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给我唱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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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宫》的拍摄进入尾声，范小凡跟着看过后期，确实是仙气飘飘，里面的那个女子高贵慵懒，清丽出尘，尽态极妍，似乎已经不是她。这个角色比以往萧绝菲的任何一个角色都要美上百倍十倍，难怪都说魏谦拍女人很有一套。
晚上剧组一起聚餐，大家一起聊着拍摄中的趣事，讨论最勤奋奖该颁给谁，经过一致投票，几乎二十四小时运转的鼓风机成功当选。走哪吹哪，不然哪来的飘逸如仙，拉近镜头的时候，配合打光，主角飞扬的发丝甩你一脸，能美出一脸血来。
“菲姐，你的生日快到了吧，我看到微博上的热搜了！”
众人起哄着，连魏谦也上心地询问要不要订蛋糕，什么口味什么形状，难得女主角在剧组过生日，不能传出去说他这剧组压榨演员啊……
范小凡身边的凌钟一下子来了兴致，“大美人儿，你的有没有什么要好的女性好友啊，比如说像你一样有才有貌，有身材有气质的，一起喊来剧组过过生日啊，顺便介绍几个给我认识呗！”
“有啊，我家艾菲尔。”
男主角怨恨地伸出手指，“你个资本主义万恶猫奴，去年你就在微博上晒过你家艾菲尔的结扎图，你居然要给我介绍一只太监猫，你还不如直接给我介绍一个太监呢！”
“行啊，你好这口早说嘛！”
大家笑个不停，范小凡也笑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她真的想念起被寄养在楚景洲那里的大肥猫起来，她忙着拍戏顾不上照顾它，只能先拜托给别人，不知道艾菲尔怎么样了，有没有变瘦……
“导演，蛋糕要杏仁味的，奶油要多！就这样！”
范小凡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遁，她酒量不好，顺便她想去看看艾菲尔了……
楚景洲接下抚养“艾菲尔”的重任后，对养猫事业一直尽心尽力，陪吃陪喝陪运动，也经常在微博上以“萧绝菲”的名义晒一些猫的大头照，大头照里的大肥猫既仙又美，性感婀娜，可想而知，博主的PS功能是何等了得。
所以，当范小凡看到楚景洲怀里的实打实的“小可爱”的时候，吓得下巴都快掉了。
“这是、我的艾菲……尔……吗？”
楚景洲白了她一眼，“不然呢？”
范小凡看着丰满圆润的大皮球变成娇小玲珑的小皮球，心一揪一揪的疼，“你给它节食了？它怎么瘦成这样，怪可怜的。”
楚景洲不认同：“一天喂三顿哪可怜了？”
怎么才吃三顿，它平时要吃六顿的，还有夜宵呢……
范小凡更加心疼了。
楚景洲在沙发上坐下，范小凡跟着过去，俯下身打量这几个月没见的玩意，虽然瘦了两个SIZE，肥猫的高傲气度依旧不减，美人斜卧，仰面躺在楚景洲膝盖上眯眯眼看她，张嘴就打哈欠，天生的祖宗命。
楚景洲低头，能看到她的发漩，垂下的发丝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她正专心地逗弄着艾菲尔，衣料上沾着一层薄薄的酒气，他随口问道，“你今天不是聚餐吗？”
“对啊，没什么事我就提前走了，就想来这里看看……”她专心致志地逗弄着埃菲尔，忽地肩膀一沉，她侧头，看到一只男性的手掌按在她的肩头。
楚景洲掀动薄薄的嘴唇：“你总是对男人这么没有防备心吗？”
夜深人静，一个人来到单身男子的公寓，她是在跟他暗示什么？
范小凡身子一僵，很快镇定了下来，手掌一下一下地缓缓给艾菲尔顺着毛，保持微笑：“经纪人大人，不要给我开这种玩笑，小心我炒了你哦！”
“萧绝菲，你真是变了。”楚景洲收回手。
当初他刚担任她经纪人的时候，恨透了她的跋扈，她三番四次的勾引都被他拒之门外，现在他对她动了心，却换做她来拒绝他……
楚景洲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将艾菲尔抱到一边，“说实话，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你会喜欢上陈雨寰那种没长大的孩子，居然还处处为他着想，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吗……”
范小凡直起身，以俯视的角度看着沙发上的眼镜男子，“楚景洲，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经纪人，没资格批评我的喜好！”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是你的经纪人。”楚景洲玩着打火机，缓缓道，“不知道你有没有看晚间的头条？如果没看，我建议你看一看。”
他的话语虽轻缓，却带着伤人心的冰冷，范小凡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很陌生。
她拉拢他，是想强大己方的阵营，如果连自己的经纪人都跟自己唱反调，可想而知这个艺人会有多么失败。她厌倦了失败，施展不了自己才能的楚景洲想必也是，所以他们会是最好的搭档，他会在她身边全力地帮她。
可现在，她看不透他……
他到底想做什么？
范小凡掏出手机，不用她找，后台已经推送了消息过来。
#尘耀夜会夏宛宛，真女友浮出水面？#
“假的。”范小凡当机立断。
“当然是假的，他的真女友不是你吗？”楚景洲说，“这些照片总是真的吧，你能说出一个他们夜半私会的理由吗，我刚刚还听到了一个消息，夏宛宛会出演他的新歌MV女主角……”
“你跟我说这些，就是想我跟他分手是吗？我答应过你，我们不会公开，私下里也会小心，不会耽误各自的前程，你不用瞎担心。夏宛宛的事我会亲自问他，一定都是误会。”
“误会，我怕你被他骗！！”楚景洲将手心的打火机掷下，金属叩击在玻璃茶几上，和他的语调一样激烈。
“他不会骗我，我相信他！”
女子很平静地从沙发上抱起猫，艾菲尔挣扎了一会，认命地栽倒在主人伟岸的胸前。
她开门，抱着猫走出去，没有星星的晚上，安静地吹着过堂风，落叶簌簌，在他人面前强撑的冷静一点点瓦解……
私会对象，MV女主角？
为什么是夏宛宛？他现在不是讨厌夏宛宛吗？
……
“景洲哥，你上次让我查的黑粉ip，我查出来了，我发现一个很神奇的事，那个‘正义的雨坏坏’的ip地址，居然跟那个当红的歌手尘耀使用的一样，你说神奇不神奇？”
男子看着那条留言，再次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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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放手！！”
陈雨寰掰开缠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不耐地：“夏宛宛，你让我陪你出来吃饭，我也陪了，你还想要我怎么办？”
“唱歌。”夏宛宛说出自己的要求，“就唱你告白的那首，你在演唱会怎么跟萧绝菲唱的，现在就怎么唱给我听。”
“你别得寸进尺了！”陈雨寰气急败坏，“我要回去了！”
要他为这个女人唱那首歌，别开玩笑了，呵呵，让他引吭高歌一首你终于做了别人的小三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这就受不了了，你要是不想我去跟媒体曝光你和萧绝菲的地下恋情的话，还是乖乖地照我说的话做。”夏宛宛卷着发尾，笑得格外娇俏，“让你来陪我这么个大美人，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
“大美人？我原以为我家菲菲只是比你漂亮个几百倍，没想到她连心肠都比你美上几百倍！”陈雨寰嘲讽道。
陈雨寰鄙夷的神情触到了夏宛宛的要害，精致的妆面也掩不住她的苍白，唇上血色骤失，手指掐进了掌心。
她最听不得的就是拿她和萧绝菲相比，出道来媒体和观众都喜欢把她们两人相比，说得好听是各有千秋，不好听便是天差地别。资源、名气、话题度，她样样都比不上萧绝菲。
萧绝菲和圈内瞧得上眼的男星们打情骂俏，男友一个个的换的时候，她却要为了几个角色去和那些恶心的制片、导演、赞助商打交道，各种饭局。
她在玩，她在爬。
她们能一样吗？！！
萧绝菲玩臭了自己的名声却还是好资源不断，票房□□又如何，谁在乎！她夏宛宛一路潜规则小心翼翼地成为观众心里的一朵白莲花，却还在小荧幕演恶俗的狗血剧！她们能一样吗？！！
她们从来走得就不是一条路，别再跟她说什么她不如萧绝菲了！！
夏宛宛失控地笑着，“嗤——陈雨寰，你别忘了，在所有人眼里，萧绝菲现在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兄弟俩用一个女人，你们还真是兄弟情深啊！”
她盯着陈雨寰的眼睛，句句逼迫，“只要我把这件事说出去，这会变成娱乐圈最大的丑闻，萧绝菲的新电影未播先禁，魏谦会放过她吗，粉丝会放过她吗，不知道陈亦然知不知道他的好弟弟抢了他的女人呢？他会不会放过你？”
“同时玩弄两个男人，让一对亲兄弟反目成仇，当然你可以装作不知情，说是被这个女人欺骗而全身而退，但萧绝菲不行，她没法退，她翻身不得！！”
陈雨寰紧抿着嘴唇，她的话不一定会成真，但确实是最坏的结果。
他不能允许这样的结果，他也不会留她一个人面对……
只是，陈雨寰怀疑她的用心，“你既然这么讨厌萧绝菲，你不是最想看到这样的结局吗，你不去揭发爆料，却来要跟我谈条件？”
夏宛宛不屑地笑，“你管我什么理由。”
现在占上风的人是她，是他有求于她！
陈雨寰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样？”
夏宛宛在包厢内的沙发上坐下，昂贵的手提袋丢到一旁，慢悠悠地说道：“我要你，站到桌子上去给我唱情歌，然后求我当你的MV女主角。另外，今天发生的一切，对萧绝菲一个字都不准提。上面的要求，请全部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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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范小凡越想越气，甩下了手里的剧本。
“菲姐，菲姐，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卓宁急匆匆地跑过来，手里捧着一杯热茶，递过去，“菊花茶，消消火。”
“不想喝。”范小凡扶着额头，脑子里全是昨天晚上的事。她昨天打电话给陈雨寰，这家伙说自己在工作室练歌，都上晚间的头条了还有勇气跟她撒谎，这是何等的缺根筋啊！后来打电话过来解释，又是颠三倒四不知所谓。
-见夏宛宛了吗？-没有。
-照片怎么回事？-认错人了。
-这件外套我见你穿过！-这款式烂大街，真的。
-这张面部特写怎么解释？-这哥们长得和我太像了！
-听说夏宛宛要演你的MV？-没有……对，是她要演。
根本连说谎都不会说，范小凡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本来是绝不相信陈雨寰跟夏宛宛搅在一起的，只是他这样躲躲闪闪，她却要怀疑起来了……
“菲姐，菲姐，亦然哥来探班了！”
卓宁在她肩上拍了拍，唤回她的心神。
果然是陈亦然，白衣黑裤，简单大方，比上次见到的又瘦了些，不过肌肉紧实，看上去反而健康了许多。范小凡斜着身体跟他打招呼，脑袋搁在椅背上，看着他越走越近。
陈亦然走得很慢，凯文在一旁扶着他的胳膊，他在上午一场戏中腰部肌肉扭伤，处理完本来是要回酒店养伤的，不知怎么地就想来这里看看她。女子一身白衣靠在椅子上，长发披散，看似十分惬意，她伸手跟他打招呼，面上在笑，眼中却还沾染了层层愁绪。那抹情绪不知道是属于柳素的，还是她萧绝菲的。
“见到我，不高兴？”陈亦然拉过她的手，将她的身体转过来。
范小凡跟着换了个姿势看着他，他没松开手，她也没甩开，两人状似含情脉脉地对视，传递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义。
拍戏到了后期，场外常有记者走动，自然拍下了这幕恩爱的一幕。
像他们当明星的，在摄影机前讨生活，摄影机后偷鸡摸狗，耳朵对快门的声音一向极为敏感，达到了秀恩爱的目的，范小凡抽出手，反手将面前的菊花茶推过去，来者是客，“喝。”
陈亦然看着杯子里沉沉浮浮的娇艳菊花，客套道：“不用了。”
“真不喝？”范小凡看他一眼，将杯子挪起来，“你不喝我喝。”降火美颜，哪能浪费。
两人坐着闲聊了会，把戏做足。
陈亦然察觉到她的心绪不宁，话头一转，找了个她会感兴趣的话题，“你听说了吗？雨寰那家伙，喜欢的人原来是夏宛宛，这家伙藏着掖着，把我这个做哥哥的都瞒在鼓里，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哦。”范小凡反应平淡，“我已经看到新闻了。”
“是吗？”陈亦然微微一笑，又坐了会才离开。
范小凡今天的状态确实不好，上场后一直NG，眼睛里的疲惫和消沉最不能欺骗人，魏谦没骂她，当机立断，让人给她画了死前的惨白妆面，让她还是死一死……
魏谦走过去说，“死完你就回去休息吧，活过来再来见我。”
凯文扶着陈亦然出了影城，在停车场碰到了凌钟，这厮眼尖凭着后脑勺就把人认了出来，从车窗口探头出来跟他打招呼，“老同学，来探班啊？怎么不跟我先打个电话？”
“临时来的，也没看到你。”陈亦然和凌钟在大学里同一个宿舍，关系还算不错，只是再好的关系也经不住时光的蹉跎。陈亦然笑着说，“你的手机号码总是换了换去的，我哪里能联系得上你啊！”
“情债多，为了保身保贞操，我能不换吗？”凌钟自诩情场浪子，最喜欢炫耀自己的畅销。他咳嗽了声，小声问，“你跟兄弟说说，萧绝菲，是真绯闻还是假绯闻啊？”
“为什么这么问？”
真是愣，朋友妻不可戏嘛！他喜欢美女，又不喜欢当男小三。
凌钟将脖子伸了回去，“算了,当我没说，这女王陛下天天在片场捧着手机傻乐，连角色都快演成天真无邪了，怎么可能还单身？”说着开着小黑车掉头出去，不忘丢张名片在老同学怀里，“这是我的新号码，看到单身美女可以介绍给我，再见了，小亦然~”
凯文憋了口笑，“小亦然，你这老同学人挺逗，挺亲切。”
“他这人对谁都一样，只要对他有好处。”陈亦然收起了名片。
凯文将陈亦然扶上车，想起什么事来，“说是你老同学，出道这么几年一点水花都没有，也没听说过什么代表作品，魏谦从哪找到他的？”连个名头都没有，运气倒不错，上来就当了魏谦的男主角。
“哪里是一点水花都没有。”陈亦然失笑，一般人混娱乐圈是为了往上攀登，而凌钟只是为了换个场地泡妞。人傻钱多，游手好闲，有财有貌，私下里都折腾疯了，火花四溅的，哪里定的下心拍戏演电影……
“大学的时候，他的演技是班里最好的。”
陈亦然表情不像在开玩笑，他接着解释理由，“因为他太会骗人了。”
虽然凌钟同学骗人的目的很单纯，是为了欺骗小妹妹，但不得不说这份演技是他的天赋，魏谦怎么发现的他，估计是男人之间的秘密吧！
陈亦然眼里含着笑意，“这家伙这次乖乖地演戏，不知道又是为了哪个……”
凯文在一旁想，这哥们听着TM的像个传说……
……
凌钟开了数百米，寂寞难耐，打电话给死活泡不上的女神，软磨硬泡了许久，编了个十分凄惨的故事博取同情，依旧是得到了一个“滚”字。一个单字骂得他浑身舒爽，耳朵都要怀孕了，踩下油门，凌公子吹着口哨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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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凡死完，擦了一脖子一脸的血，看什么都是血红血红的，走前还听到魏谦啧啧地在说，“瞧这死灰死灰的眼神，倒像真死透了，不错不错……”
谁死透了！！
她才不想去承认，她现在因为一个夏宛宛在心神不宁，这件事要是不弄清楚的话，她怕是今晚都睡不着。
陈雨寰正在出外景拍摄MV，拍摄场地围了一群女性粉丝，挤着警戒线气氛情绪激动，范小凡带着口罩扣着帽子混在一群萝莉中间，她们挥舞着写真板和周边扇子尘耀尘耀地喊个没完，范小凡敷衍地扇着一张白纸驱热，遭了白眼。
“这位阿姨，你挡住了我的视线了，你要真追星能不能有点诚意啊？什么都没拿也好意思来，不嫌丢人啊！哼！”双马尾的萝莉撅起了嘴，抱着真人大小的写真板，炫耀似的搂着“陈雨寰”的腰，几个萝莉粉在一旁“就是，就是”地帮腔，几双眼全朝她翻着白眼。
谁是你阿姨！
老娘今天的口罩都是粉红色的！
范小凡站得笔直，就是不挪。
俗话爱屋及乌，可她对陈雨寰的这些粉丝一点没有好感。
昨天陈亦然夜会夏宛宛的新闻出来后没多久，这些小萝莉一个个兴高采烈地都滚去夏宛宛的微博下喊嫂子，巴不得他们两个恩爱到老呢，让她怎么可能有好感！
“老女人，你很嚣张啊！不追星就别占着好位置啊！”
几个萝莉看逼不走，开始用上武力，扭着小蛮腰一下下的撞击范小凡的后背，“我￥%#了，你挪不挪？挪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