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堆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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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兵丁听头发话了，呼啦一声，都把刀拔出鞘，把朵炎围了起来。

阿尔玛看朵炎不像明朝女子，谨告道：“把那女子留下，我不为难你们，让你们走。”

杜清听得他们对话，瑟瑟发抖，生怕朵炎扔下自己不管，让自己坠入火坑中，紧紧拉着朵炎的手不放开。

朵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放心别怕，有我在，今天谁也别想带你走。”

阿尔玛见朵炎一心要护女子，一扬手，露出狰狞的目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上，全都给我拿下，一个也别放走。”

朵炎单手举刀迎敌，左手被杜清缠住，没走几个回合，就被人用刀抵住脖子，龟奴见状把朱由校也绑了，又把杜清拖到老鸨面前。

老鸨揪住杜清的头发，恶狠狠道：“别跟我耍花样，你可是签了卖身契，生死都是我说了算。”

老鸨警告了杜清，马上换上了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笑得如同弥勒佛，指着朵言，笑对阿尔玛说：“大人，把这个小娘子也送给我呗，这么漂亮，啧啧。不到我迎香院那就可惜了。”

朱由校被人按着双手，看到老鸨要把朵炎带走，挣扎道：“放开她，不然诛你九族。”

老鸨转过身来打量朱由校，见他眉清目秀一公子哥，摸着他的脸，“放心，我把你一起带走，迎香院就缺你这样的公子哥。”

又对阿尔玛说：“这三个人我都要了。”

阿尔玛脸色一变，徐徐地说：“你那些钱只够买一人，三人嘛，还需要加点。”

老鸨从荷苞拿出一锭银子，掂了掂，大概有十两，“给你，这下总该够了吧。”

阿尔玛没有接，看了一眼银子，顶多也就十两，不悦道：“你打发要饭的。”又指着朵炎，“这么漂亮的丫头，我随便卖到哪里都值50两。”

老鸨看了朵炎一眼，想了想，如果让她接客，估计几天就回本了，把整个荷包都交给阿尔玛，“都给你，够了吧。”

阿尔玛接过，掂了掂，有一百多两，立刻换笑脸“这还差不多，你把人都带走吧”

朵炎见他们拿自己当牲口一样，随意买卖，恼怒道：“你把我们卖给老鸨，经过我们同意吗？”

阿尔玛不理她，拿着银子扬长而去。

杜清哭得更凶了，对朵炎道：“都是我连累了你，害得连你也被卖。”

老鸨招呼龟奴，道：“走，回迎春阁，路上别让他们跑了，如果有人想跑，给我往死里打。”

龟奴推着朵炎三人出了村，上了官道，一路跌跌撞撞往盛京迎春阁而去。

路上的雪很厚，走过的路留下深深的鞋印。

迎面来了一队人马，是镶白旗，一马当先的是个汉人，束发戴冠，穿着宽松的汉服。

老鸨见是金军八旗的人，慌忙让人避让，等他们过去再走。

马疾驰而来，朵炎一眼就认出了范文程，高兴地喊道：“我在这里。”

范文程打算快马加鞭向前，好追赶朵炎，必竟过去一晚，他们可能已经跑得很远了，没料到他们会被人抓住往回走。

听到有人叫自己，忙勒住马，口里叫道，“吁……”

调转马头观看，这不是自己正要找的人么，滚鞍下马来到朵炎面前，替她松绑。

“这是怎么回事？”

老鸨一看，赶忙阻止：“官爷，她是我买来的姑娘，您不能抢我的人呀。”

几个龟奴准备上前阻止，看到金兵明晃晃的刀对着自己，吓得一动不敢动。

朵炎获得了自由，活动了几下胳膊，打量老鸨，眼睛转了转，对杜清道：“会堆雪人不。”

杜清摇摇头，她不是不会，她是不敢，她看出了朵炎的心思。

朵炎对朱由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不堆我们堆。”

又看了老鸨一眼，穿得像个熊瞎子一样，全身毛茸茸的。

“这样不行，雪堆起来都要被它捂融化了，把他们外套全脱了吧。”

几个金兵上前，不由分说把老鸨和龟奴的外套全脱了，几个人冻得直发抖，鼻水挂在鼻前。

“把他们按住，我们要开始堆雪人了。”

朵炎捧了一堆雪，把老鸨的脚板盖住，老鸨哆哆嗦嗦地说：“饶了我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家上有七十岁高堂，下面还有待乳的幼儿。”

朱由校捧着一把雪，盖住她的脚踝，“平民就应该让你欺负吗？”

朵炎呸了一声，“你个老鸨还有高堂幼儿，却逼人为娼，你良心过得去吗？”

杜清不知从哪里滚来一个大雪球，推到老鸨身后，“她骗人，她一个老鸨哪来的高堂幼儿，不知她坑害了多少如花似玉的闺女。”

三人说一句，就捧一把雪，把老鸨的身子全部盖住，只留了一双眼睛。

金兵觉得有趣，也把几个龟奴堆成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