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病
“爸爸要再回医院一趟，你是跟我去还是回家？”
李夏瑶看了一眼手上的手机。
这里面可以看到电视上没有的动画片，而且还很好看，她有些不舍得。
在心里小小的权衡利弊了一下。
看着自己的爸爸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
到医院附近的水果摊买了一篮水果。
看了看里面的份量，不是很多。
李安生又到隔壁的小超市买了箱纯牛奶。
“好好走路，不然我把手机拿走了。”
走到医院门口，望了眼身后已经落了他有一段距离的女儿。
“噢噢。”
李夏瑶听到他的话后把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一路小跑过来。
要不是李安生手上拿着东西，他早就把手机给拿回来了。
在医院里转了大半圈终于找到了姜柔父亲的病房。
是一间还算不错的单人病房。
里面没有很浓的药水味。
门没锁，是敞开的。
李安生带着女儿走了进去。
看到一位身材微胖，头发有一半已经变成白色的老妇人。
正坐在床边握着床上老爷子的手，正在说些什么。
可能是经过化疗，老爷子头发已经掉光了，身上插满了管子，旁边还有个呼吸机。
眼睛没有睁开，应该是在休息。
这应该就是姜柔的父母了吧。
敲了敲门。
姜柔母亲转过身来看到了李安生父女俩，连忙起身迎了上来。
刚刚听女儿说她的一位朋友要来这里看看。
女儿从学校出来就一直在创业，结实到的人无非就是生意上的人。
这些人都只看重钱，哪有什么友谊可讲。
所以她想不出女儿有什么朋友。
可看到李安生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男的不像是那种人，脸上的笑容挺干净，不掺杂着其他的感情。
“伯母，你好，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好好，来就来还带这些东西干嘛。你看那边还有好多苹果都没吃呢。”
“买都买了，你就收下吧。”
推辞了一番，李安生将水果和牛奶放在一旁。
姜柔的母亲则看向了李夏瑶。
“奶奶好。”
“诶，你好啊。”
姜柔的母亲看样子很喜欢她。
用她那双粗糙的手摸了摸李夏瑶的小脸蛋。
李夏瑶有些怕生，被摸了之后一路小跑躲到了李安生的身后。
李安生摸了摸把头埋在他背上的女儿说道。
“这孩子……”
他从姜柔母亲的眼睛里看到一丝落寞。
也是。
姜柔没有结婚，当然也就没有孩子。
两个老人年纪都这么大了，最想看到的应该就是姜柔结婚生子。
然后在晚年的时候照顾一下自己的外孙或者外孙女。
这样的话也算是圆满了。
可惜现在姜柔的父亲已经病到呼吸都需要用呼吸机。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自己女儿结婚的那一天。
姜柔正在病房外的阳台上洗衣服。
听到里面的动静就知道李安生来了。
连忙停下手上的动作走了进去。
两人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夏瑶，你去那边坐一会吧。”
“嗯。”
李夏瑶点了点头就跑向了一旁的椅子上。
没有看手机，而是看向了床上插满管子的老爷子，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姜柔母女和李安生走到病床边上聊了一会关于老爷子的病情。
母女俩的脸色都很凝重。
“医生说，想要救回来怕是很难了。这次手术的风险很高，就算成功了也只有两三年……”
最后还是她母亲说了出来，只不过声音有那么一丝颤抖。
“那如果失败了呢？”
“失败了就只有六个月左右……”
三人沉默了一会。
姜柔的母亲开始对李安生诉说着老爷子年轻时候抽烟怎么怎么样，像是找到了宣泄口。
李安生在一旁时不时的安慰两句。
可能是听到动静，床上的老爷子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看了看母女二人，眼中充满了愧疚，又看向了李安生。
应该是第一个见到他这个陌生的面孔，看的时间稍微久了那么一些。
姜柔询问了一下父亲要不要喝水什么的，老爷子不能说话，只能轻微的点头或者摇头。
给他喂了一点水之后又闭上了眼。
李安生跟母女俩又聊了一会，看了看觉得时候不早了。
从怀里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两千块钱。
算是他的一份心意。
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哪里对得过两个女人的推辞。
最终，在李安生把姜柔拉了出去，一番好说歹说之下她才最终接受。
李安生走后，姜柔的母亲看向自己的女儿。
“那个钱，你是不是收了。”
“嗯。”
姜柔刚把钱从口袋里掏出来就被母亲给按了回去。
“给你的你就拿着吧，给妈讲讲他的一些情况呗。”
姜柔母亲对李安生很有好感。
说话很有礼貌很有分寸，而且还很热情，来看望一下就又是水果牛奶又是给钱的。
正好女儿把厂给卖了，有时间陪她说说话。
得知李安生离婚了，姜柔的母亲很惊讶，这么好的男人什么女人会跟他离婚啊？
问女儿，但她对这事闭口不谈。
说起李安生的优点的时候又滔滔不绝起来。
她什么时候听到过女儿这样夸一个男的。
她也是过来人了，感觉到女儿这副模样，就知道女儿心里可能有对方的身影。
心里叹了口气。
是他们两个老的拖累了女儿啊。
从小就没有给她好的生活条件。
长大了以后为了赚钱，也没有好好的找过对象。
街坊邻居都有来问要不要试试相亲，不过都以女儿工作忙而最终不了了之。
这些年家里也攒了点钱。
等这手术过后，事情不是很忙的时候就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离婚，有两个孩子。
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两个人感情好，不吵架，就没事。
母女二人又聊了一会。
医生护士过来例行检查了。
手机李安生已经拿回来了，牵着女儿的小手走在偌大的医院。
生一次病就能轻而易举的拖垮整个家庭。
想起姜柔的母亲。
明明只有五十多岁，现在却已经像六十多岁的样子。
她父亲更是看上去像七十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