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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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瑶美眸含泪，恋恋不舍地注视着姜裳。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衫，不愿松开。
姜裳眼神复杂地望着眼前的女子，此时的他脑中早已一片混乱。
“将此图收好，若是有缘我们还能再见。”
瞧见对方失魂落魄的样子，纪瑶也心知刚刚所言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次分开也许就是永远。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纪瑶取出一幅画卷交于了姜裳。
姜裳看着手中泛着七色光芒的画卷，心中也有些愕然，单从外观上看此物就必定不是凡品。
“你呢，落翰？与我们一同回去，还继续待在此处？”
纪瑶强忍着分别的心伤，看向了一旁的宋珏。
“我......”
其实他也考虑过终将会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抉择，但都一直不敢真正面对。
然而此刻就要他做出抉择，令他直愣愣地定在了原地。
“落翰，就你这样的觉悟还配得上统领之子？我一直都十分尊敬你，昔日的魔将如今变成这副鸟样，真替统领大人悲哀。”
一直于一旁的落威见宋珏犹豫不决的模样，气得直爆粗口。
“你就继续在此处沉沦吧，魔族能者居上，我来顶替你的位置。”
“落威，不要惹我。”
对方的讥讽也激起了宋珏心中的火气，他愤然上前，一副想要动手的样子。
“行了，你们两个。落翰，你将这铃铛收好。”
纪瑶拦住了内讧的两人，随即将黑色的铃铛给了落翰。
“殿下，这.....”
“行了，别说了。既然你犹豫了，就说明了一切。”
纪瑶制止了宋珏的话语，因为她已然见到有人正向着此处而来。
“魔女，你真是藏得好深啊。”
莫微霜仿若见到了死敌，与一名绿衣女子落至不远处，口中愤恨道。
“姜裳，还有你这喜新厌旧的败类，枉费我师姐这般倾心于你。”
莫微霜挨个点名，最后看见宋珏之时一下呆住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
“我姐姐如此待你，你竟也被这魔女蛊惑？做了他的狗腿子？”
宋珏也有些慌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立场。
但是瞧见对方只是认为自己移情别恋了，方才松了一口气。
“我不是......”
还未等宋珏来得及解释，莫微霜已经攻来，可纪瑶却先她一步率先动手了。
她的指尖现出一道死气，直接在对方脸上划了一道。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莫微霜应声倒地，那黑色的死气在凝聚她的脸部，久久不散，似乎还有扩散的趋势。
“微霜。”
绿衣女子连忙上前，浑厚的木灵力散发着绿色光芒向着莫微霜头部而去。
一瞬间，便遏制住了那死气的蔓延，但是想要根除却无能为力。
“纪瑶，我与你不共戴天。”
绿衣女子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神情愤怒地看着对面的魔女。
“顾小莹，感情之事莫要强求。”
纪瑶身形不稳有些踉跄，刚才操控那道死气也耗费了她大量的精力，但是她强撑着回应对面的绿衣女子。
“走吧，此处不宜久留。”
纪瑶感应到天际间，有几人向着这边而来，当机立断道。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姜裳，随后飞身而起向着峡谷那边而去，只是其中凌厉的剑气纵横，令她也不好受。
“嘿嘿，落翰，你在此地也好，不然你回去也坏了统领的计划，在此等待统领的安排吧。你的位置，我顶替了。”
落威奸笑一声，将呆立在原地的宋珏一脚击飞数十丈，紧接着飞身而去，追上了半空之中的纪瑶。
体内魔气早已所剩无几的宋珏，被这一脚直接击成了重伤。
他强自镇定，将涌到喉间的气血压了下去。
“什么？难道父亲真的要那般，那殿下岂不是......”
宋珏难以置信地看着御空而去的两人，随即转变成了愤怒。
与此同时，天际间又是几道人影赶来.......
而后历经一些时日，宋珏终于艰难地回到了苍梧城。
他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将莫清霜搪塞了过去，好在莫予鸿正在闭关，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
就如此，宋珏又恢复到了之前悠闲的日子。
只是经此一役，他也察觉到了魔气的重要性，从而会时不时寻找借口出城，通过那黑色铃铛，偷偷修炼魔气。
但是因果循环，魔气也在不停地侵扰着他的心境。
随着时间的流逝，宋珏与莫清霜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也终于修成正果，诞下了一名女婴，取名为莫灵。
原本，他以为就此能够继续平静度日，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就在莫灵一岁多时，变故还是发生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莫清霜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女娃，正是她的女儿莫灵。
方才正于学步之时，她不小心磕碰了一下，那伤口处一丝丝鲜血溢出，引得她哇哇大哭。
可是，正当莫清霜想要上前将女儿扶起之时，看见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那鲜血之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紫色，虽然不仔细看的话，并没有那么容易察觉。
“宋郎，这是为什么？”
莫清霜怔怔地看着女儿的伤口处，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一旁的宋珏。
宋珏也是脸色大变，原本今天是女儿学步的喜庆之日，这发生的一切他始料未及。
他迅速将母女两人带入屋中，以防发生异变，心中暗自庆幸莫予鸿不在此处。
“清霜，听我解释可以吗？”
宋珏心情沉重，他有些担心自己的妻子无法接受这一切。
或许是因为魔气的影响，心中突然涌出了一丝狂躁。
“你说。”
莫清霜神情严肃，在屋中布下了小型的阵法，以防两人谈话被人听去。
但是此时的她，心中已然有了一些猜测，只不过仍旧期盼着那一丝侥幸。
“我确实是魔族，但是我从未在人族地界做伤天害理之事，我原本来到此地只是为了.....”
宋珏焦急地解释着，道出了自己的一切秘密。
可仅仅只是开头那句我确实是魔族，就直接令莫清霜崩溃了。
后面宋珏解释她也并未听进去一丝，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就这么直愣愣地瘫坐在了地上。
“娘.....娘......你.....怎么.....了.....”
一旁还年岁幼小的莫灵，见到莫清霜的异常，想要上前向安抚她。
“为什么.....为什么.....”
莫清霜本能地躲闪开了莫灵的动作，这使得三人同时呆立在了原地。
而一丝暴虐之意也涌上了宋珏的心头，他夺门而出，留下了母女两人在屋中。
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压制心中的悸动，生怕自己铸成大错。
他发疯般飞出了城外，似乎想要通过发泄平复心境，更或者是无法面对，想要逃避。
在宋珏一连消失几日之中，莫清霜每日内心煎熬，终是下定了决心，决定坦然接受这一切。
她四处寻找宋珏，最后竟是在那存放梧桐树幼苗的密室之中找到了他。
“宋郎，醒醒。”
莫清霜发现宋珏之时，他方才从昏迷中苏醒。
呆在这梧桐树幼苗之旁，反而令他的心境平息了下来。
“清霜，我不是有意想要欺骗于你，我也知道两族之间恩怨极深.....”
宋珏极力地想要与莫清霜解释，两人之间的感情是真的。
“别说了，快离开此处，若是爹发现了就糟了。”
莫清霜打断了他的话语，或许此时的她，还是不能完全接受自己的夫君是一名异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