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重回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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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周原开着老式加利纳又回到了位于圣多明戈区的清道夫据点附近。晚上的圣多明戈区非常的不太平，经常莫名其妙就传来一阵枪响，让开车的周原不禁心脏一阵狂跳。在夜火的引导下，好歹一路平安的到了清道夫据点附近。
“为什么选这个时间，你不觉得这个时间，这地区很危险吗？”周原将车慢慢停下问。
“是的，但时间早了，那地方来来往往的都是各种人。很容易出意外。”
“这地方生意很红火嘛。”
“是啊，非法义体集散的重要一环。即使把我们把这个地方给清理了，过不了多久，这片区域又会冒出个新的清道夫据点、”
“好吧。”周原叹了口气，“现在清道夫据点里面什么情况。”周原把车开到一片阴影下，熄了火。半躺在椅子上，他不敢露头，怕忽然哪里突然射出一颗子弹，如果不走近看，很难发现这车里是有人的。
“他们在庆祝，还挺欢乐的。”夜火说。
“干什么？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不是，他们今天抢到了一个价值很高的义体，黑市上可以卖十多万呢？”
“这么多？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随时可以。”
“我怎么进去？像上次一样直接走进去？”
“是的，别怕。门口有两个人在站岗，他们只会把你当空气。你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周原拿出自己的“统一”，拉开保险。在黑暗中安静的向清道夫据点的门口走去。门口，两个清道夫拿着铜斑蛇步枪正在站岗，周原先是装作路人一般在街上走。走进了才发现那两个家伙对自己完全没反应。这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那么小心干什么，我说了没事就肯定没事。”
“小心些总没错啊，我看到那两个家伙拿着步枪就这么盯着街道，还是有点怕。”
“习惯就好了，块进去吧。”周原直接走过两个士兵，来到了房间里的地下室入口，他知道，无数的罪恶勾当就在里面产生，无数无辜的人就惨死在里面。从这一点来说，这些清道夫完全是死有余辜。
周原小心的握紧枪，慢慢走下楼。一下楼梯，周原就闻到了一股非常浓烈的烟酒味道，还有音响里那震耳欲聋的音乐。
在转角，他探头看了看，大厅里，七八个清道夫已经倒下了一片，个个头山冒火星，有的手上还拿着没喝完的烟酒。
“全死了？”周原看了看躺了一地的清道夫问。
“没有，留了一个，电晕了，短时间内爬不起来。等我们走了我会把他变成赛博精神病。你现在找几个智能手雷。房间里隔几步就甩一个，等我们走了，我好引爆，毁灭现场。”
周原小心的在倒在地上的清道夫身上摸了几个手雷，均匀的将手雷扔到房间的各个地方。这时，他发现在摆满各种烟酒杂物的桌子中央放着一个布包裹。虽然包装很丑陋，但位置十分显眼，这就很奇怪。
“这就是哪个义体了？”周原看着布包裹问。
“应该是的，打开看看。”
周原打开布包裹，里面是一双黄金色的奇怪义手，义手的手指很长，整体做工也很好，加上炫丽的黄金色镀层，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常人用的，而且价格不菲。
“这是什么东西。”
“某个前技术专家给自己定制的义手，他死后不知道怎么就流落到黑市上了。刚查了下圣多明戈区的各种消息，似乎已经被某个家伙通过中间人订购了，本来今天要送走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有事耽误了，结果半路被这些清道夫劫了道。圣多明戈区的中间人估计现在正气的发疯。”
“带走吗？”周原看了看金色的义手问。
“带走吧，估计，值不少。但最近是不太好出手了。可以放一段时间，再看看有什么渠道。”夜火建议。
“好的。”随后周原找了个包，将义手重新用布条包好，扔到包里。
“其它区域还有人吗？”周原问。
“除了那两个看门的，没了。”
“牢房里呢？”周原关心的问。
“空的，里面一塌糊涂，为了别做恶梦，你还是别看了。”
“好吧。”周原叹了口气，周原回忆起牢房里的惨烈景象，又不禁的一阵反胃。
“现在去他们装货的地方，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拿了就走。”
周原走过大厅，来到一个双开门前。这就是之前夜火不让他进去的制作货物的地方了，一打，开门，周原就闻到一股非常让人作呕的夹杂着消毒水与尸臭的味道。
好不容易再走进几步，他就看见了一个躺在手术台上的人。身上到处是破口，许多重要部位的义体已经取出，到处都是红白一片。更重要的，哪个人还活着，周原进去的时候，那双惊恐的眼睛明显的看了自己一眼。
“厚蟹梨！”那一眼里包含着无尽的恐惧，哀求与怨恨。眼神里包含的痛苦简直满的流的到处都是，只一眼就把周原的魂都给吓出来了，好像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自己。那人开始拼命抖动，不知道是想求救还是因为恐惧，可惜只有头能稍微动动，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能动了，就像是一个脱了节的木偶一样被风吹着乱抖，让周原想起某些劣质的恐怖片。周原感到自己的胃开始疯狂翻滚，他强忍着恶心，来到那人的身边，如果此时他还能称为人的话。
“没救了，给他个痛快吧。”夜火说。
“这群挨千刀的疯子。”周原狠狠骂了句。“对不起，我不是清道夫，但我救不了你，如果你愿意解脱，就请眨眨眼睛。”周原忍着恶心对那人说。
那双饱含凄苦的眼睛一直没有眨眼，倔强的盯着周原，饱含着不甘。
“算了。”接着是一声枪响，枪声没有传很远，被大厅里那疯狂的音乐盖住了。
“你够果断的啊。”
“够了，我都快受不了，也许是他眼睛已经失去眨眼的功能了，快找东西吧。”周原捂着嘴，看着手术台上被爆头的尸体对夜火说。
“好的，左边哪个柜子，里面都是封装好的，看看有什么。”
周原拼命咽口水，飞速的打开柜子。歧路思义眼，一把。各种感应元件，一袋。电子神经连接线，一把，挺重的。皮肤护甲碎片一包，太重了，周原直接扔了回去。完整的斯安威斯坦二代民用版一个，周原赶紧扔进包里，之后是各种人造器官，周原没动，这些东西他可不敢给自己植入，天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病毒。
差不多各种东西装了大半包。“可以走了。”夜火提意
“好，走。”周原拎起包就走，一秒都不想多留。他飞快的走过躺了一地清道夫尸体的大厅。
没等周原走出地下室，其中一个清道夫忽然坐了起来，他恍惚的看了看四周，忽然眼神变得呆滞，随后无尽得疯狂攫取了他。他开始双眼圆睁，哈哈大笑，伴随着狂暴的音乐，拔出自己随身携带得手枪乱射，边开枪，边大吼，将狼藉不已得地下室大厅变得到处一片血红。
周原跑到地面上，看着前方两个站岗的清道夫。“这两个怎么办。”
“你管你快跑，我来解决。”
“好的。”周原拎着包，飞快的跑过两人，也许是因为动静太大，两个站岗的清道夫，互相疑惑的对看了一眼。接着，他们就听见了后放传来了疯狂的吼叫。
他们转过身，正准备跑回屋子看看发生了什么，忽然他们两人的手拿着枪不可控制的互相瞄准。
“不……不……不……”在临死前，他们终于感受到了恐惧。接着是两阵连续的枪响。赛博夹子跑到了地面上，疑惑的看着两具刚倒地的尸体，随后大笑着补了几枪，最后在他叫喊着跑到了圣多明戈午夜的大街上。此时他已将手中枪里的子弹打空，但依然不断的边扣着扳机，边发出奇怪的叫喊，就像是一个跳着滑稽舞步的小丑。
赛博夹子在午夜的路上狂嚎，伴随着夹子奇怪的叫喊，一颗手雷爆炸了。接着整个清道夫据点的地下室发出了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带着极致的疯狂在圣多明戈区放了一个大烟花。
周原猛踩着油门，开着车，板着脸，飞速的跑在夜晚的道路上，在爆炸声后，四周的零星枪声短暂的暂停了一下，像是谁按下了一个怪诞的休止符。很快，便是更加激烈的枪声。
“这该死的城市，该死的圣多明戈，该死的清道夫。”周原狠狠骂道。
老式加利纳在午夜的公路上狂飙，带着无尽的怒火消失在圣多明戈的街头。
刚夜跑回来的大卫，回头看了眼爆炸的方向，随后他警惕的向四周看了一圈，便开启了斯安威斯坦，飞速向四号摩天楼跑去。在他身后，Ncpd的警车呼啸而过。
又是一个夜之城平淡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