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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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回家后和母亲说了柳出过几天要来家里的消息。

周夫人听到儿子所说的，挺开心的。“旭儿啊，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有能耐的吗，娘我还真以为你只是个会读书的书呆子呢。”

“娘，您这话说的。”方旭撇了眼周夫人。“这次她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您到时候别乱开玩笑啦，把柳出吓跑了那就不好了。”

“知道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啊。”周夫人笑出了声来，开着玩笑说：“我倒想看看，这柳姑娘长的是哪般。把我家旭儿你迷得神魂颠倒。还没有将她娶进门来，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呢。”

方旭连忙说道：“再怎么往外拐，我也不会丢下周家，丢下您和爹不管的。”

“哦，是吗？”，周夫人似乎是很满意他的话，随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娘，我不求你多大出息，只希望你能撑住周家门面。娶个自己爱的女子，相伴一生就好，不要不开心。”

周夫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渐渐的陷入了沉思。

人生呐，失意总是十有八九，是没有人可以走的平坦，总是会失去些什么的，总有些人是要错过的。人们见惯了她的风光，却没见过她心碎时候悲痛模样。

“我知道的！”

周夫人叹了叹口气接着说：“其实有些事你并不知道的，还是需要你自己去经历的。娘亲也不求你做事总是一帆风顺，人总是要吃点苦头才能长大，总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娘，您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些事情？搞得我怪不自在的。”方旭嘟囔着嘴，他觉得今天的母亲和平时很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没什么，我只是很久没和你谈心了，想要和你聊聊天。”

“嗯，好的，您接着说。”

“旭儿啊，在你眼里，你觉得你爹和我的关系怎么样？”周夫人望了望他的儿子，露出了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感觉有一点纠结。

“爹和娘一直很恩爱的，从来也不吵架，总是相敬如宾，我觉得很好。见过的人，无不夸你们神仙眷侣的。”

“哦，是吗？”

娘的反应是什么情况呢？这让方旭有点吃惊，该怎么回呢？方旭很是纠结，他也不知道。为啥娘要和他说这些话呢？当儿子的怎么好回答呢？难不成他们俩感情出了什么问题吗？？？方旭心里不由得一惊。

“娘，您这是在捉弄我吧，别人对你们怎么评价的，您和爹应该是最清楚的。”方旭越想越怕，身上不自觉地出了冷汗，想要把这对话赶紧圆过去。

“这是自然。”周夫人微微皱眉，“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很多事情都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无论是婚姻大事还是其他事情，都免不了很多地方需要权衡利害。”

“嗯，明白。”

“你说，我要是让你娶一个你不爱的女子，你会愿意吗？”周夫人注视着前方，眼神是那样的深邃，若有所思的模样，应该是想到了曾经自己所经历的过往吧。

“那我拼死也不会娶的。即使被迫娶了不爱的人，每次面对着她，整个人都会充满着对自己真正爱的人的罪恶感，带着虚假的面具行尸走肉般。活着的每一天，连呼吸都变成了痛苦。”

周夫人听到方旭说的这些话，眼睛也不自觉的红润了，但她忍住了，背过身去不让他看见。嘴角向下抿，咽了咽喉咙，表情似乎很是痛苦。曾经的她也是如同方旭这般，她以为只要她想要，任何人都逼迫不得的。但命运捉弄，总是事与愿违。不！她不信命，永远也不信！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周夫人转过身来，用复杂的眼神望了望方旭。

“看来我们家的旭儿开始真正像个大人了。听见你说的话，娘很开心，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忘了自己说的这番话。”

“绝对不会忘的！”方旭的表情是那么的严肃，这在他的脸上是很少见的，似乎折射出一种为了爱，愿意赴死的映像。

“有空把她接回家看看吧。我也想多了解这个姑娘。”，突然俏皮的说：“娘也想早日抱孙子呢，旭儿啊你可得给我争口气呀~”

“娘——，你这话…”，似乎刚才说那些沉重的话的人和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同一个人。女人啊，真是变幻无常。

“娘，你别再说这些露骨的话了，别真把人家姑娘吓跑了，就不好办啦。”

“安心啦，我肯定是有分寸的，这不是在你的面前才说的~怕你总是缩手缩脚的，不敢追求柳出嘛。”

“知道啦，您就好好放心吧。还有即使她跟别人好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也会衷心地祝福她的。”

“我家旭儿啊，真是长大了。”周夫人摸了摸自家儿子的脸，露出担忧的神色说道:“这几天看到你做了那么多事情，都憔悴了不少，娘好担心你的身体。”

方旭笑了笑说。“娘，没事的，我只是在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不用为我担心。”

“嗯，你也别太拼命了，好好照顾好自己。娘也不可能随时都在你身边关心着照顾着你，万事要量力而为啊。”

“嗯，我会的！”方旭笑了笑应着周夫人的话，表明自己没事。

“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和我商量。别总是难为自己。”

“嗯，那我就先退下了”，向母亲告辞后，方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下。他回忆了下和母亲的对话，总觉得母亲有哪里不对劲，算了，随它去吧，以后再说。