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足智多谋
原本姜觅不想见他，一见到他就会想到那些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照片和视频，即使照片和视频是诶特意处理过的。
不过，胥绍清醒来之后，跟警方要求，想要见她一面，姜觅想了想，最后还是去了。
跟她一起去的还有的梁怀安。
胥妈妈再次见到姜觅，依旧愤愤不平，看姜觅的眼神都带着恨意。
神经紧绷多日的她，一见到姜觅，就有点崩了。
“小小年纪，心怎么能那么狠？”
“就算我儿子做错了什么，他也是被逼的。”
胥妈妈的手指，差点就戳到姜觅的脸上，“你怎么能把他伤的那么重？你知不知道，他差点就没抢救回来！”
姜觅站在面前，神色平静，“如果换成你是我，你的肖像被人那样对待，你会怎么做？”
胥妈妈一愣，“就算是那样，那又能如何？只是捏造的图片和视频而已，又不是真的。”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姜觅懒得跟她理论，侧过身，进入胥绍清的病房。
胥妈妈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谁知道那些东西究竟是不是真的？谁知道你究竟有没有真的陪我儿子睡过？”
警员同志过来阻止她，“这位女士，请你冷静点！”
胥妈妈对警员同志的话，充耳不闻，依旧发肆意宣泄自己的情绪。
“怕别人知道你小小年纪就能对男人随意的张腿，所以事情爆发后，才会倒打一耙，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儿子身上，才特意搞出那么多事。”
“妈，”胥绍清半靠在病床上，看起来还有些虚弱，“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怎么就胡言乱语了！”胥妈妈哭了，“绍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肯定是因为这个女人，都是这个女人害了你！”
对母亲的歇斯底里胥绍清好像已经免疫，他非常冷静，“要跟你说多少次，不关姜同学的事，是我，是我犯错。”
“警察同志，麻烦你把我妈带出去吧，我有一些话想要跟姜同学说说。”
胥妈妈被警员同志毫不客气的带离病房。
姜觅和梁怀安这才顺利进入病房。
见到姜觅，胥绍清心虚垂下眼眸。
没人说话，一时间整个房间都非常安静。
好一会儿，姜觅随手拉一把椅子坐在窗边，“你特意叫我来，是打算一直这般沉默着吗？”
胥绍清缓缓抬头，直视她的眼睛，“姜同学，对不起。”
姜觅翘着二郎腿，一边肩膀靠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捏着手机，“对不起什么？”
“我……”
“怎么？男子汉，敢做不敢当？”
“我滥用你的肖像，给你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嗯！”
姜觅点头，确实如此。
没人知道她在看到那些图片和视频的时候，内心的震动有多大。
那样的东西，对任何一个女孩子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东西。
更何况，曾经的她，被别人当作货物，明码标价关在笼子里，任由别人出价。
她本就被穿的裸露，那些男人打量她的时候，丝毫不掩饰自己淫邪的目光。
即使没有做那种事，可那时候她就是觉得自己已经被人扒光，，她已经被那些男人在脑海里无数次的糟蹋过。
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
那样的日子，她至今都不愿意回想。
原本这些记忆已经被她藏在某个角落，可是那天，当她看到那些图片和视频的时候，那些记忆却毫无预警的从那个角落里，肆无忌惮的就跑出来。
她恨不得立即宰了这个小兔崽子。
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没人知道，那一刻她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量，才控制住自己。
“还有，”胥绍清手指搓着被面，“我妈！”
“我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对你言语侮辱。对此，我很抱歉，对不起。”
姜觅站起来，“你确实应该跟我说对不起。好了，现在，你的道歉，我收到了。”
说完，抬脚就走。
“姜同学！”
她好像就是来听一句道歉的，立即就走的意图非常明显。
胥绍清连忙叫住她。
姜觅脚步一顿，“还有事？”
“我……”
见他不说话，姜觅头也不回立即抬脚。
“姜同学！”
姜觅转身，眼神犀利的落在他身上，“究竟什么事？”
“谢谢你！”
姜觅眉宇一挑，“谢我？为哪般？”
“他们都告诉我了，是你，是你提出怀疑的。我知道是你帮了我？”
姜觅折身，站在他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所以，我不是你随机选择的人？”
“你是故意的？”
“故意成绩下滑很厉害？”
“故意被你妈看见你手机里的东西？”
“故意误导王梅芝，让她以为你的成绩下滑，跟我有关系？”
“然后，所有人一步步走进你设置的陷阱里？”
“是！”胥绍清一点都没有回避，肯定了姜觅的猜测，“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你们那都被我利用了。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姜觅眯眼，歪了一下脑袋，“为什么没有选择报警？”
“报警？”胥绍清冷笑一声，声音里全是对警方的不信任和轻蔑，“报警有用吗？我怎么知道警方有没有他们的人？”
“报警怎么就没有用了？”在一旁的警员同志非常不服气，“警察就是帮你们解决像这样的难题的。”
胥绍清嗤笑一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警员同志双眼瞪圆。
就算他们的队伍里有些害虫，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很正直的，有作为警察的觉悟。
姜觅问：“你这么怀疑的依据是什么？”
胥绍清抚平他手下的被面，好久才说，“其实，我曾经报过一次警。”
曾经报过警？
“结果呢？”
胥绍清耸耸肩，“没有结果。”
“他们不相信你？”
“之后，我反而收到了死亡威胁。”
“怎么威胁？”
“他们给我发了一段视频。”
“内容是什么？”
“一个男孩子被杀的视频！”
“不是伪造的？你知道的，他们很擅长伪造这种东西。”
胥扫清很肯定的摇头，“不是。”
“何以如此肯定？”
“那个男生我认识。”
姜觅与梁怀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你认识？”
“嗯，我们不在同一个学校，关系不算太近，只是在一起打过几场篮球，他篮球打的好，所以我对他有印象。”
“他……”姜觅说出自己的猜测，“是被虐杀的？”
胥绍清惊诧的抬眼，随即就是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很聪明。”
“所以，吓到你了？”
“有点吧！”胥绍清扯扯嘴角，“肋骨断了，双腿被粉碎。眼睛挖了，鼻子割了，舌头也没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眼睛却望着窗外。
“是特意给你看的？”
“嗯！”
“所以，你的那位同学，也跟你一样，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这话听起来还有点小傲娇。
“如你所说，他死了，死的那那般凄惨，没人报案吗？警方怎么处理的？”
胥绍清抓抓后脑勺，“死了就没有了。警方也没有给出任何结果，现在都还悬着呢！他的母亲哭瞎了眼，父亲因为悲痛，喝多了酒，出了车祸，也没了。”
“你还知道你周围有多少你这样的人吗？”
胥绍清嘴唇动了动，最后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姜觅顿了顿，“不，应该说，你是选择了覃时越。”
“因为他身份特殊，他有背景。他有足够的后台跟对方抗衡！”
小家伙，年纪不大，想事情倒是很全面。
“你担心他不会轻易出手，所以就瞄上了我？”
“是啊！”胥绍清回答的理直气壮，“结果也如我所愿，证明我没有选错人，不是吗？”
清俊的脸庞，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姜觅看不得他那傲娇的模样，就想打击他，“你说，要是你没有走错那一步，现在又会是什么情形呢？”
胥绍清嘴角瞬间压平，面无表情的回视，“我知道我一时走错了路，所以，我要及时纠正。”
“后悔吗？”
“后悔什么？”
“我猜，你与名校失之交臂，是你与你母亲的博弈结果，你是故意的吧？像你这般聪明的孩子，难道会想不到顺着你的母亲的心意，你会落榜？”
“她性子执拗，因为我爸出轨的事，她心里有一个执念。”
“而这个执念，最后落到我身上。”
“她想控制我的人生，可我不是木偶，我是人，有思想的活生生的人。”
“所以，我需要在一个特别的时刻，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旁边的警员同志很不赞同他的做法，“可是你的叛逆，最终让你差点就走上一条不归路。”
胥绍清笑了，“成长嘛，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只是我的代价与别人比起来，大了些。”
“不过，还好，都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姜觅咨询过梁怀安，胥绍清情况复杂。
因为他不满十八周岁，是未成年。
非主动犯罪，是被动犯罪。
目前，警方在对他送出去的信息进行整理和评判，看有没有涉及到关键机密信息。
如果，他身边有优秀的律师，梁怀安预测，胥绍清最后的惩罚应该不会很重。
但是在他的档案里，会被记上一笔，跟随他一辈子，将会是他一生的污点。
这对他以后的人生影响很大。
对他的想法，众人无言以对。
胥绍清看着不到十八岁，实际上他的思想已经可以跟一个非常成熟的成年人媲美。
甚至比很多成年人更优秀。
“既如此，但愿你未来的日子越来越好。”
“借你吉言。对了，你伤我的事……”
“随你，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认，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该怎么赔，就怎么赔，我不会不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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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姐，”胥绍清忽然改变的称呼，“大家都说，你是大龄考生，年纪比我们大好几岁。”
“所以呢？”
跟女生说年龄，不是一个好话题。
“看你之前的行事，我也觉得你很成熟。”
“你想说什么？”姜觅蹙眉。
“其实，你还有比较孩子气的一面。”
“什么？”姜觅错愕。
孩子气？
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居然敢说她孩子气？
“我不会起诉你，你对我动手，也是因为我利用你在先。你现在又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所以我们之间扯平，医药费也不用你付，我自己承担就行。”
“胥同学，你还是未成年人。”如果胥家能主动撤诉，对姜觅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是梁怀安还是要提醒他，暗示你说话能算数？
“我有民事行为能力。放心吧，这事我说了算，我妈那边，我会说服她的。”
姜觅倒是无所谓，“我怎么都可以。即使你撤诉，我也不会对你感恩戴德。”
“不需要，需要感恩戴德的人是我才对。”
从医院出来，姜觅接到覃时越的电话。
“谈的怎么样？”
覃时越最近恢复正常工作。
原本今天覃时越是要一起过来的，只是他临时遇到一个病人，一时走不开，这才让梁淮安跟着一起来。
这会儿他刚好下了手术台。
姜觅把详细情况跟他说一遍。
覃时越听完后，沉默良久，才说，“姜觅，很抱歉！”
“覃医生！”姜觅走在医院的停车场，“怎么忽然说这个？”
“说到底，这件事终究是因为而连累了你。”
“覃医生，不必说抱歉，我们应该换一个角度看这个问题。”
“哦？”
“我们无意之中又发现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犯罪团伙。”
“根据警方掌握的线索，现在已经知道的，像胥绍清这样的受害者有好几个。”
“包括那个已经死亡的胥绍清的熟人。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个胥绍清。”
“胥绍清的这一招，可以让更多的人重获阳光。”
“所以，覃医生，这样想是不是就会觉得被胥绍清利用，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走在姜觅身边的梁怀安自然听到了姜觅的这番话。
他好像明白了，覃家二公子为什么对独独这个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孩子不一样！
因为她值得！
即使自己遍体鳞伤，也要做一个默默的守护者。
“姜觅！”覃时越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剩下的，就是警方的事了。明天就是五一了，你怎么安排？”
梁怀安已经帮姜觅打开车门，姜觅顺势弯腰上车，“暂时没安排，在家复习刷题。”
“也好，距离考试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你专心做自己的事，其他的，自有别人去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