不是意味着,他没有机会了?
轻亦,为什么你的眼里、心里没有我?
苏轻亦回到宫门前,没过多久,武比第一场就结束了。
苏绍谦宣布了胜出的十五人,嘱咐他们明日上午进行文比。
凤氏率先回宫,接着百姓渐渐散去,文武大臣和三国来使也纷纷离去。
北影潇找到苏轻亦,提出之前的约定,“轻亦,你答应过我,要跟我去农庄玩的。”
“春日还没到,乡下农庄没什么好玩的,以后再去吧。再说,良辰的脸还没复原,祖母还没痊愈,我先回府了。”她解释道。
“好吧,那春日到了再去农庄。”他郁闷地抿唇。
北影玄默默地看着她转身离去,心里清楚,她并不想去,那些只是借口。
永阳公主正要回宫,却听见一道叫声,她转过身,见是瑞王,便道:“王叔有事吗?”
瑞王把她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她一向不太喜欢晋阳郡主与瑞王,因为晋阳郡主最会耍心机邀宠,平白分去了母皇的恩宠,连带的,她也讨厌瑞王。不过,瑞王对她还是挺好的。
“公主,本王知道你不愿嫁,更不愿从这些纨绔子弟里挑一个驸马。”他低声道,这位公主的事,他打听得一清二楚。
“那又如何?”永阳公主冷傲地抬起精致的下颌。
“你母皇呢,是一定要把你嫁人的。”瑞王的虎目闪着诚挚、温和的光,“本王多少瞧得出你母皇的心思,她决定了的事,谁也无法改变,君无戏言。”
“走一步算一步了。”
“公主,本王知道你喜欢北影寒,想嫁给他。”
“那又如何?”
“像北影寒这种文武双全的男子,才是驸马的不二人选,本王很欣赏他。”瑞王真诚地说道,“说实话,本王也想招他为上门女婿,不过岚儿不争气……咳,往事不提也罢。公主,既然岚儿与北影寒没有缘分,本王自然希望你能与他喜结连理,琴瑟和鸣。”
永阳公主冷淡地挑眉,“是吗?”
不过,心里到底是欢喜的。
终于有人认同她,她的心防就卸下了一些。
瑞王不无可惜地叹气:“不过你母皇是不会把你许配给北影寒的。”
她问:“为什么?”
他往左右看一眼,再次压低声音道:“本王跟你实话说了吧。数年前,北影寒还没去军中效力,是你母皇养在宫里的男宠。当年你母皇很喜欢他,对他的恩宠自然是无人及得上。过了几年,北影寒得罪了不少人,才离京去边疆。”
“北影寒当真是母皇的男宠?”
永阳公主听说过这件事,但一直没有深入地想,其实内心里是排斥这件事的,就当做不知道,当做没发生过。
然而,现在,瑞王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件事的确是真的,她再也逃避不了。
他语重心长道:“公主,北影寒是你母皇的人,她怎么会让你嫁给北影寒?本王猜想,你母皇可能还想把北影寒收入宫里,就跟那个风澜一样。”
她咬着唇,眸色阴沉了几分。
瑞王瞧着她的神色变了,虎目闪过一抹狡诈的光芒,“这事不好办啊,公主,你想嫁给北影寒,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
“本宫一定会想出办法!”永阳公主的美眸迸出坚决的芒色。
“公主,本王有一个宝物,可助你一臂之力。”
“什么宝物?”她惊喜地问。
“是一只金鼋。”
瑞王从宽大的笼袖里取出一只精巧的锦盒,接着打开来,取出一只精致小巧、金光闪闪的鼋。这只金鼋以黄金雕琢而成,栩栩如生,面目憨厚,颇为可爱。
他解释道:“这只金鼋可不是一般的金器,是在观音庙开了佛光、听了十几年的佛经的宝物。了凡住持说,这只金鼋是观音庙的宝物,可驱邪避凶,保护主人,最重要的令人心想事成。”
永阳公主接过宝物,好奇地端详着,“令人心想事成?这不可能吧。”
“你听了本王的事,就信了。岚儿过世,本王思念至极,听闻观音庙有这宝物,便向了凡住持求来,借用一年,一年后还给观音庙。”瑞王徐徐道来,“本王求来着宝物,便是为了见岚儿一面,一个苏之后,当真见着岚儿了。”
“当真?如何见着的?”她惊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