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寡妇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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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临睡前，豆豆死皮赖脸爬上了杜皂的床，一个人在正中间躺成了一个大字。

杜皂拽着她的一条腿说：你为什么不睡自己房间？

豆豆嗖的一下滚到床的一边说：我想和你睡，今天，明天，后天，连睡三天。你需要我。

杜皂说：我不需要，我没事。

豆豆说：我需要你，我得确认你没事。

杜皂一边关上床头灯，一边躺下说：你好讨厌啊。

豆豆说：你来大姨妈了，你好好休息，爷爷说你下周再回去上班。周五周六周日还能连着休息三天，明早奶奶过来接我去上学，中午奶奶和阿姨带饭过来和你一起吃。我明天放学不练琴了，直接回家，白天的时候，你可不要太想我啊。

杜皂没有理她，盯着天花板。

豆豆凑过来，在她脸庞说：奶奶昨天说人这一辈子，抱过你的还有你抱过的，终究都会不算数的，该走的，抱不住的。

豆豆在黑暗里面抱着杜皂睡着了……

早上刚到豆豆每天起床的点，吴老师就带着早点过来了。杜皂喝了一杯豆浆，却怎么也吃不完那个鸡蛋。吴老师带着豆豆去上学的时候，杜皂还在攻克那个鸡蛋。吴老师离开不足五分钟，杜皂手机响了，大江发了微信过来。

大江：看到你方阵地敌人已经撤离了，我能过去一下吗？

杜皂问：你过来干嘛？

大江：给你送粮草。

大江拎着素包子和保温杯进门的时候，杜皂的鸡蛋还没有吃完。大江坐在桌子旁，递给她一个素包子。杜皂放下了鸡蛋，接过了包子。

大江把中药的保温杯放在餐桌上，特意重复：十点半，四点半，分两次喝，没大白兔，凑合吧。

杜皂说：人多眼杂，你别总过来，寡妇门前是非多。

大江顶嘴说：我不怕，我巴不得寡妇门前的是非都是我的是非才好。顾书记他们都知道了，虽然那天我送豆豆回来的时候老两口没有明说，但吴老师特意叮嘱我好好照顾你。我就每天早上给你送一次药而已。

杜皂吃完了一个包子，大江又递给她一个。

大江接着说：再说了，你寡妇，我离婚，有这么清流的是非吗？别瞎想，先把身体恢复好。

杜皂点点头，她的杯子里面已经没有豆浆了，她一伸手，够到了豆豆喝剩下的那半杯。

大江换了个话题说：我昨天回家才听我妈说，物业门口是郑大庆他妈，郑大庆不是好死的，家属不同意，在闹钱。

杜皂问：怎么回事？

大江答：据说不是自杀，但是究竟怎么死的，也没有一个靠谱的说法，就说那天前面入口的门房有保安值班，但物业楼里只有郑大庆一个保安。其他的保安和物业，据说上面奖励他们十一期间全岗执勤，那天晚上都拉出去吃饭唱歌搞团建了。团建的这波儿回来才发现人死了。郑大庆是那晚物业楼里面唯一的人，就他一个人在那楼里值班。

杜皂的两个包子都吃完了，豆豆剩下的那半杯豆浆也被她喝完了，她又拿起了之前没有攻克下来的鸡蛋，开始了新的一轮歼灭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