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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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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当了!”

张全德走过来仔细端详起简单手中的这块玄璜。外观差不多,可在重量上轻便了许多,在玉璜的表面有不均匀的黑漆涂抹。看完后说道:“哎,被掉包了。这块儿是和田玉,不过品质还不错。”

“你检查仔细了吗?”简单对着李连鹏确认道。

“全部检查了,厕所都去看了。另外那辆马车也不见踪迹,在亭子右侧被改造过的可以通马车的大门也上了锁。不过,我在厨房发现柴火灰烬还有余温,估计也是刚走不到两个小时。”李连鹏垂头丧气地说道。边说着边从背包里取出一盒香烟递给了简单一支。

“啪”的一声点着了香烟。在一旁讨债的大茶壶们将李连鹏的举止看在眼里,面部表情略显夸张。

“爷,这是啥玩意儿?”一个大茶壶腆着笑脸凑上前,好奇地询问着。李连鹏也递给他一支香烟,他抽后啧啧称奇,“你抽的这根儿烟就值一两银子。”李连鹏诈到。

“啊?!”大茶壶惊诧道。

“算了,小爷我送你的。不讨你钱。”李连鹏说完,看到大茶壶的长吁了一口气,目光又转向手中的一次性打火机。

“别看了,也别想了,这玩意儿十两银子都买不到。”李连鹏借势说道。

“嘿嘿…小爷说得是。”大茶壶献媚完,迟疑了一下说道:“小爷,那总得让小的们回去交差吧?”大茶壶的语气缓和了些,继续说道:“要不小爷忍痛割爱,小的们拿着这玩意儿回去,如何?”

李连鹏佯装同意,故意将伸出去的手又迅速收了回来,佯装犹豫着,叹了一开口气,说道:“唉,落魄啊。算了,拿去吧。”又佯装痛惜道:“这买卖亏呀,这这这。”

“我的爷呀,您这宝贝小的甚是欢喜,然掌柜的可不一定,如果她就想要银子呢?我不也得担着嘛?”边说着,边用两手使劲掰开鸵鸟肥胖的手掌,夺了过去。

“好吧。”李连鹏连连叹气道。又对大茶壶小心嘱咐道:“待水用尽后,加点上好的茶水,一样用。”

“好嘞,爷,回见。”大茶壶说完,捧着打火机如获至宝地跑开了。

李连鹏打发走了大茶壶后,他们三人默不吱声地坐在府门口。自昨晚见到简久同直到现在,他们三人“心甘情愿”地进入了圈套。每个步骤的执行都毫无破绽,而且对方对他们三人知根知底,这可能也是他们三人的衣着如此贴身的原因。

但,也有矛盾的地方,比如:他们人多势众,可以直接抢夺,虽然暴力,但更有效率。既然已经人去楼空,为何又留下我们随身携带的物品?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他们三人猜测,玄璜是在沐浴过程中被丫鬟们掉包。在跟随他们三人出发前,已经将玄璜转移至他人。在和他们三人一同逛街时,也在伺机寻找机会。在待进入“花枝楼”后,她们一干人等全部撤离。其实,这种方案也是最为稳妥,丝毫不会引起他们三人的怀疑,当他们三人尽情地享受少爷之乐时,对方早已撤离了许久。

她们如此精湛的演技,着实令她们三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自谈不如。简单想到这一切,慕名奇妙有一种极大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人心险诈,怪不得别人,只怪自己太疏忽大意而忘乎所以。”而如何寻回玄璜石?他们抖了抖肩,摇起头来像极了拨浪鼓…

月亮的出现要比预想的更早一些,路过的行人看到三个身着得体的贵家公子,此刻正蹲坐在府门口,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要么被驱赶出来的纨绔子弟,要么就是酩酊大醉的浪荡少年。

此时的他们三人身无分文,“逛街旅行嘛,吃、住、行、游、购、娱,六分之五玩嗨了。”三人彼此嘲弄了一番,也算是苦中作乐。本以为“住”是唾手可得的,但依目前的窘况来看,显然“住”是最难的一个环节。

“回府!至少比TM露宿街头要强。”简单说完,站起来拍了拍屁股。

回府的“路”对于简单和李连鹏来讲相对顺畅一些,在听到“哎呦,我艹”后,张全德顺利地跌入到府中。

三人经过合计后,将五间正房作为打尖之地,正房有着偌大的厅堂,东、西两侧为卧室,与其说是人去楼空,不如说是部分起居等物品还在。在经过一番收拾后,李连鹏和张全德先去休息,而简单却毫无睡意,借助手电四周看了看,随即点燃了蜡烛,靠近窗户的书桌椅坐了下来。

简单越发地回忆,心越乱如麻,随手拿起一本书翻阅起来。这本书的封面看起来比较老旧,上面只有“杂谈”二字,也无作者署名。对于繁体字的认识程度顶多只有五成的简单而言,阅读起来并不简单。

这本“杂谈”是描写世间的一些奇闻趣事,其中有一篇挺有意思,大概齐意思是:“有一个人,住在海边的一个偏僻小渔村,自幼家境贫寒,出门都是衣不遮体,居住在“八面玲珑”的房子里。唯一奢侈的事情是通过海类产品活下来。

“所以,他穷怕了,立誓要发家致富光宗耀祖。在当时,食盐作为官府最主要的财政收入,在私自流通方面有严厉的律法。村里老一辈儿的人也会晒制海盐。怎奈,技术再好也不允许私自制售。这时,他看到了巨大的市场潜力。

“由于受地理位置影响,捕捞上来的海产品,经过长途跋涉后也会腐臭,对于这种想利用海产品改善生活的当地居民来讲却是望而却步。所以,海产品对于当地居民来讲一文不值。

“于是,他组织会制盐的居民,将海产品进行腌制并晒干。他核算了一下成本,所售卖腌制品的价格比食盐还要便宜。如果买家实在是吃腻了咸鱼,可以购买带着盐水的新鲜海带、海澡等,在经过晾晒后可以得到白花花的食用盐。如此操作,规避了朝廷政策,数年内家产颇丰。”

这篇杂文的前半部分大概介绍了下背景,后半部分大概意思是:“数年的经商经验使他明白了“官商”是一个整体,随即有了纵使变卖家产也要当官造福于民的志向。后有一帮狡诈之人得知情况后,便伪造了假的朝廷任命书,让其统筹管辖附近海域内早已被官府遗忘的一众小渔村。当然,他也为此割舍了数年累积的财产。在接到“委任”后,其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为了方便管辖,其设立港口,集中迁徙渔村等规划。数年内,由诸多零散的渔村俨然发展成一个重要的贸易港口镇。他的官场功绩也引起了朝廷的重视,在部分官员上奏的查无此人的折子中,当朝皇帝却毫不犹豫的大笔一挥,对其官职提升两级的褒奖。”

简单读完后,细细回味挺有意思。此时还是毫无睡意,随即伸了伸懒腰,一不小心触摸到了那块儿假玄璜,长吁了一口气,厌恶地掏了出来,随手扔到书桌上,“正好拿来当镇纸用。”如果再读一篇还无睡意也要开始数羊羊。

稍时,听到窗外有刷刷的声响,忽然窗纸被捅破,伸进来一只纤细白嫩的如女人的小手。简单本想用手嵌住,可瞬时有了恻隐之心,看着她又将手伸了回去。简单顺着被捅破的窗户纸往外看去,廊道上站着一个“青面罗刹鬼”,在月色的照映下显得分外恐怖。

虽然简单是无神主义者,但此时此景,吓得他连连倒退,却不小心被桌椅绊倒在地。待他扶着书桌站起来时,发现青面罗刹鬼扮相的人已经离开。打开手电,到院里寻找了一番亦不见踪迹,垂头丧气地回到书桌前,发现镇纸(假玄璜)随着那“鬼”不翼而飞了。

简单稍微平复了下心情,看了看那二位,闹的这么大动静依然睡得十分香甜。“毕竟是块儿假玄璜石,还是别吵醒他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嘲笑了一番:“这一天的荒唐事情,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赶着来。”随后强迫身体贴在地铺上,认真地数起了羊。

好想睡个懒觉,怎奈被李连鹏的晨练跺地声吵醒,简单不禁怀疑胖子是在“倒时差”。“喂,鸟爷,一大早就跳广场舞!”简单大声喊完,李连鹏没有回声。

“胖子是抽风了吧?竟然练开三脚猫的功夫了。”张全德瞅了瞅月台上的李连鹏,继续说道:“横劈跨、竖劈跨,哎呦我艹,可以啊。”

在互相调侃了一番后,他们三人开了个临时会议,主要为解决温饱及查询令人可憎的掉包人的下落。然后根据探查的结果再制定计划。至于那人是不是简单的曾祖父,在急需解决的问题面前,已经不重要了。当简单把昨晚的事情描述给他们俩人听时。

“我艹,你可真行,被一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顺走了那块假玄璜,那玩意儿即便是假的,也能卖点钱。”张全德埋怨道。对于他的抱怨,简单能理解,他们三人来到这里,又无一技之长,想要温饱都很难,更不必说其他的计划。但凡是稍微贵重的物件,那可都是救命的钱。

“不对吧,简爷。”张全德若有所思道。

“怎么?”

“我记得纪晓岚在《阅微草堂笔记》中记载过类似的情节,该不会是你小子……”张全德质疑道,看向简单懊悔的表情,说道:“算了。不过,咱们还得查找一下,万一找到了呢?你说是吧?”

“我去寻假玄璜的下落,你们按照原计划进行。”简单自责道。

“二位想不想吃早餐?”李连鹏乐呵呵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在手里掂来掂去。

张全德瞬时抢了过去,放到牙齿咬了咬,兴奋地说道:“简爷,真银!”

简单吃惊地看着李连鹏,只见他颇有成就感地说道:“昨天在‘花枝楼’就想给那老鸨母打个折扣,谁曾想那丫的一钱不让。当时本想拿出来,一听说要回府取钱,干脆自个儿留了。”

“哈哈,可别说,鸵鸟此次出门带着脑子了。”张全德开心地赞赏道。

为了节约开支,他们三人花了几钱,一碗白开水就了几个烧饼,权作是早餐了。随后,便背着奇怪的包袱各自行动。谁曾想,当面对这崭新又陌生的世界时,傻傻站在街道上的简单,却一时束手无策。他不禁回忆起电影里私家侦探打探销赃的套路。当他寻遍了所有当铺后才发现套路不可靠。

“要么报警处理?”刚才路过衙门口,简单也没敢上前去敲已经布满灰尘的喊冤鼓。“我们三人的来历说不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走着,听到路边几个类似盲流模样的人在掷骰子,简单上前凑了凑。他们瞥了简单一眼,又打量着简单背着的背包后,继续玩乐起来。简单观察了一会,发现里面有个蓬头垢面的小伙子比较强势,简单故意在他面前点了一根香烟,然后他直愣愣地看着简单,好奇地问道:“这位爷,这是什么?”

简单递给了他一支,微笑着说道:“喊兄弟即可,这是我家乡的特产。”说完,简单看着他满意的表情后,继续问道:“味道怎么样?”

他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兄弟可是生意人?”

“来投奔亲戚,闲来无事,随便逛一逛。”

“对了,小兄弟,我昨天在路边捡到几个小物件,想置换点儿小费。哪里出手能赔的少些?”简单小声问道。

只见他把色子一扔:“不玩啦,爷今天财运不好。”听到剩下的人埋怨声不断,他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后,没人再敢出声。然后示意简单到一旁说话。

到了一墙角位置,简单将一颗自行车的钢珠扔给他,说道:“看看怎么样?还有三个。”

他仔细端详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儿,只感觉沉甸甸的挺值钱。随后说道“兄弟,小弟我眼拙,看不出个所以然。”

“那算了。”简单佯装从他手中抠出那粒钢珠,接着说道:“我再去问问他人。”准备扭头就走。

他快步上前拦到:“兄弟,别急啊。小弟是眼拙,不过,我有一个大哥,他是卢龙县的大能。”

随后,简单答应他,只要能出手就送他一颗。他带着简单穿过几个街区,在一处农舍前止步。“兄弟,如果我摸鼻子你就往上要价。”

简单应诺后,他敲了敲门,有一个中年摸样满脸络腮胡的人给开的门,一开门就骂他这小兄弟,随便把人往家领。在经过一番解释后,中年人放松了对简单的警惕。简单将钢珠给了中年人,他看了半天也不知是何物,但从他的表情能判断出,他还是比较中意。

“一共一两”中年人将手中的磁石放置在桌子上,边看着钢珠边说道。

这时,看到小兄弟用左手使劲摩擦着他那硕大的蒜头鼻子。

“问你一件事,全送你。”

中年人愣怔了下看向简单,说道:“说说看。”

“一块表面漆黑的玉器,实际是块儿不值钱的和田玉,我保证不向买家索回。只好奇是哪个胆儿肥的从我这里顺走的。”

这时,带简单进来的小兄弟面带埋怨的表情脱口说道:“大哥,就这事儿你问我啊,是我带她出手的。”

中年人瞥了他一眼,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闭紧了嘴巴,往后退缩了几步。听到此话,简单暗自骂了句:“我就是个猪脑子!艹”

“如果你不方便出面,就让小兄弟代劳吧,相信他会懂规矩的。”说完。看着他默认的表情向他告辞。

对于这“馅饼”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兄弟暗自揣测这物件的价值。他走着,简单跟着。他也没说,简单也没问。在走到一处‘熟悉’的地方时,他停下了脚步。用手指了指前方的“花枝楼”说道:“如果兄弟有钱,可以去玩乐一下。”说完就准备要离开。

简单抓住他的衣袖,眼睛直直盯着他。

他佯装“咳咳”了几声,将简单的手拿开,给简单示意了一个眼神后,摆了摆手离开了。

简单暗想:“可真是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这也算恪守行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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