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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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凉了，女孩”作为新综艺接档“血性男儿”在樱桃台周末黄金时段播出，第一期播出后，收视创了节目新高，引发广泛关注和评论。
高人气摇滚小天王“尘耀”的综艺首秀大获成功。
粉丝们第一次见到他们高冷酷帅的偶像居然下田插秧一身泥的时候，都心疼地红了眼眶，然而他们的偶像不仅从不喊累，反而贴心地照顾着每个队友，揽下别人的工作，人帅还善良，人格魅力直接满点。
某个片段中，他毫不犹豫地背起崴伤脚的女成员的时候简直男友力MAX，让少女春心大动直呼“村草俺的嫁！！”
褪去明星光环，人们只看到了一个单纯普通的少年。
他穿着简单的格子衬衫，没有发型，没有形象。他会对着好不容易钓上来的一条鱼傻笑半天，舍不得吃碗里唯一的荤菜，也会跟话痨似的念叨着自己公寓里快要过期的酸奶改怎么办，他有时就像个孩子爱笑爱玩，有时却是一个可靠的大男人，带领成员积极地争夺着每次比赛的第一，决不放弃地坚持到最后……
节目播出后，“尘耀”的微博收获了一大批新的粉丝，其中一大半是想要给他介绍对象的师奶……
翠花婶婶：“能下田会做菜，模样还俊，完全是我家女婿的入赘标准啊！小尘尘，要不要考虑来我家！！【张开手】”
金牙爷爷有金牙：“【呲牙】看这里了看这里，不要惶恐不要彷徨，只要愿意当我家孙女婿，准能让你一顿吃上三碗肉！！”
百蛮嬷嬷：“女婿啊，你对我女儿还满意吗，不满意也没事，你再看看我小女儿！”
秀姨：“点姨头像第一条微博，图一是我闺女，图二是我表妹，图三是我侄女，图四是我同事她家大妹子，图五是隔壁大爷家孙女，个个水灵，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小伙子，你挑一个？”
……
“除了那些给你介绍对象的，可还有很多粉丝看紧了你和赵妍的互动呢！你们两个在节目里眉来眼去的，很有猫腻哦~”苏珊说。
赵妍是人气组合“”里的成员之一，也是“天凉了，女孩”中尘耀这组的女成员。
爬山的过程中，赵妍体力不支地滑落，陈雨寰二话不说将人背起就走的镜头，让许多观众瞬间粉上了这对“耀眼”CP，戏里戏外地开始挖掘两人的JQ。
“只是节目效果。”陈雨寰不以为意。
“被这么个美少女一口一个尘耀哥哥尘耀哥哥地在后面喊着，你就没点想法？”
“没有。”
“没想到你这么贞烈……”
回答得这么干脆，这让苏珊非常失望，阴阳怪气，“有主的草就是不一样，都不愿意让人啃两口，萧绝菲教导有方~有方~”
“我出去一趟。”
“喂，你又去哪？说好了要好好练歌的呢，你吃了半个月窝窝头的嗓子不打算好好开一开？喂！喂——你回来！！”苏珊在后面高喊着他的名字，可不听话、又没责任心的小鬼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雨寰去看了《灵宫》。
正好是拍档的最后一天，放映室里只坐了一半的人。
《灵宫剧组》半个月的持续刷屏，网上陆续曝出了许多的剧透和枪版，兴许是早就知道了内容，观影观众的态度十分散漫。前排的几个女生甚至已经抛开剧情聊起八卦，从港台聊到内地，最后在女主萧绝菲情史上长久深入地探讨……
“真羡慕呢，经历过这么多段恋情还能找到像陈亦然这么好点的男人￢_￢……”
“谁知道她是不是认真的，啧啧，滥情的女人最薄情了，我还是很喜欢陈亦然的╮(╯_╰)╭……”
“说的是啊，那个褚修文在医院还念着她的好呢，一分手还不是被她忘得干干净净￢_￢……”
“……不是有传言说萧绝菲是跟导演潜规则才拿到这个角色吗，前一阵还被拍到大晚上在一辆车上呢，证据确凿，还好意思拖着陈亦然一起否定，当群众都瞎呢……”
“所以我怀疑啊，萧绝菲这种女人，会有真心吗？”
……
感觉真是……糟透了！
她对他会是真心吗，已经……厌倦了吗？
陈雨寰后悔了，他不该去准备什么惊喜的，他应该履行诺言，第一时间回到她的身边，陪她看那场首映。
他为什么要离开！
90分钟的电影已经进行了一半……
白衣女子在楼上弹琴，葱白的手指弹起铮铮杀音，袖中的三尺白素搅起半江动荡，大盗对着她的芳颜看到入神，忘了身处何地，恍神间从房梁上跌落……
女子抬起头，镜头拉近，乌黑清冷的眸如深不见底的黑夜，接近病态苍白的肤色，淡色的唇微抿，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指尖轻拨琴弦，凌冽的一排银针破风而去……
含着杀意的美感如美酒入喉，让人心甘被刺穿心脏。
这也是预告片中的一幕，十分惊艳。
后来这个片段被粉丝做成动图，在微博及各大空间上广为流传，所到处，皆惹来一片赞叹和痴.汉。预告片的萧绝菲，无论是演技还是扮相，都让人惊艳，使得这部电影未上映前就受到了广泛的关注。
再后来，这个动图又被大触们配上台词做成了表情包，占领了微.信和扣.扣等聊天工具。
神配字节选：
“不承认我美就射.你！”
“不服，憋着，憋不住，就吃我一针！”
“苍茫的银针是我的爱~~~今天我也要把你射下来~~~~”
“！”
“扎一针你的病就好了！”
“憋说话，扎你！”
“人生就是扎扎扎！扎完一个再一个，既然不能反抗，那就试着享受吧~”
神奇的兼容性引发了讨论热潮，万千群众庆贺萧绝菲以另一种方式捍卫了自己“表情包女王”的地位。
……
《灵宫》上映后，形势一片大好，无论是票房和口碑都空前绝后。
彻底洗刷了萧绝菲“花瓶”和“票房□□”这两大污名。
这是第一次，陈雨寰那么认真地看她的电影，没有像之前一样吐槽个不停，也没有对她的演技嗤之以鼻，心里只有满满当当的失落。
那是她前所未有的作品，多少人跟她庆贺，她跟多少人碰着酒杯，她对谁展露笑颜，谁又对她献了殷勤……他是她的男人，他才是最该陪着她一起分享成功喜乐的人，不是他哥！不是她的剧组同僚！不是手链的主人！不是任何别的人！！
呵，在她心里，他的位置到底有多少……
……
影片结束，大黑条拉下来的时候，放映室的灯也一盏盏亮了起来……
##
范小凡行程很忙，除了拍戏还有广告、代言，她一直想打电话给陈雨寰解释之前的事，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起……每天忙里偷闲的拿起手机，在他的名字上打转，又搁浅无数次。
她是个胆小鬼。
她不敢。
她怕说出所有的真相，他就会回到之前那个对她既憎又恶的雨坏坏……
两人的冷战很莫名其妙，也很明显。
明显到所有的知情人要是不察觉的话就是眼瞎的地步。
“你和雨寰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陈亦然问。
“只是有一些误会。”范小凡说。
在此之前，楚景洲问过她相同的问题，只不过更加直接，“你劈腿还是他劈腿，你们两个终于要分手了啊？”他是这么问的，常年阴沉的目光第一次神采奕奕，那副期待的表情让范小凡实在不忍心开口戳破他的美好期望，只好往他身上砸了两本厚厚的剧本，让他闭上他的乌鸦嘴！
“误会还是早点解除得好，要我帮忙开解吗？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陈亦然的笑容充满圣母光辉。
“真的？”范小凡略兴奋，不小心扣下了手里的仿真道.具枪，近距离地引爆了对方胸口的血袋，炸开一朵大丽花，血流如注，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
陈亦然痛苦地捂住胸口倒下，翻了下白眼，卒。
死亡动作一气呵成，毫无表演痕迹，挂得干脆利落，丝毫没有展现那项主角在死前就会点亮“话痨”技能。
连遗言都没有，不敬业。
范小凡悲痛地说，“安息吧，勇士，组织不会忘记你的！”
转头喊场务，“带走，埋了。”
同僚们看蛇精病一样看着两人，端着姿势过了三分钟，还真有人上来探鼻息的，简直>
……
“天凉了，女孩”大热，“尘耀”的个人人气急速上升，公司决定趁着热度，给他包装一张唱片发行。
询问过意见后，陈雨寰说还是摇滚RAP的路线更适合自己……
“不打算唱情歌吗？”胖总监问。
“没兴趣。”
“好好好，你既然不想唱，就随你吧！”胖总监放弃继续劝说，开口问道，“这么久了，造型要换一换吗？”
“嗯。”陈雨寰摸着又长长的头发，喃喃道，“我已经厌倦了这副乖乖牌的样子了……”
歌手尘耀：“我的新专辑正在准备中，期待跟你们见面中，对了，新造型很帅吧~【酷】”
配图：自拍照X2（戴墨镜的白毛大头照）
转发（8万+）评论（9万+）点赞（12万+）
当天晚上，赵妍转发了这条微博，评论道：“尘耀哥哥，不管什么造型都是帅帅的！【大拇指】@歌手尘耀”
陈雨寰随即回复：“谢谢妍妹妹。”
两人间的有爱互动，让萌这对“耀眼”CP的观众激动万分。
“说对人家没兴趣，你又在这撩什么妹子？”
苏珊翻白眼，抓他新染的头发，“一头狗毛加一身单身狗的寂寞气息，你是被萧绝菲甩了啊，这么报社？”
“戚。”陈雨寰火大地，跟要咬人似的，“我和她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
苏珊吓得把手缩了回来，“我不管了、不管了、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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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后，范小凡拿着手机，又在号码上犹豫不定，她该跟他说什么好呢？
真相……还是编一个稍微正常点的理由……正在她苦恼的时候，陈亦然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跟我走一趟吧！”
“啊？”她没反应过来。
陈亦然手指扶额，叹气道：“你们两个要这么别扭到什么时候，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雨寰，他现在在哪……好，我知道了……谢谢！”陈亦然挂掉电话，说道，“还磨蹭什么？上车！”
“你……我……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那种东西根本不需要。”陈亦然把她摁进车里，关上了车门。
他没有上车，而是走到后面的那辆车旁。
他扣动车窗冲里面的狗仔和煦一笑，“现在我和绝菲两人要去约会，明星也要休息，给点私人空间好不好？不然，我可是会投诉的哦？”他拍下对方胸前的工作证，一字一句地读出两人的名字，坏心眼地眨了眨眼睛……
“……”
在记者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男子转身离开。
“我想……我、今天、还是算了……”胆小的女人趁着等红灯的片刻又想着临阵脱逃。
“畏畏缩缩的，这可不像你，萧绝菲！”陈亦然说。
“陈亦然，那是我和陈雨寰之间的事情，和你无关！要不要和好，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
男子打断，“等等，我有说要你们两个和好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
“啊……绿灯了。”
陈亦然踩动油门，转过头去专注开车。
##
“哥，你来这里干什么？”
陈雨寰刚结束排舞，拿着块毛巾擦着脖子里的汗，黑色短T汗涔涔地贴在身上，好不难受，他大步走出练舞厅便看到等在外面的高大男人，仿佛是挑衅似的说道，“你不是很忙吗，一直都是我去找你，今天怎么主动看我来了？”
“送个人。”
陈亦然让开身体，露出身后的女子。
“！”
陈雨寰停下擦汗的动作，目光交汇间，两人长久地对视。
明明只冷战了几天，却像是隔了许多年没有相见似的，她站在他的面前，而不是活在传言里。
如缎的黑发衬着那张极为上相的瓜子脸，她从来没有不美的时候，只是此刻，她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的宝石，失去了跋扈飞扬的光辉……
汗水不停地淌入领口，脚底升腾起的燥热折磨得他头昏欲裂，他想要将她抱入怀中，融入自己的身体，他难以置信，他居然思念一个女人到了这种地步……
范小凡也在看他。
他瘦了许多，染了白发，整个人显得更加憔悴。
耳朵上戴着一排银质耳钉，黑T恤如同面袋一样套着单薄的身体，不甚直抵站在门口，似乎是一阵风就能刮倒的样子，眼睛却像火一样与她对视，偏执地、暴躁地，恨意、苦恼……
陈亦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只剩下两人在练舞室里，陈亦然去拉了窗帘，靠在门板上对她说：“我们是该聊一聊了……”
“萧绝菲……”他还是喊了她的全名。
“……你有喜欢过我吗？我们之间，是我的一厢情愿吗，你当初只是觉得好玩，才答应我的是吗？你一直在玩弄我？”
“雨寰，你……”范小凡讶然。
他为什么这么问，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他感觉不出她的真心吗？难道说两人间的回忆，他都觉得是逢场作戏吗？
“……为什么不要我的手链？为什么因为一条手链就发那么大的火，你知道我是多想要见你吗？你知道我是多想要让你开心吗？可你在乎吗？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专一的人，可我还是喜欢上了你！我对你的那些情史倒背如流，可我还是自信地以为我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告诉我，我在你心中，我一直比不上的那个人是谁？”
陈雨寰将人抵在门板上，目光灼灼。
“没有……没有那个人……”范小凡呼吸急促。
“你看着我的眼睛！”他抬起她的下巴，痛苦地，“求你，告诉我实话！”
“我喜欢你，陈雨寰……这就是我的实话。”
看到他的眼睛，她忽然不害怕了，只剩下心疼。
她伸出手抚摸他的脸，瘦到突出的骨骼，他皱起的眉心，咬住的下唇……
“……对不起。”她说。
萧绝菲也会道歉。
这样罕见的场面真该拍下来留念。
“哼，你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呀！”
别想这样混过去啊……
早在听到她亲口告白的那一瞬，陈雨寰满腔的恼火就去了大半，只是还记得要问个清楚。
“我不收你的手链是因为，你已经送了我这个啊……”范小凡扬起左手，藤蔓戒指缠绕着白皙的无名指，她扬起笑，“你送的戒指，除了拍戏，我每天都会偷偷戴着……”
“你……”
最后的一丝恼火在看到戒指的一瞬烟消云散。
陈雨寰没想到她会把这么廉价的戒指一直戴在手上，是他当初在游乐场赢来了，只是不值钱的地摊货而已……
“你是笨蛋吗，明星没事戴什么戒指，这么暧昧不清的东西，被记者拍到怎么办！！”未经思考的一串吐槽，打破了好不容易有点抒情的气氛……
范小凡藏起手。
“那个、手链……那手链……”就在这种时候，某男还没忘记罪魁祸首。
“嗯，手链啊……好像是哪个前任送的吧，忽然忘了名字了……嗯，所以你送我跟别人一样的东西当然会不喜欢了因为不喜欢嘛、就是不喜欢嘛……”范小凡扯得含糊不清，陈雨寰也听得云里雾里。
“啊？”他一脸懵B地看着她……
范小凡扯住他汗湿的T恤领子，将他的身子拉低了点，垫脚咬住对方微张的唇。
男性的气息，微微的汗味，嘴唇软软的很好咬。
“你现在明白了没有！！”
她放开他，伸长胳膊在那头白毛上揉了一把。
“唔！嗷，哦！”虽然还是不甚清楚，不过陈某某发出了兴奋的嚎叫。
陈某某：嗷——原来我老婆是真心爱我！！
范某某：……原来这家伙这么好糊弄，根本不用特意想什么理由嘛！
所以。
他们究竟是为什么要冷战那么久！！！
……
范小凡出来的时候，陈亦然正靠在走廊上玩手机，听音效似乎是他经常玩的那款——单机五子棋。
“恭喜和好。”似乎是早就猜到了结局，陈亦然眼中看不出一丝惊诧，没等她开口就说出了恭贺的话语。
他怎么会知道？
面对她的疑惑，陈亦然头也不抬地说：“嗯，你们两个是真心相爱，还有什么不好解决的，除非……”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范小凡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唉……”数秒后，陈亦然收起手机，叹了口气，拿起长椅上的外套披上。
“怎么了，输了？”
“嗯。”陈亦然整理袖子。
“不是吧？玩五子棋都能输给NPC，陈亦然，你……这么逊啊！！”范小凡难以置信，明明长了张那么睿智的脸！
陈亦然微微一笑，揶揄道：“弟妹，尊敬长辈的话，还是说些好听的话比较好，比如喊我大哥什么的。”
“你、你！”完全厚脸皮啊，范小凡气恼道：“不许喊我弟妹，私下也不行！”喊得她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称呼实在听不下去啊！！
“萧绝菲……”陈亦然果然没有再用那个称谓。
“干嘛？”
“我们分手吧！”
##
“二位，来来来，先看镜头，看镜头！”
女人仓皇地转过头来，红唇微张。男子伸出手，对着镜头不停辩解着什么。
两人的手保持着刚才重叠的姿势，忘了分开。
画面就此定格。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新闻，他从记者的手里要走了这张照片的底片。
冲印出来才发现，真是一张好照片呢！
“陈亦然，你不是要攀登到更高的地方吗？”
他唇畔的笑容保持着一个角度，看久了，已经不像笑。
月初的时候，梁绍的新电影《尖刻黑风》上映。
——便是那部双天王飙戏，只十天便拍完的电影。上映后场场爆满，惹来影迷热烈的分析和讨论。这是一部灰色调的推理片，林安斐和梁绍分裂成数个人格，每一幕都是不同的人生，他们有着不同的职业脾性，直到结束才这些故事才串了起来……
看似无关的画面其实都藏匿着真相的蛛丝马迹，没有任何台词是浪费的……
虽然很多影迷都是冲着双天王去的，但这部电影成功了，很成功。
这部仓促的影片很意外地，没有让任何人失望。
甚至是林安斐也说：“梁绍是我唯一承认有天分的演员。”
“……你不是要攀登到更高的地方吗？”
比那个人还要高。
车窗镜照出男子漆黑的眼瞳，前方耀眼的灯火将他的脸照的通亮，他的背后却是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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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范小凡脑中还回荡着那一句话。
“我们分手吧！”他永远是那副微笑的样子，似笑非笑的唇角挂不住任何烦恼，他说：“我们的绯闻关系炒了一年了，也该结束了，上次你在传言里劈腿过我一次，这次，就让我来当这个负心人吧！”
“可是我们合作中的电影……”
“断情制作会和定情之作一样瞩目的。”陈亦然说的笃定，“照现在你的人气，还用担心票房问题吗？”
……
陈亦然自前年一部《长庵乱》大爆后一直备受瞩目，《秋意浓》收视也算不错，然而他之后酝酿大半年的《极速追捕》却反响平平，人气略有下滑，他今年转战大荧幕的电影首秀，便是这部《杀手》。
换言之，这次的尝试关系到他是否能继续往上，还是直接>
萧绝菲的情况则不同，虽然她之前是教科书般的花瓶人物……一部《秋意浓》帮她累积了一定的观众缘，近日的一部《灵宫》拼死挽回了她票房□□的称号，人们都在期待着她的下一部作品……
因为绯闻，陈亦然和萧绝菲的名字一直是连在一起的。
虽然陈亦然人气下滑，还有CP粉挽救着他。
虽然萧绝菲屡屡被黑，还有陈亦然为她说话挽回印象分……
两人互赢。
她猝不及防，“让我回去想一想，你突然说起这个……”
陈亦然说：“这不是你一直在想的事吗？你要和雨寰在一起，就绝对不能再和我牵扯下去了……”
“对……对……对……”她只说得出这个字，他说的都对，她一直都希望中止这段绯闻关系，她希望有一天和陈雨寰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怎么现在却犹豫起来了……
……
“现在分手的话，会怎么样……”
范小凡脑子有点转不灵了，打电话给楚景洲求助。
“很好啊，他要牺牲自己来推你一把，再好不过了！”他的反话说得实在太明显了，范小凡无言以对。
“从来只有你劈腿别人，历史中有人劈腿你吗？一堆非理智粉来安慰你受伤的心灵，帮着抨击渣男，这场面想想就够毛骨悚然的了！！”楚景洲无奈地，“你联系一下你的历史形象好不好，你觉得这可能吗，上次传你劈腿别人都信了，是因为你看着就像劈腿的人，上次一群人去安慰陈亦然，是因为他形象正面善良可靠长得又帅……”
看着就像会劈腿的人……
难道看着像会劈腿的人被劈腿了就不值得被同情了吗？怎么会有这种道理！
形象不好就不值得被安慰了吗？
说到底为什么又要讽刺她的形象问题啊！！！
“那你说该怎么办？”她问。
“除非……陈亦然劈腿得很高调很真实，舆论自然会倒向你。”
“不对，这样不行。”
“那就编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去泼脏水。”
“我……我要是不想伤害陈亦然呢？”范小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